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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什么两家话!来,把yào喝了吧,倘若你的病好了,老爷一定十分欢喜!”

  孙钧垂头丧气:“我身上的不足之症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自我学会吃饭时便已经学会吃yào了,从小到大不知请了多少名医求方,皆不见效,如今我都成了yào坛子了。姨娘不必哄我,如今就算是灵丹妙yào,也医不好我的病啦!”

  赵姨娘柔声笑道:“那还是得把yào喝了呀,否则你爹又得发火,遭殃的还不是你么?来,喝yào。”

  赵姨娘遂将那碗yào汤递给孙钧。

  林青龙蓦然一阵恍惚,没由来的陡然感觉到一种绝望一种濒死的绝望!

  再看赵姨娘嘴角含着一抹不易觉察的冷笑,林青龙只觉得脑中“轰”的巨响,他在那一刻已经完完全全的明了是非,本能的大吼道:“别喝,那yào有dú!等等!”

  不料孙钧却置若罔闻,怔怔地接过yào碗。

  “别!”林青龙一把扑上前去,伸手去夺孙钧手中的yào,却径直透过孙钧,栽过头去。孙钧似乎化作虚无的所在,竟触摸不到他!

  他眼睁睁看着孙钧喝了那yào。

  孙钧放回那yào碗,躺下,又猛然坐起身来,急呕出一口黑血!

  “姨娘!这yào!”孙钧内脏犹如刀绞,顿时大汗淋漓,目呲yù裂,死死盯着赵姨娘!

  赵姨娘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格格笑道:“哎呀,这yào好像是dúyào呢!是不是砒霜呢?呵呵,原来是姨娘搞错了呢!”

  孙钧心中大震,腹中如翻江倒海,连话都说不出来。

  只须臾工夫,他连吐几口鲜血,便直直栽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赵姨娘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哈哈,你终于死啦!你终于死啦!”面目狰狞,如同妖魔,一面欢天喜地的喊叫着,一面抽身离开。

  林青龙大怒,眼看那凶手逃之夭夭,急忙追出去,不料那赵姨娘走得极快,他方迈出一步,那赵姨娘已经数丈开外了!

  “站住!”

  林青龙大喝一声,yù再狠追,却听身后有一人道:“别追了,即使你跑得再快,也追不上鬼魂的记忆。”

  随着那话音响起,周围异象突然消失,林青龙仍旧站在停尸房中,他面前,正是孙钧的尸体静静躺在水晶棺里。周围的下人仍旧静静的跪着,好像这里一切都不曾发生。

  林青龙转身,纪泽炎正站在他身后淡笑道:“你知道谁是杀死孙少爷的凶手了?”

  林青龙点了点头:“杀他的是孙老爷的小妾,赵姨娘。”又道:“原来这孙少爷也是没娘的苦命人。”这句语音弱如蚊吟,不知他是说给纪先生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林青龙径直走出停尸房,叫住一位小厮,询问赵姨娘所在。那小厮引他来到一处偏房,林青龙款步而入,见一众女眷皆身穿素服,满脸泪痕,其中一人赫然便是赵姨娘。

  林青龙生平最恨这种虚伪小人,正要质问,忽然被纪泽炎一把拉住,纪泽炎低声道:“你若当众揭穿她,她定然死不承认。旁人又未必信你这陌生人,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打草惊蛇。你忘了我教你的隐者之道了吗?”

  林青龙问:“那怎么办?难道任由这种女人杀人越货,作威作福吗?”

  纪泽炎突然神秘一笑:“小林子,咱们既然能进入孙少爷的记忆,难道就不能进入赵姨娘的记忆吗?那里,一定会留有蛛丝马迹,而咱们可以凭借那些蛛丝马迹,教孙老爷不得不相信你。”

  林青龙一怔,正想说什么,突然被纪泽炎一把抓住,低喝道:“看神通!”

  又是这句!林青龙浑身上下突然传来一阵电击般的虚脱感,周围迷雾重重,林青龙稍一迟疑,便朝漫天浓雾中走去。

  只行了几步路,漫天的浓雾皆烟消云散,突然传来“哒哒”的脚步声,林青龙朝那声响望去,只见赵姨娘抱着一个漆黑的罐子小跑着跑进来,她嘴角洋溢着一丝冷笑。

  林青龙莫名感到一种怪异的快感,那没由来的快感使自己的嘴角不知不觉往上翘林青龙突然忍不住想狂笑,那种快感好像妖魔鬼怪一般疯癫。

  随即林青龙听到赵姨娘内心的声音:“只要骗孙钧喝yào,便能让那小蠢货一命呜呼,再过个一年半载的,我同老爷生下一儿两女,那还不得封个夫人!那时候看孙府的人还有谁敢瞧不起我赵单美!哈哈哈哈……”

  林青龙微微一怔,没想到这赵单美如此恶dú,计划杀人竟连眼都不眨,最dúfù人心,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假。林青龙冷哼一声,尾随那赵单美走进房中。

  第二十六章 蛇蝎dúfù

  赵单美提着那罐子砒霜,扭晃着腰肢得意的走进内屋。她房中香雾缭绕,寸寸阳光透过窗子洒落进来。这房间看上去只是一间普通的卧室,跟孙钧的卧室比起来有着天壤之别,显得寒碜多了。看来孙老爷并不喜欢这小妾。

  林青龙正想瞧明白这dúfù罪恶行径,没想到那赵单美突然躬身趴下,钻入床下可她偏偏穿的是裙子,身子趴下,屁股一翘,露出一抹亵裤,险些春光登时乍泄。林青龙正巧站在她身后,将那春光一览无遗。

  林青龙眉头大皱:“这dúfù心如蛇蝎,人人脚踩唾骂,即便再调戏风情,怕是也无人动心!”

