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断线
无数的老鼠爬过莱格斯脚边，高大的鼠人们把菲尔和科尔围在中间。艾希吓得紧紧抓住莱格斯的衣领。拉特绕过木材走到莱格斯身旁，伸出手来，“谢谢你们二位的协助，帮我们抓住了元凶，你们是鼠人族的恩人。”
莱格斯也被突如其来的老鼠浪潮吓得有些迟钝，拉特索性抓住他的手把他拉了起来。菲尔和科尔已经晕过去，被其他鼠人绑住随着老鼠们的接力运回下水道。另外的鼠人则围在死去的同伴身边下跪祷告。
拉特不无自豪地说：“没有人可以把鼠人从黑暗中拽出来，只会有人被鼠人拽进黑暗中。”话音刚落，科尔和菲尔掉到下水道里的巨响传来，拉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鉴于你们的帮助，我可以把我们所得到的信息转达给你们。这两个凶手，瘦一些的叫菲尔，胖的叫科尔，都是贝瓦学院斯维奇院材料系的梅森教授的助教。”
莱格斯和艾希点点头，他们也大致猜得出菲尔和科尔的身份。“那为什么刚才不把他们一锅端了？菲尔和科尔似乎只是给梅森和那个不知名的人物打打下手，杀害鼠人并不是他们的想法。”
“梅森诡计多端，我们打算在精心布置之后今晚单独刺杀他，不过那个大人物我们现在也没有更多情报。等会儿问问菲尔和科尔，看看他们知道多少。无论是梅森还是他背后的人物已经进入我们的视野，那他们就是长了翅膀也不可能逃脱鼠人的制裁。你们二位的情报非常准确，如果你们还想知道更多的事，之后再来找我就是了，见血的事我们来做。谢谢你们了。”
拉特说完话时，莱格斯才发现，所有老鼠和鼠人此时都消失，而拉特也走到一个通风管道旁，挥了挥手，钻进去消失了。
整个厂房里只剩莱格斯和艾希两个人了，只消几句话的时间，他们就都消失了，除了空气中淡淡的骚臭味和地上几根褐色的长毛，这里就像从未有生物惊扰过。
艾希坐在莱格斯的肩上，瑟瑟发抖地说：“我晚上就会梦到那个胖子被老鼠淹没的样子。太可怕噜我们居然一直好好地跟他们合作着。”
莱格斯全身还围绕着一股寒意，刚才的场景实在令人后怕。过了好一会儿，莱格斯拍了拍自己的脸，才缓了过来，对着艾希说：“刚才的对话来看，无论菲尔和科尔还是梅森以及那个大人物，都并不像是能理解那个魔法装置的人。我们想从他们身上发掘历史秘密的计划泡汤了啊。”
“确实是。我猜梅森是意外发现了鼠人的存在，以为这是老鼠吃某种神秘的炼金剂或者药草剂变异而来的物种，让两个助教去抓来鼠人，以研究提炼新的药剂吧。”艾希不无失望地说。他之前认为菲尔和科尔背后的人物可能是为了夺取可以交换灵魂的魔法装置才猎杀鼠人，但现在看来，这座城市的所有生物对那个装置一无所知。
莱格斯走出厂房，夕阳西下，黄昏的光芒令人心醉。莱格斯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享受清新的空气。
“艾希，我们去找阿什莉吧。不知道这两天她在忙什么，好像一直和多瑞在贝瓦学院里。”
“我们可进不了贝瓦学院了。”
“你可以化成灰烬进去瞧瞧嘛。”
艾希笑了笑说：“我那个时候下井前已经试过了，即使是空中也进不去，不是门具有魔法，而且整个贝瓦学院被魔法笼罩着。”
两人打算沿着河岸走回去，夜色慢慢抹在贝瓦的天空，星星在云层后如呼吸般轻轻闪烁，皎洁的月光倒映在运河河面上，波光粼粼。莱格斯心血来潮，走下街道，在河滩上行走。艾希也懒得变回布鲁人的形态，就以小黑人的形象这么坐在莱格斯的肩上。
“看来这次贝瓦之行没有任何收获啊。”艾希叹着气说道。
“说不定阿什莉那边可是跌宕起伏呢。回去可要好好跟她说说咱俩的经历，鼠人，灵魂交换，变成老鼠，还有随地大小便的艾希，很有趣啊。”莱格斯笑着说。捡起一块石头，对着河面一扔，石头打了几个水漂沉入水底，水面上的月光则被打散来。
“大小便这段就不要说了。说说我怎么面对一个冰术士和一个火术士依然游刃有余的故事。”艾希虽然自己不怎么记得从菲尔和科尔手上逃脱的事，但听了莱格斯的描述就很喜欢吹嘘这个。
“不过，贝瓦真的是个很和谐的城市啊。”莱格斯感慨道。这个城镇每天都按着自己的节奏缓缓前行，也不会因为不远的城镇在打仗就大惊小怪。
“看起来，确实很和谐，但不能过早下论断。”艾希似乎就是不肯肯定莱格斯的话。
