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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失去与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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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陈曦沅醒来。

  “王婶,王婶,姐姐醒了。”星儿大叫。

  齐齐也听见叫声,连忙赶来。

  王婶大喜:“谢天谢地,小姐您终于醒了,您都昏睡两天啦。”

  “是啊,姐姐,我们都担心死了。”

  “妈妈,终于醒了。”

  齐齐在床边非常高兴,陈曦沅也在床上看着齐齐笑了c王婶找来了大夫给陈曦沅看身体,大夫说陈曦沅身体情况大致稳定了。

  王婶拿来这两天的报纸,说:“小姐,你看许局长帮了我们多大的忙呀,您那天在菜市口的那件事,也被他轻而易举地搪塞过去了。”

  陈曦沅苦笑了几下,对着星儿说:“星儿对不起,那天,我脾气大了点。”

  “哪一天呀,我早就忘了。”

  “小鬼。”

  “姐姐,永远都是我的姐姐,我怎么可以记仇呢。”

  陈曦沅笑了笑,又突然落下泪来。

  齐齐看见陈曦沅落泪了,便按照平时星儿安抚他的样子,天真地说:“妈妈乖,不要哭了啦,有什么大事,可有齐齐在呢,齐齐可是男子汉呢。”

  陈曦沅破涕为笑,摸着齐齐的头说:“齐齐,真懂事。妈妈没事,只是,心中想一个故人了。”

  “妈妈是想小舅舅了吗?不要担心,听星儿姨说,小舅舅在湖北,我可以找他来陪你呢。”

  陈曦沅强笑着摇摇头。齐齐看见,妈妈摇头,便着急说:“妈妈,一定是想爸爸了,可是齐齐也不知道爸爸在哪里,齐齐也好想他。”说完,便哭了起来。陈曦沅看见,赶忙安慰他,连忙叫星儿将齐齐抱我哄哄睡觉了。

  陈曦沅一个人坐在床上,吩咐王婶和星儿去照顾齐齐,她直起身板,想撑住,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只能瘫软地坐着哭,不知不觉眼泪就流下来了。

  一想到曾永康,又想到许俊嵝和朱勇温那丑恶的嘴角,她的心中就非常生气。康哥哥死了,她这些名利都是虚有的,康哥哥再也看不见了。她想报仇,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想到这些,她又趴在床上哭了。她想坚强,可是一切都不如意,只有流泪,流尽她心中的委屈痛苦之泪,她才能重新开始,欲火重生。

  ——————————————————————————————————————2————————————————————————————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朱东升拿着从“周公馆”侦探所得到的情报来到夏麒烨的书房。

  “进来吧。”夏麒烨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应答。

  “老板,这是您要的关于陈曦沅和曾逸凯的情况。”

  “哦,放哪里吧。”说完。只见朱东升径直走向茶几,将文件放在了茶几上。夏麒烨也走向茶几,坐在了椅子上,并且跷着二郎腿。朱东升也在夏麒烨的要求下坐下。

  “消息可靠吗?”夏麒烨问。

  “嗯,是‘周公馆’的,还是比较放心。”

  “我不要还是,我要一定。”

  “是是是,那这个”

  “先放在这里,你先说吧。”

  “好的,老板。陈曦沅,东北人,原为陈峰国的女儿。这个陈曦沅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深受陈峰国的喜爱。她有一个弟弟,名叫陈鑫,还有一个儿子,名叫陈堃(kun)齐,生父不详,小名齐齐,现在就读于蓝天幼稚园。她身边有一个老妈子叫王婶,还有一个丫鬟叫星儿,全名是尹慧星,行为端正,与陈曦沅的关系极好。”

  “我不要听这些,说说陈曦沅的个人。”

  朱东升点了点头说:“陈曦沅在长春出生,在长春长大,和一个名叫曾永康的男人感情要好。后来这曾永康来了上海。五年前陈曦沅在东北遇到一个名叫彭陈的男子,和他热恋过,但是这个男子却突然消失了,陈曦沅也在这年冬天在医院生下齐齐。一年后陈曦沅带着齐齐和下人来到上海。”

