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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Chapter24

  真的?陆城对安培莲的话持怀疑态度, 眼下秦授已经安全回到了己方阵营, 自然也就不多做纠结, 吹了个口哨笑着招呼道:“安培先生是吧,今天就不奉陪了,我们改日再聊哈!”

  说完, 拉起一手把秦授推进了秦臻怀里, 随后自己则是拉起秦臻撒腿就跑。

  然而还没跑几步,便觉周围的环境顷刻间昏暗下来,一层透明的屏障豁然立起,一个没留神下他就这么直接撞了上去, 只听“铛”的一声, 顿觉得一阵头昏眼花。

  “谁说过你们可以走的?作为生意人,诚信可是很重要的。”安培莲似笑非笑的声音刚落,随着他的话咯, 身边就这样凭空走出一个穿着和服的红衣少女, 是那张一如既往的娇好面容, 正是他们之前见过的齐藤英子。

  陆城早就猜测过这事和日本人恐怕脱不了干系,这时候看到齐藤英子自然半点都不感到意外,边揉着红肿了一块的额头, 一边欢脱得打招呼道:“哟,英子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齐藤英子非常恭敬地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 神态一如既往的谦卑:“陆少。”

  陆城和秦臻交换了个眼神,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便见对方一把将秦授拉过来塞进了他怀里,沉声道:“我想办法拖住他们,等会你们自己找机会出去。”

  陆城问:“那你呢?”

  秦臻道:“我自己会想办法。”

  陆城扫了一眼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嘴角抽了抽:“这都到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耍什么帅!”

  秦臻终于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嘴角微不可识地勾起:“我需要?”

  陆城:“”

  虽然知道时机不对,但是真的好想打他怎么办?

  安培莲闲散地看着两人的互动,垂眸打量了眼秦臻,这才转头再次看向陆城,眸底的思绪此时才稍稍晃了晃,露出一抹诡魅至极的笑容来:“哟,看起来两位的关系甚好,可真是患难见真情?”

  陆城一手勾上秦臻的背,故意抬高了语调:“我跟秦少的关系当然是超出你想象之外的好,毕竟秦少又高又帅又多金,不知道是多少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了,哪里像你”

  话说到这,他露出一抹“你懂的”的表情,在安培莲微变的表情下轻咳了两声,一脸同情地安慰道:“不过,有些东西都是命中注定的,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也强求不得,安培先生也不用太往心里去,千万别感到妒忌。”

  “妒忌?那还真是妒忌的很呢!”安培莲脸上的笑意不知不觉间已经退得一干二净,此时勾出一个极冷漠的笑容来,语调也紧跟着生冷下来,“既然两位这么恩爱,不如——就一起合葬在这里怎么样?”

  “这恐怕就,有些太客气了”陆城看他表情就知道自己已经成功惹怒对方了,面上依旧嬉皮笑脸的,暗中却是分外留神地开始提防随时可能出现的变故。

  他本意确实是想刺激刺激这个神经病,谁知道居然真的就这样刺激过头了?反应这么大,这人肯定在以前要么抛弃过别人要么被人抛弃过,精神创伤极大,以至于就这样耿耿于怀到了现在。关键是,这人实在是阴晴不定的很,鬼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做出点什么事来。

  安培莲笑得很是阴森:“不用客气。”

  话刚落,仿似受到感应一般,周围那些透明的屏障顷刻间飞速地旋转了起来,昏暗的气流愈发的浓烈,黑压压地仿佛黑幕般彻底覆下,一瞬间巨大的精神力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仿佛一只巨大的手硬生生扼住了众人的咽喉,就连呼吸声都难免沉重了不少。

  “我靠!这特么玩真的?”陆城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有强大至此的精神力,当即就对自己刚才的脑残举动感到后悔了,瞥了眼脸色低沉的秦臻以及快被压昏过去的秦授,顿时叫道,“你不是就要我一个人吗,可别想不开乱搞搞出大事来,在大陆害了太多人命可就别指望着能够顺利回日本去了!”

