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二、民国职场 5 欢聚一堂
虽然经过一晚上的兴奋，大清早，紫微星睡醒了过来，她又恢复了迷惘，不知道何去何从？她厌恶劳动，厌恶奋斗，厌恶世道，又陷入心烦意乱之中。即使是上班的第一天，她仍然慢慢腾腾地来到了西牛影片公司。此刻，摄影棚里的工作人员们照明、置景、化妆，在导演的监视之下个个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地忙碌，气氛压抑的要命。紫微星几次差点被奔跑的场记和搬东西的装台人员撞着。正当她四处观望之际，一个女演员从前方的导演办公室跑了出来，冲里面嚷道：“开什么玩笑，我已经都和投资商合影了，凭什么现在又把我换掉？鲍山！你们别欺人太甚！我还不干了呢！”说罢，将戏服一甩在地上，气匆匆的离去……
一名女工作人员走到紫微星身边，道：“我认识你，你就是昨天新来的那个小姑娘吧？”紫微星点了点头，继续左看看右看看。女工作人员继续道：“你可真幸运，我来公司在暗房工作快两年了，都没能演上一个角色，你刚来就接女三号。”
紫微星闻出酸溜溜的味道了，说道：“我倒是希望干些实质性的工作，要不然和导演说说咱俩换换？”女工作人员笑笑，恰时，她们看见远处一个妇女推着满满一车脏衣服，小山般的衣服比她本人还高，十分吃劲。
女工作人员说道：“那是我们的服装助理，所有演员的戏服都交给她一个人清洗。”
紫微星吃惊道：“什么？所谓‘服装助理’——就是洗衣服的啊？”
女工作人员答道：“弄脏了就得洗啊！昨天拍的那场淋酒的戏，戏服就一件，演员拍不好就脱下来，洗干净晾干重拍，反反复复十多次呢！这工作够有实质性的吧，想试试不？”
紫微星嘴上没吭声，心里却想：吓唬谁呢？反正我也干不长，会怕你们？
拍摄现场搭的布景为一套欧式皮沙发和一桌花梨木茶几。此时，黄犁一身旗袍戏服，坐在暗处默背剧本，摄影师调整机位，大家都在忙碌……
鲍山大腹便便，信步而来道：“紫微星在哪？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一会儿她来了，立马叫她滚蛋！”
紫微星赶忙一下子蹦跳过来，故意瞟了瞟鲍山，道：“谁又骂我呢？”
经过炮仗事件后，鲍山开始对紫微星有了一些防备，但还是威声赫赫道：“剧本你看了吗？”
紫微星答道：“看啦！”
鲍山道：“那好，我现在给你讲讲你这个角色。”
紫微星不屑的跑开道：“有什么好讲的？不就是让我演一个抢朋友丈夫的坏女人吗？看都看得懂，直接来吧！”众人唏嘘了一下，鲍山有些尴尬，他看了看黄犁，想从她身上挽回面子。
黄犁起身走来，说道：“鲍导演，我有些地方还需要您指导一下……”
鲍山给黄犁说完戏后，掐熄了烟蒂，手举喇叭喊道：“全体注意！这场戏的内容是赖蚊来露西家中作客。灯光、摄影，预备——开麦拉！”
咚咚！黄犁扮演的“露西”起身去开门，门开了，是紫微星扮演的“赖蚊”。黄犁高兴道：“赖蚊，你来啦，快请进！”
紫微星道：“我生怕你不在家呢！”
黄犁道：“怎么会呢？”二人拉手言笑，相对而坐。紫微星仰在沙发上打量房间，说道：“露西，你真有福气，嫁了个好归宿，成了阔太太。”
黄犁无奈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跟阿峥哥在一起。”
紫微星道：“阿峥怎么可以跟左翔比？知足吧！唉，我就没有这个命，什么时候我也能过过有钱人的生活？”
黄犁道：“没听说过吗？穷，穷不过三代，富，富不过三代。”
紫微星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黄犁端起茶杯道：“就是说你和你的子孙总会有一方能发迹起来，所以你不用向往。”
紫微星坏坏地调侃道：“是吗？那我倒是希望我的子孙以后穷一点，我现在富一点。”黄犁差点把喝进去的茶水喷出来，谁都没想到紫微星会这么说，一旁的工作人员全乐了……
