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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风景早已不在

  苏哲铭边走边想,在楼下,他看见了洛宝站在何然家楼下,手里提着一袋东西,包装精美,不用猜都知道是礼物。

  “走吧,我送你回去。”苏哲铭知道现在洛宝上去也只是徒增伤悲,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洛宝就往回走。

  “等等!我有礼物要送给何然!”洛宝停下来,不肯随他离开。

  “今天何然生日呢。”

  “你在下面站了多久?”苏哲铭停下来看她,他和她都是这场恋爱的失败者,希里和何然才是胜利者。

  “我刚到。”洛宝的语气半是心虚半是逞强。她甩开苏哲铭的手扬长而去。

  “洛宝你站住!回家!”苏哲铭一向对洛宝百依百顺,但这次他的语气加上少有的强势,命令。

  “凭什么!苏哲铭你今天有病吧?”洛宝的脾气也是倔犟,停下来愣是不肯跟着苏哲铭离开。

  “你那么爱看你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吗!凭我不想让你难过!”苏哲铭借着醉意麻痹意识,疯癫地摇晃着洛宝的肩。

  凭我不想让你难过苏哲铭的话在洛宝的脑海里飞速旋转着,暖暖地流进心里。

  原来你也有为我想过吗?洛宝看着苏哲铭,她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空洞绝望,像是被全世界抛弃。

  繁星点点缀着的黑夜里,欢笑声朵朵盛开在被风掠过的痕迹里,飘忽了那个亮着灯时而弥漫欢喜的窗口,倏忽窗帘晃动晃动,灯光忽闪忽闪。

  你我都是黑夜中迷路的小孩,他们是夺得灯塔不再回头的胜利者。

  “我知道了,回去就回去吧。”洛宝妥协了,她把手里的袋子拿给苏哲铭,“这个给你吧。。”

  苏哲铭本能地接住递过来的纸袋,一眼也未曾朝里面瞟,“需要我帮你转交何然?”

  洛宝朝着窗口淡淡地笑,苦中带涩,伴着细细碎碎漫长的月光,“你随意,反正何然也不缺我这一份礼物。”

  这是个肯定句。

  “你其实不用那么要强。”苏哲铭和她反向站着,目光放向深邃的远方,天际总带微微光亮,还有望不见尽头的黑暗。

  “你知道什么叫本性难移吗?”她转过头,恰好和苏哲铭的眼光撞上,难得地笑容中不存一丝苦涩,反而添上少有的俏皮。

  “这样很累。”不禁心疼起她,可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有什么关系呢?本来就是我自己假戏真做了,本不该出现这样的剧情。”

  “哪有什么差别,单恋都是独角戏。”

  “行了,伤感啥?”洛宝长舒了一口气,呆望着天空中悬挂的月亮。

  “长时间仰望,脖子会挺酸的呢。”她低下仰着的头,若有所思,“将就着吧,让你送我回家。”

  “那我也只能将就着送你了。”

  路灯下,两个靓影隔着一段距离走着,慢慢地,慢慢地靠近。

  “你还是帮我跟何然说一句生日快乐吧”

  “求我。”

  “确定。”

  “保证完成任务”

  感慨总不及玩笑痛快,多少恋情埋葬在无声滴落的风景里,单恋是一个人的旅行,肩背破旧行囊,西窗落墨,总不会让自己颗粒无收。

  与外面夜晚所有的宁静不同,何然家仍然乱糟糟地吵成一片。

  酒味在空气中酝酿成团,令人微微作呕的气息荡漾在令人窒息的空间里,酒瓶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悲伤的气息在空酒瓶中酝酿,恐怕一不小心就爆炸开来。

  肖池不知道到厕所吐了几次,胃翻滚了一般难受,他拒绝清醒,双手与酒瓶相恋,不舍得移开,嘴里念念有词,却任谁也听不清他在呢喃着什么。

  酒精麻痹的终究只是理智与神经。

  “肖池,你别喝了。”果茜试图抢走肖池手中的酒瓶,不料笨手笨脚地碰倒了多米诺一般排列的酒瓶,咣当咣当响彻黑夜。

  “倪一?你不是和宫灏走了吗?”肖池醉的不轻,恰当地避开了果茜的抢夺,把果茜误当成了倪一。

  “肖池我是果茜,你别喝了。”

  肖池拒绝醒酒,他们也不愿在如此一个欢闹的夜晚落得个不欢而散的结局,任肖池放纵着心里的难受,或许醒来就释怀了呢。

  何然送希里回家,其他人也各回各家,他们拗不过果茜执意留下,叮咛了几声注意安全,有事随时来电,便告辞而去。

  果茜满心无助,加无奈。平日里随疯癫狂妄,任性得像个不可一世的女王,明知只是重伤害,却还是义无反顾地陪伴在他身旁。

  “我求你别喝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呜呜”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她的第一反应都是哭泣,把头埋进双手里,如外表,多难受。

  “倪一,你怎么哭了?”肖池从盒子里抽出几张纸巾为果茜擦去眼泪,不料果茜哭得更凶了。

  为什么你连喝醉的时候都不能忘记喜欢倪一,明明我比倪一更喜欢你。或者说,倪一根本不喜欢你啊

  “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他手忙脚乱地,迷蒙的眼中透露着无措,极力却错误地安慰着果茜。

  可是倪一早已不会为他而泣。

  “我不喝了,听你的,都听你的。”

  “嗯倪一我真的好爱你。”

  “我比宫灏更需要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肖池卧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说着,睡意微起,仗着迷迷糊糊的意识,安然睡着,只留果茜依旧小声地啜泣着。

  “为什么你的眼神从来不愿意为我停留我会懂事的,我不会哭了,不会吵闹。我再也不会奢求你也同样喜欢我了,反正我怎样都会依你啊”果茜心疼地看着酣睡的肖池,缓缓道来。

  我的心要不回就送你。

  暑假前最后地狂欢,带着泪带着笑,希里也终于可以去学校陪何然了,尽管他们无法如从前般朝夕相处,距离如此如此,变远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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