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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叶互生两虚无 人去缘尽皆空空4

  离十八还早得很,良姜和阿银两个女人家打算一同出门转转。天冬的事情有了眉目,她自己内心也确实宽慰放松不少。只不过良姜瞧了一眼阿银身边的人,这小屁孩儿真的是阿银走哪儿他就跟哪儿,要是天冬也有这般,她这个嫂嫂也就不会那么久了还坐不实。

  “你怎么一直都在阿银姐姐的身边啊?”

  “因为我要保护她!替她赶走坏蛋!”计都说的义正言辞,还象征性地挥舞了几下不怎么厉害的拳头,说话的方向俨然是对着她的,合着这小家伙知道自己要抢人?

  阿银被他逗笑,她昨晚说的并非假话,因为计都在身边开心的事情确实比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多了不少。这个误打误撞,半路遇的小子就像自己的开心果一般。

  “你该不会是喜欢阿银吧?”

  计都眨了眨眼,脱口而出一句喜欢。两个人也没怎么当回事,小孩子的喜欢都单纯的很。

  “等我长大了我要娶姐做媳妇儿!”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话一出倒有点儿外焦里嫩的感觉。

  “为什么呢?”

  “因为姐的身子摸起来软软的!香香的!”这下子轮到阿银尴尬了,这小子稀里糊涂的在说些什么?阿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计都不满的哼哼唧唧,小眉头皱的老高。

  “良姜姐,那个,我先去那边商铺看看给他买点儿吃的,估计是饿糊涂了,一会儿我来找你。”

  “好。”阿银拉着计都,一溜烟儿跑得飞快。她总觉得这个孩子有点儿人精,跟在折谷身边的即便是个小孩儿也总归该是有点儿本事的。不过,眼下还是先去处理另一档子事儿吧。

  “久等了啊,杜仲。”

  昨日日暮,良姜收到了一封信,邀她今日一见,落款正是杜仲。

  “良姑娘。”

  眼前人正是昨日擦身而过的那人,一身水蓝色衣衫干净透彻,发丝被儒巾包裹,余下两根带子,和着头发缠绕在一起,清新淡雅又不失气韵风度。乍一看,跟良姜印象里的黄皮老树一点儿也不像。

  “你既然识得我,我们也就不必客套了,开门见山吧。”

  杜仲浅笑,没想到传闻中多么厉害非常的人不过是一个性格爽直的姑娘。

  不得不承认,对着长得好看的人天气都会凉爽许多,赏心悦目也是常事。而杜仲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春风拂面,理当如此。

  “如此,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阿银一路拉着计都,最后停在了拐角的一个小巷口,让他面朝街口站着。伸出手使劲揉搓了几下他那还算有肉的脸蛋儿,少年初长成,计都已经隐隐有抽条的趋势。揉着揉着,瞧着他那委屈巴巴的样子,自己倒是没有憋住,笑出声来。

  “你小子刚才在良姜姐面前说些什么胡话?”

  “哪一句啊?”计都眨巴了眼,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就就是那什么香香的!软软的!”饶是自诩活了几百年厚脸皮的人也禁不住磕磕绊绊红了脸,不过是个小毛孩儿有什么好紧张的。

  “我也没说错啊,可不就是香香的软软的嘛。”他每日挨着阿银,与她同榻而眠,周围萦绕的都是双花淡而青涩的香气,偏生他自己又是个睡觉极其不老实的主儿,第二日醒来不知怎的就趴在了她身。

  阿银一时郁结,也不知该纠正他哪一点。末了也只好无奈的点一下他的额头,叹气似的认命。

  “你啊你,要是让你师傅知道了铁定要说我把你给带坏了。”

  “嘘,师傅才是坏坏的,坏到骨髓。”阿银爽朗的笑出声,果真什么样的师傅就会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走,咱买好吃的去。”

  “好耶!”

  杜仲从外回来,刚踏进房门,整个人就被后面的人给卷进怀里。拥着他的手臂将他箍的快喘不过气。

  “半九,别这样”杜仲的声音带着战栗,松了松腰的手臂,无奈只是徒劳。

  “杜仲,我好想你”喑哑沉闷的声音透过肩颈传到耳朵,洁白的肌肤都染了一层绯色。复而转过身,用脚把门扉一带,合,将他压于之。

  “半呃”名字的呼唤被一声倒抽的冷气打断,那人手指灵活地套弄,复而坏心地收紧又松开。即便已经难耐,半九仍是勾唇看着他,他想看他亲自索求的样子。

  那人却借势推了他一把,揪着他的领子重重吻了过去。半九微愣,片刻后扣住了他的脑袋,反客为主,家猫也有想要反守为攻的时候。看来他的温润小猫终于有所成长了,他很满意。

  半九将他打横抱起,往榻移动,衣襟内衫落了一地。

  窗外艳阳正好,照的屋内纠缠人影成双。

  微扬的脖颈,滑落的汗水,还有紧握住被褥纤长的泛白的关节。

  院里书声琅琅,童声清亮,诗书易经伦理成框。

  圣贤书下,情难自禁。赢了的到底是破碎的颤音,还是字正腔圆的凿凿言理。

  满足的是私欲,是情感,违背的是道德,是伦理。可是没有办法,杜仲的手穿插在他发间,余欢未去,新潮又来,谁让他们彼此遇了呢?