  “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救了别人?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大爱啊!”安培莲狭长的眼微微眯起,一瞬不瞬地盯着陆城,眼底的思绪浓烈如翻涌的怒浪。

  “啥大爱?”陆城被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不管怎么回想,他都没想起自己曾经在什么时候做过舍己为人的壮举过。

  如果说之前安培莲还戴着一张嬉笑的面具的话,现在他的神色间恐怕已经再没了任何遮掩,一眼看去,甚至让陆城丝毫不怀疑只要给对方机会,这个男人一定会将他直接给生吞活剥了。

  为什么他会感觉自己在这个人面前就像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陆城莫名其妙地想着,豁地只见头顶一阵闪电轰鸣,一抬头透过玻璃看去,便见四面八方聚拢来的乌云不知何事已经彻底地笼罩在了艾森会所的上空,随时都可以汇成巨雷直霹而下。

  如果真的霹上这么一下,恐怕整个会所的人都要玩完。

  开玩笑的吧!陆城生怕对方一个冲动下真的跟他玩个玉石俱焚的戏码,慌忙安抚对方的情绪:“冷静点兄弟,其实你也没我说得这么遭,至少你的打扮其实还是很嗯,很个性的!简直时尚时尚最时尚哟!”

  “我倒是要让你好好看清楚,我和这位秦少,到底谁更强些。”安培莲阴恻恻地笑道,双目微瞠,徐缓地伸出手去在身边的齐藤英子额间轻轻一点,便见有一道红光从他修长的指尖渗出,在触及肌肤的瞬间开始融入了少女的体内。

  就在这一瞬间陷入无尽的昏厥,齐藤英子双目紧闭,整个人遍柔软无骨般彻底瘫软了下去,仿似被一股力量所牵引,半浮在空中的姿势宛如一只提线木偶。

  这样僵硬的姿势保持了片刻,在尽失的知觉下,虽然双眸依旧紧闭,但她的身体却开始诡异地活动了起来。

  双唇开合间仿似念了是咒语,便有一道猩红的光束将她笼罩其中,随着指尖在虚空中划出的字符,忽然间,就这样朝着三人的方向凌空掠来。

  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几乎让所有人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见齐藤英子已经在瞬间直逼到了秦臻跟前时,挥手就是重重霹下。

  陆城愕然,大叫道:“这特么还能玩远程操控?作弊啊你!”

  就在变故出现的电光火石之间,秦臻已将手套戴上,唇角微启,一个“护”字落出,将另外两人推开后双手在身前一挡,堪堪抵住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紧接着便听咔嚓一声,他双脚所立的地面上因为过重的冲击力,以至于硬生生地出现了数道龟裂的痕迹。

  齐藤英子的力量,大得有些骇人。

  这也太特么凶残了吧?陆城看得眼睛都直了,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安培莲,便见他双目圆睁地凝视着眼前的场景,嘴边念念有词,双手在半空中虚无地滑动着,模样看起来实在有些诡异。但只要细看,不难发现他的指尖有节奏地起伏着,仿似有一道无形的绳索牵引,操作的正是齐藤英子。

  他无来由地只感到一阵恶寒。

  魂契,这就是完完全全的魂契之术!

  就是因为这种拿生人作为工具的模式太过丧心病狂,魂师一脉才在百年前就将此类术法作为禁术,没想到这一世,他居然还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有人当场使用!明明本该是个有血有肉的花季少女,这一刻落在安培莲的眼里,却不过是一个战斗用的道具傀儡。

  秦臻在一挡之后便反手一掌拍在了齐藤英子的身上,便见那个较弱的身躯晃了晃,往后退了数步之后再次翻身逼近了上来,这一回,边有一道炽热的火焰从她双手拼出的三角图案间蹿出,直逼秦臻正面。

  幽魂之火!

  陆城心头顿时跳了一下,顿时朝秦臻喊道:“别硬扛!”

  好在秦臻在他之前也已经有了判断,身影鬼魅地一闪就接连往后退了数丈,险险地与火苗擦身而过,就在他刚才所站的落点上,经火蹿烧之处的地面顿时只留下了一片幽暗的灰烬。

  不见片刻停息,他豁然逼近向前,齐藤英子在躲闪不及下硬生生地吃下了迎面而来的一掌,在瞬间击飞后重重地撞击上了后侧的屏障,微不可识的清脆声响响起,显然是直接被拍断了肋骨。

  秦臻面不改色地扫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地面,抬头看向安培莲,嘴角微扬,神色间的不屑犹如高高在上的君王:“用这种玩具就像制住我,未免把我想得太不堪了点吧?”

  安培莲对上他的视线,看着那张神情冷漠的脸,不怒反笑:“或许?”

