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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8 十六年后

  十六年的时光,在弹指一挥间,就匆匆流逝了。

  十六年的时光,虽然漫长,但是在巍峨的华山面前,区区十六年的时光,他连一觉都还没有睡醒。但是十六年的时光对于人来说,那就是一代人的时光。

  华阴县依旧是那么热闹,十六年的时光并未有给这座县城带来任何改变。无论在哪,身配利刃,举止迥异的江湖人士永远都是人群里的焦点。普通人面对这么一群脾气怪异,却又身怀绝技的江湖人士总是敬而远之。就连一些酒楼客栈在面对这些江湖人士的时候都是大皱眉头,浑然没有看见衣食父母的热情。因为这群江湖人士往往性情豪迈,三两酒一下肚,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稍有不顺,就破口大骂,骂了不过两句,就开始大打出手。普通的掌柜伙计,面对这么一群大爷的时候,常常欲哭无泪。

  但是这些普通的江湖人士却又都是察言观的高手,在普通的酒楼客栈,发发脾气,撒撒酒疯当然没问题,最严重不过赔几个银子罢了。但是他们绝对不敢去一些,他们绝对招惹不起的地方乱来,到了那种地方,他们的言谈举止,绝对比将要参加科考的士子还要文雅。但这种地方在江湖上并不多,恰好华阴县就有一个。

  华阴县醉仙居是华阴县内最辉煌的建筑,四层高的醉仙居傲然矗立在华阴县的中央,甩那个宛如贫民窟的华阴县县衙几条街。明朝因为地方上的官员三年一换的制度,所以就有官不修衙的传统,到了明朝中期,一个县最破的地方就是县衙。今天正值冬至,醉仙居内却座座爆满。只是来的都是江湖中人,普通人家在这一天都忙着祭祖,谁有功夫出来乱逛。只是这些江湖人士常年漂泊在外的,经常赶不上回家祭祖。只是他们对这种事都习惯了,虽然不能祭祖,但是在这个冰天雪地的时候,来醉仙居吃一顿热气腾腾的饺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外面虽然是冰天雪地的,但醉仙居内却是吃的热火朝天。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一位伙计的搀扶下,笑呵呵的朝在座的食客们打招呼。这些原本桀骜不驯的江湖人士,看到老者来了,纷纷站起,抢先向老者问好。老者遇到了一些相熟的人,还会到他的桌子上,陪他喝上一小口酒,而这些人往往激动的面通红。

  “他是谁”一个刚到华阴县的青年好奇的向身边的人询问道。

  “他是醉仙居的老掌柜。”一位看起来四十余岁的壮汉,好心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还以为是哪位武林前辈呢,原来不过就是一个掌柜而已。”那名青年顿时大失所望,不屑的撇了撇嘴。

  那名壮汉被噎的哑口无言,下意识的就想给这个青年一个教训,可是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恨恨甩了甩袖子。决定不搭理这个一点见识都没有的家伙,在心里疯狂的咆哮“你这个毛头小子知道个屁,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何况是醉仙居的掌柜。醉仙居的后台是华山派,你不知道吗华山派是我们能招惹的吗”那名壮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身子狠狠的打了一个激灵,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十六年前的恐怖一幕,那挂在醉仙居牌匾上的迎风飘动一列人头。。

  华山朝阳峰顶,朝阳台上一位身着青衫的青年正盘腿而坐,闭目静修,随着青年长出了一口气后,才缓缓收功。在青年缓缓收功之时,一丝若有若无的紫气在青年的眼皮下若隐若现的,十分神异,那青年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看起来非常开心。

  那青年站起身后,看着漫天的乌云,摇了摇头。看来他对今天乌云盖天,阴风怒号的天气很不满。那青年简单的收拾一下身上的衣服,就转身往山下走。转过身后,青年就直接迎着风走。今天的风很大,尤其在山上,就算是一位壮汉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吹一个趔趄,这样的天气上山是非常危险的。没想到那名青年,竟然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下去,怒吼的狂风丝毫不能给青年造成一丝阻碍。

  那青年在陡峭的山路上辗转挪移,以一手极其精妙的轻功,将一处处天险甩在身后,不一会,就来到一处悬崖边上,前面没路了不应该是有路,只是路在下面。在这个笔直的高达数十丈的悬崖上,有一些凿出来的足窝,用来攀登。那青年皱着眉头看向这些足窝,十分苦恼。这些足窝用来上山很方便,但是用来下山就讨厌了。青年伸出脑袋往悬崖下面看了看,似乎很想直接跳下去。

