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
雾之森基地，室内训练擂台，一人在整个擂台上不断地移动，掠起一串残影。莉亚目光聚焦，猛地将短刀掷出，转身，手腕翻转，固定在手腕上的机关立即启动，短刀迅速被拉住，只在空中静止了片刻，瞬间又出现在了她手上。这几个动作不断重复着。
“咝——”
不知是短刀的第几次掷出，塞缪尔特居然出现在刀运行轨迹上，只差几寸的距离刀尖就将伤到他，但他却既没有接也没有挡。莉亚不得不提前撤回短刀。
“呃您怎么在这。”
“今天不是没有雾之森的比赛嘛，我不就回基地来了。我以为基地内部没人的。宾馆的床再好也不如自己的舒服不是嘛。”塞缪尔特笑说，话锋一转，“你呢，怎么一个人在擂台上练动作？不是有专门的训练室？”
训练擂台占地面积不大，是个长宽各只有十米的正方形区域，并且用途并不是训练，而是雾之森内部不定期举行的擂台赛的比赛场所。相比起专门用于日常训练的训练室，擂台太小了。
“你在尝试缩小武器的空间限制？”塞缪尔特又问。
“是，范围和空间。”莉亚答。
莉亚的武器是短刀和控制短刀收回的机关，在范围上非常有限，并且在有限范围内，武器攻击力也是有限的。
“大人应该还有其他事？”莉亚试探性地问道。
“对。我是回来找证据的，正好你在，你也帮我一起找找。”塞缪尔特顿时收起了先前漫不经心的姿态，严肃起来，“你也知道的。”
“恺大人？”
塞缪尔特点了点头。莉亚记了起来，不久之前，塞缪尔特曾交给莉亚一个包袱，再三强调让莉亚尽早交给洛基，他说这是从公会外找到的恺制造的武器，必须由洛基打开，洛基才有可能知道恺的意图。但莉亚也再三思考，她没有直接交给洛基本人，而是再次转手，交给了路易斯，并让路易斯交给洛基。
因为莉亚是恺的护卫，莉亚的可信度自然比塞缪尔特的可信度高。因为路易斯是明王，同样，他的可信度比莉亚更高些。
“还叫他大人？恺不消失，可是雾之森的一个大患，但是现在几乎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包括会长，连他也不信我。”塞缪尔特并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原因，绝大多数人都对恺深信不疑，他不论拿出什么证据也无法动摇恺的地位。
而那极少数人只有两个，一是路易斯，二是莉亚。
一折扇和剑互相抵着对方，双方已经完全在拼蛮力，看上去是恺占着上风，剑的重力和恺自身施加的压力都叠加在折扇上；但路易斯也没有输，任凭恺再怎么用力也无法再压下一分。双方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准备杀了我？”路易斯盯着对方的眼睛，质问道，一点不示弱。
恺不答，只是路易斯能觉得，他的剑重了三分，像以这种不言的方式回答他，“是”。
“追杀了我一个多月，都没能彻底杀了我，很不开心？”路易斯的语气很轻蔑，听起来就像是，嘲讽。
他能觉察，这句话结束后，剑又重了三分，但路易斯也咬着牙顶住，不让恺再压下来，哪怕一星半点。只是路易斯自己也不能确定他究竟还能撑多久，恺的攻击是他见识过的所有人中，最像狂风暴雨的。
“没有塞缪尔特的话，我今天还能不能领教你的剑术？”
剑重了一倍。
窗外的流光再次一闪而过。
“我以圣王的名义对路易斯c恺，命令，你们都住手！”圣琳眼看情况无法控制，这样下去必定有一方会先因体力不支而倒下，恺很有可能会魔法释放过度出现一瞬间的晕眩，路易斯是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的，或剑不能承受如此高强度的魔法而爆炸；路易斯则已经明显在靠意志支撑了，随时都有可能手一松而倒下。见势不妙，她立刻将光芒大放的水晶球举过头顶，立刻下达了命令。
