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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她在自己面前被一种无名的力量强行带走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让他很是愤怒,但又不知道这种愤怒该向谁发泄。也许结果早在他来以前就已经注定了?

  宓成功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不把一件事弄个明明白白他是不会罢休的。回去后他对整件事仔细梳理了一下,然后在昨天下午他给清海市医院产科打电话,本意是想了解一下那晚在场的一共有几个人,他想询问一下这些人中有谁看到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东西。科主任向他提供了一份名单。王义妹是名单上的第三位。

  通过王义妹,宓成功知道了何莉,也知道了发生在何莉身上的事,然后就联系到了徐庆娣,知道第二天她就要和她母亲一起去武宁县寻找鬼师。

  宓成功立刻决定同行。昨晚他处理好一个危重产fù后连夜从省城驱车来到清海市,只在宾馆休息了三个小时就和徐庆娣她们一起出发了。

  徐庆娣的妈妈是畲族人,姓盘叫玉兰。特殊时期初期,徐庆娣的父亲徐念风下乡chā队在抬头就见山的武宁县,到了县里又弯弯拐拐走了大半天的盘肠道才到了被大山包围的盘家寨,到了盘山寨又被通知知青点还没造好,只能暂住在村民家里。就这样他被分到了盘玉兰的家。

  徐念风的祖父解放前曾当过私塾先生,家里遗留了许多黄旧的老书,特殊时期时给红卫兵小将们烧了大半,余下的一小部份他父亲偷偷藏了起来。大串连时徐念风的父亲怕这独生儿子会在这动dàng年月死在外面,所以死活不准他随同学一起步行去井冈山,无奈,徐念风留了下来,每天无所事事,翻看这些老书,什么《论语》、《诗经》、唐诗宋词,加上从县图书馆借来的书和报纸,全都看了个遍,真个有些博览群书的味道,到下乡时,他肚子里已装满了之乎者也、时事新闻和世界各地奇闻逸事。临下乡前,父亲再三关照他说话千万要小心,别将老书里的词漏出来,以免给自己带来麻烦。

  他当时答应了。但年轻人哪有那么多忌纬?时间一久就把父亲的嘱咐忘到了爪哇国里。

  下乡住进盘玉兰家里后,为了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无事时他就和盘家人聊大天,说到兴起就会来上一句:“子曰……”“鲁迅先生说……”这让不识几个大字的盘父盘母非常欣赏。

  盘玉兰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对她非常宠爱。当年十八岁的盘玉兰正是少女怀春时节,对这个来自山外的年轻人懂得那么多很是钦佩,因此只要有空就缠着他讲故事,一来二去的两个年轻人就有了那么点意思。

  但是盘玉兰的父亲盘老汉坚决不同意这桩婚事,他虽然欣赏徐念风知识渊博,但要他把女儿嫁给一个外地人,他就不干了。他反对的理由是徐念风是汉族人,是个城里人,没有根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离开盘龙寨。

  最后对徐念风下了驱逐令。

  徐念风无奈让队长给他另外按排了人家搬了出去。人虽然分开了,但两个年轻人的心并没有离开,盘玉兰还是瞒着父母偷偷和徐念风私会,时日久了,村里渐渐有了风言风语,盘玉兰的父亲盛怒之下提着一根碗口粗的棍子追着徐念风就打,一直把徐念风打出了村子,回头又把盘玉兰送到了十里山路外的姑妈家,希望由此能斩断这根孽缘。

  爱情的力量有时大得让人无法想象。一个月以后,徐念风养好了棍伤,就悄然失踪了,在知青点他的屋子里除了随身换洗的衣服外什么都没有拿走。开始其它两个知青还以为他去什么地方玩了,以往他也时有无故失踪的时候,过后就自个回来了,说是去山里转了转,这是常有的事,所以这次谁也没有往别处想。

  但徐念风一直没回来。

  一周后盘家姑姑心急火燎地赶来,说盘玉兰找不到了。原来就在徐念风失踪的同一天,盘玉兰对姑姑说要去镇上赶集散散心。盘家姑姑想来想去没找到拒绝的由头,再说盘玉兰在这里一直很老实,从不出大门一步,再闷下去也会把人闷坏,就同意了。为保险起见她还亲自跟着去了集上。谁知那天是个大集,集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挤成一团,她拚命抓紧了盘玉兰的衣服,但在十字路口,一阵人流拥来,硬是挤脱了她的手,盘玉兰就这样消失在了人堆里再也找不到了。七天来盘姑姑找遍了附近所有大小材庄,问了无数的人,连个人影也没找到,没奈何只好赶来盘家寨向哥哥报信负荆请罪。

