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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杜乾坤笑嘻嘻地说:“好一个中缅杂jiāo品种,情人更是貌赛天仙,两人真是般配啊!”边说边瞟温子菡。

  温子菡紧咬下唇,一言不发向前就走。刘常和杜乾坤急忙跟上去,心里笑开了花。

  江未希却悄悄绕到茶楼后方窗下,偷听茶楼主人和少年的对话。

  主人说:“这把斩魔刀是我费尽心机求得,为制成此刀,我先请仰光最著名的刀具世家阿昌族人历时一年用乌金打造,再送入仰光大金寺,请原丘生大法师覆以佛粉,每天由大法师手持法器,诵读经书,再在刀背上写字,寺内其他龙披法师在一旁诵经加持三年之久方才制成。看!刀背上的‘斩魔刀’三字就是原丘生大法师手写而成。”

  少年啧啧称叹:“原丘生大法师实乃神人,能徒手在乌金刀背上刻字。对了,师父,今天袭击李将军的是什么东西?”

  “他叫古曼童,是夭折小孩的邪灵,受巫师驱使,不能投胎转世,专为巫师夺命敛财,这是盛行于东南亚的yīn损法术,我的斩魔刀专挡古曼童。”

  “师父,你为何不肯亲自去救李弥?”

  “奇夫啊!你随我跑堂多年,如今入了‘fǎn gòng救国军’再不可像以前一样行事了。guó mín dǎng部队最讲关系背景,你若能攀上李将军,以后飞黄腾达,不在话下。”

  少年感激地说:“多谢师父为我创造机会,我一定好好把握,报答师父的恩情。”

  茶楼主人捻须微笑,说:“快回军营吧,好好cāo练军事技能,生逢乱世,出人头地靠的就是qiāng杆子。”

  少年点头称是,放下斩魔刀,退出内房,往山腰军营走去。

  第八章 孟萨风云

  三、古曼童(下)

  江未希蹑手蹑脚离开茶楼,回到军营,却听见会议室内正大声争吵,她凑过去,卫兵急忙喝止。这时,会议室门打开,李国辉探出头来招招手,招呼江未希进去。

  会议室很大,长方桌尽头坐着李弥,两侧分别坐着柳元麟、吕国铨、叶植楠、彭伟、李则芬、杜显信等高级将领,他们将军帽放在桌面,正襟危坐。刘常、温子菡、杜乾坤坐在大家身后,紧张得一言不发。李国辉正绕桌暴走,脸胀得通红,青筋突起。他指着李弥喊:“妈拉个巴子,你身为一军之长,言语如此随意,缅军要是杀到,不知又要死伤多少弟兄!”他显然在怪责李弥在曼谷记者会上扬言“反攻大陆无期,攻占缅甸易如反掌”之事。

  李弥贵为一军之长,被下属如此谩骂,竟镇定自如,一言不发。彭伟站起身,赔着笑脸说:“李将军雄才大略,运筹帷幄,怎么会在公众前犯下错误呢?记者会上所说,乃是李将军迷惑敌手的策略嘛!李师长何必动怒?”

  “你这个污损商人,懂个狗屁!”李国辉大骂,“有这种策略的吗?不打回大陆,却要强占他人之国,算什么狗屁策略?这不是让思乡心切的兄弟们寒心吗?孙中山先生树立共和理想,数万万将士为之浴血奋战,你们这群无能之辈却偏居一隅,安于享乐,不敢重返故土,却对缅甸刀剑相向。我们的理想在哪里!啊!在哪里?”李国辉越讲越激愤,唾沫星子四shè。

  彭伟被骂得脸青一块红一块,强抑怒火,坐了下去。会议室陷入寂静。

  这时,温子菡起身说:“大李将军,小李将军,还有各位将军,今天李师长让我们参加会议,本是让我们讲述泰国之行的经历,不想却听到这番言论,小女子不才,斗胆说一句。”

  全体将士诧异地望着温子菡。她毫不怯场,大声说:“数百年来,中国内耗严重,以至积弱难返,受尽列强欺凌,从晚清至今,孙中山先生号召人民走向共和,历数十年,终于让中国重现曙光,谁知日本入侵,国共两党历经波折,终于联手对外,血战八年才得以驱逐外侮,谁知又起内战。国之不幸,皆缘于国民不争,国民不团结。如今,共产党终于统一大陆,国家日趋强盛,作为中华子民,这该欢呼鹊跃才对,为何你们还要率领几万军士,以卵击石,屡犯边境,难道你们一定要将大好的中国弄得四分五裂吗?”

  原第八军副军长柳元麟腾地站起身,斥道:“共产党所为与中山先生的共和精神背道而驰,我军焉能同流合污?你一个黄毛丫头,信口雌黄,小心军法处置。”

  温子菡毫不示弱,驳斥道:“孙中山晚年提出新三民主义,要与共产党合作,你们难道忘记了?为什么两党不能化解隔阂,放弃争斗,让祖国统一,从此不再受外国势力干扰呢?”

