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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光怪陆离

  走在路上,刘畅满肚子困惑,却无从问起。

  刘畅跟在汪晟半步之后,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却远之千倍万倍。

  记得来时,刘青绮只是简单打包了刘畅平常穿的衣服,其他的只说到了学校再买。刘畅当时还奇怪刘青绮转性了呢?原因就是这吗?为什么不早和自己说呢?是怕自己反对吗?还是怕自己改变主意呢?可是,那是哥哥啊!刘畅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酸甜苦辣涩,五味杂陈。

  不知道什么时候汪晟停了下来,刘畅抬头一看是公交车站牌。刘畅几次想问汪晟,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他已经不是记忆中的哥哥了,如果自己不是刘畅,或许,他根本不会看自己一眼,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十米以外的人恐怕都能感觉的到。尽管一路上不断有漂亮的女孩冒着桃花眼频频回头,却没有一个敢上来搭讪的。也是,刘畅也感觉自己都快被冻僵了。

  “汪晟”很熟悉的声音。刘畅由种后背冒冷汗的感觉。果然:“嘿,傻妞,你怎么在这?”袁朝声音里透着股找到有趣猎物一般的兴奋。刘畅却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会无比难过,事实证明刘畅是对的。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袁朝坐在一辆红色的敞篷车里,尽管此时已有些日落黄昏后的感觉,但那一车一人,却让人有种置身于七八点钟太阳下的感觉,正所谓香车宝马,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刘畅不想承认自己是如此觉得,暗暗腹诽‘骚包’。

  “汪晟,就等你了,今晚大伙要high翻天。上车”汪晟还是一样的惜字如金,拉开车门,坐进了那辆在刘畅眼里无比刺眼的车里。袁朝公子哥似的朝着刘畅挥挥手,他还不知道自己和汪晟的关系,以为是寻常等站牌的人。

  刘畅看到汪晟坐进了车里,顿时慌了,天就要黑了,自己人生地不熟,万一迷路了,碰到坏人了,刘畅总喜欢把事情往最坏里想,多年养成的习惯,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先别走”汪晟似乎看出妹妹的害怕,转过头来问刘畅“你是自己回去,还是跟我去玩”

  回去?我回得去吗?刘畅一瞬间觉得自己的生活像个笑话“我不知道去哪”她喏喏答道

  “上车”汪晟打开车门,刘畅没有犹豫做到了汪晟身侧。

  “嘿,汪晟,她是谁啊”袁朝看傻了似的。这姓汪的平常就连看女的一眼都嫌累,上至八十婆婆下至八岁萝莉,这家伙都是爱答不理的。有时候,连袁朝都怀疑这家伙性取向有问题,想想自己还是挺危险的。

  “你不是跟她很熟?”刘畅闻言身子忍不住一颤。偷偷瞄了一眼汪晟。他还是那副样子,刘畅都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活的生物。

  “我”口水仗,袁朝永远是被噎的一方。得,还得自己问

  “嘿嘿,傻妞,你跟他是什么关系?”这人怎么这么八卦,刘畅觉得如果评价一个人打分的话,现在他在自己心中已经是负分了。

  “我叫刘畅,不叫傻妞”刘畅闷闷的说,说自己避重就轻也好,逃避问题也好,刘畅真是忍不了这人傻妞傻妞的叫自己了。

  “哦,刘畅”他夸张的拖着尾音喊出自己的名字实在是讨厌极了,刘畅真心觉得自己以后都不会在讨厌别人了,因为,一对比,刘畅发现自己讨厌过的人都是那么可爱。“那刘畅你和他是啥关系?”

  “你是他的谁啊,我和他什么关系,你和我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告诉你”叔可忍婶儿也忍不住了。

  “嘿,还挺烈。我是他的谁,告诉你怕吓着你!”他眼里带着戏谑的光,瞄着后座的汪晟。

  “这车谁的?”一直置身事外的人终于开口了,刘畅觉得,再说下去,自己都要忍不住打人了。

  “我新弄的,怎么样,够拉风吧。”刘畅在在心里‘嘁’一声‘纨绔’

  “你自己弄的?”

  “她愿意给,我为什么不要,她不是要‘宠’我吗,我就让她‘宠’个够”不知道为什么,刘畅有一瞬间觉得眼前这人比自己的哥哥要冷的多,那是发自内心的冷漠,任谁也无法走进他的心里。

  一路走下来,刘畅知道了讨厌鬼叫袁朝,应该是汪晟的发小。革命友谊深厚,但仍忍不住讨厌。

  车子最后停在一所会所前。看起来挺高级的,至少对刘畅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奢华,

  刚刚进到里面,刘畅便被里面光怪陆离的宣泄场面吓住了,以前刘畅也会跟着小久去ktv什么的,但那都是小场面,安安静静自己在自己的小包间里闹腾,这明明就是酒吧啊!刘畅想起小说中那些在酒吧发生的糜烂事,小心脏一阵扑腾,不是兴奋,完全是恐慌。

  ‘哥’刘畅此时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是紧紧抓着汪晟的t恤边缘,低着头紧紧跟着汪晟。穿过喧闹的人群,袁朝停在一间包间前,推门而入。

  “哎呀,袁朝,汪晟,你小两口可终于来了”伴随着一声粗粗的调侃声而来的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刘畅听了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哎呀这不是来了吗?把你猴急的,两口子事多你不知道啊!是不是啊,汪晟”讨厌鬼看起来很融入这里,刘畅想想也是,一群讨厌鬼。

