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不思量，自难忘
碧莱说，五皇子的早膳在蕙羽那里用过了，我也就匆忙随便吃了几口就赶往宫里了。
来到皇后娘娘的永安殿的大殿，看到五皇子也在，便向奵瑛姑姑通报后，我便在大殿上候着。不大一会儿皇后娘娘就姗姗来了，不得不承认的是，皇后如今也已步入四十了，身姿容貌却还如妙龄少女般。皇后娘娘一身大红袍，其间点缀着些凤凰花，着实华丽的很。
我和裴靖宸向皇后娘娘行大礼问安：“儿臣/儿媳给母后请安。”
皇后娘娘坐在正座上，轻轻抬了抬手，说道：“平身吧。奵瑛，赐座。”
奵瑛姑姑俯身称是，刚坐下不久，一个奉茶的宫女过来向我们奉茶。可能是手滑，杯子脱了手，滚烫的茶水顺势朝我的小臂流下来，裴靖宸见我被烫伤，急忙撩起我的衣袖，小臂上是大片的红色，裴靖宸抬手抚上我的小臂，一阵痛感袭来，猛地倒吸一口气，裴靖宸抬头心疼的看我：“疼吗？”我咬唇点点头。
那个奉茶的小宫女已经跪在地上向皇后娘娘请罪，皇后娘娘见此状，对那小宫女大声呵斥道：“你这小丫头怎么笨手笨脚的，奵瑛，把这个小丫头拉出去掌三十大板！”
小宫女一边向皇后娘娘谢恩，一边哭哭啼啼的被奵瑛姑姑拉出了大殿。
裴靖宸紧着又对一旁站着干着急的玉竹说：“玉竹你快去请太医来！”玉竹微微俯身便急忙去请太医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烫伤的部分也不是很严重，我看看裴靖宸随机起身，向皇后娘娘俯身为那个奉茶的宫女求情：“母后，你看我的手臂烫的也没那么严重，三十大板对于那个瘦弱的身板来说实在太严重。您不然就是顶多说两句好了，三十大板说不定会要了她的命啊。”
皇后娘娘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什么话也没说。但视线却落到我撩起的衣袖下的手臂，许是我手臂上显眼的胎记吸引了皇后娘娘的注意。但奇怪的是她从正座上下来走到我身边，拉过我的手臂轻轻抚着那块胎记。
我不解的看向裴靖宸，他也表示不解的冲我摇摇头。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皇后娘娘略微有些激动地问我：“你是几年生？”
我被皇后娘娘的反应搞得有些愣愣的，但也老实说道：“言笙是明崇二年乙申月生人。”
我明显的看到皇后娘娘眼睛里的震惊，这倒是令我更纳闷儿了，猜不透皇后娘娘的心思。
“娘娘，孙太医来了！”奵瑛姑姑紧着向皇后娘娘通报，皇后娘娘也是敛了刚刚的神情，重整衣冠，抬了抬手示意孙太医进大殿来。
孙太医挨个向在场的人请了安之后，皇后娘娘开口：“孙太医，你快瞧瞧我这儿媳妇臂上烫伤的地方。”
孙太医做福称是，走到我这里并让我坐在座位上，我伸出手臂，孙太医仔细查看着，想必是心里有了数，便又回禀皇后娘娘：“回禀皇后娘娘，侧皇子妃这手臂上的伤并无大碍，只需每日涂抹微臣开的药膏，不出半月定能恢复如前。”
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没怎么见过这位大家都称赞的孙太医，只听晋德说过，这位孙太医似是扁鹊的后人，想来这医术高超也是必然了。
孙太医又转身来对我细说：“侧皇子妃，若是想以后不落下疤痕的话，得仔仔细细地跟着微臣开的方子上面写的进行。”
我微微颔首，向孙太医称是。
抬头看向裴靖宸，眉头皱的都快拧到一起了，我轻轻握住他的手安慰他：“没事的。”
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想那么多，我以为嫁给了裴靖宸，经常见到皇后娘娘也是应该的，毕竟是皇后娘娘把裴靖宸一手带大的。但是我却接二连三的被皇后娘娘拒之门外，甚至还从皇后娘娘口中听到过要让裴靖宸休了我的话。