  会议室顿时鸦鹊无声。

  温子菡这番言语,弄不好就要掉脑袋,但此刻,全体军官竟无人再喝斥她。合作?多么宏远的主题!中国可以与割走中国上百万平方公里土地的俄罗斯合作;可以与闯入圆明园的八国强盗合作;可以与侵略中国,杀害数千万中国军民的日本合作,却竟不能与同胞兄弟合作。

  李弥浑厚标准的国语终于响起:“温小姐请坐!”温子菡依言坐下,“昔年孙中山先生以救国为念,突破党派藩篱设计共和,足见其胸襟广阔,在下万分敬佩。但目前我们身处缅甸,处境之艰难,各位兄弟人尽皆知,在生命与安全得不到保障的环境,谈论理想是奢侈的。因此,我要求这个话题到此为止,谁再谈起,一律按蛊惑军心处置。”他语调平缓,却暗含威严。军官们正色不语。李国辉也重新落座。

  李弥接着说:“诸位都知道我国南明朝永历帝流亡缅甸之事,缅甸皇族背信弃义,屠戮我中华子民。今日我军借土缅甸,决不能放弃武力,任其摆布,否则必重蹈永历帝覆辙。时下,缅甸全国各地都在bào发yóu xing示威活动,缅甸政府绝不可能弹压了事,不久必会出兵围攻我军,因此,我军必须要加强训练,时刻做好迎敌准备。必要时,须给予缅军迎头痛击,以雪中华永历帝之耻!”

  “是!”全体军官回答。

  “国辉啊,”李弥又说,“你这几天速回孟布,孟布是我军粮仓,十分重要,你留在哪里才能确保军民安定。”

  李国辉黑着脸称是,他明白这是李弥故意将他的势力分离出总部,若不是他在军中声望极高,又掌控了主力部队,早被李弥铲除了。

  第八章 孟萨风云

  四、送刀(上)

  第二天上午,教育长李则芬陪同李弥参观“fǎn gòng抗俄大学”,新学员是军队的新鲜血液,也是军队未来的指挥人才,李弥非常重视,笼络住新人就相当于扩充了自己的势力。当年蒋介石便是凭借担任黄埔军校校长一职,培养出大量党羽的。

  数十名优秀学员整齐地坐在cāo练场上,正在练习拆装qiāng械,教练员在一旁计时。李弥与李则芬踱到一旁观看。一个小伙子的动作吸引住了李弥。他拆装qiāng械动作圆润快捷,绝无半点拖泥带水,足足比同学早完成十多秒钟。李弥很高兴,指了指他。李则芬大叫:“张奇夫!”

  全体学员惊觉,慌忙起身行礼,小伙子出列,高声喊:“在!”

  李弥仔细打量他,发现他竟然就是昨天在镇上救他的少年,不禁大喜,问道:“你叫张奇夫?不像华人,为什么参加fǎn gòng救国军?”

  “报告将军,我中国名字叫张奇夫,缅甸名字叫关约,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缅甸人,我自幼立志参加guó mín dǎng,成就一世功名。”张奇夫大声说。

  李弥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有远大抱负才能成为一名好兵,很好,我军就缺少你这种刻苦好学的人才。现在,我晋升你为中尉。”张奇夫惊喜不已,像他这种贫寒出生的子弟,学业未满,就被提拔为中尉,这可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他激动得手足无措,大声说:“多谢将军提拔,学生定当尽心竭力,报答党国!”一旁的学生全都送来艳羡的目光。

  李弥十分满意,与李则芬继续视察。走到一边,他对李则芬说:“下午带张奇夫来见我。”李则芬称是。

  这一天,李国辉与部从都在为重返孟布做准备。孟萨是金三角的政治中心,这里早已成了李弥的天下,每多待一天,李国辉就会难受一天,他计划明早启程。傍晚时分,他正与科考队员在客厅闲聊,卫兵来报:“fǎn gòng抗俄大学学员张奇夫求见!”

  李国辉努力回想,确定自己不认识他,挥手说:“不见!”

  “张奇夫说有一样东西要奉送师长。”卫兵犹豫地说。

  “东西?”这勾起了李国辉的好奇心,“让他进来。”

  卫兵退出,不一会,张奇夫手捧斩魔刀迈入大堂。温子菡惊喜不已,跳起来说:“你叫张奇夫?这把宝刀要送给李师长么?来,让我看看。”说着就要去拿。张奇夫一怔,迟疑地把刀jiāo给她。温子菡接过来,拔出长刀,室内顿时大亮,刀长两尺,微弯,状似日本刀,刀身雕刻了许多佛像、大象图案,最宽处三寸,做工精致,吹毛断发。

  江未希在一旁说:“这把缅刀,使用渗银技术锻造,刀刃光亮,不易生锈,是刀中极品。”

  “江姐姐真是见多识广,”温子菡见人夸奖斩魔刀,欣喜不已,似乎在夸她一样。她将刀送到李国辉面前,李国辉接过来随手丢在桌上。

  张奇夫说:“昨天李将军在镇上受邪人攻击,险遭不测,我猜是有邪人躲在军营附近伏击我军高级将领,学生得知李师长明日远行,特来送刀。此刀由仰光大金寺原丘生大师历时三年开光制成的圣物,可斩妖除魔,李师长随身携带,邪人难侵。”

  “你有什么请求,快说吧。”李国辉不耐烦地说。

  张奇夫一怔,恭敬地说:“学生只是敬爱李师长,并无其他请求,这就告退。”说罢转身就走。

  温子菡很感突然,大声叫:“哎!你怎么说走就走,李师长还有话跟你讲呢!”