  朱东升又补充道:“老板,恕我多嘴,五年前,您和席小姐不也在东北吗,那时您在做生意,席小姐也怀孕了,要是没有那件事,小少爷也该和齐齐一样大了吧。但是,您有没有想过,那件事不是一个巧合,说不定是有人蓄意的。”

  “往事不要再提了,儿子死了或失踪了,缘分到了总该会回来的,你先做好你自己手头的事吧。关于曾逸凯的呢,还有那个曾冷。”

  “很抱歉,老板,这个曾冷没有查到。但这个曾逸凯的前半生是空白的,和曾永康来到上海后正好吻合。”

  “哈哈,我想这个曾逸凯应该就是曾永康,怪不得那天看见陈曦沅去了监狱,原来去找曾永康。这个陈曦沅和死刑犯还有关键呀。东升,这个关系不要轻易说出去,如果告诉陈曦沅,我们手中不就多了一个棋子了吗,在上海,她也是个知名人物,有这样的棋子,可有很大作用的。”

  “是。老板。老板,我还查到一个消息,陈峰国可是东北的地主。如果我们用他女儿的事情威胁他,东北方面我们不就容易了吗。”

  “好。”夏麒烨高兴地拍了一下手。

  “陈曦沅,曾永康,曾逸凯,曾冷,你们的秘密,我一定要知道。”夏麒烨说。

  ———————————————————————————————————————3———————————————————————————一辆自广东南上的火车驶进上海的火车站。速度越来越慢,鸣笛声一响,火车停了。许许多多不同的男女老少从火车上下来,提着箱子,抱着孩子。男士西装革履,女士绣花旗袍,颜色靓丽。

  胡兮垚换上了一身白西装,搭配白衬衫和黑色斑点的领结,头发梳得光亮,白皮鞋也闪着光。他先下了火车,紧随其后的便是孙维,还是一身的中山装。孙维手中提着一个大箱子,表面看是行李衣物,里面实际是执行任务的工具。

  “妈妈,我从广东回来啦。”胡兮垚看见他的母亲立刻走了过去,并张开双手,想拥抱。胡妈并不知道儿子的国民党身份,一直以为他是在广州求学。

  “妈妈的宝贝儿子,在外面这几个月苦死了吧。只有一个孙维在,没有家里的婆婆在,你看你都瘦了。”一位穿着红色的云锦旗袍,旗袍上还绣着许多牡丹。

  “就是,广州才打完仗,一切都百废待兴,条件可苦死了。”

  胡妈心疼地说:“走走走,我们回家享福,你舅舅还在家中等你呢,几个月没见到你,他比我还想你呢,天天吃饭到念叨着你。”

  “舅舅和妈最疼我了。”

  “瞧你那样。”

  胡兮垚笑嘻嘻地和妈妈坐上了老爷车,向着白公馆驶去。少顷,就到达了。胡兮垚的舅舅白晋中虽不是上海的首富,但是他的资产在上海也是很多人望成莫及的。车开进了白公馆,只见白公馆中种植了许多水杉,那是白晋中最喜爱的树木,在西面还有一大片牡丹园,那是胡妈最爱的地方。车围绕着一个花坛环绕,绕道主楼前便停了下来,白晋中早早地就在台阶上等了。

  “我们兮垚学习辛苦喽。”白晋中看见胡兮垚下车时说。

  “没有啦,我天天心中都在想着舅舅,一切都不是那么辛苦了。”

  “油嘴滑舌。”白晋中笑着说。

  “哥哥,兮垚才下火车,不要在站在门口闲聊了,进去再聊吧。”

  “好啊。”说完白晋中搂着胡兮垚走进屋中。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一个丫鬟端了一盘水果走来。

  “把水果放茶几上吧。”“是。”

  “兮垚呀,你说你想舅舅了,是个什么样的想法?心里想还是口头想?”