  话刚落,之前将他们包围的透明屏障中瞬间腾起一股黑色的雾气,愈发浓烈的同时,顿时传来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这样诡异的声音来自于四面八方,仿似有一群悚人的鬼魅,悄无声息之间已经将他们彻底包围其中。

  陆城脸色变了变,见秦臻又作势要冲上,顿时伸手将他一把拉住,叫道:“这家伙修了修罗道,这种东西可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

  秦臻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试你个大头鬼!”陆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继续把他往自己身后扯去,“我承认打架确实打不过你,但这种时候还是得听我的。”见对方依旧一动不动地皱眉看着自己,顿时又补充道:“乖啦!”

  “”秦臻的动作终于彻底僵住。

  “可真是相亲相爱的紧。”安培莲一瞬不瞬地盯着两人的双眸瞠开,语调冷如寒冰,“倒不如也好好疼爱疼爱我的小可爱们?”

  话刚落,便见有万千道鬼影从透明的屏障中呼啸着扑出,径直地朝他们袭来。

  秦授脸色煞白地尖叫一声,顿时伸手捂住了眼睛。

  要不怎么说精神病人是危险物种,什么时候发作起来还真是不知道。心里嘀咕着,陆城瞥了眼那些残破不全的阴魂,联想到那“小可爱”的称呼,暗暗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将银币往空中一抛,落地时追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瞬间,一扇接一扇的门扉缭绕着黑气凭空浮现,挡在身前时候迎着袭来的魂魄豁然打开,瞬间产生一股巨大的气流,仿佛旋窝般席卷四周,顷刻间将所到之物悉数吸了进去。

  一切几乎发生在片刻之间,如同一场演出谢幕,周围就这样突兀地清静了数秒。

  本以为很快就要迎接一番狂轰滥炸,谁料安培莲却忽然停止了动作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他半晌,才神情愉悦地笑了起来:“真没想到,陆少的身手是一如既往的好。”

  “谢谢夸奖。”陆城随口接了话,不忘警惕地看着安培莲,见这人忽然朝前走来两步,下意识就往后退了退。

  正此时,安培莲那张笑容就这样又顷刻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戾的神情:“但是很可惜,现在的你,根本斗不过我。”

  周围的空间中仿似突然腾起了一股巨大的吸力,便见他身边的白光无预兆地盛起,在一片呼啸的风中,银色的碎发一片肆意飞扬,衬得那副娇媚的容颜更似修罗。

  在这样巨大的压迫下,陆城感到自己的呼吸愈发的困难,正强撑着一口气握紧了银币,只听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退开。”

  没来得及回神,只觉得跟前人影一晃,便间秦臻就这么直朝安培莲的跟前逼去。瞬间近身之后,巨大的撞击力使两人一同飞速地往后冲去,直至碰上屏障后发出巨大的声响,一片滚滚的浓烟消散之后,才让陆城再次渐渐看清局面。

  秦臻的手牢牢地提着安培莲的脖颈,沉重的力量之下,依稀可以听到骨骼的咯咯声。

  他冰凉的唇角在这一瞬漠然地抿起,看着跟前那个纤细如女子般的男人,眼里是一片冷意。

  “真没想到秦少,咳,居然能冲破我的修罗界”安培莲被他举在半空中,脆弱的身姿显得摇摇欲坠,嘴角的一丝鲜红使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朵娇艳的红莲。他的衣衫渐渐被渗出的鲜血染透,然而面对这人露骨的震慑力,只是隐隐地勾起了嘴角,笑得格外灿烂:“但是,你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杀得了我吗?”

  秦臻眸色动了动,手上的力量顿时更重了几分,却见咫尺的那张脸上非但没有露出痛苦的神情,笑容反而愈发明媚了起来。眉心不由微微皱起,没有理会对方缓缓伸向他手腕的手,抓着他的头发就重重地往地上摁去:“真的,杀不了吗!”

  剧烈的撞击声顿时响彻周围,齐藤英子似是在这样的波及中恢复了神志,毫无知觉的身体晃了晃后徐缓地睁开眼来,看着安培莲的银发上渐渐渗出的血迹,眸色晃了晃,却平静地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陆城本有意去拦截她的援手,在她这样的反应下,莫名生出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来。

  猩红的血从安培莲的额间渗出,瞬间脸颊留下,满面的血液就这样该住了他的视线。不知是因为晕厥还是难耐痛楚,在这样的冲撞下他缓缓地闭上眼去,对秦臻的话没有半点服软的意思,反而自言自语般地喃喃道:“身为言灵师家的人,居然只给自己留下了二分之一的精神力,实在是,有意思的很。就是不知道,这样大的自我牺牲,人家,真的会领情吗”

  秦臻的姿势一僵,眼里漫上一层异样的情绪。

  安培莲轻轻地笑了起来,被提在半空中的身子摇摇欲坠,纤细地仿佛随时会随风逝去。

  在一片沉寂之后,那双眼才再次睁开。

  秦授遥遥观望着,这时终于没有忍住,顿时一声惊呼:“那是什么!”

