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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章 进击的巨人

  第十三善:我将亲手斩下他们的头颅。

  这个世界令他忙得不可开交,椎名陆寻已经很久没有打开“功德簿”了。

  所以,关于上个世界的后续他都无从知晓,但就此刻的情形来看,幸村显然是失败了呢。

  虽然名字从“早川树里”变成了“艾瑞莉娅”,可那张脸却与最初重合,是椎名陆寻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而一旦所谓的“人类最强”是这个人的话就变得更简单了。

  椎名陆寻有足够的自信说服他人为自己所用,但如果是早川,可就连游说的力气都省了,因为那个人啊,她可是深深地“爱”着自己的呢。这份“爱意”,强烈到连自身都可以遗忘,心甘情愿地弯下腰杆c跪拜在后者身前,将她拥有的一切尽数献上——因为她是深爱椎名陆寻的早川树里啊。

  纵然性格大相径庭,但这份炽热又盲目的“爱”却一丝不差地传承了下来,或许这已经成了组成“早川树里”这个人的关键要素,而此刻,终于也成了可以利用的工具。

  从椎名陆寻开口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看到了结局。

  由于时间非常有限,第一次的“试飞”定在三天之后,由国王带领着贵族再次站上了那座高塔。

  艾瑞莉娅佩戴着“翼”,刚想从那里一跃而下却突然被椎名陆寻叫住。

  “艾瑞莉娅。”

  她面无表情地回头,就看到她誓死效忠的那位陛下柔和又优雅的笑容:“等你凯旋。”艾瑞莉娅的嘴唇微微颤动,终究更用力地抿了抿,她沉默着“飞”下了高塔,奔赴凶险的前线。

  伴随着绳索的弹出和收拢,这具身影很轻巧地穿越在城市之间,围观的贵族纷纷发出惊叹声,负责制造的贵族适时上前为其解释构造原理。

  但这一切,这位“勇士”本身都一无所知。

  比起他人的喧闹,椎名陆寻显得非常安静,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道身影。

  ‘assistant。’他呼唤道,‘真是非常了不起的创意。’当年初在他提出要求后,assistant当天就将构造图纸传递到了他的大脑,而后者又将其绘制成图,交给布兰德c由他打造。

  虽然也有很多次地实地视察过艾瑞莉娅的训练,但这样的器械显然操作并不简单c并且没有他人的指导只能靠自己摩挲,椎名陆寻看过那个人无数次从半空中坠落,摔了一地的灰尘,然后又站起来继续训练。终于在今天,见证了最美的“自由之翼”展翅的瞬间。

  assistant的声音一滞,

  椎名陆寻似笑非笑:‘这样说来,我也是人类啊。’

  assistant的话被当即打断:‘自古以来,人类就可以凭借自身独有的智慧捕获比他们高大强壮许多的猎物,而且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不舍得叫我失望的吧。’

  毕竟“早川树里”可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椎名陆寻”的家伙,甚至不惜为自己套上永生的束缚。

  ‘不过’椎名陆寻话锋一转,‘就算真的失败了也没有关系,我并不是只有这一种方法。’现在正在实施的这个,却是是最优解。

  因为椎名陆寻信念变得强烈,assistant终于稍许感知了一些,心情莫名被平复。

  艾瑞莉娅确实没有让椎名陆寻失望。

  因为巨人并不是喜欢成群结队的群居生物,她巧妙利用者街道房屋的地形,以自己敏捷的身手与周转到巨人身后,接着高高举起等待已久的剑刃,砍下了那块后颈之肉!

  “得手了!”

  伴着这样一声嘶吼,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边。

  布兰德偷偷瞥了眼青年,后者始终目光坦然地注视着前方,甚至连手脚细微的颤抖都没有。椎名陆寻看起来极具自信,连带着让布兰德都安心了不少。

  事情到这里才勉强开了个头,所谓巨人的弱点仅仅只是推测罢了。

  assistant的全部任务是“协助”,只会在椎名陆寻自身意识的基础上给予一定程度的帮助。也就是说,即便pyer的推断是错误的,他也不会直接指明破绽所在,而是愚蠢地效忠着c执行着。

  本该最紧张的艾瑞莉娅的心情却始终很平静,她落在屋顶上和所有人一样看着被她砍过一刀的巨人,思绪却不自觉地发散开去。

  从见到那位陛下的第一眼,她就如着了魔般不由自主屈膝追随。那个人说的每一句话她都深信不疑c那个人吩咐的每一道命令她都势必达成。

  既然那个人说这些怪物的弱点在此,那就一定

  从她的角度看去,刚好清楚地看到那挨过一刀的后颈徐徐地升起白烟,而后这个前一秒还在横行霸道的颓然倒地,全身都开始冒烟蒸发,渐渐显出一副巨大骨架,最终全部消失。

  ——成功了。

  艾瑞莉娅嘴角不自觉上挑,她抬眼望向那个人所在的高塔同时再次展开“羽翼”飞翔。

  你命令我斩杀怪物,我毫不迟疑地杀入最危险之地。您吩咐我做的事情我都办到了,那那样听话的我是不是c也可以适当索求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奖励呢,我的陛下?

