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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 身在其中

  安宁拉扯着颤抖地九思,大声的吼

  “小九,你早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人。现在特么来装什么清高”

  高高瘦瘦的男生嘴里叼着烟,吊儿郎当地从拐角处走出来。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少年

  女生们也停止了殴打。

  “瘦子,她们的事你瞎掺合什么”大军看着来人

  瘦子晃悠悠地走上前

  “那你们不是也想掺和么?”瘦子歪着头,挑衅地看着他们

  “好啊。但是,校园事,校园了。你叫上他们算怎么回事”大军指着他们身后,一个个痞里痞气的人

  瘦子回头看一眼,哈哈笑起来

  “喂,你是不是还没上道儿。学校里有点能力的谁不和社会上的人来往。再说,他们是我兄弟怎么就不可以来。天宇,你哥不是很牛么,你也可以把他叫来”

  “废话那么多干嘛。你到底要怎么样”天宇问

  “借着今天这个由头,一块儿把事情了结了。怎么样?”

  “我要是不答应呢?”大军想着他们身后的几个人,全都是学生。而瘦子那边还有社会上的混混,一旦打起来肯定吃亏。

  “你不答应,你也跑不了。今天你们爬下了,从今往后,高一的只能听高二的。”瘦子拿起手中的棍子比划了几下

  “等等。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们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九思突然开口

  瘦子转头看着被打的惨兮兮的女生

  “哈哈,美女你还真有意思。你以为打回合制?你们都是一伙的分那么清楚干嘛。再说,你打的过她们么,哪次不是被堵着打。倒是天宇你很能忍啊,喜欢的妞被打,也能忍那么久”瘦子好笑道

  天宇冷着脸,“瘦子,别太嚣张。如果今天我走不出这里。你自己想好后果”

  “我倒很期待你给我的后果是什么”瘦子边说,边看着他们周围的人。目光落在一旁的安宁身上,于是又笑着说

  “安宁,没和阿玥约会啊?来看戏?,那你站边一点。省的伤及无辜了,我还不好交待。”

  安宁听到这话,面露尴尬。

  瘦子举起手中的棍子,带着身后的人冲了上去。九思看着眼前混乱一片,不知道该怎么办。人多,地窄。根本就是挤在一处,九思时不时被不知道哪里伸出的脚踢一下。身后的那两个女生,躲在角落里哭。

  天宇奋力往她这边过来,一把拉起她,向她大吼

  “跑啊”

  九思刚爬起跑了几步,又被一棍打在背上。好痛,她惊呼一声,摔倒再地

  天宇踹开身旁的人,俯身挡在九思身上。

  慢慢的,大军他们就变成被按着打。社会上的混混下手很狠,根本不留余地

  “瘦子”人群外,不大的声音传来

  瘦子回头,看见来人。愣了一下,随即献媚着开口

  “风回?你们怎么来了”

  一身运动装的少年,站在远处。一只手手指间夹着烟。一只手,揣在兜里。一行三人就这么看着他们

  “别打了。冰哥叫我们来的”

  瘦子吼了一声。众人纷纷住手

  “谁是九思?”少年漠然地看着人群问

  天宇爬起来,拉起她。她看着远处问话的少年

  少年一步一步慢慢走近他,递过手机“冰哥有话跟你说”

  九思把手机放在耳边,一直没有说话,就那么听着。周围的气氛很安静。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九思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他。她深吸了口气,冷眼看着人群,冷着声吐出一句话

  “刚刚打过我的站出来?”

  一时间,众人都惊住了。

  少年吸了口烟,缓缓吐出

  “自觉点”他眯着眼睛说

  陈轻歌c悦诗和几个女生先走出来。几个男生见女生的不怕,他们怕什么。也跟着从人群中慢慢走出来。九思看着走出来的人,慢慢走到他们面前。上去挨个就一人扇了一把掌

  一个男生愤怒地举起手中的棍子就想打下去。可是,还没来的及,手就被拉住了。少年嘴里咬着烟,抢过棍子,反手就是一棍。被打的那个男生,哀嚎一声。本来还想动手的众人,看见少年阴狠的目光,纷纷止住了动作。

  “以后,你们的事情自己商量。不要牵扯她。不然大家都不好做。”少年丢掉手中的棍子看着瘦子道

  瘦子虽然很不情愿,但是现在真的没办法。谁叫眼前这个看似内敛的少年,其实才真正是个狠角色。年纪不大,在道上可是出了名的阴狠。别说他身后还带着两个人,就算他一个人站在这里。瘦子也不敢动他