我本不知道缘由，但就是在三年后的某一天，我偶然得知了这一切的理由。
明崇二十二年，被囚禁的大皇子意外地被皇上封为太子，满朝文武官员对此持各种意见，支持声反对声此起彼伏。在大皇子被囚禁的三年里，一度有人认为皇上就此放弃了大皇子，谁料想三年后的今天皇上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是夜，靖宸将三皇子和六皇子召到胤王府——一年前，皇上将靖宸册封为胤王，五皇子府也改为胤王府。自打皇上立了大皇子为太子后，朝中一些站在靖宸这边的大臣还竭力推举靖宸为太子，也正是为了商量此事，他才将二人找来仔细商讨。
而后院的我和蕙羽这三年也算是相安无事的一起度过了。蕙羽为靖宸诞下一子，起名为“峥珲”，取“勤政会通”之意，而我也蒙天意，正有身孕七月有余。
我只身一人来到厨房，见厨房还有人在，我说道：“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呢？”
厨房长张伯见到我挺孕肚来到厨房，有些惊讶，忙对我俯身说道：“回禀良人，手下还有些小碎活儿，不过倒是您这么晚了怎么会来厨房？”
我轻笑并环顾这厨房：“王爷在书房议事，来厨房做些醒神的食物送过去。”
张伯忙说：“这就交给我吧，待会儿做好了我送去就好了。”
我走到盛有薄荷的篓筐处，在这儿暑热的天气喝点儿薄荷绿豆汤是最好不过了。我一边拨弄着薄荷，一边对张伯说：“您还是去休息吧，这点小事我还是做得来的。况且我还是想自己亲自送过去最好。”
张伯离开前还叮嘱我要仔细些自己的身子，我抿嘴微微笑，想不到这几年下来，胤王府上下的下人对我倒不像对妾室的态度，我反倒要谢谢他们这么照顾我。
我微微撸起衣袖做起薄荷绿豆汤。
做好薄荷绿豆汤已经是深夜了，我轻轻来到书房前，正准备敲门，听见了三皇子的话我却停住了手。
三皇子问：“宫里头最近真是有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呢。甚至还有宫人说五弟媳是皇后娘娘遗留在宫外的那遗腹子。”
六皇子似是也有兴趣，饶有兴致地问：“不知道三哥说的是哪位三嫂啊？”
三皇子也一头雾水地说道：“不知道”
在门外的我思忖着三皇子说的话，之前在宫里当差的时候就听到过这样的流言，再想到之前在慈幼坊时皇后娘娘也是时常来看蕙羽，送吃的送衣服什么的，莫不是蕙羽就是皇后娘娘的女儿，那么这样的话，萧大人和皇后娘娘
这着实把我吓的不轻，这萧大人和皇后娘娘曾有私情，若蕙羽真的是他们的女儿的话，这不就是死罪吗？
调整好情绪后，我轻轻叩门，门内传来靖宸略带警戒的语气：“谁？”
我轻声道：“王爷，妾身言笙。”他娶我的时候就曾说过，平日里若是只有我二人的话便不再以敬称称呼，他说让我唤他“靖宸”。
他打开了门，我向在座的三位微微俯身并将做好的薄荷绿豆汤端放到桌子上。靖宸将我拉到一旁，似是有些微怒道：“如今你身子越来越沉了，大半夜的还送汤来，你是故意来看我生气的？”
我看了看三皇子和六皇子，挑了一个他们不大注意的地方，将靖宸的手放在我隆起的肚子上，期待地轻声道：“你看，他在动。”
他也沉下心，仔细感受着。我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爹爹在呼唤他，轻轻地踢了一下我的肚子，靖宸抬眼时，眼里满是欣喜。
我微微嘟嘴：“王爷可是不愿意看到我们娘俩儿？”
他笑笑刮了刮我的鼻尖，无奈摇头：“你呀！现在好了吧，汤也送了，人也看了，就此回去休息吧。嗯？”
我同意的点点头，与三皇子和六皇子做福离开了书房。我刚踏进淑苑，就见玉竹和碧莱在院子里焦急地踱着步子。
我上前问：“怎么？可是有什么事？”
玉竹和碧莱相视了一眼，神情有些沉重地向我点了点头。