  就稍稍犒劳一下您忠心耿耿的骑士吧,这样她才会更乖巧更听话,我的陛下。

  都是您的错,让我离原来那个冷静自持的自己越来越远了,我都变得不像自己了呢。

  贵族们对这次“试飞”的结果非常满意,他们笑着离去,并表示愿意投入资金组成新兵团,尽早将城市里的巨人全部驱逐。

  艾瑞莉娅也走到了椎名陆寻的面前,那位黑发黑眼的青年在不远处冲她张开双手c微笑相迎。

  “欢迎回家,艾瑞莉娅。”

  心脏剧烈收缩跳动仿佛不是自己的,她牙齿用力几乎要咬破嘴唇,艰难地往前走了几步,过早地单膝跪倒在地:“陛下。”

  ——太脏了,不能够玷污这位陛下。

  “起来吧。”椎名陆寻走过去将她拉起,他直视着后者的眼睛,“感谢你打败了巨人c为人类守卫了这片土地,艾瑞莉娅。”

  艾瑞莉娅沉默,她并没有说那些漂亮的话作为回应,椎名陆寻似乎也很习惯她这份安静。

  “陛下,如果能顺利驱逐巨人,我有一个请求。”

  “当然可以。”青年注视着她,等待后续。

  艾瑞莉娅却率先移开了视线:“请允许我留到之后再说。”

  这次轮到椎名陆寻沉默了。

  “可以。”他缓缓地说,“不过我也想获得艾瑞莉娅的一个承诺。”

  女骑士猛地抬头,目不转睛地看向她的国王,那人的目光从柔和转为郑重。

  他说:“为我一直守卫这片土地吧,艾瑞莉娅。”

  “必将遵从,我的陛下。”

  巨人继续在城内肆虐,而新兵团的训练如火如荼地进展着。

  一边是崩溃的绝望,一边是徐徐升起的希望,两者形成鲜明对比,因为牵扯的“善恶”太过庞大,椎名陆寻的身体堪堪支撑着。

  而在二十一天之后,新兵团——“希望之翼”,也终于达到了可以出去与巨人抗衡的程度。

  去往前线之前,他们照例来这位国王面前宣誓,那群年轻的士兵以艾瑞莉娅为首,一个个挺胸抬头地站在椎名陆寻面前,右手握拳紧紧地贴在胸口之上。

  “愿为您献上一切!”

  他们心里都再清楚不过,这场战争会比想象中还要艰难,而且不可能一蹴而就。所谓的“希望之翼”,代表的是整个人类的“希望”,与他们自身而言,却是最恐惧的“死亡”。

  虽然有点消极,但那确实是事实。

  而在所有人都转身准备出发时,艾瑞莉娅却还是正面着贵族,她目光灼灼地注视着那位国王,举起剑刃c指向天空,并用她最大的声音说:

  “我们必将凯旋!”

  而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等我凯旋,您许诺过的,我的陛下。

  最精锐的兵团将赴往前线,与不知底细的怪物殊死搏斗;而此处被留下的王室和贵族们,也将进行一场只属于他们的内部斗争。

  在骑士浴血奋战的时,国王正带着贵族在国都的大殿上等待着勇者的归来。

  但他们没有等到凯旋,却有一支新的士兵团冲过进来讲贵族团团包围。

  比起贵族的狼狈逃窜,年轻的国王似乎并不意外,不徐不缓地继续阐释者他的观点。

  “我从不相信所谓的巧合。”

  椎名陆寻说:“父王颁布开放政令之后,怪物从未出现过,可为什么他立我为王储之后巨人却凭空出现了呢?是在上帝都看过管我这个无能的继承人c试图将这个国家提前歼灭了吗?这世上从来都没有毫无根据的事,巨人也不可能凭空出现,是变异由来也好,还是从别的国家偷渡来的也好,甚至是刻意有人在身后指使也没有关系,我都势必找到它们的源头c将他们从根本上消灭!”

  “一旦让我发现,我必将斩下他们的头颅,即便那人是我的血肉至亲!”

  椎名陆寻的话让其余人将目光都放到了那两位“血肉至亲”身上。

  椎名陆寻长长地停顿,慢慢看向身边被士兵用剑威胁的崔斯特和莫德凯撒,温声提醒到:“叫他们把剑收起来吧,你们想对付的只是我而已。就算只是做戏c可要是被不小心划到,那就糟糕了。”

  这两位非常沉得住气,最后莫德凯撒给侍从递了个眼神,后者就乖乖把剑收回。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椎名陆寻想了想说:“大概是我指出巨人的弱点在后颈,而你和王兄一直反驳的时候就稍微开始注意了。一般来说,人在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会忍不住抓住一切渺小的希望,可你们却不屑一顾,相比之下你们的言行都显得太可疑了呢。”

  所以之后的他,才会表现地如此自信,这两位早就证实了他的猜测。

  莫德凯撒愣了一下,随即拍手笑道:“是我小看你了,斯维因。”

  “是我小看你们了才对。”椎名陆寻也笑,优雅中带着一股讽刺,“为了取得这弗雷尔卓德的王位甚至不惜制造怪物来毁灭自己的子民,还真是心狠手辣啊,王叔还有王兄。”

  被激到的崔斯特立刻插嘴:“那又如何?现在主动权掌握在我和王叔手里,如果不想让更多不相干的人卷入,那就快点下台乖乖把王位交给我们。”他的语气变为讥讽,“我承认你确实不像我想象中那么愚蠢,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那恐怕不行。”椎名陆寻的语气没有半分苦恼,“因为这是父王托我治理的王国。”

  黑发青年微微整了整头顶象征着至高权利的璀璨王冠,缓缓地说:“虽然我自身对‘成王’并没有多大兴趣,顺便对于父王将包袱甩给我的这种行为也颇为不满,但既然被认可地摆到这了这么高的位置上,也不能太不像样,不是吗?”

  “我一早就说过了,这是我的王国。”

  ——这是阐述,不是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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