鲍山大吼一声：“停！停停停！紫微星，谁叫你乱改台词的？你这是在抢戏！”
紫微星若无其事道：“导演，电影是由多个人物垒建起来的，光靠一个人拉动剧情哪能行，大家都要有特色，故事才可信。”
鲍山：“……”
黄犁点点头，道：“鲍导演，其实，我觉得紫微星改的更能体现出人物的贪婪和虚荣。”
伍墨站在旁边，吸了口烟道：“嗯，是哦，老鲍，就这么演吧，我看可以。”
又一场戏要开始了，鲍山招呼道：“紫微星，你过来！”
紫微星问道：“干什么？”
鲍山道：“待会将补一场露西出嫁之前的戏，我加了一些台词，你赶快背一下。”
紫微星懒洋洋地接过本一看，大叫：“这么多台词？你早干啥了？”紫微星的大胆使周边忙碌的一些工作人员再一次窃笑……
鲍山心头莫名一跳，从来没有人敢的和他这个导演说这样的话？一脸诧异的望着她，喝道：“什么？”
紫微星埋怨道：“你昨天咋不通知我？”
接下来，鲍山训斥紫微星的声音似乎要震破房顶：“台词是当演员的基本功，在片场随时背台词是家常便饭，你若是做不到，做什么演员？待会儿拍时你背不出来，就马上滚蛋走人！”
面对瞪眼离去的鲍山，紫微星只好老老实实，躲在一旁默默背起台词来。一盏茶的功夫，鲍山吵吵嚷嚷的导完一场其它戏后，又走了过来，他一面走一面叱喝：“紫微星，刚才给你加的台词别背了，我想了想，感觉加上还是不太好！”
紫微星一个回头，毫不旁顾道：“我这背的差不多了，你又不加了，你有屁准儿没有？”
片场所有人再次被紫微星的“勇敢”惹笑了，估计除了紫微星，真没有人敢总这么和导演说话的。鲍山懒得再喊，叹了口气道：“还按照原先的、昨晚给你的台词演吧！”
紫微星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咬牙道：“故意整我是吧？哼，待会儿我让你鬼见鬼愁！”
过了一会儿，一切就绪，鲍山对大伙说道：“都准备好了吗？这场戏补的是露西出嫁前与赖蚊的对话，台词很多，谁都不可以说错。紫微星，尤其是你，赖蚊是个反面人物，神态、动作你自己把握！你已经浪费我太多胶片，再说错一次，你就别演了！好了，预备，第十九场——开麦拉！”
黄犁道：“下个月我就要嫁给左翔了，他向我求婚了。”
紫微星道：“这是好事，恭喜你。”
黄犁道：“可我并不喜欢他，我爱的人是阿峥！我真不明白，我爹娘可以让我接受新式的教育，新的思想，为什么婚姻不能让我自己做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而我，唯命是从，依然还要接受他们的安排，我好难过……”黄犁嘤嘤的哭泣声开始传来，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她凄凄哀哀地抹了把泪，所有在场的工作人员似乎也感染到了的悲恸，都看不过去了。这种感觉很对，鲍山兴奋起来，
可紫微星却毫不在乎的胡咧咧道：“咳，左翔的家世无可挑剔，你就不要伤感了。我觉得父母包办婚姻挺好的。如果这社会都像你说的那样，婚姻自主，男男女女都找自己个个喜欢的，那完了，那剩下的一帮人怎么办？不全都得看破红尘啊，阿－弥－陀－佛－！”表演的同时还来了个十字胸前祷告。
又是一次出奇不意，再加上紫微星这个奇怪的东西式祷告，本来黄犁好不容易酿出眼泪，结果破涕为笑，紫微星的这一番瞎闹又惹得谁都演不下去了。
鲍山气得胡子都要跳起来，吼道：“紫微星！你在搞什么？剧本上的台词你怎么一个都没说？”
紫微星道：“就赖你刚才非让我背新的台词，弄的我糊里糊涂，把昨晚背的都给忘了，只能即兴发挥了！”
鲍山喝道：“你即兴发挥，别人能搭的上吗？剧本都成废纸了！你想气死我啊？”
第三场是一场紫微星单独的戏，全体人员就绪。鲍山布置好拍摄现场后，喊道：“紫微星，这场戏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再乱改词乱说词，我就真不再用你了，我说到做到。各就各位——开麦拉！”