  他虽然这般想,眼光却一直盯着她滚圆的屁股不放。

  只见那赵单美从床下另取了一个小坛子,将砒霜取出小半于小坛中,将原先那罐子藏于床下,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将那坛子封好,这才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这些足以将孙钧dú死啦!剩下再留在那儿吧,没准什么时候还能派上用场呢!”说完便自顾自笑了起来。

  林青龙心道:“好,原来她把砒霜藏于床下,我这便禀明孙老爷,看这dúfù如何狡辩!”

  一阵耀眼的白光闪过,林青龙重新回到那偏房中,周身又是一阵空虚,想来是这招极耗真气,不能多用。他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觉得好多了。

  纪泽炎在他旁边微笑示意,林青龙低声道:“我已经寻到了蛛丝马迹,我这便去找孙老爷,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纪泽炎微微颔首,林青龙回头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赵单美她自是一个美人胚子,瞧上去虽然年数稍大,可身形玲珑,温柔婉约,脸上泪花点点,只论美色,竟隐隐直逼红娘。林青龙摇了摇头,低声道:“倘若不是入侵了她的记忆,我怎么瞧她都不像是恶心dúfù。”

  纪泽炎笑道:“看来她也深谙隐者之术,懂得伪装自己,这点可比冒冒失失的小林子强多啦!”

  林青龙冷哼一声,大表不屑,道:“我林青龙生来便嫉恶如仇,坦坦dàngdàng,倘若要我连骨子里的脾气都伪装,实在是做不到。”

  二人谈话间已经来到正厅,林青龙款步走了进去,这时孙泰茂的脸色比方才还难看。

  无论换做谁失了独子恐怕都不会好过那日咸老爷子因咸壮重伤在床还悲伤过度呢,何况是这没了儿子的人。

  孙泰茂回忆与独子一起的点滴往事,越发后悔难过,兀自埋怨道:“这孩子不爱读书只喜欢作画,我早该依了他,何苦逼他读书呢?这孩子生来便是聪明至极,不论经商还是作画,一学便通,可却是个短命的,难道是老天爷妒忌我有这个好儿子,活生生跟我夺了去吗?”

  他独自坐在那里回忆往事,不知不觉眼眶湿润。只盼时光倒流,能好好抱一抱他唯一的爱子,可如今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就在这时,林青龙已经走到他面前,低头行礼道:“伯父,孙兄的死另有蹊跷。”声音虽然不大,可附近的几位前来吊念的亲戚却听得分明,眼中纷纷冒出惊异的神情,又上下打量这说话的少年,只见他神态坚毅,不似俗人,说话间自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他们心中也疑惑起来:“说来也是,孙少年病嗒嗒活了十几年,虽然身子骨不大好,但这说死就死了,看来此事果然有些蹊跷。”

  孙泰茂目光一凝,陡地变得锐利起来,道:“此话怎讲?”

  林青龙淡淡一笑:“我手下那老仆曾是名医,他一眼便瞧出孙兄是中dú而亡。伯父若是信我,咱们借一步说话。”

  孙泰茂瞪大双眼,气息越来越是粗重,他一步踏至林青龙面前,急不可耐地道:“贤侄!你跟我到书房来,你发现了些什么蹊跷事,快向伯父一一道来。”

  正厅中,众客目送林青龙孙泰茂二人离开,面面相觑,过了半晌,一个穿褐色衣衫的中年男人讷讷道:“那少年说孙少爷是被人下了dú,是被dú了的,你们信吗?”

  另一个瘦弱的汉子道:“李大哥,倘若那少年说得是真的,那孙少爷是被谁害死的呢?”

  那李姓男子摇头道:“孙家在外一向名声极好,不可能有仇家。”

  又一人道:“我瞧那少年怎么像是前两天大闹菁华街的疯癫少年呢?”这说话的人想来便是菁华街上做生意的了,那日见过发癫的林青龙,这林青龙生的自是人中龙凤,极为俊朗,容易给人留下极深的印象,那人今日见了那少年,顿时回想了起来。

  那瘦弱的汉子道:“他便是前些日子里闹得沸沸扬扬的‘红娘的相好’吗?听闻他是一位奇人,倘若他说孙少爷是被dú死,恐怕便是的真的了吧?”

  众说纷纭,孙公子被人dú害之事顿时被人传开,不消得一会儿工夫,便传开一片,连偏房里头的女眷们也知道了。

  女人们胆子小,嘴也碎,唧唧咋咋道:“什么?孙少爷是被dú死的?谁有这么的胆子?你不是开玩笑吧?”

