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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大伯母一直希望能够住大宅子,才会心急着想赚更多的钱,既然如此,这屋子不如给大房住了,免得大伯母又乱想法子攒钱。」

  「怎么可以,这是三叔为三婶盖的,不行!」像是拿到烫手山芋似的,钟子文忙把屋契推还给钟凌。

  「四哥哥说得对,那屋子是我爹的心血,所以……难免触景伤情,我和阿静不会回秀水村了,房子没人住怕坏得快,你让大伯母整理整理住进去吧,就当帮我们照看房子,日后,留个念想。」

  「阿芳……」他心一急,说不出话来。

  她笑着说:「四哥哥,你别太感动,日后我还指望着你帮我赚大钱呢!」

  钟子文一阵用力点头,拍胸脯保证,「一定会的,我一定努力帮阿芳赚钱,阿芳对四哥哥的恩情,我、我……」

  眼见钟子文激动得快要掉泪,钟凌不好意思,只好赶紧转移话题,她笑得贼,凑近他问:「四哥哥,说实话吧,你想跟我到京城,是不是不喜欢大伯母替你相中的媳fù?」

  她不过是胡扯,没想到竟是误打误撞,瞬间钟子文脸红得厉害,他垂下眉,嗫嚅半晌才挤出一句,「我想进京,娶一个像三婶那样的女人。」

  话说完,他飞快地转身跑掉,留下满脸错愕的钟凌。

  钟凌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少男怀情呐。

  偷得浮生半日闲,进京前,钟凌和上官肇澧去了一趟后山。

  这两天,钟凌多数时间待在贺家,看着上官肇澧和贺大娘之间的互动,她认为,亲生母子也就这样了,母慈子孝,两人在一处,温馨自然而然流露。

  「为什么不将干娘送进京里?」

  「京里情势不明,我尚未正了身分回到寿王府,即使父王在御医的悉心诊治下病体已渐渐痊,也得装病哄过吕氏和上官肇平,也顾全不了别人。义母留在这里,一来环境熟悉、住得习惯,二来是要等义父回来。」

  「贺伯父去哪里了?」钟凌从未见过贺非,就是原主钟子芳也与贺家不熟。

  「钟子芳说,我将死于明年六月?」上官肇澧没回答,反问起另一件事。

  钟凌不爱想那件事,但他郑重提起,她无法不答,勉强点点头,挣扎似的回答,「我不确定你有没有死,我只晓得钟子芳离开秀水村那日,贺大娘因为你的死讯哭倒在泥泞中。」

  之后她进入安平王府,被关在府里直到嫁给二皇子为侧妃,四面墙禁锢了她的一生,外界什么事都不知道了。「为什么问这个?」

  「义父精通五行八卦,他算出我有一个生死劫,于是离家去寻找他的师父,希望师祖能够为我避开劫难。」

  「既然知道自己将会遭遇危险,为什么你还要离开秀水村?为什么要去争……」话说到一半,她突地沉默下来。

  笨!忘记了吗?他还有个亲爹陷在京城里,他必须为亲娘和自己报仇,他有大业想要完成,他没有任何道理不去冒险。

  垂下头,钟凌知错认错,闷闷地说声,「对不起。」

  「我会好好的,不要替我担心。」上官肇澧站定,和她面对面,勾起她的下巴,对上她的眼睛,认真说话。

  光是为了能够继续当她的依赖,他也会想尽办法平安归来。

  钟凌苦笑,前辈子的他在出门前,难道不想全须全尾、活跳跳回来?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罢了,他的承诺没有说服力。

  钟凌本想驳他两句,最终还是沉默。

  「怎不说话?」他问。

  「嘴巴是用来吃饭、沟通的,不是用来让别人讨厌我。」她比谁都清楚,唠叨的女人有多令人生厌。

  「你本来想说的话,会让人讨厌吗?」他本不是多话的男人,但他不喜欢她的沉默,于是以话引话,企图引出她的唠叨。

  「对,浇冷水的话,没人爱听。」她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

  「我不会,我知道你是因为关心。」而他喜欢被她关心。

  钟凌摇头,既然势在必行,她何必惹得大家不开心,于是她换了话题道:「贺大哥,如果你方便的话,就给我捎封信吧,收到信我会安心一点。」

  「好,有时间我给你写信。」

  「没时间,就写上『我很平安』四个字就行。好不?」她进一步要求道。

  望见她眉目间的郁色,心微动,她相当在乎他的「死讯」?唉,他何尝不在乎,可他无法因为在乎便裹足不前,人的一生总有一些事是明知不可为也要做的。「钟凌,你的事告诉伍辉了吗?」

