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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吴香出世

  二零一五年春,河南省商丘市归德古城西南郊外。

  春风吹拂着归德古城西南郊外的大平原,吹拂着大平原上成片成片的麦苗。麦苗在春风中摇摆着柔软的身姿,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麦浪。看上去,这儿就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那一个又一个美丽的乡村,被这片绿色的海洋包围着,如同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小岛,“小岛”上有大片大片的树林,树林中又有一座又一座美丽的农家小院。

  一个年轻的小伙,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行驶在这个大平原上。他进入了一个村子,穿过村中那并不宽敞的街道,在村东头的一座孤坟附近的公路上停了下来。他把车子停在公路边,下了公路,来到坟前。他看了一下墓碑上的字,就长出了一口气,说:“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让我好找呀!一连找了好几天,我终于找到你了。没想到呀没想到,三百多年前那个名扬天下的奇女子,竟然躺在这个并不起眼的小村子里。”年轻人心里说。

  这时,一个老人从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里走了出来,沿着公路往北走,当他看到站在墓碑前沉思的年轻人后,就下了公路,来到了年轻人的身边。

  “小伙子,你也是来凭吊李香君的?”老人问。

  “是、是、是,“年轻人说,”我从小就看过《桃花扇》的电影、电视剧,对李香君敬仰已久,今日,我终于找到了她的葬身之地,向她鞠个躬吧!”年轻人说到这,对着这座孤坟深深地鞠了一躬。

  老人叫年轻人稍等一下,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过了一会,他搬着两个小凳子走了出来,然后他坐在公路边,并让小伙子过来。小伙子走了过来,老人让他坐下,说要和小伙好好拉拉(商丘方言,聊天)。就这样,二人对着香君墓聊了起来。

  “小伙子,你今天没有什么事吧?”老人问。

  “没啥事,这几天我们厂里放假了,我就出来转一转。”年轻人说。

  “好、好、好,我也没啥事,天天在村里瞎逛,今天终于找到一个说话的了。”

  “大爷,你是否知道李香君更详细的历史呢?”

  “知道、知道,在我们李姬园村,对于这个奇女子的详细历史,没有人不知道的。这个李香君,她的真名叫吴香,后又随养母李贞丽的姓,因此她又叫李香,而李香君,只不过是《桃花扇》中的叫法罢了。别看我们李姬园村名气不大,她可是一代才子侯方域和一代佳人李香的断魂之地。”

  “大爷,既然她的真名叫李香或者吴香,墓碑上应该写吴香之墓或者是李香之墓,可这墓碑上,写得明明是李香君之墓呀!”

  老人听到这,哈哈大笑起来,他说:“小伙子,这是因为李香君的名气太大了,不管是吴香或者李香,和李香君比起来,名气都太小了。其实,这块墓碑早已不是侯方域侯大才子立的那块了,这是市政府立的,为了什么名人效应,墓碑上就写了李香君的名字。不知你有没有看到,墓碑上还刻着一把扇子呢。”

  “看到了,我看到了,刻得那把扇子就是桃花扇吧?”

  “对对对。要说起李香这个奇女子来,话就长了。”老人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很快,他的思绪穿越了时空,来到了三百多年前的明朝末年。

  明天启四年(公元一六二四年)冬,南直隶苏州府。

  天阴沉沉的,整个世界都显得一片昏暗,凛冽的寒风夹杂着冰冷的雨点,肆虐着这座江南古城。昔日繁华的苏州街道,此时已变得冷冷清清,天还没黑,街上就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了。呼啸的寒风终于停止了它的呐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哗哗啦啦的雨声,冰冷的雨点中还夹杂着片片的雪花。渐渐的,雪花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不到半个小时,苏州城就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天完全黑了来,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的苏州城,像一个婴儿,安静地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然而,位于枫桥巷的吴宅,却不像苏州城这样安静,屋子里传出了产妇那撕心裂肺地惨叫声,还有接生婆那“使劲、使劲、再使劲”的焦急的催促声。