两人在河滩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就快走到玛丽酒馆时。从排水通道里突然涌出一大片的老鼠，数量多到看的人大脑发麻，这些老鼠拼了命地从排水通道里跑出来跳进运河里，很多老鼠没跑到河里之前就倒地猝死，河滩上不多时就挤满了老鼠尸体，而跳入河里的老鼠也四散逃窜。
过了几分钟，通道里才再也没有老鼠涌出来。
莱格斯看着一地的老鼠尸体，黑色褐色的毛纠缠在一起，红色的四肢尾巴缠绕在一起，很多老鼠嘴角都沾着呕吐物。
莱格斯往通道迈了一步，艾希紧紧抓住他的衣领，“莱格斯，我觉得我们应该回去睡觉了。”
“艾希，不是你要冒险的吗？”莱格斯戏谑道。
“啊，求你了。进去一定没好事。”艾希都有些委屈了。
莱格斯置若罔闻，走进通道，点燃一盏油灯，走进了真正的黑暗中。
“拉特！拉特！”
这一次怎么喊，都没有回应，连窸窸窣窣地在暗处移动的声音都没有了。
莱格斯凭记忆往贝瓦学院方向走去，他们的大本营似乎就在那边。越往里面走，就有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越来越浓，就像是老鼠尿和臭鸡蛋混在了一起。
艾希抱住莱格斯的头发，不住地四处张望。莱格斯奇迹般的走到了鼠人聚集地，但是地上的老鼠尸体越来越多，每走一段路，还有鼠人的尸体，而且臭味不仅更强，而且可以分辨出颜色了，亮黄色的气体弥漫在下水道里。
“拉特！拉特！你在吗？”莱格斯大喊到。
“怎么会死这么多老鼠，这又是什么气味？”艾希小声地说道，“感觉脑子晕晕的。”
莱格斯脑子飞速地运转，似乎经历过类似的场景，但是吸多了这种气，自己开始觉得四肢乏力，脑袋就像个铅球随时要掉下来。莱格斯举着油灯，在黑暗中四处探寻，大概就要走到自己当时睡过一觉的帐篷。旁边突然传来“呼噜噜”的声音，莱格斯和艾希都吓了一跳，拿着油灯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火光照亮前方，居然是科尔！他被绑在凳子上，居然睡着了还开始打呼噜了！莱格斯往他身侧一看，菲尔也被绑住，两个人的衣服都被撕烂，脸上满是淤泥，臭气熏天。火光似乎把菲尔照醒了，他的眼皮抖了两下，然后缓缓张开，但是强光的刺激又逼迫他闭上眼，他侧过脑袋，低着眼看着莱格斯和艾希的方向。
莱格斯正要问菲尔发生了什么，菲尔突然一脸惊恐地，干痒的嗓子断断续续地发声：“啊梅梅森”
莱格斯大吃一惊，赶紧转身，火光一瞬间照亮了梅森惨白的脸，但是黄色的气体也立刻扑面而来，这个浓度让莱格斯一下子就仰头倒下，气体呛在喉咙里，莱格斯在地上翻滚着，不停地咳嗽着，而艾希早已经变成黑球。莱格斯在地上握住喉咙拼命挣扎时，终于想起来了，在阿尔托内，在总督府，阿什莉摔在地上的迷幻雾气，被毒到的沃勒战士，不正就像是老鼠一样，拼命地逃跑。
梅森掏出一个瓶子，把黑球状的艾希装了进去。他对着菲尔和科尔各打了一巴掌，揪着他们的领子，恶狠狠地说：“这药对斯维奇人效力不大，明天早上你们就可以自由行动了，但是今晚你们必须在这里陪死老鼠过夜。”
莱格斯这时听到的话已经断断续续了，梅森把他扛起来，没走几步，莱格斯就完全闭上了眼睛，他这时只回想起来，进来前艾希说的
“进去一定没好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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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特不无自豪地说：“没有人可以把鼠人从黑暗中拽出来，只会有人被鼠人拽进黑暗中。”话音刚落，科尔和菲尔掉到下水道里的巨响传来，拉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鉴于你们的帮助，我可以把我们所得到的信息转达给你们。这两个凶手，瘦一些的叫菲尔，胖的叫科尔，都是贝瓦学院斯维奇院材料系的梅森教授的助教。”
莱格斯和艾希点点头，他们也大致猜得出菲尔和科尔的身份。“那为什么刚才不把他们一锅端了？菲尔和科尔似乎只是给梅森和那个不知名的人物打打下手，杀害鼠人并不是他们的想法。”