阳光透过帘子照射到了我的脸上，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正躺在我身侧睡得正香的男人，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男人，是我爱的男人。
我轻轻抬起手按着他脸部的轮廓轻抚起来，他的剑眉，他发亮的眸子，他笔挺的鼻子，他温柔的唇可是我却轻轻掉下了眼泪。
他猛的握住了我的手，还闭着眼睛低语道：“醒的好早，小笙”
不仅没有听到该有的回应，反而是听到了一阵阵啜泣的声音，他猛地睁开眼睛，看见我在哭，心里一阵发紧：“怎么了？小笙怎么了这是？”
他将我抱进他的怀里，并轻抚着安慰我，我撒了谎哽咽道：“昨晚我梦见你离开了你走了”
他轻轻笑着，拍着我的背安抚我说：“傻瓜，那是噩梦而已，我这不是在这儿吗？”
我哭得更凶了。
因为，等到大家都知道的时候，大概就是我离开他的时候了。
昨晚回到淑苑，就见玉竹和碧莱在院子里焦急地踱着步子。
我上前问：“怎么？可是有什么事？”
玉竹和碧莱相视了一眼，神情有些沉重地向我点了点头。
回到屋里，我坐在榻上，玉竹和碧莱二人重重的跪倒在地上向我说：“良人，您可得有个心理准备。”
我笑道：“这个事儿这么大？还需要我有个心理准备？”
她们点点头，我说：“好吧，你们说吧！”
碧莱向我叩首道：“良人，方才您前脚出了淑苑，后面皇后娘娘身边的奵瑛姑姑就来了。”
奵瑛姑姑？她来做什么？
“接着说”
碧莱继续说：“奵瑛姑姑说，良人您就是皇后娘娘一直寻找的女儿。”
听到这个消息我瞪大了眼睛，脑子一下子就空了，只剩下碧莱说的话在我脑子里面回荡：我——苏言笙——是皇后娘娘的女儿！我紧紧抓着榻上的被褥，不是蕙羽，而是我苏言笙才是皇后娘娘和萧大人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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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皇后娘娘的永安殿的大殿，看到五皇子也在，便向奵瑛姑姑通报后，我便在大殿上候着。不大一会儿皇后娘娘就姗姗来了，不得不承认的是，皇后如今也已步入四十了，身姿容貌却还如妙龄少女般。皇后娘娘一身大红袍，其间点缀着些凤凰花，着实华丽的很。
我和裴靖宸向皇后娘娘行大礼问安：“儿臣/儿媳给母后请安。”
皇后娘娘坐在正座上，轻轻抬了抬手，说道：“平身吧。奵瑛，赐座。”
奵瑛姑姑俯身称是，刚坐下不久，一个奉茶的宫女过来向我们奉茶。可能是手滑，杯子脱了手，滚烫的茶水顺势朝我的小臂流下来，裴靖宸见我被烫伤，急忙撩起我的衣袖，小臂上是大片的红色，裴靖宸抬手抚上我的小臂，一阵痛感袭来，猛地倒吸一口气，裴靖宸抬头心疼的看我：“疼吗？”我咬唇点点头。
那个奉茶的小宫女已经跪在地上向皇后娘娘请罪，皇后娘娘见此状，对那小宫女大声呵斥道：“你这小丫头怎么笨手笨脚的，奵瑛，把这个小丫头拉出去掌三十大板！”
小宫女一边向皇后娘娘谢恩，一边哭哭啼啼的被奵瑛姑姑拉出了大殿。
裴靖宸紧着又对一旁站着干着急的玉竹说：“玉竹你快去请太医来！”玉竹微微俯身便急忙去请太医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烫伤的部分也不是很严重，我看看裴靖宸随机起身，向皇后娘娘俯身为那个奉茶的宫女求情：“母后，你看我的手臂烫的也没那么严重，三十大板对于那个瘦弱的身板来说实在太严重。您不然就是顶多说两句好了，三十大板说不定会要了她的命啊。”
皇后娘娘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什么话也没说。但视线却落到我撩起的衣袖下的手臂，许是我手臂上显眼的胎记吸引了皇后娘娘的注意。但奇怪的是她从正座上下来走到我身边，拉过我的手臂轻轻抚着那块胎记。