  身为苏州府推官的吴绍光,在屋子里再也坐不下去了,他出了屋跑到产妇的门前,他想推门进去,但又觉得不妥,想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但又一想自己回去也是坐不住,就不回去了。于是,他在院中,背着手焦急的转来转去。他想:“我已经有两个儿子了,如果夫人这次能给我生一个小千金,那就太好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但愿我这次能得到一个小千金。”

  “爹,快回屋吧!你看,你的身上全是雪了。”吴绍光的大儿子吴启连走到父亲身边,十分心疼地说。

  “不回了,不回了,回去我也坐不住。”吴绍光说,“启连,你先回去吧!外面冷,别冻坏了身子。”

  吴启连说了声“是”,就回屋去了。

  吴启连刚走,吴绍光就听到了一阵婴儿响亮的哭声。接生婆打开房门,高兴地喊着:“老爷,夫人生了,老爷,夫人生了。”吴绍光急忙问接生婆生的是男是女,接生婆笑眯眯地说:“恭喜老爷,夫人生的是一个小千金。”吴绍光高兴地拍了一下手,说:“太好了,太好了,真是想啥有啥呀!老夫想要一个女儿,夫人就给老夫生了一个女儿,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跑进屋内的吴绍光,看见夫人正躺在床上,夫人的身边,躺着一个裹着小被子的女婴。吴绍光问候了夫人几句后,就抱起了自己的女儿。只见小女儿,长得白白净净的,浑身散发着一股芳香,美丽的小脸上那是五官端正。

  “哎呀,咱的小女儿,长得和夫人一样漂亮。”吴绍光高兴地说。

  “老爷,还说我干什么呀!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好看到哪去。老爷,给咱的小千金取个名字吧!”吴夫人说。

  吴绍光闻了闻自己的女儿,说:“夫人,你有没有问到,咱女儿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芳香?这样吧!咱女儿就叫吴香。”

  “吴香?好、好、好,就叫吴香。老爷,让我看一看咱们的小香香。”吴夫人说到这,就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吴绍光把吴香给了吴夫人。吴夫人把吴香抱在怀中,看个没完没了。吴绍光坐在床沿上,开始逗自己的女儿。

  “老爷,有一个叫刘道的年轻人前来拜访。”老家人进来禀报。

  “天这么晚了,还这么冷,他来干什么?让他在客厅等候,我随后就来。”吴绍光说。

  “是,老爷。”老家人退了出去。

  吴绍光走进了客厅,只见一个年轻的书生正坐在那儿。书生见到吴绍光,急忙站了起来,满脸堆着笑说:“小生刘道,见过吴大人。”

  “天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吴绍光的态度不冷不热。

  “吴大人,小生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小生的父亲,贪污的罪状,明天就要上报了。如果据实上报的话,小生的父亲难逃一死。小生恳求吴大人,不要急着上报,你我二人商量商量,想法减轻家父的罪行。只要能保住家父的性命,小生定有重谢。”刘道说到这,就拿出一张银票,双手奉上,又接着说,“吴大人,这是纹银千两,请大人笑纳,事成之后,小生还有重谢。再说,家父在任时,对你也不薄,如今家父下了狱,吴大人,看在家父曾经和你同朝为官的面子上,你就放他一马吧!”

  “干什么?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吴绍光十分生气,并没有接他的银票。“我说刘公子,我想放过令尊,可大明的法律不会放过令尊。令尊为官时的罪行,那是罄竹难书、天怒人怨,谁也救不了他。刘公子,收起你的银票,回去吧!”

  “吴大人,你真的不能高抬贵手,非要据实上报吗?”