  汪晟连看也没看众人一眼,拎了瓶啤酒向角落走去,刘畅早松开了哥哥的衣角,看着哥哥朝里走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群人也纳闷,汪晟平常冷是冷些,但还是顾些面子的,尤其是对袁朝,俩人是关系最好的,一冷一热,平常两人亲密的像连体人,大家对两人是一对,开始还不信,后来也都半信半不信的一直调侃,俩人有时还会来点劲爆动作,不过一般都是袁朝一头热,汪晟在边上既不拆台也不主动。今天怎么啦,汪晟这厮气压明显比平常低了好几v啊,尽管,平常他也是低气压区。众人扭过头来看袁朝。袁朝了然的朝门口努努嘴。一群人这才注意到门口的刘畅,小姑娘一脸的不安和彷徨。

  “过来”汪晟走到里面才发现一直拽着自己的小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心里说不出的失落,十年来最真实的失落。

  刘畅仿佛得到大赦般,小跑着坐到了汪晟身边,小手重新拽上了汪晟衣角。也许是灯光太暗,也许是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谁都没有发现,一直以冰山著称的汪公子竟然笑了,只是那笑里,竟也带着浓浓的冷意和失落,失落,汪晟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竟然还会失落,看来,本就不该抱有太大希望,自己才不会失望。

  那边一群人,逮着袁朝挖掘八卦,这边刘畅不断打量周围的人,有十三四个,只有三四个女生,看起来很靓丽漂亮,打扮的很成熟,但不是浓妆艳抹的,看起来,嗯,很知性的感觉。不知怎的,刘畅就想起了袁悦悦。几个女生都围在袁朝旁边,唧唧咋咋的,好像在讨论着什么,又好像在聊着很平常的事情,不知道袁朝说了什么,惹得几个女生红着脸一阵拍打,刘畅看着有种说不出的‘和谐’。剩下十来个男生,刘畅一个也不认识,怎么会认识呢?不过,其中两个人是有点面熟,两人长得挺像的,应该是兄弟吧!刘畅忍不住打量了几下,想起小时候对面邻居家,记得那一家还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叫什么来着,宋琛阳,宋琛锡,和哥哥一般大。不会这么巧吧!刘畅这边打量着,那边两兄弟不知道说了什么,齐齐将视线转到了这边,刘畅赶紧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自己身份尴尬,能不被人知道就不要被人知道了吧!再看自家哥哥,不知不觉的已经喝了四五瓶酒了。红的,啤的,空酒瓶堆在桌子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刘畅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来时那个粗粗的声音:“嘿,袁朝,你可够大方的呀,都快被第三者插足了,还这么淡定。”第三者?谁?插足?插谁的足?

  “别瞎起哄啊,谁再挑拨我俩我跟谁没玩。”袁朝似笑非笑,眼睛不住的瞄着汪晟,有种说不出的风流韵味。

  “人家小女友都带来了,你还在这装情圣”

  “嘿,不信还是怎么地啊!”这家伙说着拎起一瓶酒悠悠晃晃的像刘畅这走来。“来,亲爱的,咱俩秀秀恩爱,省的他们老惦记。”刘畅完全跟不上趟,袁朝这时要干嘛,他为什么要把手伸进哥哥腋窝里,这么亲昵的动作,两个大男孩做起来不觉得恶心吗?汪晟只是迷离的看了一眼一群人,继续喝着酒,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仿佛没有感情的木偶。刘畅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周围人还在起哄:“交杯酒,交杯酒”等袁朝把一瓶啤酒以交杯酒的形式喝完之后,刘畅才惶惶抬头,众人还没尽兴。

  “袁朝,亲一个,亲一个”

  汪晟已经醉了,懒懒的躺在沙发上,漠漠的看着众人,袁朝一脸坏笑,脸一点一点朝着汪晟脸上靠去。就在袁朝脸快要碰到汪晟的瞬间,一股外力将自己撞开,袁朝睁开眼睛,就看到刘畅老鸡护小鸡似的将汪晟护在身后,心里说不出的好笑。他慢慢站起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刘畅。

  同性恋?自己哥哥吗?以前看小说时,刘畅也会看到写同性恋的,刘畅从未觉得鄙夷或者不应该。但为什么这时候,刘畅却觉得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周围的人,说些什么,都他妈的说去吧,你们爹妈兄弟是同性恋,你们还有心情在这起哄吗?刘畅一秒都不想在这呆了

  “回家了,回家了”刘畅紧紧拽着汪晟的胳膊,嘴里不停的小声说着这三个字,别人没听到,但离得最近的袁朝听到了,忍不住将疑惑的眼神投向刘畅。刘畅试图将汪晟拽起来,可刘畅一米六三的个子怎么拽的动汪晟一米八的大块头。

  刘畅这边都快哭了,那边的一群人,家里都是说的上来的有钱的主,从小耳濡目染的,人情世故那档子事儿都是被排在课程里的,个个都是人精,一看这架势都自动的散了,毕竟汪晟也不是好得罪的。只有袁朝还在旁边站着,刘畅自己是弄不动汪晟的,可打死她,她也不敢让袁朝帮忙的。

  刘畅一阵拖拉硬拽,也没能将汪晟拉起来。急的要哭,那边又有人来,刘畅没心情关心别人,只想哥哥快点醒来。那人却是直奔自己这边,刘畅不经意抬头却是惊呆了袁远

  “袁朝,今晚跟我回家”袁朝袁远,他们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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