  就在青年是在忍受不住跳下去的**的时候,他脑海中就浮现出当年岳清臣摸着他的脑袋说的话,“华山派以后就靠你们三个了,以后要以自身的安危为重,万万不可冒险。待你将华山心法练至小成后,我就传你紫霞神功,你以后若有几乎将紫霞神功练至大成,说不定有一窥先天功奥秘的机会。”

  那青年,也就是十六年后的林不凡,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左侧额头的一道细小的伤疤。叹了一口气,乖乖的踩着这些足窝,往下爬。这个小伤疤是他几年前前去围剿一个土匪窝时,受的伤。其实当时林不凡已经赢了,只是被诈死的土匪头子,用一柄飞镖暗算后的结果,当然要不是林不凡心中警兆大作,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他就已经命丧黄泉了。回到华山后,岳不群准备用华山派的疗伤圣药,把他这个伤疤去掉,只是被林不凡拒绝了。林不凡从今以后,但凡要冒险的时候,都摸一摸这个伤疤来提醒自己。

  十六年了啊走在前往**的山路上,林不凡如是感叹道。林不凡来到华山派后,心情不由自主的变好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慨也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现在的华山派可不再是剑气之争后的大猫小猫两三只的窘境了。这些年,岳不群也收了不少弟子,让华山派的门户壮大了不少。这其中可有好几块值得好好打磨的璞玉。比如这个,一见面就踮起脚,勾住林不凡肩膀的小猴子。看得出,这只小猴子又有什么好东西跟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师叔分享了。

  “冲儿放开你师叔没大没小的像什么样子”小猴子还没开口,就被从屋里走出来的岳不群训斥了一顿。

  小猴子像被霜打了一样,怏怏的离开了。林不凡刚想说点什么,就被岳不群用眼神逼退了。

  “怎么样这几天呆在朝阳峰,把紫霞神功练的怎么样”进屋后,岳不群直接开口问道。

  林不凡随意的坐在椅子上,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几口水后才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还行,打通了阴跷脉、阳跷脉,紫霞神功算是小成了。”说完,林不凡开始默运紫霞神功,只见转瞬之间,林不凡的双眼就被一层梦幻般的紫所覆盖,显得十分妖异,像极了林不凡前世的一些动画片里的魔族。

  “好小子行啊这才三年的功夫,就快追上我了。”岳不群丝毫不在意林不凡的行为,反而开口赞叹道。但岳不群心里却在感叹他父亲的先见之明,林不凡当真是华山派崛起的希望。

  师兄弟二人又在屋里闲扯了一会,不多时,一个面容憨厚,仿若乡间一老农的老人走了进来,对岳不群和林不凡说:“师父,师叔,香案已经准备好了,师娘让我来通知你们去后堂。”

  林不凡一看到这个老人心里就像吃了一个苍蝇一样恶心,连看都不看那老人一眼,直接走了。

  岳不群看着林不凡摇了摇头温言对那老人说:“德诺,辛苦你了,你师叔脾气不好,你莫要记恨于他。”

  劳德诺一听这话立马跪在地上说:“弟子不敢”

  岳不群看着诚惶诚恐的劳德诺,心里不停的冷笑。“你不敢,你都胆大包天的来华山派卧底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但还是把劳德诺扶起来,好言安慰着。

  今天是冬至,冬至自然是要祭祖的。于是华山派的所有人都齐聚后堂,开始祭拜华山派历代祖师。此时的华山派才恢复一点生气,数十人在后堂内,才让诺大的后堂看起来不那么空旷。

  岳不群、林不凡、宁中则三人站在最前面,第二排是岳不群收的一些入室弟子,像令狐冲、劳德诺、梁发、施戴子、陆猴儿等,在第三排就是一些外门弟子和宁中则收的一些女弟子,岳不群的女儿岳灵姗因为还不入华山派门墙,所以也呆在第三排。要不是因为后面两排几乎全是小孩,华山派也算人才济济了。

  话说当年,只有有身份的华山派弟子才能在后堂内祭祖,至于其他人只能站在外面了。可现在,连还没成年的孩子都能进来了。岳不群想到这里,险些没哭出来。

  在岳不群三人带领下,祭祖之事很快就完成了。其他人都离开了,就只剩下林不凡三个人,看着放在最前面的三个牌位,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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