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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心计

  三天后,三笑小别院上官卿的闺房内,

  “大小姐,你今个绣得这对鸳鸯可比三天前的强多了!”站在上官卿身边的绣娘对她手中绣绷上的鸳鸯赞赏有加。绣娘越看越喜欢,就小心的拿到跟前欣赏,“你看你秀的这个雄鸟嘴红,脚橙,羽艳,头冠华丽;还有这个雌鸟连它眼后的白色眉纹都绣出来了!真不亏是镇远大将军的嫡女,这股聪明劲都一样。”

  绣娘看着青年貌美的上官卿,不由得一下子由喜转悲,坐在靠近上官卿的红色圆凳上,垂头丧气的说道:“哎,我们老了,在宫里呆了一辈子就只懂拿绣花针哟”

  绣娘是宫廷御用,从小就是在百里挑一中选拔到皇宫的。如今绣娘来将军府,不过是吴国安德皇帝顾及到上官卿的父亲常年征战在外,而今她的母亲也重病缠身,家中无人替她做主请绣娘还教她刺绣。

  吴国女子在十五岁之前都要学会刺绣,用于十五岁生辰那天去城外的夏禹庙祈福请愿。这是吴国从开国以来就有的习俗,至今已有百年之久,地位极其重要,不亚于女子的笄礼。

  上官卿浅笑着从绣娘手里拿过绣绷,很是亲切的将凳子拉得靠近些绣娘,除此之外,更是拉着绣娘的手,安慰的说道:“多谢绣姨夸赞,上官卿还年幼,绣得连您都称赞不已,自然少不了您的功劳。”

  上官卿言语间处处将绣娘放在高处,自然让绣娘从哀转笑,于是上官卿又转而给绣娘提壶亲自到了一杯凉茶,摆在绣娘面前,说:“绣姨在秀工坊多年,一定为不少娘娘公主做过衣服。定是这些娘娘公主在皇上面前对您赞许有加,如今皇上才让您来教授我绣工,您说是不是?而今,您在这里抱怨,让旁人听了,还以为您对皇上的安排很不满意呢!”

  绣娘下意识的知道她说错了话,本能的朝四周还有大开的门口看去,整个人身体都处于战栗之中,要知道这样的话,传到皇宫里任何一个主子耳朵里,都可以治她一个大不敬之罪!

  “绣姨,我都叫您绣姨了,我这附近当然没有其他人,我早就让我的贴身丫环巧儿在外面守着呢,您就放心吧!如今就只有我们俩像家人一样唠嗑而已。”

  上官卿不过是想提醒绣姨以后的言行举止注意一点,在将军府里待着可不比皇宫的规矩少。不过看绣娘被她吓得一愣一愣的,上官卿就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

  绣娘一直在宫廷一直都是服侍人的主,镇远大将军府在吴国可谓是战功赫赫,被这样高贵身份的嫡女丫头既是拉手,又是倒茶的,还好心提醒她,绣娘这心里更是激动不已,也回拉着上官卿的手,热泪盈眶的回道:“是啊,皇上将这份工作指派给我,我应该感到荣幸才是,如今却在这里抱怨,真的是该死!多谢大小姐提点,绣娘感激不尽!”

  说着绣娘就直接将凳子向后一踢,“噗通”一声跪在了上官卿面前,以表达她内心的感激。

  上官卿哪里受得了绣娘这般行为,怎么说这绣娘都年老体弱的,欺负老人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呢?于是她连忙蹲下将绣娘拉住,重新坐回到凳子上,又给她倒了一杯凉茶,让她平复平复心情。

  等见她喝了三杯水,双眼不要掉泪花的时候才说话:“其实绣姨您不必这样,上官卿还有一事相求呢!”上官卿突突然像个孩子一样撇嘴眨眼,还不停的摇晃着绣娘的手臂,很是粘人。

  绣姨就知道上官卿这丫头对她有事相求,要不然前三天都还病恹恹的不搭理人的高傲姿态,怎么今个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但见上官卿很是粘她的样子,她膝下又无儿无女的,就终于点点头,问:“什么事情,你说吧!只要绣娘能做到。”绣娘怎么说都在秀工坊呆了半辈子,也是秀工坊三秀的领导者之一,还是有点权利的。

  秀工坊的三秀是苏绣c蜀绣与锦绣。苏绣是吴国北苏城的一户刺绣家族的刺绣技巧,蜀绣是吴国蜀黎城内的自古留下来的刺绣,而锦绣是吴国都城,也就是凉城百姓糅合苏绣与蜀绣两种自行创作的绣工。

  “绣娘,其实也没有多大点事,就是我听说秀工坊刺绣专用的绣花针有一整套,本来以为您是带着过来的,却没想到这几天也没见着。”上官卿瞪着圆闪闪的眼睛很是激动的望着绣娘。

  而绣娘看上官卿像个没见到市面的小丫头形象就觉得刚才她是想多了,原来这丫头不过是对宫廷专用的绣花针感兴趣,确实,这般精妙的绣工如果没有好的绣花针也想当于纸上谈兵,说得再好也没有实际做得好。

  于是绣娘暗自思忖了一下,觉得送给她一套应该没关系,就相当于提前给她的生辰礼物,“好,没问题!既然大小姐喜欢,我就私下送大小姐一套。但是”绣娘也有一个难处。

  上官卿知道绣娘的意思,宫廷御用的绣花针是皇帝派人专门打造,可是说除了宫廷之外,没有地方有这样的一套的设计。

  当然这也是上官卿看上它的原因,于是上官卿拉着绣娘的手,给她吃了一个点定心丸,“绣姨,我知道您是顾虑到这绣花针是宫廷御用,如今您私下给了我,如果出了什么事,您也跳不了是吗?”上官卿笑着给绣娘出了一个主意,“绣姨您就放心吧,等我娘病好了,我就让我娘以我的名义去向皇上请旨赐我一套,就说我要绣一幅吴国的秀丽江山,皇上当然会给我的,但如今我娘的身体还不能进宫面圣,而绣一副秀丽江山以我现在的功底至少也需要半个月。这样一来,我岂不是错过了向皇上展现您交给我的刺绣技能了吗?”

  上官卿搬出母亲苏氏,说的不管是时间上,还是理由上都合情合理,绣娘没有再犹豫的顾虑,况且还给绣娘铺了一条路,如果皇上看上官卿的刺绣满意,沾的上光的也是她绣娘。

  徐娘想清楚便不再犹豫,便直接答应她说:“好!我明日回宫一趟。”

  上官卿提醒绣娘,问:“那如果别人问起来,理由是”

  绣娘用赞许的眼光看着上官卿,不愧是将军府的小姐,想得就是周全,她暗自思忖了一下,说:“就说大小姐您想绣我以前的作品,我就回去拿模板。”

  “多谢绣姨。”上官卿低着头向绣娘表示谢意,但她那双明亮眸子却有一丝狡黠。

  谈好一切后,上官卿亲自送绣娘出门。当绣娘走后,巧儿就跟随上官卿回屋,之后便着急的问:“小姐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弄一套那样的绣花针还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如今让绣娘知道您拿了一套,总归有走漏风声的一天。”

  上官卿将之前给绣娘的杯子摆在一边,重新拿了另一套杯具摆在桌上,缓缓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并不着急回答巧儿的问题。

  但巧儿心里很是着急,明明有更好的办法,小姐何为选择这样拙劣的法子,看着怡然自得的喝着茶,巧儿生气的叫着她:“小姐!”

  “巧儿,你真这样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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