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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天灵有缝见阴魂

  回老家的第一晚我就见到奶奶了,我奶早在我读四年级的时候就去世了,我记得那天我晚上起来上厕所,我家的卫生间里也就是洗手池的上方有一面小镜子,我洗手的时候就免不了抬头看一下那镜子,就是那无意中的一瞥我就看到我奶了,也就一瞬间的事,我奶就消失了。害怕当然是有的,可和医院那些横死漂比起了我奶就称得上可爱了。睡着以后我就梦到我奶了,她还穿着以前那种老式的盘扣衣服,深灰色的,天也是灰灰的还下着毛毛细雨,我奶撑了把黑色的雨伞,走在我前边,脚下的路就是那种泥路,路边有草有树。我跟在我奶后面,她走得不快可我就是撵不上她,我就在后边叫她,叫了好久,也不见她停下。最后是停下了,可没回头看我。但是我又好像听她在和我说话。她的声音感觉是直接印在我心里的,她说回去吧,别跟了。

  我就问她要去哪,她说就是回来看看。还说叫我别怕,让我有空多晒晒太阳。奶奶话不多后面那句就奇怪了。后来我还真没那么害怕了,那天晚上梦到奶奶后我反而睡得很踏实了。第二天我把梦到我奶的事和我妈说了起来。也把在医院里见到阿飘的事和我妈说了。

  我妈当时就皱了眉头,隔了两三天就带我去找了我家隔壁细婆(细婆是我们那的方言指的是叔公的老婆。),在由细婆带着一块去了隔壁县找她一个姐姐。细婆让我管她那老姐姐叫姨婆。我也就那样叫了。姨婆看上去要比细婆老好多。她住的是一所木房子,进入她的房间就要穿过一条很长的木板隔成的走廊,灯光很昏暗,因为是冬天,细婆的屋里是烧着炭火的,两只好大好肥的白猫就卧在她脚下的火堆旁。

  姨婆所在的那个县叫龚城县,那里的人都喜欢喝打油茶,姨婆那正好在打,就给了我一碗,喝完了她才让我走到她跟前。拿起我的手看了看,然后皱眉嘀咕了一句:“左手为阳,是个惯通手,一身奔波坎坷啊,诸多不顺,来我再看看天灵。”说是看其实就是摸,把手放我脑门上摸了好一回才露出些惊讶的说:“天灵盖有缝啊,怪不得啦。”

  我妈吓得赶紧问:“怪不得什么,天灵盖有缝很要紧吗?”

  姨婆笑了笑说:“怪不得能看到阴人啊(我们那管去世的人称为阴人。),也不要紧。”还说有人修练了几十年都还没出一双灵眼,我倒是被鞋子砸了一下就出来了,以后说不得我和她还是吃同一碗饭的。

  我那时就听懂姨婆的话了,赶紧表示我是不想和她吃同一口饭的,我就想还和一前一样。我承认我就是个无胆匪类看不到就不知道就不害怕,我就想我那开了条缝的天灵盖再合上。

  姨婆明确表示她是没办法的。还说当不知道那是屁话,她还告诉我想不害怕也不是没法只要做到这几点就差不多了。第一不做亏心事,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第二多晒太阳聚阳气,阳气足则鬼魅远。哦!难道这就是梦里我奶叫我多晒太阳的原因。第三以恶治恶,也就是说鬼凶我就得比鬼还凶,第四学一些防鬼治鬼的本事。

  前三点都好说,第四点要做到就得拜她当师傅了。她看出我不太愿意就稍微妥协了一下说,也不一定就要拜师,我就这个假期里呆在她那跟着她能学多少学多少好了。我也可以不住她那,我住大姨家也是可以的,我大姨是改嫁到那的,和姨婆就在一条街上,当初给大姨牵线的就是细的和大姨老姐两。话都到这份上我也没什么好说了,就在龚城县住了下来。

  其实姨婆也没教我什么,就是每天去她那喝碗油茶,后开快开学时我回家收拾东西时我妈才告诉我,为了让我能好好跟着姨婆学本事我妈还给了姨婆一个一千块的大红包呢。为此我嘟囔了我妈好大一阵呢,我说她浪费白白拿我三个月生活费换了二十碗油茶外加一本破烂溜丟的旧书。哦忘了说那破书破到看不出封面是是什么字了,也就薄薄几页纸,里面就画了几幅图,一双眼睛,一双耳朵,一个鼻子,一张嘴,一对眉毛,我知道这些东西拼起来就是一张脸,可那几幅图就是零散的,一张纸上一幅图。姨婆送我走的时候就说要是等我把书里的眼睛啊鼻子啊看成自己的,那这书就该给她送回去了。我看够呛,那图上的眼睛鼻子什么的和我一点不像,我怎么可能看成自己的。

  新学期伊始一切看起来熟悉又漠生,熟悉的是学校依旧是那个学校,人依然是那些人,可不同的是我居然能从每个人身上看到一团气,着些气多数是灰白色的,也有些是青色的,有些是灰白色里夹杂着一些紫色的气。我刚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就问周莹有没有看到,她说没有,并且还笑我病还没好。后来我就回忆了一下发现看到那些气似乎是在我看了那本破书以后。

  我后来就花了些时间来分辩那些气,感觉是灰白色的气应该带表的是生气,因为老年人身上的气就比青年人少很多。一次去医院复查的时候碰巧看到有救护车送来一个病患,他身上就没气的,我好奇跟到抢救室门口去看,一会医生就出来说送来时间太晚,已经死亡。所以灰白色的气活人有,死人没有。

  青色的气我当时还没太明白带表的是什么,因为很少有人有,紫色的气见过些,怎么说呢,就是每缝周末的时候,那些开着车等在我们学校门口接女孩的男人们有很多就是有紫气的,所以我猜想紫气带表的是财运。

  第二学期开学不久的一天,我被周莹拉着去电脑教室的时候,就见到一个人身上是有青气的,不只是青气还有紫气和黑气。我觉得黑色是带表死气的。黑气越浓距离死应该就越近。人要是死了,黑气才会散掉。

  是周莹的男友,也就是书画社的帅师兄农毅给我们做的介绍,所以我知道了那个身上有好几种气的人叫宁侃。当时就一个感觉好特别的姓,好特别的名,还有好特别的人。宁侃是我们学校计算机系毕业的学生,据说他毕业三年以经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做的还不错,农毅也是学计算机的,他和宁侃本来就认识,所以就联合几个同学一块从宁侃那接了一个外包的活,开发一款软件,他们在计算机室就是在调试软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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