  “舅舅,每当我想家时,总会日日想夜夜想,吃饭想,睡觉想,做梦都在想,心中或口头想又怎么能够呢?平时,我很高兴,总希望有舅舅和妈妈陪我一起高兴,每当我伤心,总希望能像一个孩子一样,在舅舅和妈妈怀里哭。”

  胡妈对着胡兮垚说:“你这小嘴呀——”

  白晋中却笑着说:“不管你真想假想,反正舅舅很想你。”

  “那兮垚今晚就和舅舅一起睡?”

  “来呀。”

  “舅妈呢?”

  “她睡沙发。”

  “好啦,你们两个能好好的么?这么多下人在呢,不嫌害臊。”

  “妈,我们两个大男人怕什么,我和舅舅有没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了。”

  “停停停,不要扯那么多,你们继续你侬我侬,我去厨房看看,今天中午的菜,一定有你喜欢的糖醋排骨,糖醋里脊和糖醋鱼,唉,今天中午掉糖醋罐子中喽。”

  “那舅舅,我们继续‘甜蜜’,让妈妈先算一会吧。过一会,她肯定说,孩子大了,不要妈喽。”

  “你妈啊,一直都这样。”

  孙维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心中被这一家打动了,又看看笑着的胡兮垚,感叹特工之艰难,人子之不易呀。

  到了吃饭的时候了,胡兮垚洗了手便径直走向饭桌。直勾勾地望着糖醋一系列。

  白晋中问:“兮垚,你这一回准备干什么?”

  胡兮垚摇摇头,表示没有想法。

  白晋中说:“要不你来银行吧,当我的助理,和我去接触一些大人物,多得一些机会嘛。”

  胡兮垚听见,心中一惊,心想:“这次回来执行任务,正好可以通过这次机会来接触不同的人,便于开展工作,得到情报。”

  胡妈也在催促:“傻小子,你舅舅给你这么好的机会,你答应呀。”

  胡兮垚笑着点点头,说:“多谢舅舅的提拔。”

  “来来吃饭,一家人干嘛那么见外。”胡妈笑着给胡兮垚夹菜。

  “你今天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和我去银行,正好来检测你在广州的学习效果。”

  “好的,舅舅。孙维可以和我一起去吗?”胡兮垚指着孙维问白晋中。

  白晋中点点头,“他就去辅助你吧。他也在广州待了这么久,我也正想看看他的情况。听说广州比较乱,你们还好吧。”

  “唉,舅舅又杞人忧天了,你看我不是好好在这儿吗?”

  “好啦哥,让兮垚好好吃饭,休息吧。你也累了,也要好好休息。”

  “唉,还是这个妹妹管的好呀。就我那个夫人,天天就知道买买买,这个家迟早要被她和那个不孝子败光。”

  “你看你,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好好吃饭吧。”胡妈说完看看胡兮垚。只见胡兮垚笑着埋头吃饭,没有说些什么。

  “好啦,不说了,吃饭。”白晋中说。

  白晋中刚刚准备好好吃饭,这时胡兮垚说:“舅舅,妈妈,我吃好了。”

  “你吃的这么快,再来陪我喝喝。”白晋中说。

  胡妈说:“哥哥,你看孩子也累了,你自己慢慢喝吧,让他进屋休息吧。”

  白晋中无语,便让胡兮垚进屋了,孙维也紧跟着。

  白晋中醉酒感叹:“你看这孙维,去一趟广州,就只认兮垚喽。”

  —————————————————————————————————————————4—————————————————————————胡兮垚和孙维来到胡兮垚卧室中,反锁上门,孙维在门口听了外面的动静,向着胡兮垚点了点头。

  “好啦,在家中要自然点啦。”胡兮垚对着孙维说。

  孙维说:“表少爷,该警惕时还要警惕。”

  胡兮垚点点头。

  孙维问:“表少爷,你明天准备去银行的吗?”

  “嗯,只有去了银行,才有一个隐藏身份,便于以后工作的开展。”

  “可是上面不是要你用表少爷的身份吗?”

  “表少爷的身份终究太虚,只有做一些实事,才能在上层社会站住脚跟。所以,就顺便利用一下舅舅了,通过他进入银行,与那些富商政要和日本人打交道。”

  孙维说:“孙维这条命就为表少爷服务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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