恺一愣，路易斯趁着他注意力分散的刹那，猛地将折扇抽出，立刻打开，折扇上的字飘了起来，浮到了空中，沉重地击在恺的胸口。后者的立刻变了脸色，面庞扭曲，意识到他自己的双腿瘫软，他即刻用剑勉强地支撑他的上半身，才不至于完全倒下。
“以明王的名义，拒绝执行。”路易斯冷冷地说道。
圣琳怔住了，她这个月都无法让路易斯停手了，如果路易斯可以连续进行这样的攻击一个月的话。圣王c武王c明王有少数几个特权。每个月，他们都可以以自身职位的名义下达一个命令，在一定限度内，命令的对象必须服从，正是这少数特权之一，如果被命令者有正当理由认为超出限度，拒不服从，而命令者不认可其理由，双方都有权要求转交三王中的其他人重新判定。换言之，圣琳和路易斯的命令是等效的，路易斯可以不执行圣琳下达的一切命令，即使圣琳使用职权，但恺却必须遵从，因为恺不是武王。
“伊缇特！”
“是。”
圣琳急切地让伊缇特开始行动，本不起眼的白发青年立即领命，空手作盾，接住了路易斯接下来的攻击。等到空中的字符全部折返到折扇上，伊缇特手边的空气扭曲，蓝色封皮的法书才显现在他手上。
“伊缇特，退下。”路易斯的面庞变得狰狞，折扇再度叠起，指着伊缇特的眉心。
“对不起，明王大人，您无权命令作为圣王护卫的我。”法书仿佛是自行打开，静静地卧在伊缇特的手上，相比与路易斯，他沉静得多。
一直沉默的萨尔安无声走到恺的身旁，以他的驱赶作为支架，支起了单膝跪地的恺，静静地将他背到沙发上才放下。萨尔安甚至能说瘦弱，而恺与他相比简直是魁梧，但萨尔安就这样咬着牙，支起了他，然后拿起不知原来放在哪的双刀，走到伊缇特的身旁。
——路易斯几乎是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这才发现自己做得多么失败。恺见了他，就不由分说地先斥骂他一通再立刻开战，罢了；圣琳为了停战，用上了她从未用过的特权又下令拦截，罢了；伊缇特也站在恺的这一边，即使伊缇特的魔法格斗都不如他，罢了。而萨尔安也。
一“这世界根本不公平，早不公平了！他们欺人太甚！”
“我们是兄弟，你是我的兄弟。”
“喂，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别死。”
一熟悉的话语还环绕在耳际，可是当年的少年早就不认识自己，甚至自己都不如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陌生人，而且，那陌生人还是他的仇人。路易斯不甘心。
“萨尔安？你不认识我了？好，我今天就打醒你。”折扇的末端移向了萨尔安，指向了萨尔安的眉心，随着一声脆响，猛然打开。折扇扇骨成为了锋利的钢刀，扇面上的诗文成了自由变换的符咒。
伊缇特的法书克服重力浮起，迅速地自行翻页，萨尔安双刀交错，刀上的宝石光芒大放。这一刻，路易斯隐约觉得，萨尔安用来对抗骑士公会的战术，要先在他身上实验了。
“都住手！”圣琳几乎是在怒吼，但这一次不论是路易斯还是伊缇特c萨尔安都充耳不闻，“你们听见没有！”
“住手！”
一个较沉重的的男声怒喝道，接着，洛基从转角处踏着大步走来。
“会长”“会长。”
路易斯面对门口，先看到了来的人，有些震惊。接着伊缇特与萨尔安也转身。
“圣琳叫你们住手，你们没听见吗？”
路易斯的钢刀变回了折扇，伊缇特和萨尔安也各自收起了武器。
“这怎么回事？为什么在备战区，自己人先打起来了？”洛基扫视众人，大声质问。
“是”路易斯刚想回答。
“圣琳，你说！”洛基打断路易斯的话，指定圣琳回答。
“刚才，师兄让伊缇特通知我，让我赶紧过来，说有重要的事，当然应该不是会长看到的这件事结果师兄冲进来之后就和明王打起来了。”圣琳如实答道。
“恺，你是什么事？”