  盘父一听,和知青点里徐念风的失踪联系起来一琢磨,心里顿时全明白了:好你个徐念风,你竟敢唆使盘家寨的姑娘私奔!老头子当场暴走,冲到知青点将徐念风留下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气疯了的盘老头甚至还想一把火把知青点烧了,后来还是队长和几个壮汉上去把他制伏,这场风波才算平息。

  徐念风和盘玉兰失踪后四年,chā队的知青开始陆续回城。此时盘老汉的观念早已发生了改变,对当年反对女儿婚事的做法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已有后悔,但四年来这两个年轻人音讯毫无生死不知,如果活着也不知流落到了何方。想到女儿可能被他逼死,盘老汉心里就不是滋味,好几次乘赶集的机会偷偷地向人打听过,但是一直没有下落。此事就搁了下来。

  盘玉兰和徐念风的下落也成了盘老汉的一个心病。

  十年后,就在1982年的夏天,其时改革开放正进行得如火如荼,盘山寨在外面做生意的人回来,说是在北方的清海市看到了徐念风和盘玉兰,当时他们正在街上逛店,两人还牵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此时盘母因思女成疾早已去世,盘父也绪病缠身,不能下地干活了。他自忖时日无多,想见女儿一面,但他也不知道那个清海市在哪个方向。当时大队部里有张全国地图,他特意去了一趟大队部,央求老会计帮他寻找清海,老会计戴上老花镜在那张图上划拉了好半天才在左侧的海岸线上找到一个小黑点,指着说,就是这里了!盘老汉凑过去一看,那里离海很近,用手指量了了量,离武宁县挺远的。他咂了咂嘴,怪不得当年他在周边县村都跑遍了也没找到他们,敢情这两孩子跑到这个边旮旯去了?呵呵,这徐念风不亏念了那么多书,真是好心计啊!

  可是毕竟清海市离景宁太远了,带回消息来的那人也说不清盘玉兰他们的确切地址,因此盘老汉一直到死都没有看到大女儿。

  险被敲诈

  更新时间:2012-3-17 12:17:48 字数:3841

  徐庆娣三个下车还没有弄明白东西南北,早有车站附近的一大帮人围过来问要不要车子。随着他们的指点徐庆娣她们看到了摩托车、残疾人车、小面包车,还有一种当地特有的三轮改装车,就是那种简单地围了三面后面敞着,小小的车厢两侧分别安了两排硬木板,可以坐好几个人的车子。

  宓成功扔下擦皮鞋的餐巾纸进厕所还没出来。徐庆娣没理这些人,顾自进售票处买三天后的车票了,只剩下一个盘玉兰和这些人磨叽。

  一说盘家寨,几个车主就摇头离开了。剩下几个和盘玉兰用畲族语jiāo谈了好久,都面露难色,最后,其中一个似乎下了决心似的重重点了下头,盘玉兰松了口气,对已从厕所出来半天站在一边听得一头雾水的宓成功说:“成了!我们走吧。咦,那丫头买票怎么还不来?”

  “来啦!”徐庆娣从旁边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三张车票和零钱。

  “好吧,我们走。”盘玉兰说着带头走向一辆破破烂烂的小面包车。

  到了跟前,宓成功蹙着眉头围着面包车转了一圈说:“这车能跑山路吗?”

  面包车主把胸膛拍得“邦邦”响:“这点你就放心好了,我这车买来还只有五年多点,跑过十万公里都不到。山里路难走,颠了没一年就成这样了。虽然样子难看但发动机什么的都是好的。不信,你看看这里有年检单的。”

  车窗上果然贴着一张单子,落款是武宁县jiāo警队的。

  但宓成功还是蹙着眉看着车子不吭声。

  盘玉兰不耐烦了,先上了车坐下,然后招呼道:“庆娣上来吧,到盘家寨还要好几个钟头呢。”

  徐庆娣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宓成功,刚想上去就被宓成功拉住了:“别上!这车太破了,走山路有点玄。我们另外找一辆吧。”

  这下车主不干了:“什么?刚才和那位大姐谈了半天又压了好多价才谈成的,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没那么容易!”

  盘玉兰也有些不悦:“是啊宓教授,他的车行不行他自己会不知道吗?刚才那几个都是要价三百块不肯还价,只有这个好说话被我压到二百五十块。在这里这个价很便宜了。快上来吧,要不到晚上也到不了地方。”

  “不行!”宓成功斩钉截铁地说,伸手拉住了又想上车的徐庆娣:“破汽车走盘山路太危险了,万一出了事不是把我们的事越搞越复杂么?我们来是为了把事情搞清楚才来的,可不是为了添乱!”

  盘玉兰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徐庆娣想想也对,说:“好,那我们就换车吧。”

  “不行!”车主气急败坏地堵住车门,拦住yù下车的盘玉兰,“你们得赔我损失费!”

