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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这事,便一脸歉意。

  “既然是我们家茵茵莽撞,撞倒了四夫人的早饭,那……”党纱月眼一瞄,看向跟在身旁为她端粥的丫鬟,佯作一脸幽怨,“萍儿,把我的粥让给四夫人吧。”

  “可是夫人,你不是说你今儿个不想吃白粥,才特地到厨房让何掌厨为你做这碗薏米粥,如果把粥让给四夫人,那你要吃什么?”萍儿为主子发愁。

  “叫你给就给,这二房里,除了四爷之外,谁最大?”

  “是四夫人。”萍儿呐呐答覆。

  “那就对了,给!”党纱月佯装不愿可又不得不的表情。

  翠珠得了便宜还卖乖,欣喜的接过粥,毫不客气地说道:“那就谢谢月夫人了喽。”

  “对了,翠珠,你也知道二房的料理入不了四夫人的眼……”

  闻言,翠珠露出一副“这还需要你教我”的不屑表情,马上接道:“这当然是大房掌厨做的粥。”

  “翠珠,亏你跟大夫人那么久,还学不到大夫人一成的细心。”党纱月笑道:“今儿个大房早饭可不是吃粥,你这么说岂不是露馅?要是四夫人知道你把她的早饭打翻,说不定以为你是故意的呢!”

  翠珠表情明显一慌,“这……”

  “你就说这薏米粥是大爷特地吩咐掌厨为四夫人做的,哦,不对,大爷不管厨房事,我怎么忘了,之前你……”党纱月故意提错,还不忘刺她一下,“呵,没事。你就说是老夫人特地吩咐掌厨为四夫人做的,老夫人恩德与天齐,我们大伙儿都很敬重她呢。”

  “知道了。”翠珠草率回应后,急忙离去。一来被刺,又窘又怒,二来,她才不听她的,把功劳推给老夫人,对她有何好处?她的主子是大夫人,只要大夫人地位扶摇直上,她们这些下人自然也跟着威风。

  党纱月嘴角微扬。从翠珠不服的表情,她相信她已中计,这出戏还没完了,她还得再粉墨上场一回。

  来到喜房门外,翠珠前脚走,党纱月后脚就踏进。苏红见她来到,表情一惊,她则笑吟吟地称自己来谢她让丈夫,并向她请安。

  “这是?”党纱月看着桌上的粥,故意问。“今日大房早餐吃粥?我们二房也是吃粥,白粥。”

  看着苏红,她的笑容益发僵硬。她真的没办法对着一个杀人凶手报以笑容,人虽不是她亲手杀的,主谋者也不是她,但当初若不是她去通知山贼,大哥大嫂一家也不会惨死。

  她看到她,内心就忍不住涌上一股怒气,何况是阎君畅,他明知苏红是害死他大哥一家的共谋,还得忍住怨恨迎娶她,这要有多大的忍耐力!

  暗暗深吸口气,为了阎君畅、为了揪出害死大哥大嫂一家真正的主谋,她就算笑不出来,也得假笑撑着,况且他都能忍了,她没道理不行。

  “这是大夫人特地吩咐大房掌厨为我熬的薏米粥。”苏红瞄了粥一眼,露出不屑表情,“可我不是很想吃。”

  党纱月故作羡慕,“大夫人吩咐的?天啊,四夫人,我真是羡慕你,大夫人一定是看在你是大爷表妹的分上,才会对你这么好,我到阎家工作以来,还未听过大夫人特别对谁好。”

  “哼,谁希罕!”苏红嗤之以鼻。“你要想吃,就给你吃吧。”

  “唷,那怎么行,这粥是大夫人特别请掌厨做给你吃的,要让她知道我贪吃,怕不要扒了我的皮。”党纱月猛摇头,随即难掩好奇地探问:“不过看看总行吧,不知大房掌厨有加了什么特别材料,等会我也请何妈依样照煮一碗。”

  “你想看就看。”苏红懒得多看粥一眼。要不是洪秀玉,她早就嫁给君明当阎家的大夫人了,哪能轮到洪秀玉派人端碗粥来展威风。

  她不过就是没投对胎,没能当富家千金,才会沦落到至今什么名分都没有的地步。

  不过,现下她肚里怀了君明的骨ròu,等孩子一出生,母凭子贵,加上君明已向她保证,届时若老夫人不答应让她嫁他,他就要把她和洪秀玉全处理掉,他早已经受够她们俩了!

  “咦,这粥……”党纱月拿着汤勺搅动着粥,发出怪声。

  “怎么了?”