  “没办法,这是吴某职责所在。”

  “大人,我给你跪下了,只要你肯放过家父一马,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刘道跪在吴绍光面前,苦苦地哀求。

  “你走吧!什么也别说了,你说啥也没用,回去吧!我累了,天也不早了,我要休息去了,送客。”吴绍光彻底拒绝了刘道。

  离开吴宅的刘道,在大雪中有气无力地挪动着脚步,无精打采地往前走着。此时,他的心里恨透了吴绍光。他自言自语地说:“吴绍光呀吴绍光,你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呼啸的寒风掠过苏州郊外,把这儿的树木、枯草刮得东倒西歪,几乎要把它们连根拔起。已经降下了一个多月的大雪,一点也没有融化,整个大地,依然是白茫茫地一片。在这白茫茫的雪地中,出现了一座新坟,新坟前面,是死者家属一片哀天嚎地地哭声。身穿重孝,跪在人群最前面的刘道,哭得更是肝肠痛断。

  “爹,是孩儿无能,不能救你老人家,孩儿不孝呀!爹,你今日之所以惨死在刑场,都是苏州府的那个狗官吴绍光害的,我与这个狗官势不两立、不共戴天。爹,你的仇,孩儿我一定会报的,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让吴家家破人亡。”刘道在悲痛中,歇斯底里的大喊。

  明天启六年(公元一六二六年)春,南直隶苏州府。

  漫长而又严寒的冬天,终于过去了,久违的温暖,又回到了这座江南古城。苏州的大街小巷,开始热闹起来,叫卖声、讨价还价声、熙熙攘攘的说话声,响成了一片。吴绍光抱着两岁的女儿,行走在大街上。在父亲怀里的吴香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好奇地看着街上的一切。

  “小香香,你看,前面有耍猴的,咱们过去看一看小猴子,好不好?”吴绍光说。

  “好呀好呀!爹爹,看小猴子去喽!”吴香十分高兴地说。

  吴绍光抱着女儿,挤进了人群,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只见那只小猴子,在耍猴人的指挥下,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逗得围观的人们哈哈大笑。吴香吃完了糖葫芦,把竹签随手一扔,就等着两个大眼睛,聚精会神地看着。看了一会,她高兴地拍着小手,大声叫着:“好、好。太好玩了。”

  一个妇人,端着一个盘子来到观众面前,微笑着说:“谢谢大家捧场,谢谢大家捧场。各位,行行好,赏几个小钱吧!”妇人的话音刚落,就有一枚又一枚的铜钱,扔进了妇人的盘子里,妇人感激地连声道谢。很快,妇人来到了吴绍光父女面前。

  “来,小香香,把这枚铜钱扔进那个盘子里,好不好?”吴绍光一边说一边把一枚铜钱塞进女儿的手中。吴香一使劲,就把这枚铜钱扔进了盘子中。

  “扔进去了,扔进去了。”吴香拍着小手,高兴地喊着。

  “我们的小香香可真棒!”吴绍光夸起了自己的女儿。

  妇人说了声“谢谢”后,就走开了。

  吴绍光和女儿正看得入神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响起了激烈的争吵声。这儿的人们都无心看猴了,而是向争吵的地方涌去。吴绍光抱着女儿,随人群跑了过去,没跑多远他就看见一队差役押着一个犯人往城外走的时候,被几个读书人拦住了囚车。这几个读书人当街摆下了宴席,为这个犯人饯行,差役们不准,和这几个读书人发生了争执。

  “周大人,”人群中有一个年轻人对着囚车大叫一声,立即跪了下来。众人齐叫一声“周大人”,都跪了下来。这个囚犯感动地说:“乡亲们,谢谢你们了,你们的心意,老朽我心领了,你们都回去吧!”

  “你们这些狗官,为何要抓捕周大人?周大人爱民如子,何罪之有?连周大人这样的青天大老爷都被抓了,真是没有天理了。”年轻人说到这,嚎啕大哭起来,其他人也跟着哭了。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胆子不小呀,敢为周顺昌饯行。你们知道周顺昌是什么人吗?他是东林乱党,竟敢和九千岁做对,逮捕他是他罪有应得。你们赶紧给我滚开,否则别怪我刀下无情。”一个差役拔出腰刀,恶狠狠地说。

  “什么九千岁,他魏忠贤就是一条老阉狗,乱臣贼子、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年轻人站了起来,愤怒地大声吼道。

  “大胆,好个狂妄的年轻人,竟敢辱骂九千岁,我看你是活腻了。来人,给我拿下这个狂生。”这时,一个当官的从轿子里走了出来,下达了抓人的命令。

  “毛一鹭。”年轻人说,“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老阉贼手下的一条狗。”

  “大胆,竟敢辱骂本官,快给我拿下。”毛一鹭快被气疯了。

  差役们冲上去就要拿人,又有几个年轻人冲了上去挡住了差役。毛一鹭大声说道:“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难道你们想造反不成?”