  “损失费?你损失什么了?”宓成功慢吞吞地问。

  “呃,这个,刚才你们要了车我就没有另外揽活,现在你们不要了,我就失去了一次赚钱的机会,你们当然得赔我!”车主理直气壮地说。

  盘玉兰一听火了,这不是敲诈吗?怎么地,敲到老娘头上了?老娘可不是外地人好欺负的!她立刻把拦在车门口的车主用力拨拉开,跳到地上双手往腰里一叉就要发飙。但被旁边的徐庆娣一把拉住,朝她一番挤眉弄眼,一时倒把她弄楞了。

  这边宓成功依然和声细气地问:“哦,有道理。那么你想让我们赔你多少呢?”

  盘玉兰在一边听了心里那个气啊:这都是什么人呢?我好这容易谈好价的车他不要,现在人家摆明了是在敲诈我们,他却紧赶着人家问要赔多少钱?怎么我们还没乘车就要赔了?嗳,就是要赔也不能让车主说了算啊!

  她挣脱了女儿的手刚想过来说话,就被徐庆娣一把捂住了嘴巴拖到了一边。

  徐庆娣是何等聪明,一看宓成功不慌不忙的样子就知道宓成功是在给那个车主下套,于是在一边好整以瑕地看戏。刚巧一偏脸看到老妈脸色不对,赶忙出手止住了她。

  “一百二十五块!是刚才讲好价钱的一半价,这是我们这里出租车的规矩。呃,看你们是外地初次来我们这里,那位大姐也懂点畲语,算是半个武宁人,我就吃亏点,零头不要了,收你一百块吧。”听到对方让他自己说赔偿数额,车主心里暗自高兴,表面上却装得无比ròu痛。

  “哦,好吧,没问题,等我打个电话问问。”说完他就打开手机拨号码。稍顷,电话通了:“喂,jiāo警队吗?黄队长在不在?什么,他不在?哦,他到哪里去了?噢,高速公路上出事故处理去了?噢,我是他同学想找他打听点事……哦,没关系没关系,我打他手机吧。”

  宓成功打电话时车主一开始没在意,等听到找黄队长,他的脸色就变了,再后来脸上就象开了染坊,一会白一会青的。

  再看一边的徐庆娣却成了怪样,眼睛弯成了月牙,鼓着腮帮,紧咬嘴唇,正在拚命忍笑,觉察到车主的目光她立刻蹲到地上把脸埋在手心里,但两只肩膀却剧烈地抖动起来。

  站在她旁边的盘玉兰则一脸的茫然。

  没等宓成功关机,车主终于忍不住了,他嘴里嘟囔着:“好了好了,不让你们赔了,算我倒霉。今天真是晦气!”说完立刻象屁股后面有狗追似地逃得没影了。

  宓成功收了手机笑眯眯地看着车主的背影,风轻云淡地说:“好了,我们去找辆出租车吧。”说完提着包便走。

  盘玉兰向女儿疑惑地看了一眼。徐庆娣已站起来正用餐巾纸擦拭着笑出来的眼泪。她不解地耸了耸肩,哼了一声,拎着大包小包也跟着宓成功走了。徐庆娣急忙也跟了上去。

  “呃,我说宓教授,你在这里的jiāo警队里竟然有同学?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呢?”出租车里,徐庆娣忍不住问宓成功。

  “呵呵,没有啊。这里怎么会有我同学?”

  “那刚才……啊,我明白了!”徐庆娣怪叫一声,拍了一下额头。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盘玉兰吓了一跳,忙回过头来问:“怎么了庆娣?怎么叫得这么邪乎,你明白什么了?”

  “嗯,哦……那个,我明白……呃,不对呀宓教授,你怎么知道他怕jiāo警的?万一他不怕我们还不是吃亏了?”

  “他不可能不怕,因为他那张年检单是过期的嘛。”宓教授依然不紧不慢地说。

  “咦,你怎么知道他的年检是过期了的?那上面不是有公章的吗?难道公章也是假的?”

  “公章真不真我不知道,但时间不对。”宓成功象个称职的老师耐心地解释着:“我们国家的《道路jiāo通安全法实施条例》上有规定:营运载客汽车5年以内每年检验1次;超过5年的,每6个月检验1次;他这辆车是国产金杯,我刚才察看了一下,车子破损严重,使用肯定超过了十年,按理应该早就报废了,但年检单时间却是今年九月份的。所以结论只有一个,这年检单要么是伪造的,要么就是通过不正当途径搞来的,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是见不得光的,所以……”宓成功向徐庆娣摊了摊手,意思是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就不说了。

  “哦,我明白了,你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