“梅森诡计多端，我们打算在精心布置之后今晚单独刺杀他，不过那个大人物我们现在也没有更多情报。等会儿问问菲尔和科尔，看看他们知道多少。无论是梅森还是他背后的人物已经进入我们的视野，那他们就是长了翅膀也不可能逃脱鼠人的制裁。你们二位的情报非常准确，如果你们还想知道更多的事，之后再来找我就是了，见血的事我们来做。谢谢你们了。”
拉特说完话时，莱格斯才发现，所有老鼠和鼠人此时都消失，而拉特也走到一个通风管道旁，挥了挥手，钻进去消失了。
整个厂房里只剩莱格斯和艾希两个人了，只消几句话的时间，他们就都消失了，除了空气中淡淡的骚臭味和地上几根褐色的长毛，这里就像从未有生物惊扰过。
艾希坐在莱格斯的肩上，瑟瑟发抖地说：“我晚上就会梦到那个胖子被老鼠淹没的样子。太可怕噜我们居然一直好好地跟他们合作着。”
莱格斯全身还围绕着一股寒意，刚才的场景实在令人后怕。过了好一会儿，莱格斯拍了拍自己的脸，才缓了过来，对着艾希说：“刚才的对话来看，无论菲尔和科尔还是梅森以及那个大人物，都并不像是能理解那个魔法装置的人。我们想从他们身上发掘历史秘密的计划泡汤了啊。”
“确实是。我猜梅森是意外发现了鼠人的存在，以为这是老鼠吃某种神秘的炼金剂或者药草剂变异而来的物种，让两个助教去抓来鼠人，以研究提炼新的药剂吧。”艾希不无失望地说。他之前认为菲尔和科尔背后的人物可能是为了夺取可以交换灵魂的魔法装置才猎杀鼠人，但现在看来，这座城市的所有生物对那个装置一无所知。
莱格斯走出厂房，夕阳西下，黄昏的光芒令人心醉。莱格斯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享受清新的空气。
“艾希，我们去找阿什莉吧。不知道这两天她在忙什么，好像一直和多瑞在贝瓦学院里。”
“我们可进不了贝瓦学院了。”
“你可以化成灰烬进去瞧瞧嘛。”
艾希笑了笑说：“我那个时候下井前已经试过了，即使是空中也进不去，不是门具有魔法，而且整个贝瓦学院被魔法笼罩着。”
两人打算沿着河岸走回去，夜色慢慢抹在贝瓦的天空，星星在云层后如呼吸般轻轻闪烁，皎洁的月光倒映在运河河面上，波光粼粼。莱格斯心血来潮，走下街道，在河滩上行走。艾希也懒得变回布鲁人的形态，就以小黑人的形象这么坐在莱格斯的肩上。
“看来这次贝瓦之行没有任何收获啊。”艾希叹着气说道。
“说不定阿什莉那边可是跌宕起伏呢。回去可要好好跟她说说咱俩的经历，鼠人，灵魂交换，变成老鼠，还有随地大小便的艾希，很有趣啊。”莱格斯笑着说。捡起一块石头，对着河面一扔，石头打了几个水漂沉入水底，水面上的月光则被打散来。
“大小便这段就不要说了。说说我怎么面对一个冰术士和一个火术士依然游刃有余的故事。”艾希虽然自己不怎么记得从菲尔和科尔手上逃脱的事，但听了莱格斯的描述就很喜欢吹嘘这个。
“不过，贝瓦真的是个很和谐的城市啊。”莱格斯感慨道。这个城镇每天都按着自己的节奏缓缓前行，也不会因为不远的城镇在打仗就大惊小怪。
“看起来，确实很和谐，但不能过早下论断。”艾希似乎就是不肯肯定莱格斯的话。
两人在河滩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就快走到玛丽酒馆时。从排水通道里突然涌出一大片的老鼠，数量多到看的人大脑发麻，这些老鼠拼了命地从排水通道里跑出来跳进运河里，很多老鼠没跑到河里之前就倒地猝死，河滩上不多时就挤满了老鼠尸体，而跳入河里的老鼠也四散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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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掏出一个瓶子，把黑球状的艾希装了进去。他对着菲尔和科尔各打了一巴掌，揪着他们的领子，恶狠狠地说：“这药对斯维奇人效力不大，明天早上你们就可以自由行动了，但是今晚你们必须在这里陪死老鼠过夜。”
莱格斯这时听到的话已经断断续续了，梅森把他扛起来，没走几步，莱格斯就完全闭上了眼睛，他这时只回想起来，进来前艾希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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