这一次，导演已经喊了“开麦拉”，可是倚坐在窗前，巴望着窗外的紫微星却一动不动。
“停！”鲍山走了过来喝道，“紫微星！你哑巴啦？说台词啊？”
紫微星仰起脸，回答道：“鲍导演，你开除我吧，这剧本我没法演。你叫我演三天三夜没吃饭，还能坐在窗前冥想，这也太假了吧？我一顿不吃手都抖！”
鲍山的胡子禁不住翘了起来，狠拍她的脑袋：“这是拍电影，你懂吗？超现实才是艺术！”
一名女工作人员走到紫微星身边，道：“我认识你，你就是昨天新来的那个小姑娘吧？”紫微星点了点头，继续左看看右看看。女工作人员继续道：“你可真幸运，我来公司在暗房工作快两年了，都没能演上一个角色，你刚来就接女三号。”
紫微星闻出酸溜溜的味道了，说道：“我倒是希望干些实质性的工作，要不然和导演说说咱俩换换？”女工作人员笑笑，恰时，她们看见远处一个妇女推着满满一车脏衣服，小山般的衣服比她本人还高，十分吃劲。
女工作人员说道：“那是我们的服装助理，所有演员的戏服都交给她一个人清洗。”
紫微星吃惊道：“什么？所谓‘服装助理’——就是洗衣服的啊？”
女工作人员答道：“弄脏了就得洗啊！昨天拍的那场淋酒的戏，戏服就一件，演员拍不好就脱下来，洗干净晾干重拍，反反复复十多次呢！这工作够有实质性的吧，想试试不？”
紫微星嘴上没吭声，心里却想：吓唬谁呢？反正我也干不长，会怕你们？
拍摄现场搭的布景为一套欧式皮沙发和一桌花梨木茶几。此时，黄犁一身旗袍戏服，坐在暗处默背剧本，摄影师调整机位，大家都在忙碌……
鲍山大腹便便，信步而来道：“紫微星在哪？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一会儿她来了，立马叫她滚蛋！”
紫微星赶忙一下子蹦跳过来，故意瞟了瞟鲍山，道：“谁又骂我呢？”
经过炮仗事件后，鲍山开始对紫微星有了一些防备，但还是威声赫赫道：“剧本你看了吗？”
紫微星答道：“看啦！”
鲍山道：“那好，我现在给你讲讲你这个角色。”
紫微星不屑的跑开道：“有什么好讲的？不就是让我演一个抢朋友丈夫的坏女人吗？看都看得懂，直接来吧！”众人唏嘘了一下，鲍山有些尴尬，他看了看黄犁，想从她身上挽回面子。
黄犁起身走来，说道：“鲍导演，我有些地方还需要您指导一下……”
鲍山给黄犁说完戏后，掐熄了烟蒂，手举喇叭喊道：“全体注意！这场戏的内容是赖蚊来露西家中作客。灯光、摄影，预备——开麦拉！”
咚咚！黄犁扮演的“露西”起身去开门，门开了，是紫微星扮演的“赖蚊”。黄犁高兴道：“赖蚊，你来啦，快请进！”
紫微星道：“我生怕你不在家呢！”
黄犁道：“怎么会呢？”二人拉手言笑，相对而坐。紫微星仰在沙发上打量房间，说道：“露西，你真有福气，嫁了个好归宿，成了阔太太。”
黄犁无奈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跟阿峥哥在一起。”
紫微星道：“阿峥怎么可以跟左翔比？知足吧！唉，我就没有这个命，什么时候我也能过过有钱人的生活？”
黄犁道：“没听说过吗？穷，穷不过三代，富，富不过三代。”
紫微星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黄犁端起茶杯道：“就是说你和你的子孙总会有一方能发迹起来，所以你不用向往。”
紫微星坏坏地调侃道：“是吗？那我倒是希望我的子孙以后穷一点，我现在富一点。”黄犁差点把喝进去的茶水喷出来，谁都没想到紫微星会这么说，一旁的工作人员全乐了……
鲍山大吼一声：“停！停停停！紫微星，谁叫你乱改台词的？你这是在抢戏！”
紫微星若无其事道：“导演，电影是由多个人物垒建起来的，光靠一个人拉动剧情哪能行，大家都要有特色，故事才可信。”
鲍山：“……”
黄犁点点头，道：“鲍导演，其实，我觉得紫微星改的更能体现出人物的贪婪和虚荣。”
伍墨站在旁边，吸了口烟道：“嗯，是哦，老鲍，就这么演吧，我看可以。”
又一场戏要开始了，鲍山招呼道：“紫微星，你过来！”
紫微星问道：“干什么？”
