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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相府寿宴

  “我要一个人,一个能解七日断肠散之毒的人。”原来她大费周章为的竟是柳逸杨。柳如画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司徒翊,眸子中有期待也有一丝疑惑。

  今天,在看到阮清荷的时候,她忽然联想起前世就在三天后,阮明浩被司徒南的人杀死在距离阳城三百多里的松县驿站。又想起阮明浩似乎是司徒翊的人,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计划。

  其实她根本没打算暴露自己,只是在纸条上写了一句“阮明浩三日后毙于松县驿站。落款羽公子”,羽公子正是戴铭对他独特的称呼。更不知道司徒翊是如何找到她的。

  “其实这只是凑巧而已,”看到柳如画一脸的不解,司徒翊好心的解释道:“你去的时候我刚好在二楼光明正大的喝酒,所以纸条当时就到了我手里,追出去一路跟踪来到相府才发现居然是你。”

  末了司徒翊语气酸溜溜的损道:“倒是你,一个女孩子,不好好在家里呆着,天天这么上蹿下跳的,还学男人逛青楼,简直伤风败俗,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听到司徒翊恶毒的调侃,柳如画知他这是答应了,心情瞬间大好笑眯眯的走到司徒翊面前,伸手拍了拍他衣服上本来就不存在的灰尘,一副小媳妇模样柔柔地说道:“那就只好委屈一下嫁给你了,我想到时候六皇子府一定很精彩。”

  司徒翊闻言像见了鬼一样,噌的一下子蹿出大老远,“臭丫头,你你休想!”说完头也不回的掠出了相府,这个丫头真是不知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黑暗中没人知道在听到柳如画那句不知羞的话时,他的心猛的漏掉两拍。

  自从那一夜之后,先是听闻相爷大发雷霆,随后各种珍贵的摆设如潮水般送入了听画轩。可大小姐一连大半个月除了每日晨昏定省的去寿安堂请安之外,却一直都闭门不出,对这一切始终都淡淡的。

  “大小姐,现在外面都在说夫人对您有多好呢,名贵摆设如不要钱似的送来咱们听画轩,连对二小姐都没这么好。”

  屋里,月河和阮清荷正在帮柳如画梳洗打扮,小桃由于什么都不会笨手笨脚的,就一个人站在门口跟柳如画讲着外面的八卦。今天可是老夫人的寿宴,一大早花园和前厅就热闹的不得了,来了不少达官贵人。

  柳如画在首饰匣里看了半天最后只挑出一条红宝石串成的额饰,头都没抬的说道:“这多半都是当年父亲娶大夫人时候太后亲赐的。”

  几个丫头听了眼睛都直了,这可名贵的很啊。

  柳如画却只是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大夫人这是对她好?那可未必,这些瓷器玉器随便打破一件,都是对太后的大不敬之罪,轻则受罚重则丧命。

  柳如画并未跟丫鬟解释太多,环视了一圈丫鬟们手里的衣裙,最后目光落在一条通体白色,裙摆绣着一圈水墨翠竹的襦裙上说道:“恩~就配那条白色的水墨长裙吧。”

  看着大小姐递过来的首饰和选中的衣服,清荷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小姐,今日会来很多世家公子,这会不会太过朴素一点了?”

  柳如画淡淡的说道:“谁又会美过相府二小姐,左右都是陪衬罢了。”梳着大小姐那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阮清荷颇感无奈的点点头,相府二小姐的确有着倾国之姿。

  “时间不早了,走吧该去福寿堂给祖母献寿礼了。”柳如画站起身,带着月河和阮清荷往福寿堂的方向走去。

  “大小姐来了~”门口的丫鬟一见到柳如画连忙去大厅中通禀了。

  这屋里坐了许多管家夫人,听到通禀都来了兴趣,大家都只听说过相府有一个骨瘦如柴病怏怏六岁便出去养病连句话都说不利索的大小姐,但从来没人见过。如今一听大小姐来了,不禁都好奇的伸长了脖子等着看这位传说中的大小姐。

  水晶做成的坠帘被两侧丫鬟拉开,只见柳如画只把上面一层头发编成了几个辫子用一条发带轻轻拢住,其余的长发全都柔顺的垂到腰间,额前缀了一颗红宝石。

  众人眼前一亮,那盈盈走来的女子肌肤如雪,黑眸如星,一袭白衣胜雪,擒着大方得体的笑容仪态万千的一边走一边冲坐在两侧的夫人们一一行礼,动作如行云流水未曾有一刻停滞。

  最后走到正厅中间对着端坐在上座之上的老夫人和大夫人侧身一拜,脆生生的说道:“如画见过祖母,见过母亲。祝祖母长命百岁,身体安康。”