  「没有。」话甫出口,她急急补充道:「现在还没有。」

  从他离开秀水村那天,她的人生就是一团混乱。

  先是和徐大娘、钟子薇一场唇qiāng舌战,然后母亲遭难、自己受伤,接着办丧事……她差点儿连自己都放弃了,哪有心力再去想徐伍辉的事。

  至于往后,恐怕联络更难,她不知道他在京城的落脚处,而她即将离开秀水村,何况考试在即,徐伯父、徐大娘也不乐意自己去烦他的吧,恐怕自己母亲过世这件事,徐家都还瞒着他,也是啊,他正需要一心一意专注课业,所以……「还是等明年春试过后再说吧!」

  上官肇澧不同意,现在的她正需要关心,自己马上要离开,他不放心她一个人。

  「我知道他在京城的住处,你进京后,让阿六陪你去找他。」

  话说得正大光明,殊不知他心里有把钝刀子在割,隐隐的痛、隐隐的扯住他眉头。他何尝不想说大话、不想要求她等自己回来?他何尝不愿意她心里只装着自己,只是……不,他想要她平安喜乐,再不经历风波。

  她微笑,没有回应。

  他加强口气道:「伍辉是个值得信赖的男子,跟着他,你会过得很好。」

  「母亲新丧,就算要成亲也得等三年后。」

  钟凌心里对这桩亲事越发没有把握了,娘亲下葬那日,徐大娘的态度让她退缩,亲人不是该理解你、体贴你,在悲伤时支持你走过困境的人吗?怎会是落井下石,在落魄悲伤时还要踹你一脚的人?这样的人……可以成为亲人?

  这段日子,身子不动,脑袋却飞转个不停,她将穿越过后的每一天回想起。

  钟凌自问,允诺和徐伍辉的婚事,有没有一部分是为了「与前世不同」,自己是否在潜意识里制造蝴蝶效应,以为与徐家定下亲事,开启一个与前世截然不同的序幕,命运便会像漩涡,重新启动新机制?

  「三年相当长,那时伍辉已经二十岁……」在沉吟间,他打住话头。

  可他不说下去不代表她猜测不出。没错,徐伍辉已属大龄剩男,多少男人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有了儿子,让他再为自己等三年,徐大娘能允?更别说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钟子薇,会否到最后绕了一圈又回到前世那个点?会否他未娶妻先迎妾?会否他最后娶的还是前世那个女人?

  如果徐伍辉让钟子薇入门为妾,自己还能委身?

  摇头,对不起,她对感情有洁癖,无法忍受小三就在自己身边,对于爱情,她既小气又吝啬,分享是她办不到的范畴。

  「贺大哥,你有心仪的女子吗?」

  「有。」

  他回答得又快又精准,却不知自己的答案像根筷子,还是武林盟主手中的筷子,咻地一下飞快地戳入她的心脏,瞬间,她喘不过气,那个震惊比想像徐伍辉纳钟子薇为妾更痛人心。

  眼睛张得大大的,她努力不让泪水往下流,但心里已经流出一汪泪海,那水既苦又涩味,麻了她的唇舌,痛了她的知觉。

  她疯了!这种情绪是不对的,身为义妹,她应该为他高兴不是嫉妒,她疯了,绝对是!

  强压下不该存在的念头,她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人给娶进门?」

  他摇头苦笑,「我不想让她甫进门就守寡。」

  「你说要好好回来的,她怎么会守寡?」

  「我习惯在做最淋漓尽致的准备同时,做最坏的打算。」

  他说得没错,唯有时刻提醒自己危机四伏,才会小心翼翼于每个环节,但她不喜欢听这话,于是转开话题,「贺大哥打算娶几个妻子?」

  「几个?」他挑挑眉,一脸似笑非笑地望向她。

  「等收下庄进成的三万大军后,你就要恢复寿王世子的身分了吧?世子爷呢,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我犯傻吗?当初我娘怎么死的,自己怎样被追杀?归咎其因,祸根不就是一个吕氏,我还会傻得重蹈覆辙?」

  他比谁都清楚,多妻多妾是家祸乱源,父王本没打算纳妾的,要不是心机深重的吕氏算计到父王头上……

  狠戾了双目,他不会放过她,也不会一刀斩了她,因为她适合凌迟处死!