  仿似被血染透,安培莲原本深黑色的瞳孔却是在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猩红。

  也在这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似在这一瞬间凝固。

  呼啸的风声豁然静止,一如受到剧烈的震荡,原本环绕着众人的透明屏障霎那破碎成万千碎沫,顷刻间,在周围凝聚成无数道凌厉的冰箭,悬在半空直直地指向秦臻。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选择量力而行。”安培莲的声音无喜无怒,猩红的瞳孔仿似没有焦点,空灵地透过秦臻,却是看向身后不远处的陆城,每一个吐字却仿佛一把冰刃刮上肌肤,阴寒彻骨。

  “如果,我不呢?”秦臻看着跟前的人,语调徐缓地道。

  安培莲的眼睛眯了眯,这一瞬显得无比的阴森无情,凶相毕露,随着低沉的口诀念起,浮在空中的冰箭受了感应,顷刻间犹如离弦一般,朝着秦臻直刺而去。

  秦臻手上力量未松,飞速地往后方掠去,见箭矢如受感应般一转之后依旧如影随形地尾随而来,眉心一拧,顿时吐出一字来:“盾!”

  一股气流盘旋在身边顿时盛起,顿呈一面巨大的屏障,在万箭齐发的瞬间堪堪挡在面前。

  撞击的箭矢碎成万千碎沫衬着灯光四散开去,周围霎那间如同染上万千霓虹,一片炫目的流光四溢。

  就在此时,天际间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半面苍穹。

  艾森会所上空盘踞的乌云,不知什么时候愈发浓厚了起来,层层覆盖着无比的沉闷深重。

  安培莲嘴角露出诡异的笑意,手上的力气骤地一重,巨大的力量将秦臻硬生生地逼退了数步。笑声在周围散开,让人只觉地自体内渗出一抹彻骨的凉意来:“天雷引劫。看来,你们当真是很想尝尝了。”

  陆城闻言,脸色未免难看了一些。

  正要说什么,却见秦臻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迹,冷冷地笑了起来:“你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到,只要你真舍得就这样毁掉。”

  似乎被说中了心思,安培莲诡异地沉默了片刻,他此时脸色着实有些苍白,看了眼秦臻之后,再次望向陆城,问:“我最后问一次,你确定,不跟我走?”

  “”陆城没有回答,他着实怕自己只要说上一个“不”字,这人一个不爽之下当真会拿天雷直接劈下来。

  安培莲在这种沉默当中笑了笑,在齐藤英子的搀扶下退上数步,身侧顷刻间便毫无预兆地席卷起了一片呼啸的狂风。

  因为结界已经完全撤离的缘故,这样剧烈的冲撞下,身侧的墙壁上顷刻间便出现了一道道深重的裂缝,如果再这样持续下去,根本不用怀疑,很快就可以让整个艾森会所彻底坍塌。

  陆城算是看明白了,不管是拿雷劈还是用其他什么办法,这人是铁了心的要把这个地方给彻底拆了,要不然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就此时,随着房屋的坍塌,无数扇来自阴阳寮的门瞬间开启,万千幽魂的嘶吼声比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顿时以安培莲为重心地凝聚成了一道黑色的魂圈,一边叫嚣着,一边肆意地向周围扩张着。

  然后,就在一瞬间汇聚成一道呼啸的旋风,盘踞着朝着秦臻迎面席卷而去。

  陆城虽然也见过不少魂师施法,但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居然可以同时凝聚如此多的恶灵,仿似划破虚空,铺天盖地的嘶喊声夹杂着风声,硬生生地将空气彻底割裂,吞噬着周围,犹如修罗炼狱。

  “哥!”早在旁边看呆了的秦授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眼见秦臻就要被这些阴魂彻底吞噬,撕心裂肺地一声吼叫之后,双手紧握玉佩大喊一声“冲”,就如一阵旋风般地朝秦臻一阵飞奔。

  “呆在那里别动!”秦臻眼见秦授就要奔入战场,呼吸一顿,顿时沉声大呵道,“滚回去!”