  张奇夫转身望向温子菡,感激地笑笑。李国辉说:“多谢你来送刀,只是我向来只有qiāng不用刀,你还是拿回去吧。”

  张奇夫诚恳地说:“qiāng可杀敌人,却很难抵挡巫师,如果李师长不愿用刀,学生愿带刀随侍身旁,护送你前往孟布。”

  李国辉心思一动,“叭”将刀扔到地面,生硬地说:“拿走吧!”

  大家愕然。张奇夫捡起地上的斩魔刀,羞忿地走了出去。

  温子菡不满地说:“李师长,张奇夫一片好意,你就算不肯接受,也不要羞辱他嘛!”

  李国辉不理她,转头对站在身旁的团长张复生说:“今晚去fǎn gòng抗俄大学调查一下张奇夫的来历,还有,唔,他跟李弥的来往情况。”

  张复生称是,大步走出大堂。

  第八章 孟萨风云

  四、送刀(下)

  温子菡闻言,不禁钦佩起李国辉粗犷以外的细腻来,他们这群在guó mín dǎng部队摸爬滚打出来的高级将领,若没有这点心计,也不会有今天了。

  是夜,大家安寝。

  李国辉自从返回孟萨,每天忙于应酬,经常喝得酩酊大醉,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今晚他终于舒舒服服地进入到梦乡。然而,到得午夜,耳边突然响起尖锐的哨声,像极了前些天偷袭他的指骨巫师的哨声。他吓得一把坐起,冷汗直冒,再仔细聆听,室外一片寂静,并无异响。李国辉抹抹汗,看来是做噩梦。他披衣下床,迈出房间,室外风很大,天空中浓云快速飘移,不时遮挡住月亮,世界便在一明一暗间快速jiāo替。李国辉望着天空,头一阵发晕,急忙晃晃头,心底生出一丝怪异来。

  他信步走上cāo练场,空阔的场地上只有他长长的影子,一股寂廖孤独之感涌上心头,他回想自己一生南征北战却一无所获,实在悲凉。他绕场来回走了几圈,突然意识到有些异常,急忙察看场边两处哨点,哨岗上没有任何人站岗。出事了!李国辉头被震了一下,快速赶到最近的一个哨点,只见哨兵趴卧在一堆乱石上。李国辉将他扳过来,只见哨兵双目圆睁,已经死去,脸上还保留着临死前的惊恐状。他的脖子被撕咬去大半,已无法支撑起头部,鲜血染红了整个胸部。李国辉大惊失色,正要大叫,军营东侧传来一声qiāng响,接着是一声惨叫,估计是哨兵发现异常鸣qiāng示警后立即受到了袭击。军营各个房间快速亮灯,顿时喧闹起来。士兵们小跑着冲出房间,在cāo练场越聚越多。李弥衣衫不整地走出来,命令士兵分队排查。

  高级将领立即在会议室集结,等待排查结果。

  然而,室外惨叫声此起彼伏,qiāng声越来越密集,各位将领坐立不安。李国辉冲出房间,只见军营乱成了一锅粥,排查队伍中走在后面的总是被什么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撕裂脖子而死,士兵们惊恐不安,围成一团,缓慢移动,一见风吹草动,就开qiāngshè击。这时,平地突出一股逆风,卷起一地的黄沙与纸屑扑向士兵,一名士兵急忙用手挡在眼前,陡然发现一只枯藤般的小手探到颌下,他急忙伸手去挡,转瞬间,另一只手指细长干枯的手掌压住了他的眼睛。士兵正要喊叫,顿觉脖子一阵剧痛,“噗!”皮肤、气管连着食道被撕咬开,鲜血喷涌而出。士兵喉咙咕咕响几了声,“扑嗵”,倒在地上。与他一道的士兵见到一个矮小枯瘦的luǒ身小孩站在死者肩上,口里吐出一片皮ròu,嘴巴上沾满了鲜血。他双腿一蹬,又扑向另一名士兵。士兵们失声大叫,举着qiāng朝天乱扫。李国辉迅速拔出手qiāng,“叭”,通红的子弹呼啸着飞向小孩,小孩身形灵活至极,他抓住一名士兵的耳朵,借力跃开,顺势扯掉了士兵的耳朵,又是一声惨叫。小孩面皮发皱,毛发已经掉光,与其说是小孩,还不如说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老者,他又大又圆的眼珠一转,快速向李国辉扑去。李国辉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小孩速度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