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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 中计

  开心一脚踹开黑袍人,警惕的望向墓室,其它人也在张望,长廊瞬间安静下来……

  这一回,所有人都听见了!黑袍人也不恋战,急急窜回墓室,轻轻抱起床上的被褥,在怀里摇来摇去,像是在哄小孩儿睡觉。

  “拉莫,被子里裹的什么,给我。”红爷压着火气,向黑袍人伸出手,黑袍人缩到床角,低头不吭声。

  红爷怒气冲冲,提起木棍照头就是一棒:“给我!!”黑袍人很害怕,抱着被子浑身颤抖。

  梁伯开凑过来:“老四,这地方不可能有信号,收音机里头有猫腻,小心点。”

  我嗯了一声,事情确实诡异,不宜再拖下去,我捅了捅开心,冲他使个眼。

  小哥心神领会,越过红爷强行扯被褥,黑袍人毫无警惕,被褥脱手,一团东西掉到地上,腥臭味瞬间弥漫墓室。

  一个巴掌大小的死胎,死了很长时间,浑身紫黑,大半截已经干瘪,不仔细看都分辨不出来。黑袍人慌忙扑向死胎,开心一脚把他踹回墙角。

  “哪,哪里来的?”红爷声音颤抖,指着死胎问。

  黑袍人惊慌失措,嘴里喃喃自语:“宝宝,宝宝……坏女人不要,拉莫接回家,打坏女人……打坏女人。”一边说一边做出打人动作。

  红爷感到一阵眩晕,心头又惊又怒,揪住他衣领逼问:“坏女人是谁?在哪?”

  黑袍人楞了楞,嘿嘿的笑起来,指着窗帘认真的说:“都在家,妈妈,姑姑,舅舅,他们都在家,还有……”他偏偏头想了想:“还有爷爷,爷爷在墙上!”

  “啪!”红爷狠狠扇了他一巴掌:“胡说八道!你……”话没讲完,硬生生顿住,这一巴掌扇掉黑袍人的墨镜,露出两只血淋淋的眼珠。

  黑袍人眼眶空洞,眼皮枯萎,已经瞎了很长时间,这眼球分明就是抠下来镶上去的。

  “你,你的眼睛!”红爷惊叫一声,连连退后,我一恍神,脑子里闪过梁伯开那碗粥。

  黑袍人委屈的大叫:“爷爷送的!爷爷给爸爸说!爷爷下来给爸爸说!”说着他哗的扯开窗帘。

  我抬眼一看,倒抽一口凉气,浑身汗毛倒竖起来,众人全被吓退好几步!

  墙上赫然钉着一幅人皮,没有头颅,躯干四肢铺开摆成“大”字,皮上钉着血迹斑斑的衣服。

  人皮下方的壁面,被人凿出一行凹槽,槽里放着几台老式收音,咿咿呀呀的唱戏声,正从其中一台发出。

  红爷瞪着壁头,无比震惊,口中念叨:“衣服……”,忽然撕心裂肺起来:“老王!!”

  “铿!”一声清亮的吟啸,无常剑出鞘,剑身八面,清透如镜,寒气随剑离鞘,墓室温度骤降好几度。

  开心翻腕举剑,寒光闪现,黑袍人慌忙偏头,剑锋贴着耳根拉出一道血口。

  黑袍人吓得哇哇乱叫,东躲**,墓室就巴掌大的地方,还能躲到哪去?开心给他一个下马威,又回剑入鞘,抄起剑鞘当棍使,劈头盖脸一顿胖揍。

  我们都吓得够呛,事到如今,无须多言,黑袍人有重大嫌疑,只是万万没料到,他和红爷关系非同一般,最离谱的是……我们煞费苦心追查的凶手,居然是个瞎眼疯子。

  我轻叹一声,莫名的沉重涌上心头,心情仿佛沉入无底深渊,开心抽打的声音渐渐远去。

  唱戏声却越来越清晰,哀婉悲凄的曲声像是和我内心对话,我竟然能体会到唱曲者的无奈与哀怨。

  我想到了死,想一头跳入滚滚的江水,了却这一世的凄凉,我想解脱……

  “不要听!”梁伯开突然大喊,我心中一震,清醒了几分,发生了什么?梁伯开扯着红爷往后退,边退边喊:“收音机里是亡音!听了会发疯!!”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架子上突然声响大作,顿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有人唱戏、有人悲泣,有人哀嚎,有人尖叫………

  一时间,各种负面情绪充斥脑海,我头痛欲裂,感觉心脏快要炸开,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其它人情况也不妙,红爷和梁伯开上了年纪,经不起这种折腾,二人吭都没吭一声,双双倒地昏迷。

  马踏春口吐白沫,用脑袋拼命撞墙,开心捂着头跪倒在地,浑身像打摆子一样抽搐。

  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有黑袍人,看我们一个个倒下,他兴奋的哇哇大叫,窜到红爷身边,揪住他的头发往床边拖。

  “爸爸进来陪拉莫,拉莫和爸爸做游戏……”黑袍人嘴里嘟囔,把红爷的头按在床沿,手掌成刀缓缓举起,就像切案板上的肉………

  以他的劲力,这一掌下去红爷必死无疑,李美丽和大姐的脖子就是这么断的……我心急如焚却动弹不得,牙都快咬碎了!