  但是秦授心乱如麻下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只觉得泪眼模糊之下直冲入了战局当中,直直地就拦在了秦臻的身前。但是紧接着,还没来得及站住脚步,只觉得身体一轻,便就这样被人像扔沙包一样再次扔了出去。

  “叫你滚回去听不到吗!”

  在空中打着转儿的秦授有些回不过神,只遥遥看到秦臻的身影被这样一片黑色的狂风给彻底席卷吞噬,尖叫的声音顿时卡在了嗓子眼,因为太过惊悚,最终连半个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他的眼里不由地蔓上一层深重的绝望,直到重重地摔在地上也未知疼痛,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牢牢盯着远处。

  在一片硝烟弥漫当中渐渐看清人影时,因为欣喜,眼眸顿时不由张大了几分。

  一扇深邃无底的门在悄无声息中出现,就这样横更在当中。

  陆城的手上的银币放肆地旋转着,随着动作的缓慢移动,浮屠门中肆意流转的黑色气流仿若屏障般与万千阴魂遥遥对峙着,巨大的撞击让原本摇摇欲坠的墙壁愈发的支离破碎,碰撞在一起的气流在抵触的瞬间四散开去,愈发的肆意张狂。

  就在这一片衣袂狂舞当中,巨大的汗珠顺着陆城的脸颊渐渐划落,干涸的唇角让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依旧不忘抿出一抹自以为狂拽邪佞帅的弧度来,侧了侧身子瞥过一眼秦臻,咬牙笑道:“这回,你可欠我一份人情。”

  秦臻的喘息声显得有些沉重,一片狼藉的衣衫让他难得透着狼狈,闻言,抬头看来的眸色隐约一闪,就当陆城以为他不会搭理自己的时候,却听他居然真的开了口:“好。”

  秦臻可不是个随便欠人人情的人,陆城一时间颇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两边的风暴依旧在无止境地冲撞着,然而这一刻的画面仿佛自此停滞了一般,安培莲一瞬不瞬地看着两人,脸上的神情是无法形容的扭曲,片刻后,仿佛发疯似地笑得全身颤抖:“好好好,姓陆的,你很好!”

  他当然很好!陆城只当这个人又在犯神经病,很想反唇嘲讽回去,但巨大的压力已经让他的精神力萌生出了透支的现象。有一种不适的剧痛感从身体内部渗上,这种感觉就仿佛从骨骼当中层层断裂,脸边的冷汗也就愈发地淋漓了。

  安培莲冷眼看着他,眸色阴晴不定:“我说过,现在的你,根本不可能赢过我。再这样继续下去,只可能跟这个姓秦的一起陪葬。”

  陆城用尽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从嗓子底憋出一句“哼”来,紧咬着牙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

  安培莲的脸色顿时更加阴冷了。

  这样长久的对峙下,陆城的身子终于在巨大的冲撞下晃了晃,横更在面前的浮屠门一瞬间出现了一丝的间隙,就只是这么片刻,万鬼阴风顷刻间席卷直上,彻底击破了防线,排山倒海地呼啸而至。

  “小心!”秦臻早一步将陆城倒下的身子一把拉过,一转身牢牢护在了身下。

  陆城疲惫至极,此时没了丝毫反应,只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里,一抬头,便见秦臻紧蹙的双眉近在咫尺,深邃的眸底是他看不懂的情绪,也不由勾了勾嘴角回了一笑。

  这一世就这么要挂了?在这瞬间,他莫名地联想到自己当时信誓旦旦要横扫b一ss拯救世界的豪言壮志,只觉得自己简直是蜜汁自信,顿时不由有些自嘲地闭上了眼。

  然而,却没有意料当中的狂涛骇浪,一片沉寂之后,仿佛电影镜头的豁然断片,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沦为了无任何波澜的风平浪静。

  鬼哭狼嚎的狂风在这样顷刻间的停止之后,如果不是周围那满目苍夷的断壁残垣,这幅风平浪静的景象难免让人怀疑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安培莲依旧站在先前的位置没有移动半步,却有一滴滴血自他的掌心渗出,渐渐流至他的衣衫间,与之前的一片鲜红融合到一处,染得愈发的触目惊心。

  他的双唇紧咬,声音显得有些嘶哑:“为了这个男人,你居然可以连命都不要?”

