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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六章,黄土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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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红颜化白骨，

  几许英雄归黄土！

  人生空忙白算计，

  灰飞烟灭哭征途！

  几句白话道尽多少人生轮回！争什么？要什么？谁能长生不死？谁能永世不灭？这或许有些消极和低沉！但绝对是事实是真像！事实和真像永远都这么残酷！

  有如真话，人们都说喜欢听真话！往往说了真话又不愿意听！只因为真话最难听！而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完美的！所以真话只存在于梦里，出现于醉后，正常听到只有人临终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言也真啊！

  李齐站在爷爷坟前时思绪飘荡于千年之外！李齐出世时没见过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他们都早就成了黄土一杯！

  若非父亲年年提醒这里埋葬着他的父亲！李齐肯定会没有半点感觉！没见过的，就算再亲也不可能在墓前垂泪！经常在一起有感情的亡故了，就算没在墓前，只要念起就会眼红神伤！

  李齐在斑驳的墓碑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刻在石碑上又能承载几多风吹雨打？十年？百年？墓头上的野草疯长，仅仅经历一个春秋冬夏！但依然年复一年地发芽生长，枯荣之间！对啊！重点在之间这个过程！结局都早已注定！

  人不能连草都不如，那怕历史时而证明人命如草介！不能做到如万里长城般千年不倒，也要做到问心无愧！何为无愧？想到做了，尽力了，成或败都好！人心善变，还具两面！李齐不由得有点发笑！自己怎么老纠结遥远的人事，为什么就不能活在当下！

  扫墓，愐怀逝去的亲人。点上几支清香，焚烧几张钱纸，打扫下墓地，清理下杂草！或换掉残碑断垣，或转风水宝地！讲究很多，归根结底又是只要心诚则可！扫墓应诚心而非应付就行！

  扫墓之后来到祠堂。这是家族的象征，桌案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家谱！有迹可寻，有据可依！来龙去脉清楚地记着故乡变异乡的故事！异乡又再变故多的沧桑变化轮回！这个有点厚重有点清高！上柱香点挂鞭炮就暂时不理它吧！

  父亲和大哥还有些村里的老人需要拜会！李齐就带着孩子们回家，晚饭在自个儿老家里吃！不过做饭的还是姐姐！姐说了打完牌就做，反正误了时间！

  李齐匆匆而走，只为回避那一个伤心点！父亲过世后就葬在爷爷旁边，李齐穿越前可来扫了个年头的墓！刚站在那似乎就看到父亲的墓在一边！怕自己忍不住失声痛哭！现在父亲是活生生在身边，但是他的生命也在倒计时！

  有人会说每个人的生命都在倒计时！这点不错！但不同的是，别人的计时数字未知，会让人产生许多希望！而父亲的倒计时数字李齐很清楚，2006年12月15日。

  也就是说还有两年，除非有奇迹出现！不然只会越来越近！这样说为人子女该知道李齐此刻堵得多慌吧！人生一世到底为何？不自觉又会问起个没正解的命题！答案还是自己去找吧！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自己的答案！

  从祠堂到家有点远，尤其路不好走，如果下雨就根本走不了！嗑嗑碰碰崎岖不平，小孩子不小心还会跌倒！连骑个自行车都会东倒西歪，甚至滑倒！好几年之后才会整平点，若说修成平整的水泥路要十年之后！李齐怎么也忘不了自己小时候常常穿着湿鞋子干活或上学！那个滋味真难受！

  要想富先修路！看着泥泞破烂的道路李齐总觉得应该为贫困的家乡做些什么才能安心！还好今天天晴，除了颠簸点，倒不怕湿鞋湿身什么的！

  几个大字印入眼帘，石源小学！这是小时候读了五年书的小学！李齐读小学时可没幼儿园，也没学前班，更没什么六年级！就五个年级，甲乙两班！小学很古老，是土砖结构，一旦刮风下雨就成了水帘洞，四面漏雨，八面来风！有种就会倒蹋的味道！真正的风雨飘摇我自读圣贤书！

  那怕是这样，也不过缝缝补补，从不曾推倒重建！新学校在十年之后！再苦不能苦孩子也仅仅成了句口号！穷啊！

  李齐在石源小学停住了脚步，让孩子们先回家了！学校放寒假了，很宁静！一阵风过，带起几片纸屑飞向了遥远的天际！闭上双目，可见孩子们欢快奔走，张张笑脸充满着对知识的渴求！侧耳倾听，还能听到自己在这里的读书声！

  人，口，手，大，小，多，少，日，月，水，火

  。。。。。。

  一时间不由得让李齐痴了！定了定神深深地再看了下家乡的小学！这就是自己度过了五个金色童年的地方！这里是，是放飞梦想的地方！

  来到家门口的椿树下，每次回家站在这里都会情不自禁地叫声，母亲！屋里就会回应一声，哎！伢仔回来了！这该是进家门的最后一个程序吧！李齐差点叫出了口才反应，母亲在县城呢！

  两扇木榣门后才是大木门，之间有石阶！这是老式房子的代表结构了！后世在农村都很难找到了！该进入历史博物馆，但就个让李齐才觉得是家，才是家门的样子！是不是太怀旧了点？

  门前是条常年流水不断的小沟渠，水可见底，干净而清澈，母亲常常夏夜在这里面洗衣服！李齐就坐在后面打扇！萤火虫四处飞舞，星光点点，微风轻拂！母亲就讲故事！

  李齐记得很清楚的故事有狼外婆，鸡狗的故事！后来自己也常常讲给宝贝们听，宝贝们说不好听，要听光头强熊大熊二和大头儿子小头爸爸的故事！可李齐却觉得蛮好听，不论母亲讲时还是自己复述时！这是怎么啦？这就是代沟么！？

  进门后前截是左右而分的两扇门，右边是卧室，左边是厨房，中间是厅屋。后截又是三扇门，左右都是卧室，后门直通屋后。屋后可以算是菜园，也可以算果园，又可以叫树园，甚至是动物园！

  后园很丰富，也是李齐曾经的乐园！父亲栽上了各种蔬菜，如韭菜，辣椒，豆角之类。

  父亲种上了各种果树，如梨树，桃树，残子树，枇杷树，葡萄树，板栗树，橘子树等。种了许多树木和药材，如松树，杉树，樟树，苦铃子树，杜仲树，滚子柴树，贯众树，王不留行，麦冬，菊花，兰花，月季，石榴树等！

  这里经常有什么蚂蚱，蝗虫，知了，猫头鹰，野兔及各种鸟类出没栖落！常常让李齐留恋忘返，一头栽进去半天出不来！

  父亲把屋前屋后都打理得很好！可父亲过后，一切面目全非了！

  两扇木榣门经常孤独地在风中摇摆！大木门上一把铁将军至少挂了八年，日本鬼子赶出中国都够了！

  小沟渠流水不再，甚至消亡了！再没有人洗衣打扇，也听不到引人入神的故事了！连萤火虫也绝种了，星光不再闪烁！甚至风都不自由！

  整个屋子蛛网尘结，毫无生机人气，死沉沉的阴森森的！连屋后的乐园也被破坏凋零！不种菜，没栽花！别说小动物了！树被砍了，还不知道谁干的！

  甚至连树根都搬出扔进了炉中，没炼出火眼金晴，一切都灰飞烟灭消逝在浩浩的历史长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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