  他的「不重蹈覆辙」让钟凌为他心悦的那个女子高兴,真心的。

  「知道吗?人类不像老虎猛兽有利爪可以捕食,跑得不够快、跳得不够高,又不能飞,很难避免被捕食,于是用群居方式来提高生存机率。

  「既是群居,为了沟通,便发展出语言,为了自娱娱人,于是发展出艺术,然后发展出文明,创造出更多的新物品,模仿、学习、竞争……越来越复杂的行为模式出现在人类身上。」

  「然后?」

  「竞争就有输有赢,在远古的时候,人类不能输,因为一输,自己就会落入虎口,成为待宰羔羊,害怕、恐惧,惊惶于紧接下来的痛苦与死亡。所有人都喜欢赢,因为赢就代表取得更多、更好的猎物,替自己争取到更多的生存空间。」

  「所以……」他不懂话题怎么会拉到这里,不过他习惯在她面前耐心倾听。

  「这推论出人类喜欢猎捕、不喜欢被猎捕。」

  「这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男人是种笨到让人难以理解的生物!」说完,她忍不住想为自己拍手喝彩,完美的推理!

  这结语让上官肇澧备受惊吓,在男尊女卑的社会中,她竟敢说男人笨?「你这是推论还是偏见?」

  「推论。多妻多妾就是把一群女人关在后院里,而唯一的猎物是把她们娶进门来的男人,为了生存,于是她们必须竞争、必须残忍,于是她们用尽心机把自己变得面目可憎,好替自己和自己生的孩子争取更大的生存空间,因此荼dú别的女人、别的孩子就成了理所当然。

  「你听过兔子会对猎人说,快来抓我、快来杀我,我心甘情愿当你的猎物吗?没有吧!但男人却喜欢置身一堆女人中间,成为她们的猎物,让她们各耍手段、以心计论真章。」

  她的话惹笑了他,「听起来,你很不屑这种男人?」

  「嗯哼!」她点点头。

  「你也不会允许伍辉三妻四妾?」

  「嗯哼!」她再度点点头。

  「如果世事不如人意呢?」

  这话问得有点唱衰人的意思,但钟凌明白,他没这个心思。

  「通常你们这里的女人碰到这种事,会怎么处理?」她反问。

  「她们会表现得宽怀大度,即使心里不舒服,也不能表现在脸上,惹得夫婿不乐意。」

  「为什么要逼迫自己宽怀?为什么明明就不乐意,还要妥协?」

  「因为她们熟读《女诫》、遵守fù德,因为所有的女人都这么做,因为无方圆不成规矩。」

  他出口的,是这个社会的标准答案,可钟凌另有看法。

  她似笑非笑地回望他,半晌,缓缓摇头道:「不对,是因为别无选择,离开丈夫后,她们便无法活得好,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受人欺凌,她们不得不妥协,因为没有独立自主的能力。假设所有的女人能不依傍男人便可以活得精彩万分,那么这个世界即将翻转。」

  「你们的世界是被翻转的吗?」

  「是。」她点头,笑出满脸自信。「我们那时代的女人挑男人也挑工作,这个不好换一个,第二个不行还有一堆备胎可以选择,没有人需要被吊死在一棵树上。

  「你问我,如果世事不尽如人意的话,我怎么办?很简单,我会替自己找到窗口,我擅长做糖果饼干、擅长想像谋划、擅长独立自主,就是不擅长委屈自己。」

  上官肇澧想了想,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只要你愿意,我永远是你的贺大哥。」

  她很感动、很安心,因为他的笑,也因为他的温暖。

  她痞痞地送他一个飞吻,笑道:「你以为逃得了?哈哈,我早已经巴上你这棵大树,你想撂下我?想都别想!什么贺大哥而已,我已经认了干娘,你是我的干哥哥、澧哥哥、好哥哥……」她越说越三八,越讲越不像样。

  她这是不守礼节、是逾越,但他却不愿意阻止,因为……她的笑容很美,她叫好哥哥的表情很生动,所以他喜欢被她逾越,掐掐她瘦棱棱的脸颊,他说:「叫澧哥哥吧,这个好听。」

  有啥问题!她勾住他的手,笑出满眼春花。

  「哩哥哥、梨哥哥、理哥哥、利哥哥,哩梨理利、利理梨哩,我摊上一位好哥哥,妹子以后全仰仗您啦。」

  很放肆、很欠教养的话,可是她的放肆让他心花怒放,他握住她勾上自己的手,贴在自己心口,这个动作太亲密,突地,放肆的小丫头红了脸庞,呐呐地想找出几句话解释自己的失态。

  他哪里肯?拉住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并且适时地找出一句话,解除她的尴尬。「你们那里,闲余时间都做什么?」

  「旅游啊,我们有飞机捷运,只要想要就可以到很远的地方玩,如果怕累,也可以坐在电脑、电视前面,一动不动地看着萤幕里的人又哭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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