鲍山道：“待会将补一场露西出嫁之前的戏，我加了一些台词，你赶快背一下。”
紫微星懒洋洋地接过本一看，大叫：“这么多台词？你早干啥了？”紫微星的大胆使周边忙碌的一些工作人员再一次窃笑……
鲍山心头莫名一跳，从来没有人敢的和他这个导演说这样的话？一脸诧异的望着她，喝道：“什么？”
紫微星埋怨道：“你昨天咋不通知我？”
接下来，鲍山训斥紫微星的声音似乎要震破房顶：“台词是当演员的基本功，在片场随时背台词是家常便饭，你若是做不到，做什么演员？待会儿拍时你背不出来，就马上滚蛋走人！”
面对瞪眼离去的鲍山，紫微星只好老老实实，躲在一旁默默背起台词来。一盏茶的功夫，鲍山吵吵嚷嚷的导完一场其它戏后，又走了过来，他一面走一面叱喝：“紫微星，刚才给你加的台词别背了，我想了想，感觉加上还是不太好！”
紫微星一个回头，毫不旁顾道：“我这背的差不多了，你又不加了，你有屁准儿没有？”
片场所有人再次被紫微星的“勇敢”惹笑了，估计除了紫微星，真没有人敢总这么和导演说话的。鲍山懒得再喊，叹了口气道：“还按照原先的、昨晚给你的台词演吧！”
紫微星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咬牙道：“故意整我是吧？哼，待会儿我让你鬼见鬼愁！”
过了一会儿，一切就绪，鲍山对大伙说道：“都准备好了吗？这场戏补的是露西出嫁前与赖蚊的对话，台词很多，谁都不可以说错。紫微星，尤其是你，赖蚊是个反面人物，神态、动作你自己把握！你已经浪费我太多胶片，再说错一次，你就别演了！好了，预备，第十九场——开麦拉！”
黄犁道：“下个月我就要嫁给左翔了，他向我求婚了。”
紫微星道：“这是好事，恭喜你。”
黄犁道：“可我并不喜欢他，我爱的人是阿峥！我真不明白，我爹娘可以让我接受新式的教育，新的思想，为什么婚姻不能让我自己做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而我，唯命是从，依然还要接受他们的安排，我好难过……”黄犁嘤嘤的哭泣声开始传来，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她凄凄哀哀地抹了把泪，所有在场的工作人员似乎也感染到了的悲恸，都看不过去了。这种感觉很对，鲍山兴奋起来，
可紫微星却毫不在乎的胡咧咧道：“咳，左翔的家世无可挑剔，你就不要伤感了。我觉得父母包办婚姻挺好的。如果这社会都像你说的那样，婚姻自主，男男女女都找自己个个喜欢的，那完了，那剩下的一帮人怎么办？不全都得看破红尘啊，阿－弥－陀－佛－！”表演的同时还来了个十字胸前祷告。
又是一次出奇不意，再加上紫微星这个奇怪的东西式祷告，本来黄犁好不容易酿出眼泪，结果破涕为笑，紫微星的这一番瞎闹又惹得谁都演不下去了。
鲍山气得胡子都要跳起来，吼道：“紫微星！你在搞什么？剧本上的台词你怎么一个都没说？”
紫微星道：“就赖你刚才非让我背新的台词，弄的我糊里糊涂，把昨晚背的都给忘了，只能即兴发挥了！”
鲍山喝道：“你即兴发挥，别人能搭的上吗？剧本都成废纸了！你想气死我啊？”
第三场是一场紫微星单独的戏，全体人员就绪。鲍山布置好拍摄现场后，喊道：“紫微星，这场戏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再乱改词乱说词，我就真不再用你了，我说到做到。各就各位——开麦拉！”
这一次，导演已经喊了“开麦拉”，可是倚坐在窗前，巴望着窗外的紫微星却一动不动。
“停！”鲍山走了过来喝道，“紫微星！你哑巴啦？说台词啊？”
紫微星仰起脸，回答道：“鲍导演，你开除我吧，这剧本我没法演。你叫我演三天三夜没吃饭，还能坐在窗前冥想，这也太假了吧？我一顿不吃手都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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