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5章 前夜祭（上）
两人离开房间后，艾希才稍微放松下来，他想起莱格斯的嘱咐，首先查探一下列维的房间，艾希在列维的办公室和卧室里仔细寻找可能的和暗室。不过找遍整个房间，也没看出来有什么机关，他把书柜上每本书都抽动了一下，什么反应都没有。抽屉里都是各种文件，看不出有什么猫腻。而且从外面来看，这个建筑已经不可能再有隐藏的空间了，也就是说藏匿金银财宝的暗室也许根本就不在教堂，除非利用教堂背靠的石壁。
艾希无奈地坐在列维的椅子上，环顾这个房间。教堂是个巨大的圆环柱型的建筑，每一层的房间一个个都是横向排列的，纵向能延伸出另一个房间的其实只有列维的房间。这正是因为列维的房间恰好就是教堂与石壁相接处，列维的卧室有一面就是石壁。
难不成，真的把东西藏在了石壁里吗？
采石场的工人历经上千年才把山削出一面光滑的石壁，列维只有几十年的时间，怎么可能在石壁里挖出一个空间用来藏金银财宝？
但是艾希还是不自觉地往卧室走去，他无视旁边发出可怕声响的毒蛇蜥蜴，径直走到床背靠的墙壁，他抚摸着墙壁，机关在哪儿？床头有两个蜡烛油灯，其中一个沾满了灰，似乎很少使用。不，应该从未被点燃过。艾希伸出手摸了摸那个蜡烛，稍一用力，蜡烛竟然被剥落了，里面露出金属的光芒！
“莎尔曼祭司，你在干什么？”
背后突然响起声音，吓得艾希赶紧转过身来，把手背在后面。
是霍尔果斯。
霍尔果斯一脸严肃地说：“教宗叫您快些准备前夜祭。”
这个语气？会是霍尔果斯私下跟莎尔曼说话的语气吗？
艾希点了点头，赶紧走了出去，与霍尔果斯擦肩而过。
艾希觉得自己全身都冒出了冷汗，霍尔果斯究竟有没有识破呢？
那个蜡烛是假蜡烛，只是用蜡包裹了一个金属柄吧。艾希加快脚步，直走到教堂中心广场才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然而未等他平复喘息，身边一下子就涌上了一大群人，他们围在艾希身边，颇为关心地说：“祭司大人，听说你嗓子出问题了？都是我们不好，没好好工作，让你得了病。”
“对不起，祭司大人！”一个小女孩哭喊着说。
“都是我们的错。祭司大人，神灵一定会保佑你早些康复的！”
围上来的人大多是昨天就在和莎尔曼一起准备前夜祭的普通镇民。艾希感觉的出来，她们的关心听的出来是真心实意的。看来莱格斯的判断没错，镇民们是完完全全沉浸于这种狂热的宗教氛围里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蒙克先生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教义，那被他们视为恶鬼确实情有可原。
艾希装出笑容，安抚众人。他不经意地抬头看去，发现霍尔果斯正站在二楼盯着他。霍尔果斯双手抱在胸前，眼神锐利，这个眼神这个眼神和昨天看到的那个捕捉猎物的眼神如出一辙！
艾希这时候明白，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了。列维从霍尔果斯身边经过，招呼霍尔果斯赶紧跟上，他们应该是要出门。没猜错的话，他们现在要去见阿斯兰王子。
然而前夜祭的准备工作踏踏实实地拉住了艾希的步伐，虽然镇民们都不让艾希工作，让几个女孩服侍她。但是这从另一个层面来说，自己就是完全被盯死了，无法逃脱！艾希如坐针毡，还要不时露出微笑面对众人。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夕阳西下，广场已经涌入了越来越多的人了，男女老少都是一副虔诚的模样，各自点燃了蜡烛。火光照耀在民众的笑脸上，大家欢声笑语，分享美食，完全一片祥和的氛围。
艾希坐在广场一侧，每个镇民路过时都会向他下跪行李，以往的艾希一定会因此而自满地不行，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他真的是有苦说不出，如果当着大家的面变成灰跑了，那虽然自己可以保命，但你无法判断霍尔果斯就因而放过自己。霍尔果斯经验丰富，说不定见过灰烬族人呢？本来自己的种族能力就算一张底牌，现在逃了，什么事都做不到啊！
霍尔果斯和列维还没回来，艾希却很快发现了人群中的熟面孔。莱格斯和阿什莉混在了人群中，他们俩穿着连体长袍，戴着兜帽，融入在人群里。
莱格斯和阿什莉也学着教徒们跪在艾希面前，艾希这回心里的弦总算松了松，现在也有些美滋滋的感觉。
“有情报吗？”阿什莉咬着牙轻声问道。
艾希颇为得意，抖着腿，用脚点了点地。莱格斯领会了艾希的意思，忍住笑意，把阿什莉拉起身，两人又鞠了个躬。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莱格斯和阿什莉随着人群继续走动。
再也没人给自己下跪时，艾希意识到，全城的人估计都到了。果不其然，正式的前夜祭开始了，教徒们似乎是体谅生病的祭司一般，向艾希全体鞠了一躬，然后开始仪式。所有的人开始按照年龄组成圆圈队伍，年纪最小的在最内一圈，离熊头骨和点燃的蜡烛群最近，年龄最大的则在最外，几乎已经没有多少光芒照到那里了。和平常的仪式一样，每个人都把手搭在前面的人肩上，开始行走，每三步跺一次脚。最内圈的人是顺时针绕着蜡烛群，外一圈则是逆时针，再外一圈又变成顺时针，如此往复。