我不解的看向裴靖宸，他也表示不解的冲我摇摇头。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皇后娘娘略微有些激动地问我：“你是几年生？”
我被皇后娘娘的反应搞得有些愣愣的，但也老实说道：“言笙是明崇二年乙申月生人。”
我明显的看到皇后娘娘眼睛里的震惊，这倒是令我更纳闷儿了，猜不透皇后娘娘的心思。
“娘娘，孙太医来了！”奵瑛姑姑紧着向皇后娘娘通报，皇后娘娘也是敛了刚刚的神情，重整衣冠，抬了抬手示意孙太医进大殿来。
孙太医挨个向在场的人请了安之后，皇后娘娘开口：“孙太医，你快瞧瞧我这儿媳妇臂上烫伤的地方。”
孙太医做福称是，走到我这里并让我坐在座位上，我伸出手臂，孙太医仔细查看着，想必是心里有了数，便又回禀皇后娘娘：“回禀皇后娘娘，侧皇子妃这手臂上的伤并无大碍，只需每日涂抹微臣开的药膏，不出半月定能恢复如前。”
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没怎么见过这位大家都称赞的孙太医，只听晋德说过，这位孙太医似是扁鹊的后人，想来这医术高超也是必然了。
孙太医又转身来对我细说：“侧皇子妃，若是想以后不落下疤痕的话，得仔仔细细地跟着微臣开的方子上面写的进行。”
我微微颔首，向孙太医称是。
抬头看向裴靖宸，眉头皱的都快拧到一起了，我轻轻握住他的手安慰他：“没事的。”
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想那么多，我以为嫁给了裴靖宸，经常见到皇后娘娘也是应该的，毕竟是皇后娘娘把裴靖宸一手带大的。但是我却接二连三的被皇后娘娘拒之门外，甚至还从皇后娘娘口中听到过要让裴靖宸休了我的话。
我本不知道缘由，但就是在三年后的某一天，我偶然得知了这一切的理由。
明崇二十二年，被囚禁的大皇子意外地被皇上封为太子，满朝文武官员对此持各种意见，支持声反对声此起彼伏。在大皇子被囚禁的三年里，一度有人认为皇上就此放弃了大皇子，谁料想三年后的今天皇上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是夜，靖宸将三皇子和六皇子召到胤王府——一年前，皇上将靖宸册封为胤王，五皇子府也改为胤王府。自打皇上立了大皇子为太子后，朝中一些站在靖宸这边的大臣还竭力推举靖宸为太子，也正是为了商量此事，他才将二人找来仔细商讨。
而后院的我和蕙羽这三年也算是相安无事的一起度过了。蕙羽为靖宸诞下一子，起名为“峥珲”，取“勤政会通”之意，而我也蒙天意，正有身孕七月有余。
我只身一人来到厨房，见厨房还有人在，我说道：“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呢？”
厨房长张伯见到我挺孕肚来到厨房，有些惊讶，忙对我俯身说道：“回禀良人，手下还有些小碎活儿，不过倒是您这么晚了怎么会来厨房？”
我轻笑并环顾这厨房：“王爷在书房议事，来厨房做些醒神的食物送过去。”
张伯忙说：“这就交给我吧，待会儿做好了我送去就好了。”
我走到盛有薄荷的篓筐处，在这儿暑热的天气喝点儿薄荷绿豆汤是最好不过了。我一边拨弄着薄荷，一边对张伯说：“您还是去休息吧，这点小事我还是做得来的。况且我还是想自己亲自送过去最好。”
张伯离开前还叮嘱我要仔细些自己的身子，我抿嘴微微笑，想不到这几年下来，胤王府上下的下人对我倒不像对妾室的态度，我反倒要谢谢他们这么照顾我。
我微微撸起衣袖做起薄荷绿豆汤。
做好薄荷绿豆汤已经是深夜了，我轻轻来到书房前，正准备敲门，听见了三皇子的话我却停住了手。