  说完便走到一群小姐中间乖乖站好。老夫人见状满意的点点头冲她招招手笑骂道:“你这丫头,还不快过来给我揉揉肩,还要人去请你不成。”

  柳如画闻言柔柔一笑调侃道:“是,是,是,谁让咱们家寿星最大呢。”

  这些日相处下来,李氏对柳如画喜欢的不得了,一天不见也要派人去请上两次。看着一向对什么都淡淡的老夫人唯独对这个大小姐这么热情,在坐的夫人见风使舵差点没把柳如画夸上了天。

  刘氏见状连忙岔开话题冲着柳诗烟道:“诗烟,你不是说有礼物要送给你祖母么,还不快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李氏知刘月柔这是想借着这次她的寿宴让女儿出出彩,心下虽然不喜,但为了相府还是点点头不咸不淡的说道:“都说这孩子有孝心,那就拿出来瞧瞧吧。”这态度跟对大小姐可是差远了。

  柳诗烟接到大夫人的眼神,连忙起身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画轴,走到厅中,只见柳诗烟穿着一件及其华贵的玫红色牡丹锦绣长裙,冲着老夫人一笑,那一笑如百花生天地都失了颜色。

  就连偷偷爬在墙头看姑娘的少爷们都被惊的呆呆趴在那里,痴痴望着恨不得马上跳进去牵起这个佳人的手。不知何等人物方才配得上这相府倾国倾城的二小姐。

  只一笑便夺了所有人的目光,压了所有人的风采,这柳诗烟还真是生的好啊,柳如画心里玩味的想着美人就是好办事,那双如水的眸子要真是挤出几滴水气,真真不知道能让多少男人赴汤蹈火。

  只听见柳诗烟清脆的说道:“烟儿知道祖母速来不喜浪费,因此便花了个把月的功夫一针一线的为祖母绣了一张百寿图。”

  柳诗烟说完,大丫头浅草便吩咐两个丫鬟打开卷轴,只见那卷轴足足有三米多长,上面用上千个娟秀的寿字拼成了“福寿无疆”四个大字。

  “哈哈,二小姐还真是蕙质兰心”一声爽朗的笑从外面传了进来,只见柳临渊引着俊美无双却各有特色的三个男人走了进来。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齐声道:“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五皇子,六皇子。”

  来的人正是太子司徒拓,五皇子司徒南和六皇子司徒翊。

  望着化成灰也不会忘记的人柳如画十个指甲紧紧的掐进了肉里,这是重生以来自己第一次见到司徒南,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几次滑胎,陈星逸杨惨死,八年水牢之刑往事一幕幕疯狂的涌进了柳如画的脑海,恨意几乎吞噬她的理智。

  “姐姐”站在柳如画身边的柳逸杨,感受到了姐姐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悄悄拉了拉柳如画的袖子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听到弟弟的关心,柳如画深深吸了一口气,垂下头长长的睫毛掩住了她眼底的神色,指甲却更用力的掐进肉里,试图抚平自己的情绪,直到掐的滴出血来。

  看见几个皇子进来,各家小姐都害羞的低下头,偶尔偷瞄几下。其中被瞄最多的就是六皇子司徒翊,他那妖孽的容貌足矣撼动所有少女的心神。

  “不是说献礼么?我正想开开眼界。”上次分别时,柳如画一句话扰乱了他一池春水,所以当太子问他要不要一同来相府时,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一进来就在一群人中撇见了柳如画,可对方看都没看他一眼。这不禁让司徒翊有些恼怒。愤愤的打断了太子和柳临渊的寒暄。

  司徒拓知他从小就是这个喜怒无常的个性,也不以为杵,反而打趣一句“翊儿向来这个脾气,真不知道将来哪个姑娘受得了。”

  “自然是有姑娘受得了。”司徒翊身子一矮坐在了五皇子下首,嚣张跋扈的指着柳如画道:“喂,那个丫头,过来给本殿下倒茶。”

  柳临渊闻言脸色一变,柳如画可是堂堂相府千金怎么能在众人面前做这种端茶倒水的事。听到司徒翊的话,各位夫人也都禁了声,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柳如画,相府千金被误认为丫鬟,说出去可够丢人的。

  “六皇子此举似有不妥吧?”出乎意料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满脸的不愤的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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