路易斯刚想抓起茶水往嘴里灌。恺听见洛基的话，这才睁眼，恰巧瞥到了这一幕，顿时冒出了冷汗，将尚手中的剑掷出，横穿茶壶，茶壶瞬间在路易斯的手中成为了一摊碎片，茶水也成为了水珠四溅。
“恺！”洛基与路易斯同时怒斥，路易斯再度抽出折扇指着恺。
“你放下！”萨尔安指着路易斯，几乎是前言不搭后语地咆哮，“水里有毒！恺大人叫圣王大人来！就是这件事！毒不知道是谁下的！跟你本来没什么关系的！你自己闯进来引战，把恺大人伤成这样，恺大人却还救你！是我就”
确实，萨尔安也是这么做的：见到路易斯提起装着毒药的茶壶，他无动于衷。气氛刹那间冷却，再也没有一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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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
不知是短刀的第几次掷出，塞缪尔特居然出现在刀运行轨迹上，只差几寸的距离刀尖就将伤到他，但他却既没有接也没有挡。莉亚不得不提前撤回短刀。
“呃您怎么在这。”
“今天不是没有雾之森的比赛嘛，我不就回基地来了。我以为基地内部没人的。宾馆的床再好也不如自己的舒服不是嘛。”塞缪尔特笑说，话锋一转，“你呢，怎么一个人在擂台上练动作？不是有专门的训练室？”
训练擂台占地面积不大，是个长宽各只有十米的正方形区域，并且用途并不是训练，而是雾之森内部不定期举行的擂台赛的比赛场所。相比起专门用于日常训练的训练室，擂台太小了。
“你在尝试缩小武器的空间限制？”塞缪尔特又问。
“是，范围和空间。”莉亚答。
莉亚的武器是短刀和控制短刀收回的机关，在范围上非常有限，并且在有限范围内，武器攻击力也是有限的。
“大人应该还有其他事？”莉亚试探性地问道。
“对。我是回来找证据的，正好你在，你也帮我一起找找。”塞缪尔特顿时收起了先前漫不经心的姿态，严肃起来，“你也知道的。”
“恺大人？”
塞缪尔特点了点头。莉亚记了起来，不久之前，塞缪尔特曾交给莉亚一个包袱，再三强调让莉亚尽早交给洛基，他说这是从公会外找到的恺制造的武器，必须由洛基打开，洛基才有可能知道恺的意图。但莉亚也再三思考，她没有直接交给洛基本人，而是再次转手，交给了路易斯，并让路易斯交给洛基。
因为莉亚是恺的护卫，莉亚的可信度自然比塞缪尔特的可信度高。因为路易斯是明王，同样，他的可信度比莉亚更高些。
“还叫他大人？恺不消失，可是雾之森的一个大患，但是现在几乎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包括会长，连他也不信我。”塞缪尔特并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原因，绝大多数人都对恺深信不疑，他不论拿出什么证据也无法动摇恺的地位。
而那极少数人只有两个，一是路易斯，二是莉亚。
一折扇和剑互相抵着对方，双方已经完全在拼蛮力，看上去是恺占着上风，剑的重力和恺自身施加的压力都叠加在折扇上；但路易斯也没有输，任凭恺再怎么用力也无法再压下一分。双方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准备杀了我？”路易斯盯着对方的眼睛，质问道，一点不示弱。
恺不答，只是路易斯能觉得，他的剑重了三分，像以这种不言的方式回答他，“是”。
“追杀了我一个多月，都没能彻底杀了我，很不开心？”路易斯的语气很轻蔑，听起来就像是，嘲讽。
他能觉察，这句话结束后，剑又重了三分，但路易斯也咬着牙顶住，不让恺再压下来，哪怕一星半点。只是路易斯自己也不能确定他究竟还能撑多久，恺的攻击是他见识过的所有人中，最像狂风暴雨的。
