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 九龙再现 心力交瘁
自文惠从故乡科尔沁回来后，大清后宫进入了以往的平静，后宫由仙仪打理着，倒也得心应手。至于前朝，因太子自认已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子，以为将来的皇位非他莫属，故而越来越嚣张跋扈，不用说是奴仆，就连众兄弟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文。
这日，康熙下朝后便到文惠的宁寿宫中请安。他对于众皇子及大臣们弹劾太子和索额图之事不能释怀，但他不知将心中的烦躁与谁诉说，皇子肯定不行，嫔妃也不行，只有文惠这个嫡母，他现下唯一的长辈，唯一可以一吐为快的人。
康熙在行过礼之后，对文惠道：“皇额娘，皇儿如今遇到了棘手之事，可否说与皇额娘一听？”
“皇儿，”文惠总是一脸慈祥，“如若相信哀家，不妨说来让哀家一听，纵然不能为皇儿解忧，兴许还能为皇儿宽解一二。”
“皇额娘。”康熙恭敬地道，“昔日仁孝皇后崩逝，朕感念结发之情立胤礽为皇太子，许是儿臣太过骄纵之故，太子愈显张狂，近来屡有皇子、大臣向朕弹劾太子，道其行为乖张，常有僭越之举，况近日又有大臣弹劾，索额图有谋逆之心，欲助太子早日登基，如此种种，让儿臣不寒而栗呀！”
“皇儿，此乃前朝之事，哀家不便多言。只是索相位高权重，难免有嫉妒之人，且太子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早已习惯高高在上，其他诸子有所不满，也属正常。只怕前些年皇儿晋封了诸皇子为郡王、贝勒，多少削减了太子的势力。”
“皇额娘所言极是。”康熙点点头，“这索额图，儿臣收到的弹劾不在少数，现下也已命人着手搜集此人谋逆证据，如若弹劾属实，儿臣也无法保全索额图，即便他是太子之叔姥爷也无能为力。”
“常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索相位居高位几十年，不可能一点错处都没有，不过，说到让太子提前登基，这实在不是好兆头。”
“是呀，皇额娘！儿臣欲治索额图的罪倒还好些，棘手的是太子！太子如今日益嚣张跋扈，如若听之任之，后果恐将不堪设想，如若真的狠心废了他……”
“皇儿万不可行此举！”文惠厉声打断他，“太子乃是仁孝皇后唯一的血脉，不考虑其他，单就这一点，皇儿万不可有如此念头！”
“儿臣知道，正因儿臣知道太子乃仁孝皇后唯一血脉，才让他在太子之位上坐了这么多年！可他如今越来越猖狂，不但不听儿臣的劝告，反而还变本加厉！可是如若真的废了他，那儿臣有这么多皇子，且大多已成年，儿臣不能让这么多皇子为了这把宝座自相残杀啊，皇额娘，您没看见，当日朕在朝堂上为了制衡太子的势力而加封诸子时，诸子的表情，胤褆得意不已，胤祉、胤祺、胤祐深藏不露，胤禛颇为不满，如若真的废掉太子，不仅太子以后没法抬头，还会引起众皇子对于皇位的觊觎，想想真是胆战心惊哪！”
“皇儿，其他皇子哀家不敢说，胤祺可是哀家亲自抚养长大的，以哀家对他的了解，断不会为了宝座而行残害兄弟之事。”
“儿臣知道，胤祺曾数次随朕征战，此子心性甚善，为人淳厚，但如今业已长大，且其亲额娘位列四妃，胤祺不会，但儿臣不能保证其母为了光耀门楣或是其他原因而不会怂恿于他。”
末了，他叹了口气道出一句：“皇嗣稀少固然悲哀，皇嗣繁茂有时也是一种烦忧。后继无人与自相残杀都一样令人头痛。”
不久，康熙查实了索额图谋逆之罪行，兼曾出主意助太子早日登基，被康熙捉拿归案并处以斩首。未承想，康熙此举点燃了历史上的“九龙夺嫡”的导火索，太子因此而与康熙再生隔阂，他竟欲为了替索额图报仇而在朝中结党营私，加速了朝局的混乱。