三皇子问：“宫里头最近真是有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呢。甚至还有宫人说五弟媳是皇后娘娘遗留在宫外的那遗腹子。”
六皇子似是也有兴趣，饶有兴致地问：“不知道三哥说的是哪位三嫂啊？”
三皇子也一头雾水地说道：“不知道”
在门外的我思忖着三皇子说的话，之前在宫里当差的时候就听到过这样的流言，再想到之前在慈幼坊时皇后娘娘也是时常来看蕙羽，送吃的送衣服什么的，莫不是蕙羽就是皇后娘娘的女儿，那么这样的话，萧大人和皇后娘娘
这着实把我吓的不轻，这萧大人和皇后娘娘曾有私情，若蕙羽真的是他们的女儿的话，这不就是死罪吗？
调整好情绪后，我轻轻叩门，门内传来靖宸略带警戒的语气：“谁？”
我轻声道：“王爷，妾身言笙。”他娶我的时候就曾说过，平日里若是只有我二人的话便不再以敬称称呼，他说让我唤他“靖宸”。
他打开了门，我向在座的三位微微俯身并将做好的薄荷绿豆汤端放到桌子上。靖宸将我拉到一旁，似是有些微怒道：“如今你身子越来越沉了，大半夜的还送汤来，你是故意来看我生气的？”
我看了看三皇子和六皇子，挑了一个他们不大注意的地方，将靖宸的手放在我隆起的肚子上，期待地轻声道：“你看，他在动。”
他也沉下心，仔细感受着。我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爹爹在呼唤他，轻轻地踢了一下我的肚子，靖宸抬眼时，眼里满是欣喜。
我微微嘟嘴：“王爷可是不愿意看到我们娘俩儿？”
他笑笑刮了刮我的鼻尖，无奈摇头：“你呀！现在好了吧，汤也送了，人也看了，就此回去休息吧。嗯？”
我同意的点点头，与三皇子和六皇子做福离开了书房。我刚踏进淑苑，就见玉竹和碧莱在院子里焦急地踱着步子。
我上前问：“怎么？可是有什么事？”
玉竹和碧莱相视了一眼，神情有些沉重地向我点了点头。
阳光透过帘子照射到了我的脸上，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正躺在我身侧睡得正香的男人，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男人，是我爱的男人。
我轻轻抬起手按着他脸部的轮廓轻抚起来，他的剑眉，他发亮的眸子，他笔挺的鼻子，他温柔的唇可是我却轻轻掉下了眼泪。
他猛的握住了我的手，还闭着眼睛低语道：“醒的好早，小笙”
不仅没有听到该有的回应，反而是听到了一阵阵啜泣的声音，他猛地睁开眼睛，看见我在哭，心里一阵发紧：“怎么了？小笙怎么了这是？”
他将我抱进他的怀里，并轻抚着安慰我，我撒了谎哽咽道：“昨晚我梦见你离开了你走了”
他轻轻笑着，拍着我的背安抚我说：“傻瓜，那是噩梦而已，我这不是在这儿吗？”
我哭得更凶了。
因为，等到大家都知道的时候，大概就是我离开他的时候了。
昨晚回到淑苑，就见玉竹和碧莱在院子里焦急地踱着步子。
我上前问：“怎么？可是有什么事？”
玉竹和碧莱相视了一眼，神情有些沉重地向我点了点头。
回到屋里，我坐在榻上，玉竹和碧莱二人重重的跪倒在地上向我说：“良人，您可得有个心理准备。”
我笑道：“这个事儿这么大？还需要我有个心理准备？”
她们点点头，我说：“好吧，你们说吧！”
碧莱向我叩首道：“良人，方才您前脚出了淑苑，后面皇后娘娘身边的奵瑛姑姑就来了。”
奵瑛姑姑？她来做什么？
“接着说”
碧莱继续说：“奵瑛姑姑说，良人您就是皇后娘娘一直寻找的女儿。”
听到这个消息我瞪大了眼睛，脑子一下子就空了，只剩下碧莱说的话在我脑子里面回荡：我——苏言笙——是皇后娘娘的女儿！我紧紧抓着榻上的被褥，不是蕙羽，而是我苏言笙才是皇后娘娘和萧大人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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