  千钧一发之际,马踏春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

  山寨机果然不同凡响,声音直接盖过七、八个收音机!我脑子瞬间清醒,身上也恢复了力气。

  机不可失!我扑过去拽住红爷一条腿,拼死劲往下拖,黑袍人急的哇哇乱叫,调头和我抢红爷。

  开心也恢复了意识,果断出剑,弧光闪现,黑袍人被削去半截手掌,一股殷红的血喷涌而出,黑袍人捂着断掌后退。

  开心一击得手,没半点犹豫,一倒腕刺中他肩膀,推着剑柄抵向墙角,长剑贯穿黑袍人肩胛骨,整个插进石壁,将黑袍人死死钉在墙上。

  “走!”开心抓起红爷和春哥,一肩扛一个冲出墓室,我也拼了,扛着梁伯开拔腿狂奔,二人逃到土洞口,开心扯断发电机电线,把人栓一串儿,拽着电线往外拉。

  我心头很慌,在后面死命往前推,就跟刚从墓里抢了三具尸体……

  店里是没法待了,我跟着开心跑到街口,拿收音机的老儿见此情形,二话不说带我们上楼,从柜子里翻出医药箱,相当专业的检查伤情。

  昏迷的三人没什么大碍,尤其是春哥,他是自已撞晕的,老头儿做了简单包扎,咛嘱几句下楼去了。

  房间窗口正对一丈红,居高临下整个铺子一览无遗,很明显这是红爷的据点,用于监视店铺情况,狡兔三窟我理解,但隐瞒黑袍人,搞得差点全军覆没,我表示不能理解。

  “说说,拉莫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事先不提?”我冷冷的质问开心。

  小哥不作声,倒在沙发上望天花板,我也来气了,摸出烟盒啪的摔桌上:“这搞法我不玩了,我不想死自已人手里。”

  “成哥,我们确实不是有心隐瞒,一般这种时候,拉莫和王掌柜都待在乡下,谁能想到……”

  小哥没有说下去,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倒沙发上狠狠吸了一口:“拉莫也是养子,来的时候年龄偏大,练功有点晚了,当时红爷急着用人,所以……”

  小哥有点犹豫,我接着替他说:“所以想走捷径,给他灌注能量?”

  小哥点点头算是默认:“没想到出了岔子,他转化不了能量,搞得精神失常,把自已眼睛也戳瞎了……

  红爷觉得有愧于他,打算养他一辈子,生意的事没让他参与,每次这种时候,都让王掌柜带他到乡下回避。”

  我点上烟,下意识摸了摸食指:“梁叔说,红爷花了不少钱送他治病,是在医院治吗?”

  小哥摇摇头:“买家治的,据说治不好,只能保住性命,隔段时间要稳定一次,拉莫出事后,红爷替他们收能量,其实没收过一分钱,分给梁叔的钱,都是从铺子里拿的。”

  我心头一震,先前还有些埋怨红爷,听小哥这么讲,这份情义倒是令人唏嘘。

  “平时是王掌柜照顾拉莫?拉莫怎么称呼他?”我继续发问,红爷并不住店里,开心肯定跟随他左右,店里的事全由王掌柜打点,当然也包括拉莫。

  小哥楞了楞:“爷爷,我也这么叫的。”听到这话,我夹烟的手指颤了一下。

  小哥没注意这细节,接着说:“成哥,拉莫生性善良,变成这副模样没怨过谁,况且王掌柜一直照顾他,怎么会下这种毒手!”

  “拉莫只是被当枪使罢了,他眼睛看不见,脑袋又……”我顿了顿,换了个说法:“神志又不清,飞车杀人,建材市场设伏,单凭他是做不到的,背后另有其人。”

  小哥突然坐起身:“我也这么想,现在杂办,对方会不会找到这里?”

  我思索了一阵:“对方知道这地方,但未必敢来,今晚你守夜,死盯一丈红。”说罢我两指弯曲,指了指自已眼睛,又指指窗口。

  窗外的一丈红,灯依旧亮着,平静的像不曾有事发生,空荡荡的街道上,一只野猫无声穿过,低着脑袋窜入路边草丛……篮ζ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