  “这薏米粥是很好,掌厨还特地加了红花……”她有意无意的瞥了苏红一眼。

  苏红一听,表情明显震惊了下,“这红花通气血,薏米补养气血,想必是大夫人知道你气血不顺,特意请厨子熬煮这粥,要帮你调养身子。”

  无视苏红慌乱舀粥,明显想确认粥里是否真有红花,党纱月自顾自掩嘴轻笑,续道:“瞧我方才还想偏了去,一看到红花,难免联想到它会害怀孕的女人小产,加上薏米也有滑胎的作用……”

  “你说,薏米有滑胎的作用?”苏红惊愕不已。

  “是啊,我是厨子,还帮人坐过月子,食材的功用,我多少得懂一些。”见苏红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目的达成,她一刻也不想多待,“哎呀,我得走了,我还得去看看琦璨……”

  见苏红双手握拳,气得身子微微发抖,连她说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她便也懒得多理她,转身大步离开。

  步出喜房,党纱月回头一看,苏红还是怒气腾腾,她暗自轻喟,她也不想这么对付她们,可为了揪出真凶,让一切真相大白,不得不施此计。

  三更半夜,阎君畅守在自己二哥房门外,见党纱月也尾随前来,他蹙眉低声说道:“不是让你别来?”

  “我也想知道是谁嘛!”怕他赶她回去,她食指竖贴在唇上,示意他别出声,免得吓跑他们要等的人。

  拿她没辙,他将她圈在身前,两人小心翼翼的躲在树后,他沉住气盯着前方,她则睁大眼看着门口。

  早上她以要去看琦璨为藉口离开喜房,之后,她还真去看了琦璨,这一去,竟探到一个惊人的内幕。

  琦璨昨儿个告诉茵茵,说他之前看到有个丫鬟在给他三伯煎的汤yào里倒了一包白色粉末,她端去给三伯喝,三伯一喝就吐血死了,他看到三伯吐血,害怕的躲了起来。从那时起,他内心便有yīn影遂不敢吃厨房的饭菜,怕也和三伯一样被dú死。

  茵茵不确定琦璨说的是真是假,毕竟他还小,也许看错了也不一定,但她还是告诉她。

  她将这事转述给阎君畅听,他大为震惊,他早就觉二哥死因并不单纯,费尽心力,好不容易才打探到当初为二哥诊治的大夫下落,无奈晚了一步,那大夫离开原住处后,不知何因突然猝死,想查明二哥死因,难上加难,没想到琦璨竟然目击一切。

  他立刻和她再去问琦璨,在她温柔轻哄下,琦璨皱着小眉头,将他当日所见又说了一遍。

  之后,她去向何妈求证,何妈告诉她,原本帮三爷煎yào的人是她,但三爷吐血身亡的前一天,她老家有位长者过世,她告假两日,回来后惊闻三爷去世,她顺口问厨房的人三爷的yào是谁煎的,他们告诉她那两日大夫人派一名叫雀儿的丫鬟来帮忙煎yào,之后因三爷过世,大夫人以雀儿照顾不周,将她赶出府去。

  何妈形容了下雀儿的外貌,果然和琦璨所说的是同一人。

  即便知道真相,没有证据也无法治大房的罪,阎君畅心情沉重无比,去二哥房里坐坐,赫然发现有烧金纸的余屑,一旁还有一张未烧的金纸,烧金纸的人想必匆忙,金纸未烧完就急灭火,定是怕人发现要赶着离开。

  他猜,这人肯定和二哥的死有关联,心虚愧疚才会来房里烧金纸,既然怕被人发现,定会选在夜里。房内未烧完的金纸他未动也未声张,就是猜想金纸未烧完,那人定会再来。

  党纱月盯着眼酸,眼皮阖了下,突然觉得他握着她手臂的手僵缩了下,似在示意她别出声。

  她连忙往前一看,有人来了……是阿顺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屏住呼吸,直到见阿顺四处巡视一回又离开,她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她就说嘛,阿顺那么憨厚的人,哪会干伤天害理的事。她一放松,他的手又紧握她,她一脸不明所以想问他怎么了,眼一瞥,却看见有人推开二哥房门进入,虽离得远,可那身影很眼熟……是翠珠!

  八九不离十,她猜的就是她!

  她急得想去逮她,却被阎君畅揪住。

  “君畅,你没看到翠珠进去了……”她压低声说。

  “我看到了。”

  “那你还不快去逮她”

  “别急,等她烧起金纸,我们再进去。”他沉稳的说道。

  党纱月了然点头。也是,没烧金纸,她有百种藉口可推托,一烧金纸,她就百口莫辩了。

  还是她家相公聪明,沉稳睿智。

  “四爷饶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房内一亮起火光,在外头等候的两人立即进入,阎君畅面色沉厉无比的质问并指控她是害死他二哥的凶手,吓得翠珠趴伏在地上直喊冤。

  “不是你?那你为何三更半夜来三爷房里烧金纸?”党纱月问。这个翠珠还不笨,知道阿顺会来巡视,大概昨晚差点被发现,今晚她就等他巡视过后才跑来。

  “我、我……”

  “说!”他沉声喝道。

  “四爷,三爷不是我害死的,是……是雀儿。”翠珠突然大哭了起来,“雀儿她、她疯了!”