“没有塞缪尔特的话，我今天还能不能领教你的剑术？”
剑重了一倍。
窗外的流光再次一闪而过。
“我以圣王的名义对路易斯c恺，命令，你们都住手！”圣琳眼看情况无法控制，这样下去必定有一方会先因体力不支而倒下，恺很有可能会魔法释放过度出现一瞬间的晕眩，路易斯是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的，或剑不能承受如此高强度的魔法而爆炸；路易斯则已经明显在靠意志支撑了，随时都有可能手一松而倒下。见势不妙，她立刻将光芒大放的水晶球举过头顶，立刻下达了命令。
恺一愣，路易斯趁着他注意力分散的刹那，猛地将折扇抽出，立刻打开，折扇上的字飘了起来，浮到了空中，沉重地击在恺的胸口。后者的立刻变了脸色，面庞扭曲，意识到他自己的双腿瘫软，他即刻用剑勉强地支撑他的上半身，才不至于完全倒下。
“以明王的名义，拒绝执行。”路易斯冷冷地说道。
圣琳怔住了，她这个月都无法让路易斯停手了，如果路易斯可以连续进行这样的攻击一个月的话。圣王c武王c明王有少数几个特权。每个月，他们都可以以自身职位的名义下达一个命令，在一定限度内，命令的对象必须服从，正是这少数特权之一，如果被命令者有正当理由认为超出限度，拒不服从，而命令者不认可其理由，双方都有权要求转交三王中的其他人重新判定。换言之，圣琳和路易斯的命令是等效的，路易斯可以不执行圣琳下达的一切命令，即使圣琳使用职权，但恺却必须遵从，因为恺不是武王。
“伊缇特！”
“是。”
圣琳急切地让伊缇特开始行动，本不起眼的白发青年立即领命，空手作盾，接住了路易斯接下来的攻击。等到空中的字符全部折返到折扇上，伊缇特手边的空气扭曲，蓝色封皮的法书才显现在他手上。
“伊缇特，退下。”路易斯的面庞变得狰狞，折扇再度叠起，指着伊缇特的眉心。
“对不起，明王大人，您无权命令作为圣王护卫的我。”法书仿佛是自行打开，静静地卧在伊缇特的手上，相比与路易斯，他沉静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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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面对门口，先看到了来的人，有些震惊。接着伊缇特与萨尔安也转身。
“圣琳叫你们住手，你们没听见吗？”
路易斯的钢刀变回了折扇，伊缇特和萨尔安也各自收起了武器。
“这怎么回事？为什么在备战区，自己人先打起来了？”洛基扫视众人，大声质问。
“是”路易斯刚想回答。
“圣琳，你说！”洛基打断路易斯的话，指定圣琳回答。
“刚才，师兄让伊缇特通知我，让我赶紧过来，说有重要的事，当然应该不是会长看到的这件事结果师兄冲进来之后就和明王打起来了。”圣琳如实答道。
“恺，你是什么事？”
路易斯刚想抓起茶水往嘴里灌。恺听见洛基的话，这才睁眼，恰巧瞥到了这一幕，顿时冒出了冷汗，将尚手中的剑掷出，横穿茶壶，茶壶瞬间在路易斯的手中成为了一摊碎片，茶水也成为了水珠四溅。
“恺！”洛基与路易斯同时怒斥，路易斯再度抽出折扇指着恺。
“你放下！”萨尔安指着路易斯，几乎是前言不搭后语地咆哮，“水里有毒！恺大人叫圣王大人来！就是这件事！毒不知道是谁下的！跟你本来没什么关系的！你自己闯进来引战，把恺大人伤成这样，恺大人却还救你！是我就”
确实，萨尔安也是这么做的：见到路易斯提起装着毒药的茶壶，他无动于衷。气氛刹那间冷却，再也没有一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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