康熙四十七年，康熙携众皇子巡幸塞外，忽收到自京城发来的奏报，上书年仅八岁的皇十八子胤裕病危，康熙正在为皇储之事及塞外百姓之安危担忧，收到此奏报的康熙如坐针毡，边上的太子上奏：“启禀皇阿玛，胤裕病无济，区区一介稚子，何足挂齿？”
闻得此言，康熙面色骤变，但碍于众皇子皆在眼前，故而隐忍不发。众皇子也是面面相觑，但不敢当着太子的面向康熙弹劾太子。
夜晚，太子趁着夜深露重，偷偷地来到康熙的营帐外偷窥，被恰好出来的梁九功抓个正着，梁九功在半夜三更突见帐有一人影，本能地大叫，太子阻拦不及，这一叫，叫睡梦中的康熙叫醒了，忙问梁九功：“帐外何人？”
梁九功吱吱唔唔不知该如何回答，时值八月，衣衫单薄的康熙已然起身，见到了账外的太子，惊愕非常：“太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太子道：“皇阿玛，儿臣……”
康熙本就对太子有所提防，他大声喝斥：“鬼鬼祟祟，莫不是想弑君？！”
“皇阿玛，儿臣不敢，儿臣……”太子吓得跪倒在地。
“不敢？不敢你半夜三更私自跑到朕的营帐前所为何事？！来人哪！太子行为不端，举止暴戾，着人严加看管，不得朕令，不许探视！”
“是！”一众侍卫立马上前拿下太子。
到了九月初四，康熙等不及回宫，就在布尔哈蘇台行宫，关押太子的地方，宣布废掉太子。此刻的太子，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愤怒与恐惧：“皇阿玛！儿臣是您亲封的皇太子！如若你废了儿臣，让儿臣如何在皇宫中立足，如何在天下人面前立足？！请皇阿玛看在儿臣数次为皇阿玛监国的份上，看在儿臣的皇额娘仁孝皇后的面上，儿臣求您，不要废了儿臣！儿臣求您了！”
不提仁孝皇后也罢，一提到仁孝，康熙脸上闪过一丝悲哀，他答道：“正因为你是仁孝皇后的儿子，朕才忍到今日！来人哪！把太子押往京城，即刻关进宗人府，如有违者，立斩不赦！”在场之人，无不惊愕。
皇长子胤褆当时也在场，他极力掩饰兴奋之情，此番太子被废，让他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
就在太子被废不久，胤褆见太子被押解进京，并被关进宗人府，胤褆很是欣慰。这日，胤褆来到康熙居住的养心殿，请过安后，胤褆道：“皇阿玛，儿臣有一奏请，不知皇阿玛是否准奏？”
“胤褆，你但说无妨。”
“启禀皇阿玛，如今太子已被废数日，依太子之个性，限其自由比诛杀他更为难受。儿臣有奏，今欲诛杀胤礽，不必出自皇阿玛之手，儿臣愿为皇阿玛效举手之劳。”
康熙被此言吓得不轻，半晌，他道：“你先退下吧，朕自有主张。”
康熙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着人监视胤褆的一举一动。而此时的胤褆，尚不知康熙派人在监视他，他觉得单是奏请康熙诛杀胤礽不过瘾，于是他请来了江湖术士张明德为众皇子卜卦，张明德道：“据草民推算，八阿哥胤禩日后必将大富大贵，日后必成大业。”因胤禩自小被胤褆生母惠妃抚养，故而胤褆与胤禩关系不错，他自知无望，但又不甘心，于是他又心生一计。
那日在朝堂上，胤褆当着康熙、众皇子及满朝文武向康熙进谏：“皇阿玛，儿臣有要事请奏。”
康熙此时虽对胤褆已心存芥蒂，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强压着怒火道：“胤褆，你又有何事？”
胤褆答道：“儿臣想着，前些日子二弟被废太子之位，深觉如今朝中无储君之人选而不安，故而儿臣着人从宫外请来了江湖术士张明德，据儿臣所知，这张明德擅长卜卦，民间有闻，张明德所卜之卦尤为灵验。由此，儿臣请张明德进宫，张明德有言，如今八阿哥胤禩日后必将大富大贵，且必成大业。儿臣以为，储君之位不宜空缺，八弟既如此贤德，不如由八弟继任太子之位。皇阿玛意下如何？”
康熙闻言脸色大变，其他人等也尽皆愕然。康熙怒道：“逆子！这储君之位还需要你这逆子来决定吗？！看来是朕对你太好了！还江湖术士？张明德现下人在何处？”