  翠珠瘫软跌坐一旁,党纱月和阎君畅面面相觑,不逼她,等她哭够了,党纱月蹲下身,将未烧完的金纸一张一张放入锅内,让其慢慢烧,翠珠盯着锅中燃烧的金纸,卸下心防,将所知之事娓娓道来。

  原来翠珠和雀儿是同乡的好姊妹,当年还是雀儿拉翠珠进阎家当丫鬟的,雀儿很照顾翠珠,翠珠也当她是姊姊。大夫人要雀儿给三爷下yào一事,雀儿只字未提,事后,翠珠也真以为雀儿是照顾三爷不周被赶出府。

  直到五日前翠珠的爹病重,她告假回家探望,途中遇到被男人欺负的雀儿,看着雀儿一身衣服被扯破,呆坐在静僻的路旁痛哭,翠珠大惊,向旁人求助,旁人摇头轻叹,说她是疯子到处乱跑,三天两头就被男人欺负,他们司空见惯,说她哭过就好了。

  雀儿到底是她的好姊妹,她于心不忍,护送她回家,她的家人也束手无策,总不能把她成日关着。雀儿的状况时好时坏,有时是认得人的,那日她送她回去,帮她换衣擦脸时,雀儿突然又不疯了,认出是她,抱着她痛哭一场,还把内心所有的委屈都告诉她。

  雀儿说当初大夫人逼她在三爷的汤yào中下砒霜,她着实不愿,可大夫人的命令她不得不从,三爷死了,雀儿成日害怕不已,没想到大夫人竟心狠的要杀她,大爷告诉大夫人这事由他处理,未料,大爷竟将雀儿带到城郊一处僻静处玷辱,事后大爷心狠的朝雀儿心口刺了一刀,将雀儿丢在那儿,以为雀儿必死无疑,不久,有一对来抓蜗牛的老夫fù经过救起了雀儿,雀儿伤好后回到家,想起这些事,便突然发疯了。

  “雀儿说,她宁愿当时就那么死了,被救回只是徒增痛苦……”翠珠心有戚戚焉的哭诉,“要换作是我,我也宁愿一死了之。”

  “那你还敢为虎作伥?”党纱月嘀咕着。

  “我只是个丫头,大夫人的命令,我可不敢不从……”

  党纱月轻喟。这话也是,一个小丫头自然是对主子唯命是从。

  “大夫人为什么要dú死三爷?”阎君畅忍着痛问。大房不容二房存在,从阎君明和苏红对他兄嫂一家下dú手便知,他这么问其实是想知道真正的主谋是不是老夫人。

  “这事我大略知道,三爷未死之前,平日大夫人就叨念着三爷成日吃yào,不知要吃掉阎家多少家产。”

  翠珠的话,让阎君畅和党纱月听了更加心寒。若只为这原因就害死人,那大夫人也太没人xìng了!

  阎君畅沉痛无比,深吸一大口气,召来一个新进的下人,对他耳提面命一番,便让他带着翠珠离去。

  “你让他带翠珠去哪儿?”党纱月不解的问。

  “去找雀儿。为免让他们发现我们在调查我大哥、二哥的死因,这事要尽快解决。”他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一定要给大房来个迎头痛击。

  她点头赞同。为免夜长梦多,查明这事的确要快,何况她也不忍他面对一群害死他兄长的帮凶,还得忍住气,连吭都不能吭一声。

  党纱月握着他的手,表情流露万分不舍,阎君畅拉她入怀,万般温柔呵护,且暗中立誓,他再也不会让他所爱的家人受到一丝迫害,他会用生命保护她,不再让椎心泣血的憾事发生。

  一大早,阎君畅和党纱月还在睡梦中,全管家就急腾腾地来敲门,“四爷、四爷,不好了!”

  被吵醒的阎君畅,披了外衣前去开门,“什么事?”

  “四夫人不知为了什么事,在大房那边和大夫人吵起来了,吵得挺凶的。”

  闻言,阎君畅心中有底,吩咐道:“你先过去瞧着,我马上来。”

  也被吵醒的党纱月,听见了全管家的话,和回到床边的他互看一眼,猜测道:“会不会是……”

  她才起头,他心有灵犀的点点头,她马上溜下床,“等等我,我跟你去。”

  他帮着她梳着头发,眼色低沉,默声思忖着。

  从铜镜中看见他的表情,她反手握住他,给他信心一笑,“君畅,你放心,我们的计划会顺利的,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

  他点头,她简单梳整后,急着要走,他又拉住她。

  “怎么了?”

  “别太早去,等苏红脱口怀有阎君明的骨ròu,闹得他们那边起内哄,再去也不迟。”阎明畅依然沉稳,“我们太早出现的话,苏红有所顾忌,到嘴边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