  杜仲被折腾的有些疲乏,私塾里的学生早就各自归了家,安静的小院儿里只听得到蝉鸣的声音。落日的余晖透过树叶缝隙洒在窗户纸,给榻的人印几点光斑。半醒半梦之间,杜仲的记忆有些模糊,潜意识里浮现出他和半九过去的一些往事。

  世间常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可是杜仲的这片林子与之相比起来,确实小了许多。翻遍整个大江南北,无亲木,无近属,高干长枝,卵圆形的叶片儿熙熙攘攘夹带着绒毛。

  春去夏至,枝头是零零散散或凋零的花,初结的果。懂行识货的人总会来刮几层褶皱的树皮,浸茶泡酒,强筋安胎。他这孤零零的一族种类数目稀少不说,还被分在了东南西北。叶落归根,根在哪儿他就在哪儿,他是这一辈子都离不了汤城的了。

  许是还未成形的时候,身处私塾受了夫子和孩童咿咿呀呀谈经论道的影响,能化形以后他就接手了这个已经废弃百年的屋子,用他所学替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解惑一二。

  日子清苦,却有笑声,杜仲已经知足。

  免费办学的结果就是私塾总有揭不开锅的时候,零散的活不够开支,直到听说一家私人府邸在招教书先生,杜仲打算去试试运气,未曾料到这一去竟是走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事成以后,杜仲一直以为要教的不是垂髫小儿,也是十五六岁的初成少年,直到他遇见了在椅子没个正形躺着的半九。已是弱冠却被他爹抓来参加乡试的成年男子。

  整个人痞里痞气,永远没有规矩。在后来的日子里,杜仲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爹肯花重金替他寻个先生,无人降得住他,钱终归不是想象中那么好挣的。

  识得他的人知晓他接了这个烫手山芋,都纷纷摇头,好心劝他换一份工。

  “哎,那人不行不行”

  “不学无术的很。”

  “偏执的很,什么都做得出来。”

  “先生你还是别去招惹那人的好。”

  一边倒的声音倒让杜仲有些好奇,这人到底是做了多么伤天害理,威胁大众的事情才让人如此嗤之以鼻。

  可是与这人细细相处下来,倒并没有发现如他人所说的那般,反而十分乖巧?他所交代的一切他都全盘接受,总会从府里打包些好吃的给私塾里的孩子们送过来,偶尔也会帮他处理一些院儿里的琐事。杜仲觉得可能是他们识错了他。

  直到他被下了药压了榻,他才突然明白,从一开始他就是半九眼中的一只羊。猎手总是擅于隐藏和伏击,设下圈套,循循善诱,引导猎物一步步走向陷阱。而后出其不备,一举拿下,羊入虎口,不被拆骨入腹已是万幸,哪还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陷阱之后是甜言蜜语的诱哄,违背常理的一次融合以后,杜仲就再也没有搭理过他。半九却是一如既往地讨好殷勤,端茶送水,做些苦力,一个富家少年这个样子难免让他觉得有点儿滑稽。

  最让他觉得好笑的,是那人竟然和一群学生们挤在狭小的桌椅板凳之间,束手束脚的模样,却还要认真听他授课。难得收起一身的痞气,眉眼微弯,笑容单纯,像个孩子。他也就真的笑了。

  半九以为这是认同,是默许。他一次又一次靠近,攻城掠地,杜仲开始的抗拒在他眼里成了欲拒还迎的撩拨。他无休止地触碰,违背生理和伦理的一次次结合,把他彻底拉入一个无尽的深渊。

  “杜仲,我心悦你。”

  “和我在一起吧。”

  “求你了,好不好?”

  身带来的无尽愉悦和着脑子里镌刻的伦理纲常相碰撞,杜仲被搅得一团糟。他承认,他有点儿动摇了。生而为妖,他可以无所顾忌,可是他的学生还有他,若是被知晓了会被如何看待?他不知道,更没想过。

  直到败露以后,处处遭受排挤,往日和善邻里也无所顾忌地随意谩骂,学生们大多也被纷纷领走,往日纯良的眸子里有着他一眼就懂的疏离淡漠,空空院落只余下几声临走的啐骂。

  “这种人枉为人师!”

  “莫要让他带坏了孩子!”

  这时候他才知道他们是如此不招人待见,不为世俗相容的。

  杜仲微睁开眼睛,正好对半九,撑着头侧身望着他,似乎醒了有段时间了。

  “你若是醒了就赶紧下去,时辰也不早了,回去吧。”杜仲找到了外袍套,身的痕迹有些碍眼,无不在提醒着刚才有多激烈。

  半九往他身边靠了靠,“要不我就住这儿吧?”

  “你是觉得我这门是铁打的?经得住你府里的人拆?”半九眼中有一闪而过的阴鸷,随后又恢复常态。

  “行吧,反正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抬你进门的,到时候住哪儿都无所谓了,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半九也起身收拾,天已黑,他也是该回去了。

  “半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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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杜仲欲言又止,到嘴边的话最后也没有说出口。

  “无事,你自己当心。”半九在他额留下一吻。

  “还是有人心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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