胤褆未料想康熙会如此大动干戈，他战战兢兢地道：“张明德现下在儿臣府中。”
“好你个胤褆！好你个张明德！来人哪！把张明德给朕押上来！张明德，妖言惑众，着立即就地正法，对于如此奸佞之徒朕绝不姑息！”
“是！”有侍卫迅速领旨。
“胤褆，你身为皇长子，不仅不为弟弟们做好表率，反而谋害太子，残害手足，来人哪，把胤褆押往宗人府，胤禛，你着人好好看管，不得有误！”
胤禛正要开口，康熙又道：“八阿哥胤禩，柔奸性成，妄蓄大志，党羽相结，谋害胤礽，即日起交议政处处理。”
闻得此言，年仅二十二岁的胤祯冒死跨前一步道：“皇阿玛，息怒！”
“息怒？胤祯，莫非你想包庇于你的大哥和八哥？”
“皇阿玛，儿臣不敢，大哥和八哥都是儿臣的亲手足，这固然不假，但更是大清的皇子，大哥许是一时糊涂而犯错，但他并无恶意啊，皇阿玛！”
“你大哥是要来做朕的主了！他要替朕来确立大清的皇太子，这个罪名，还不算重？！你信不信朕立即治你个包庇之罪，并立刻杀了你？！”康熙怒不可遏。
事态越来越严重，此时，一向寡言的胤祺开口了，他跪下道：“皇阿玛，请饶了十四弟！十四弟尚年幼，他也是念及手足之情才劝的皇阿玛！请皇阿玛高抬贵手，既然大家都是皇阿玛的儿子，一定会竭尽全力效忠于皇阿玛，固然有错也是爱惜皇阿玛心切而引起。”
“如此说来倒是朕的错喽？”康熙讽刺。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不忍见到自己的亲兄弟被关的关，死的死，儿臣不忍啊！”胤祺说着，眼角竟渗出晶莹的泪花。
康熙的态度有所缓和：“胤祺，你自小由你皇祖母抚养，心性甚善，但是如今你大哥身犯不敬之罪，你八哥谋害废太子，而你的十四弟为了包庇他们居然敢顶撞于朕。你说，他们三个该如何处置啊？”康熙试探着。
“儿臣以为，二位兄长和十四弟固然有错，但错不致罪，相信只要皇阿玛宽容，三位手足定会感激涕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如此，”康熙点点头，“今日就听胤祺一言，饶了你们，日后如若再犯，朕，绝不轻饶！”
胤褆等三人忙磕头谢恩：“谢皇阿玛宽恕之恩！”
“要谢就谢你们的老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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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康熙下朝后便到文惠的宁寿宫中请安。他对于众皇子及大臣们弹劾太子和索额图之事不能释怀，但他不知将心中的烦躁与谁诉说，皇子肯定不行，嫔妃也不行，只有文惠这个嫡母，他现下唯一的长辈，唯一可以一吐为快的人。
康熙在行过礼之后，对文惠道：“皇额娘，皇儿如今遇到了棘手之事，可否说与皇额娘一听？”
“皇儿，”文惠总是一脸慈祥，“如若相信哀家，不妨说来让哀家一听，纵然不能为皇儿解忧，兴许还能为皇儿宽解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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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褆，你但说无妨。”
“启禀皇阿玛，如今太子已被废数日，依太子之个性，限其自由比诛杀他更为难受。儿臣有奏，今欲诛杀胤礽，不必出自皇阿玛之手，儿臣愿为皇阿玛效举手之劳。”
康熙被此言吓得不轻，半晌，他道：“你先退下吧，朕自有主张。”