  陆城很想说他只是因为秦臻□□掉了他和秦授两个绝壁套不出这货的掌心,但因为精神力的开销实在过大,到最后依旧只留下了两声哼哼,终于疲惫地懒得再跟这人纠缠半个字。

  安培莲的神色晃了晃,然后竟然就这么露出了一抹伤心欲泪的表情来。

  这样的翻脸实在是比翻书还快,要不是之前那人凶神恶煞的模样实在还历历在目,陆城简直真的要误以为自己是那伤了对方心的负心汉。正下意识地想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对方的错事,一抬头,便见安培莲手中锐光一闪,下意识惊叫道:“小心!”

  秦臻此时的状况显然比他好不了多少,但闻声时便有了反应,眼见一道无形的护盾在匕首近身的瞬间立起,却只听“咔嚓”一声声响,刚起的护盾就被硬生生地割碎出了一条缝隙,猩红的匕首在直刺入胸腔的瞬间消散成碎沫,便有浓烈的血顷刻涌出。

  陆城的眼不由睁大了几分。

  “今天,就当是打个招呼。以后,可就没那么好运 。”安培莲冰冷的话语在周围落下,他侧着身子半靠在齐藤英子的身上,随和身后有一扇阴阳寮的门豁然立起,最终深深地看了陆城一眼,便迈步退进了门中。

  随着门扉的消失,周围豁然静下,天上的乌云激起阵阵雷鸣,随机也悄无声息地渐渐消散,露出天际间斑驳的星辰。

  在周围一片荒芜的废墟当中,夜,依旧是那个寂静无声的夜晚。

  “喂秦臻,你没事吧”在秦授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陆城终于被拉回了神,慌忙扶了扶跟前那人的肩膀,只见对方神色平静地扫视了他一眼之后作势要站起来,身子就这样忽然晃了晃,顿时整个人就朝着他重重地倒了下去。

  他一没留神,猝不及防地就这样被秦臻牢牢地压在了身下。

  陆城:“”

  这样的姿势难免有些让人太过浮想联翩,更何况还是当着秦授这小屁孩的面,要不是现在自己也全身无力,恐怕早就一脚把这人给直接踹开了。

  经结界散去之后,艾森会所当中的其他人终于在这片翻天覆地的巨变当中陆续醒来,眼见渐渐有人开始跑出房来围观房屋着突如其来的坍塌事故,陆城嘴角抽了抽,终于忍不住提醒僵硬在原地的秦授道:“还不赶紧把你哥搬开!不趁早带他去治疗的话,等会别人来了我们一个都走不掉!你应该不希望年纪轻轻就去警局录口供吧?”

  秦授这才从两人亲密接触带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赶过来伸手去扒,便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抬头只见一个神情淡漠的男子从他手中将秦臻背到了身上,再伸手,则是将陆城搀了起来。

  整个过程完成地太过流畅,以至于秦授自始至终只看到了那人耳根上闪烁的蓝色耳钉,再回神时才发现他们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走远了,忙撒腿跟了上去。

  陆城在苏河的搀扶下边喘气边走着,过了片刻后终于想起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河回道:“之前本打算去秦家接少爷,到了后才听说少爷和他们来这边了,就在一直在外面等少爷回去。”

  陆城闻言,脱口问道:“爷爷他不知道这事吧?”

  苏河想了想,回道:“老爷应该不知道。”

  陆城稍稍松了口气:“那就好。”正准备命苏河过去找贺启年和萧品央,一抬头正好看到两人快步走来,不由奇道:“你们怎么出来了,要是让人发现陈二那事,可是要出大娄子。”

  贺启年的脸色显得不大好,走近后和萧品央互视了一眼,才道:“我们刚才被人故意引开了,再回去的时候,发现陈二和杨馨都已经不在了。”

  “算了,意料之中。”陆城无奈地摆了摆手。

  虽然安培莲看起来神经兮兮的,但看上去可不是个瞻前顾后的主,留下陈二这种可能对他造成不利的事情,自然是做不出来的。

  贺启年看起来依旧感到很是懊悔,无意中抬头扫到苏河背上昏迷不醒的那人,这才被这鲜血淋漓的惨烈场面吓了一跳:“秦少他怎么了?”

  陆城走上两步,把整个人的重力压到了他身上,勾过肩膀就走,边走边道:“这事一言难尽。趁还没人怀疑到我们身上赶紧走,就去我那幢小别墅吧,到时候再仔细给你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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