  “好。那我们先走了”最终他还是带着人离开了。

  九思看着一众人离去,终于松了口气。

  “是谁告诉我哥的?”九思问

  众人一愣,不知道再问谁。纷纷看着那个少年。少年似乎根本没再听,只是在跟和他一起来的人说着什么

  大军愣了一下,随即开口道

  “刚才我看他们打你。所以,就给冰哥打了个电话”

  “你是怕你们打不过吧?”九思冷笑着问。她和大军从小玩到大,他有多聪明,她会不知道?他从小就不会做让自己吃亏的事,更别说对方还拿着家伙。对方叫人来,他大军怎么会傻到自己扛。他怎么可能不叫。

  大军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你还不如直接跟我说,让我叫我哥来呢。何必那么麻烦。难到非得看我被打你们是不是一个个很开心啊?”九思问

  “小九,谁也不希望你被欺负。我们也不想”安宁走过来说

  “不想?不想,你在旁边看的那么欢。噢对,我忘了,你自己也说了凭什么要帮我”

  “九思,别蹬鼻子上脸了。你自己被欺负手都不敢还。能怪谁。我们凭什么帮你。因为是朋友?你拿我们当过朋友么,你躲我们躲的远远的。生怕我们带坏你,”安宁满脸怒气的对着九思说

  九思突然笑着说“是啊。你们那么强,而我那么弱。你安宁抬起手打在别人脸上的时候,手不疼么?”

  安宁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她上前拉住九思“这话你现在也可以问问你自己呀。刚刚那几巴掌,你是手疼呢,还是现在心里已经爽到极点?被羞辱之后,你也可以羞辱别人呀!”

  九思推开她“你太高看我了。我跟你们可不一样”

  九思一想起刚刚打过的那几个人,就突然很害怕,不知道怕什么。她抬起手掌看着,红红的。连腿也软了,一直在发抖

  安宁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话,再次一把揪着她的领子

  “不一样?小九,刚刚你打的不是很干净利落么?你早就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现在特么来装什么清高”

  寒冬的深夜里,刮着刺骨的寒风。小道上的两个影子,被拉的很长。九思一步一步慢慢走着,手掌还是火辣辣的。她拉了拉外套,突然就想起安宁说的话“别人打你,你自己都不敢打回去。凭什么指望别人。你拿我们当过朋友么,你刻意疏远我们的时候呢”是啊,她何曾拿他们当过真正的朋友。自从知道他们平时会惹是生非之后,她就已经刻意开始疏远他们,她忘记安宁和她在很多个午后一起逛街,一起看书,一起聊八卦。她忘记在很多个黑夜,是天宇陪着她走过长长的黑漆漆的路。她忘了,多少次她欺负大军,大军从来没翻过脸,还总是笑咪咪的和她闹。她一直只看得见,他们打架时候的嘴脸,却不愿意问一问他们为什么那么喜欢惹事。倒头来,她还怪他们不把自己当朋友。年少的情谊,难道不就是在一点一滴看似不起眼的小事里积攒起来的么,不用多复杂,却很深刻。

  烟草的味道散在风中,飘过九思的鼻尖。九思转头看着身旁的少年,淡淡的吐出一句

  “谢谢”

  “不用。女孩子打什么架,像什么话”少年冷冷的说

  “是啊。打什么架”九思听着他的话,笑着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他的话

  就像细小的针,刚好戳到最疼的一处,她突然就鼻尖发酸,泪水溢满双眼。好像委屈被突然激发到极大化,说不出来原因,也讲不清楚道理。所有的一切都化做眼泪,积攒着,一直达到某一个位置,再也装不下,突然就喷发出来。

  她蹲在地上,头埋着。后背火辣辣的疼。她紧紧咬着嘴唇,不想自己哭的太大声

  一旁的少年看着她颤抖的肩头,伸出手。停顿了下,最后只是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

  少年就站在她旁边。也不说话。任由她哭着。他时不时的抽着烟。抬头看着夜空里,闪烁着的星辰。吐出烟圈,直至它消散在空气中。

  良久之后,九思站起身。向家的方向走去。家门口,她突然就问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少年皱眉看着她,“夜风回”

  九思点点头

  “说实话,要不是你哥,我也不想帮你。你不用记着。”他说完,转身就走了

  九思看着走远的身影,突然明白,是她自己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最后,还是需要别人来帮她善后。她早就已经过了那个被男同学揪辫子之后,跑去告状的年纪了,不是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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