康熙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着人监视胤褆的一举一动。而此时的胤褆，尚不知康熙派人在监视他，他觉得单是奏请康熙诛杀胤礽不过瘾，于是他请来了江湖术士张明德为众皇子卜卦，张明德道：“据草民推算，八阿哥胤禩日后必将大富大贵，日后必成大业。”因胤禩自小被胤褆生母惠妃抚养，故而胤褆与胤禩关系不错，他自知无望，但又不甘心，于是他又心生一计。
那日在朝堂上，胤褆当着康熙、众皇子及满朝文武向康熙进谏：“皇阿玛，儿臣有要事请奏。”
康熙此时虽对胤褆已心存芥蒂，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强压着怒火道：“胤褆，你又有何事？”
胤褆答道：“儿臣想着，前些日子二弟被废太子之位，深觉如今朝中无储君之人选而不安，故而儿臣着人从宫外请来了江湖术士张明德，据儿臣所知，这张明德擅长卜卦，民间有闻，张明德所卜之卦尤为灵验。由此，儿臣请张明德进宫，张明德有言，如今八阿哥胤禩日后必将大富大贵，且必成大业。儿臣以为，储君之位不宜空缺，八弟既如此贤德，不如由八弟继任太子之位。皇阿玛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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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褆未料想康熙会如此大动干戈，他战战兢兢地道：“张明德现下在儿臣府中。”
“好你个胤褆！好你个张明德！来人哪！把张明德给朕押上来！张明德，妖言惑众，着立即就地正法，对于如此奸佞之徒朕绝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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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正要开口，康熙又道：“八阿哥胤禩，柔奸性成，妄蓄大志，党羽相结，谋害胤礽，即日起交议政处处理。”
闻得此言，年仅二十二岁的胤祯冒死跨前一步道：“皇阿玛，息怒！”
“息怒？胤祯，莫非你想包庇于你的大哥和八哥？”
“皇阿玛，儿臣不敢，大哥和八哥都是儿臣的亲手足，这固然不假，但更是大清的皇子，大哥许是一时糊涂而犯错，但他并无恶意啊，皇阿玛！”
“你大哥是要来做朕的主了！他要替朕来确立大清的皇太子，这个罪名，还不算重？！你信不信朕立即治你个包庇之罪，并立刻杀了你？！”康熙怒不可遏。
事态越来越严重，此时，一向寡言的胤祺开口了，他跪下道：“皇阿玛，请饶了十四弟！十四弟尚年幼，他也是念及手足之情才劝的皇阿玛！请皇阿玛高抬贵手，既然大家都是皇阿玛的儿子，一定会竭尽全力效忠于皇阿玛，固然有错也是爱惜皇阿玛心切而引起。”
“如此说来倒是朕的错喽？”康熙讽刺。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不忍见到自己的亲兄弟被关的关，死的死，儿臣不忍啊！”胤祺说着，眼角竟渗出晶莹的泪花。
康熙的态度有所缓和：“胤祺，你自小由你皇祖母抚养，心性甚善，但是如今你大哥身犯不敬之罪，你八哥谋害废太子，而你的十四弟为了包庇他们居然敢顶撞于朕。你说，他们三个该如何处置啊？”康熙试探着。
“儿臣以为，二位兄长和十四弟固然有错，但错不致罪，相信只要皇阿玛宽容，三位手足定会感激涕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如此，”康熙点点头，“今日就听胤祺一言，饶了你们，日后如若再犯，朕，绝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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