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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十二、春雪花的故事:虎口脱险

  “看人家”也就是相亲。养父母是叫她们提前找到婆家,以便农闲时就住到未来的婆家去吃饭,农忙时回家里来干活,而且商定,每年的穿着由婆家出。

  四个小女孩就踏上了相亲的路。通常他们要和媒婆走很多山路才到一个村子,远地方才能找到好婆家。到了一户人家,她们根据父母的嘱咐,首先关心的是对方的房子,对他们的房子满意了,才会看里面的家具,看米甏或米缸有没有米,还要把小手插过米里去看下面有没有垫着稻草。

  春雪花十三岁时,终于找到了一户满意的人家。一切都是符合父母的理想。小伙子还是个独子。

  这户人家在一个小山村里,要坐大半天的火车,再走三十多里山路才能到。

  可是,到农闲时,按照约定春雪花的对象接春雪花去住,竟把她接到了村子角上的两间破平房里,平房里除了公公c婆婆,还有四个男人。公公指着四个男人中年纪最大的那个瘦男人说:

  “他才是你的对象!”

  原来这户人家的五个儿子都还没有讨老婆,春雪花看人家时,他们临时借用了别人的楼房。

  雪花拔腿就跑。

  她马上被几个男人捉了回来。他们把她关到了一间关猪放柴的小房间里。

  晚上,那四十多岁的瘦男人喝得醉醺醺进来了,抱住她亲她,雪花一脚踢到下身,痛得他直叫。瘦男人找来了两个弟弟,他们把她吊在梁上打,用烟头烫她的身子,叫她认瘦男人做老公,她就是不认。就这样他们一直把她关在小房间里,叫她服软。

  雪花答应“好好想想”。每到夜里,她就用皮带扣磨窗棂。几天后窗棂终于被磨断了,她跳窗逃跑。

  在荒山野地里跑着时,他的鞋子掉了,脚也刺破了,她不顾得,不停地跑。

  在一片荒茔里,她遇到了“鬼打墙”,跑来跑去总跑到原来的地方,一个过路人过来,把她看成了鬼,一见她就逃,她就跟着他跑,才好不容易跑出了荒山。

  到了那个火车小站时,天快亮了。这时她反而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等着她的又是什么呢?她想,这户人家肯定会追到她家里向养父母要人或退还彩礼钱,彩礼钱早就花完了,她只能回到这户人家去。只要她逃得无影无踪了,养父母还可以向这户人家要人。

  正好有一辆列车进站,是开向她的家乡的反方向的,她趁乱上了火车。她希望列车把她带到远方去,越远越好。

  乘了几个小时,她被查出逃票,在一个小站被赶下来。

  不远处有一个村庄,她向村里人要了点吃的,问他们这里有没有能干活吃饭的地方。围上来不少人,都像看西洋镜一样看她。

  “哪里有干活吃饭的地方?我们自家都吃不饱饭呢!”有的说。

  “你要是肯给人家当媳妇,倒能给你吃饭。只怕把你养大你又跑了!”有的说。

  她从村庄出来,沿着火车路走。她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也辨不清东南西北。

  走了不知多少时候,太阳快下山了,这时,她看到铁轨边有一个老大爷头抢在一堆碎石子上哭,边上放着几碟小菜,刚化的纸钱正被风旋上天空去,前面铁轨两侧,也都是一堆堆像馒头一样隆起的碎石子,看过去密密麻麻的,似乎不见尽头。

  铁路边是一大片竹林,竹林里有五彩眩迷的光照跃出,非常美。

  定睛看才知道,那里原来是个水塘,那五彩的光原来是塘底的明霞发出来的。

  雪花走下路基,一直向五彩光照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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