整个仪式都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大家只是虔诚地一圈圈地走着。成千上万的白色蜡烛在中心熊熊燃烧，火光照耀在人的一侧脸上，另一侧脸则笼罩在阴影里。艾希在旁边看的又是感叹又是惊悚，莱格斯和阿什莉隐藏地很好，如果不是一直有在观察他俩，恐怕早就找不到他们了。
可是列维和霍尔果斯依然没有回来。
蜡烛因为靠的很紧，热度很高，燃烧的速率很快，不多时，蜡烛全部燃尽了，整个广场都陷入黑暗。
艾希刚疑惑时，身后突然传来莱格斯的声音：“东西在哪儿？”
艾希赶紧轻声说：“去列维的卧室，扳动床头的一根蜡烛。”
二楼突然点起火把，火光一下子把整个广场照亮。列维一下现身在蜡烛群中央，所有教徒都跪了下来。
艾希回头一看，莱格斯和阿什莉不见踪影，看来已经出发了。
“愿神灵保佑卡朋特！”列维开口，这话说的很有震慑力，艾希也不得不承认，假如这样一个列维能煽动卡朋特确实完全可能。
大家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在列维身上了，艾希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躲到阴影里，然后快步离开。
艾希忘了变成灰烬。
艾希刚走出大门不多时，才发觉前方站了个人影，但是卡朋特现在除了教堂其他地方都没有半点光良，他走近几步，啊，是
莎尔曼！
莎尔曼愤怒地看着艾希，要是有另一个人在场一定会惊讶万分吧，两个莎尔曼面对面对峙！
“你是谁？居然敢假扮我！”
艾希心里有很多苦水想倒，明明我在做的事也可以帮到你，你居然要倒打我一耙。
“快说话！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居然敢袭击神鬼教的祭司，你在与整个卡朋特为敌！”莎尔曼大声说道。
没想到还是暴露了，如果莎尔曼把消息传到教堂，莱格斯和阿什莉不就麻烦了？
是和她斗一斗，还是用智说服她？
艾希难以抉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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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希无奈地坐在列维的椅子上，环顾这个房间。教堂是个巨大的圆环柱型的建筑，每一层的房间一个个都是横向排列的，纵向能延伸出另一个房间的其实只有列维的房间。这正是因为列维的房间恰好就是教堂与石壁相接处，列维的卧室有一面就是石壁。
难不成，真的把东西藏在了石壁里吗？
采石场的工人历经上千年才把山削出一面光滑的石壁，列维只有几十年的时间，怎么可能在石壁里挖出一个空间用来藏金银财宝？
但是艾希还是不自觉地往卧室走去，他无视旁边发出可怕声响的毒蛇蜥蜴，径直走到床背靠的墙壁，他抚摸着墙壁，机关在哪儿？床头有两个蜡烛油灯，其中一个沾满了灰，似乎很少使用。不，应该从未被点燃过。艾希伸出手摸了摸那个蜡烛，稍一用力，蜡烛竟然被剥落了，里面露出金属的光芒！
“莎尔曼祭司，你在干什么？”
背后突然响起声音，吓得艾希赶紧转过身来，把手背在后面。
是霍尔果斯。
霍尔果斯一脸严肃地说：“教宗叫您快些准备前夜祭。”
这个语气？会是霍尔果斯私下跟莎尔曼说话的语气吗？
艾希点了点头，赶紧走了出去，与霍尔果斯擦肩而过。
艾希觉得自己全身都冒出了冷汗，霍尔果斯究竟有没有识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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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希这时候明白，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了。列维从霍尔果斯身边经过，招呼霍尔果斯赶紧跟上，他们应该是要出门。没猜错的话，他们现在要去见阿斯兰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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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夕阳西下，广场已经涌入了越来越多的人了，男女老少都是一副虔诚的模样，各自点燃了蜡烛。火光照耀在民众的笑脸上，大家欢声笑语，分享美食，完全一片祥和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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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格斯和阿什莉也学着教徒们跪在艾希面前，艾希这回心里的弦总算松了松，现在也有些美滋滋的感觉。
“有情报吗？”阿什莉咬着牙轻声问道。
艾希颇为得意，抖着腿，用脚点了点地。莱格斯领会了艾希的意思，忍住笑意，把阿什莉拉起身，两人又鞠了个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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