  “你这个狗官,依仗魏阉的权势,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乡亲们,打死这个狗官。”这个年轻人用手指着毛一鹭大声吼道。“打死他,打死他。”人群中发出愤怒的吼声,并向潮水一样涌向了毛一鹭。

  “挡住,挡住,给我挡住这些乱民。”毛一鹭吓得大惊失色,急忙往后跑。愤怒的人们与差役展开了搏斗,很快,这些差役寡不敌众,被众人打倒在地。接着,大家寻找毛一鹭,而毛一鹭此时早已不见了踪影,街上只留下了他的乌纱帽和一只靴子。大家正在寻找的时候,大批官军赶到,很快,市民们被官军冲散。吴绍光抱着女儿,急忙随一群人躲进了一家客栈。他通过窗户看到,狼狈不堪的毛一鹭从厕所里遛了出来,在两个差役的保护下,慌里慌张地跑了。

  “这个狗官,这下不威风了吧!”一个躲进客栈的市民说。

  “活该!没有打死这个狗官,真是便宜他了。”另一个市民说,“对了,老兄,那个骂魏忠贤、毛一鹭的年轻人是谁,你知不知道?”

  “这个年轻人我认识,他叫颜佩韦,此人和东林党人交往甚密。”

  “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街上终于风平浪静了。吴绍光抱着女儿走了出来,此时,他的内心忧心忡忡。他想:“这个毛一鹭,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今日受到了这样的羞辱,岂肯善罢甘休。等着吧!过不了几天,苏州城将引来一片腥风血雨。

  果然不出吴绍光所料,没过几天,大批东西厂的特务、官军涌入了苏州城,以捉拿乱党为名,到处抓人,一时间,苏州城被闹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吴绍光告诉家里人,这段时间不许出门,都得给我在家呆着。于是,吴家的人谁也不敢出门了,都老老实实地在家呆着。没过两天,苏州城恢复了平静。吴绍光感到很奇怪,他心里说:”这么快就完了?嘿!官府这些人,真让人捉摸不透。“吴绍光想着这些,就走了出去。他看到一群人在街上议论纷纷,就凑上去听听。

  ”你们知道官府为啥不抓人了吗?“

  ”不知道、不知道,我们也正感到纳闷呢。“

  ”昨天上午,颜佩韦、马杰等五位义士去官府投案自首。他们对狗官毛一鹭说,事情是由他们五个人领头挑起来的,与其他人无关,要求官府不要滥抓无辜,一切后果由他们五人承担。毛一鹭也怕再抓下去会闹出民变,就顺坡下驴,答应了这五个人,并把这五个人打入大牢。“

  “义士,真是义士。”人们纷纷称赞。

  “唉!只可惜这五位义士。落到了毛一鹭这个狗官手里,能有个好吗?”

  “别说了,别说了,官差来了。”

  众人见两个差役走了过来,就立即停止了议论。只见这两个差役把一张告示往墙上一贴,就走了。众人围上去一看,只见这告示上说的是明天午时,要将颜佩韦等五人斩首。看完了告示,大家都流泪了,甚至还有人开始抽泣。

  “乡亲们,这五位义士,是为了我们大家才被押上刑场的。如果大家还有良知的话,明天咱们去法场,送送这五位义士。”吴绍光站在大家面前,十分悲痛地说。

  “对、对、对,明天一定去刑场,送送这五位义士。”大家纷纷响应。

  这一切,都被站在人群中的刘道看在眼里,他心里说:“好你个吴绍光,竟敢替乱党讲话,看来,我报仇的机会来了。对了,先别急着报官,我在观察观察,这个吴绍光,看他还能整出什么事来。吴绍光呀吴绍光,我不整你是不整你,一整就要整你个家破人亡。”

