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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淮安小城出人杰

  三月十六这天,浓春正好,淮安城终于迎来了花魁大赛。淮水河畔,柳色青青,客社内宾客络绎不绝,举城欢庆。淮安城内鲜花遍布,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摆着木桶,桶里是一枝枝俏丽的鲜花:春梅含蕊c迎春带笑c山茶烂漫c玉兰羞怯c牡丹雍容c芍药浓烈c虞美人妖娆c鸢尾英气c蝴蝶兰婀娜满眼的姹紫嫣红,风中是一阵阵的花香。

  淮安城内主有四大中心干道:北朱街c南玄街c青西街c白东大道。最大最繁华的街道是青西街,淮水河自北向南穿过青西大道,河岸有码头c仓库c自然旅店c酒楼众多,连带着青西片区的经济也最为繁华。而所有街道中最为漂亮的是介于北朱街和白东大道之间的东寺街。因着东北方向的最东边有间香火极旺的白泉古寺,故称东寺街。

  东寺街因着古寺,最初由众沙弥沿途栽种桃花,后由香客祈愿种桃树,这一来二去,自古寺到淮安城内的中心一二十里的路段尽是桃花,如今正是春浓时分,自然美轮美奂。这一条道路上也开设着几个颇为出名的书院,其中的淮安书院亦是整个大齐国最为盛名的书院之一。茶楼c书坊林立,真正的书香幽静。

  花魁大赛设在淮安城内的中心广场上,此广场周边有石砌栏板,用以粘贴朝廷政令c府衙告示等。整个广场用一米见方的一块块打磨光滑的青石板铺就而成,在广场的东北角有一十几米高的钟楼,楼顶悬一大铜钟,每当发生紧急情况c或边疆战时有变或是朝廷政令颁布时都有职事司的属军敲响铜钟。在广场正北方建有半米高的石台,石台上方建有穹顶,六角的穹顶大红柱子,飞檐雕成瑞鹤的喙,椽上嵌有祥云瓦当。整个建筑简洁大方c恢弘大气,正如整个淮安城的气质一般,透着一股迎纳四方的大气。

  辰时刚过(早上7点多),整个赛场大抵准备就绪。彩绸c鲜花c红毯早已挂满了整个舞台c亭角。高台边上摆上了一盆盆半米高的绿植。在评委席上已备好茶盏c凳几。辰时中旬,广场上已经候了好些观者。辰时末(早上9点)比赛正式开始,震耳的鸣炮声后,由主持者报出参赛者的名称及所属花楼。

  美人坊的柳依依跳了开场舞:《春花》。柳依依二八年华,丹凤眼c琼鼻菱唇,天鹅颈加上姣好的身段,一身鹅黄的广袖舞衣,时而含羞带怯,时而迎风傲视,将春天里花儿的性情演绎得活灵活现。广袖c罗裙随着舞步时而凌空翻飞,时而清风拂柳,忽而甩出又急剧收回,其柔弱的腰肢,轻盈的舞步随着音乐时急时徐,看的观众连连叫好,评委们也互相频频点头,忽然,柳依依急速旋转,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只见衣袂飘飞c罗裙摇荡c乌黑的发丝急速划过音止c柳依依一个高难度的下腰,结束了舞蹈。

  “好!”观众席上,大家都站起身来,掌声如潮水般久久不散。

  “如此舞技,真是难得”

  “人美c舞更美,这首次花魁大赛定能圆满成功”几个评委纷纷点头,发表自己的看法。

  一身白衣的洛竹刷一下打开折扇,风流自得,额前的碎发随着扇子荡啊荡的,搅乱了观众台上众多大姑娘c小媳妇的春池。

  “竹,别卖弄你的风情了,你看那些女的”说着睨了一眼左侧边的观众席。众女挥帕相望,或含羞扭捏c或眼神迷离,皆一派之像。

  “文奕,生的这好皮囊难道还不许人看了?你这是嫉妒”说完洛竹朝着观众席前排的女子们抛了个媚眼,引来众女的惊呼连连。

  第二个节目是花满楼的头牌,上场表演的是琵琶弹奏,此女娇滴滴的,颦眉蹙额,生就一副欲让人搂入怀中疼惜之感,真真是一朵白莲花,其圆润的嗓音若黄莺啼鸣,倒也引来呼声一片。