  “正厅里的男人们说的,怎么会有错?听说孙老爷准备捉拿真凶呢!”

  “真凶是谁?”

  “我怎么知道?只是听男人们分析,好像不是外面的人干的,八成是孙府里的人干的呢!”

  听到这里,坐在角落里的赵单美悄悄起身,趁别人没有注意,悄悄溜了出去。

  月色洒落下来,赵单美的脸色愈发难堪,秀眉紧锁,院中的火光打在她的脸上,yīn晴不定,异常yīn沉。

  “奇怪!怎么会露出马脚?砒霜无色无味,服dú者不会露出任何征兆,怎么会被人瞧出来?倘若少爷下令搜查,肯定麻烦的紧!算了,我还是收拾细软先躲出去,等避过风头再说吧!我好不容易才在孙府中混到这个地位,富贵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真舍不得从此离开孙府!哎……我看便同管事的说我父亲病重,临死前想见我一面,假如这么说,想来旁人也不会生意吧……”

  她怀着鬼胎,忐忑不安的朝自己的住处走去,嘴上无时无刻不在念:“上苍保佑,佛祖慈悲。”之类的话。

  她脚下飞快,很快回到自己房中,连忙翻箱倒柜,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她想起床下的那罐子砒霜,心中顿时一紧:“我还是把那玩意也带走吧,留在这里早晚是祸害,万一被人查出来,我还是吃不了兜着走。”念及如此,她心下大宽,心道:“果然还是我赵单美聪明,等我拿走了砒霜就是死无对证,等我避过风头再回孙府,就可以安安稳稳做我的孙夫人啦!”

  她当下躬身趴下,钻入床底下,取了那罐子砒霜出来。

  大功告成后,起身拍拍裙上灰尘,提起包袱便要离开,却见一个少年无声无息站在自己面前。

  赵单美心中有鬼,第一眼将那少年当做了孙钧的鬼魂,以为是来向她索命的,吓得她大叫一声。再瞧一眼,才认出是林青龙,她方才在偏房里见过他一次,见他衣衫普通,以为是个别家商号的伙计,前来孙府只是“意思”一下。她虽然地位也不甚高,却一贯瞧不起比她不如的下人,张口便骂道:“你是哪来的奴才?敢上我的房里来,仔细了你的皮!”说完抬腿还想踢人。

  林青龙怎么也算是修道者,怎么会被她一介女流踢到?一侧身便避开。

  赵单美大怒,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刚高举手掌想抽林青龙的嘴巴子,却见又一人走入房中,那人一身华服,满面怒容,赫然正是孙泰茂!

  赵单美顿时一哆嗦,手里的罐子没拿住,“咣当”一声,罐子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砒霜全都流了出来。

  林青龙笑道:“哟!赵姨娘,您这罐子里装的是什么呀!白白黏黏的,是糖吗?”

  赵单美脸色一变,真想把这连连傻笑的混小子一把撕碎,可在孙泰茂面前又不敢过于出格,只好道:“这便是糖了,怎么?你连糖都没见过吗?”

  “真的是糖吗?”林青龙蹲下来,笑呵呵的伸出手指勾出一点砒霜,凑到赵单美嘴边,笑道:“那如果真是糖,赵姨娘敢尝尝吗?”

  赵单美心中一震,变色道:“这地上的东西都脏了,哪里还能拿来吃?”

  却听孙泰茂一声怒喝:“你给我把这所谓的糖统统吃光!”

  赵单美的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不知是逢场作戏还是真的怕了,涩声道:“老爷……”

  孙泰茂大怒:“这分明就是砒霜!你当我孙某看不出来吗?赵单美!我孙家待你不薄,钧儿更是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加害于他?他只是一个孩子啊!”

  赵单美见yīn谋败露,自知大难临头,发癫狂似地咯咯笑了起来:“孙老爷,看来您是真不懂啊!孙钧天生便患有不足之症,是个软骨头,终究是活不长的,将来怎么接任孙家这偌大家业?不如让妾身替您再生一个更聪明伶俐的孝顺儿子,将来接任家业,这不是极好之事吗?”

  孙泰茂上前狠狠抽了她一个耳光,她雪白的面颊上顿时留下五道指痕。

  孙泰茂怒道:“你这心如蛇蝎的dúfù活着还有什么用?来人啊,把她给我拉出去,乱棍打死,将她的狗头割下来,祭吾儿的在天之灵!”

  话音刚落,一众家丁便如潮水般急涌进来,想来是早就埋伏好了,一把将赵单美拖了起来,就要提出去。

  赵单美这时心中蓦然敞快了,顿时似乎什么都明白了林青龙才是害她失手的罪魁祸首!她急回过头来,对林青龙凄声尖叫:“我dú死孙钧之事做的小心至极滴水不漏,不可能被人发觉,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林青龙冷笑道:“赵姨娘此言差矣!你dú杀孙钧,天知地知,你知孙钧知,怎么能说没人知道呢?”

  赵单美脸色惨绿,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众家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