  天刚刚亮,苏州城的大街小巷,已经站满了披麻戴孝的人,远远望去,白乎乎的一片。此时,在家里的吴绍光,命令家里人,全部穿上孝服,去刑场给五位义士送行。

  “老爷,那五个人可是朝廷钦犯,咱们为他们送行,还要不要脑袋了?”吴夫人说。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这五个人不是钦犯,他们是义士,是英雄。快,穿孝服,咱们就是掉脑袋,也要为这五位义士送行。”吴绍光急了,也火了。

  在吴绍光的命令下,吴家全家人都穿上了孝服,来到了大街上。吴夫人一看街上的情景,惊呆了,他没想到,街上披麻戴孝的人这么多。街上虽然是人山人海,但是却没有一点声音,静的能让人听到大家的呼吸声。又过了一会,五辆囚车在大批官军的押解下,缓缓驶来。街上的人不约而同的全部跪了下来。

  “五位义士,一路走好,苏州的父老乡亲们,给你们送行了。”吴绍光哭着大声喊道。

  “五位义士,一路走好。”街上的人们齐声喊道。紧接着,街上哭声一片。

  “乡亲们,谢谢、谢谢,我颜佩韦谢谢你们了。”颜佩韦说到这,哈哈大笑起来。“这么多人为咱们五人送行,值了,真他娘的值了,老子就是死,也得笑着死。”说完,他又大笑起来,另外四个人也都笑了起来。

  囚车继续缓缓地向前行驶,街上的人们紧跟着囚车,边走边哭。面对着这么多为五义士送行的百姓,这些押解犯人的官军也没敢说什么,他们也害拍再次闹起民变。刑场到了,五个人下了囚车,昂首挺胸,大步迈向断头台。上了断头台后,刽子手命令五个人跪下,颜佩韦说:“男子汉大丈夫就是死,也得站着死,跪什么跪,就这么来吧!”

  这时,一个老掌柜的抱着一坛子酒,领着一个小伙计向断头台走去。走到断头台下面的时候,两个人被守在这儿的官兵拦住了。一个官兵拔出刀来吓唬二人,让二人退回去,但老掌柜和小伙计无所畏惧,根本不后退。坐在监斩台上的毛一鹭大声说道:“放他俩上去。”官兵立刻为这二人闪开了一条道,老掌柜和小伙计,走上了断头台。伙计双手捧着碗,老掌柜把碗里的酒倒满后,就把酒坛子放在地上,双手接过小伙计手中的酒,来到了颜佩韦的面前。

  “壮士,来,喝了这碗酒,就算老朽为你饯行了。喝吧!喝醉了酒砍头的时候不疼。”老掌柜哽咽着说。

  “大爷,谢谢你了。”说到这,颜佩韦提高了嗓门。“苏州的父老乡亲们,谢谢了,我颜佩韦能认识你们这些有情有义的乡亲,这辈子就算没有白活,如果有来世的话,咱们还做乡亲。”

  “壮士,好样的,来,把这碗酒喝了。”老人一边说一边把酒送到颜佩韦的嘴边,颜佩韦一饮而尽。接着,老掌柜又给另外四个人敬了酒。

  敬完酒后,老掌柜和小伙计就退了下去。

  毛一鹭抽出令箭,往地上一扔,大喊一声“行刑”。这时,刑场上的百姓全部下跪,一时间,整个刑场哭声震天。年幼的吴香,看着这么多如丧考妣、悲痛欲绝的人,根本不明白这是咋回事,不过,她也随大家哭了起来。

  五位义士见最后的时刻来了,没有一个害怕的。颜佩韦首先骂道:“魏忠贤、毛一鹭,你们这些恶贯满盈的奸贼、狗官,你们是不会有好下场的,爷爷们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爷爷们在阴曹地府等着你们。”其他四个人,也对魏忠贤阉党破口大骂。

  在一片骂声中,刽子手举起了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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