  期间倒也有各类才艺展示,无非皆琴c舞蹈c或弹唱,虽也出彩,却比之柳依依的舞蹈少了那么一份动人心魄的美。观众席上,皆出现了一丝疲惫之态。

  忽然,一阵清冽的琴音叫醒了众人的耳朵,舞台上何时换了人?只见一紫衣仙子,素手纤纤,气质超群,桃花入眼,红唇紧抿,比之柳依依的样貌,少了张扬却多了份恬淡的气质,是飘香院的穆枝姑娘。十指飞扬间,似有蜂蝶嗡嗡,花瓣簌簌,更甚有晴空明媚的欣喜之感。忽而画面转换,众人来到了山涧旁,山泉叮咚,池鱼跃现,群鸟呼应,好一派欣欣之像,众人沉浸在这样的清新静谧中。

  不料,一道闪电劈至眼前,众人骇了一跳,顿时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云由远及近急速占满了众人上空,紧随着震耳的隆隆声,一阵金珠落入盘的敲打闯入耳中,错落无序c杂乱无章通噼啪砸在众人心上,骤雨来,淋得众人措手不及。雨声渐渐弱了,这暴雨来得急去得也快。天放晴了,檐角c树叶上的雨水滴落,不时传来滴答声。风轻轻拂过,林间鸟儿扑棱着翅膀又开始叽喳,一道彩虹架在天空中,好一派润的春景。

  有观众松了口气,擦擦额头的雨水,望望天,入眼,正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看看地上,又何来的骤雨c湿鞋?才惊觉,刚刚的景象不过是琴声入耳带来的幻象。

  反应过来的众人,边惊叹连连边拍打着双手。一开始只是稀稀疏疏的几声,之后更是如雷鸣般,震耳欲聋。这就是“天音仙子”爱徒穆枝的琴音,这番由琴入境的高超技艺真真令人叹服。

  这小小的淮安城里还藏有这样的妙人,此艺可比京都的云扬了,洛竹脸上少了小觑,多了那么些赞赏。

  “看不出,你这不大的地儿,倒也出人杰。”洛竹朝罗文奕努努嘴。

  “多谢竹公子赞赏”一身青衣的罗文奕顺势朝洛竹躬身以礼。

  “切,德行”洛竹看不惯罗文奕这副装腔的样,翻了个白眼,笑看舞台,继续朝女观众笑熠生辉。

  罗文奕是淮安城最大酒楼“如意楼”的主家,作为淮安人得听“大齐四杰”之一“竹公子”的夸奖,自是欣喜。

  在这小城里,因着淮水,作为南乡小城,自有其旖旎c出彩的地方。发达的水系c码头c各地商人c异地旅客带来了当地奇特的文化。因着水晕朦胧,也有当地水乡的柔情格调。众多文化交织c各类人士聚集,使得这座小城的文化绚烂多姿。这也是众多学子将淮安作为游学之地的原因,更因了淮安书院,这座小城更是个充满文化底蕴的去处。开放c厚重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这里得到了完美的融合。

  花魁大赛也接近了尾声,还有一两个节目就结束了,花王称号不是柳依依就是被穆枝夺得了,众人如是想。

  “看来,此番花王定是属于这弹琴的穆枝了。”洛竹用扇子遮遮脸,哈欠连连,眼中涟漪点点。

  “不见得,凝香阁头牌苏沁雪,箫吹得不错,她还未上场。”

  “你的相好?”洛竹坏笑着抬抬眉梢。

  “无关风月”罗文奕虚咳了咳,正了正衣襟。

  “哈哈哈,你该照照镜子”只见罗文奕的耳尖染上红霞。

  “堂堂罗大少,如此纯情,你不会还是雏吧?”盯着罗文奕的下身,洛竹惊异。

  “滚”罗文奕侧了侧身,挺直身板,盯着舞台。

  “无趣”洛竹歇了打趣,手撑着下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睇了眼舞台。

  “笋儿,给小爷捏捏肩,身子骨都坐疼了。”

  小厮赶紧上前,给他揉捏着肩膀,洛竹惬意得眯了眯眼,舞台上,表演还在继续

  ------题外话------

  淮水淮水,总觉得这是个多情的河流,那里故事流传千古,那里人美花娇。清凉幽深的河水啊,记录了多少风流豪杰c素娥蹁跹的故事哟,千百年过去了,人不在,水却依旧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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