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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相信金钱、相信权势,在这二者面前,所谓的亲情、爱情和友谊,不过是一块华丽的遮羞布!

  苏寒烟很感谢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虽然侮辱了她的情商,但是却把她带进了京剧的门槛,让她领略到艺术深处那博大的美,以及那深遂的痛苦和绝望。那是她上大二的时候,有一次她去中戏看望一位学表演的中学同学,恰逢那位同学在排演京剧《霸王别姬》,于是她便坐在礼堂角落的长凳上,抱着一堆衣服默默地等她。就在那漫长而有些枯燥的等待中,一双眼睛偷偷地越过礼堂的空地,落在了苏寒烟的身上。排演结束后,那个导戏的卢老师直接朝她走了过来,出其不意对她说了一句话:“你很适合京剧。”那一天,卢老师邀请苏寒烟和他们一起吃盒饭,还不忘约请她周末到中戏来跟着练习。

  就这样,苏寒烟有了她的第一次恋情。

  其实不是苏寒烟适合京剧,而是那位卢老师想演一出戏。在中戏这样的地方,这位武旦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可他偏偏喜欢那种有点生冷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更能激起他征服的yù望。虽然苏寒烟已经从父母的婚姻里,看透了男人的虚伪和狡诈,但是从内心深处她仍然是渴望被一个人爱的。因此矛盾之中的苏寒烟,以学习戏剧为幌子,很快便坠入了一个男人为她布下的情网,等她从这段婚外恋中走出来时,她发现自己同样也坠入了京剧的大网之中,并且随着与这个男人恋情的解体,她与京剧越发地纠缠到一起,最后终于无法分开。

  几年之后,苏寒烟随团出访美国,一次演出结束之后正在卸妆,一个男人捧着一束玫瑰站到了她的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初恋武旦卢笙老师。虽然说苏寒烟对这个男人早已经心灰意冷,但在异国他乡碰到一个熟人,还是有些激动的,于是这一次,这位武旦请苏寒烟吃了一顿美国超级大餐,然后把自己的名片重新留给了她。就是这张名片,把苏寒烟领到了金钱和权势的门前,这个心肠越来越硬的女人,终于看到了她梦寐以求的、金灿灿的希望……

  听完母亲哭哭啼啼的电话,苏寒烟迅速打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回到眼前那件让她心潮澎湃的工作中来。顺便提一下,苏寒烟住在西四环的一套复式楼里,这套房子是她用组织的活动经费买的,自从接手这项金光灿灿的事业,苏寒烟已经全副武装、今非昔比。她最后看了一眼黎浩然印在报纸上的大照片,嘴角牵动了一下,开始了她精心设计的行动。

  11、地理藏宝

  11

  虽然已经是十月下旬,可是白天的太阳仍然很热,黄昏来临,被烤了一天的大地,正把那剩余的热量往空气里散发。张西平以最快的速度往旧鼓楼大街走去,冯本初告诉他,他发现了一个新情况,电话里没法说,让张西平到旧鼓楼大街碰头。挂了冯本初的电话,张西平就往约会地点来,一边走一边在想刚刚“含烟”给他来的那个指令:22点紫棠饭店南楼1018。

  这是什么意思?是“含烟”约他去见面吗?现在是晚上的8点20分,与冯本初见面之后,再赶到西边的紫棠饭店,应该还来得及。因为离唐卡店不远,再加上晚上这一带堵得厉害,开车出来反而误事,于是张西平索xìng甩开步子坐“八”路车。这时候后海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张西平穿行在悠闲的行人中,显得特别扎眼。

  然而就在张西平要拐进旧鼓楼大街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好象被人跟踪了,他定了定神,快步走了一段距离后,突然踅回身子,直冲那个跟着自己的人走去。由于晚上光线昏暗,走到近前,才发现是一个十几岁的乞丐,不由就笑了起来,心想自己真是草木皆兵了。

  到了约会地点,冯本初等得已经不耐烦了,一见张西平就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说,“兄弟,你说得还真不错,今天果然有人找我了。”原来今天下午,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用塑料袋装着一小截不足半厘米的麻布纤维,到他那里做鉴定。你猜怎么着,那不足半厘米的纤维,就是经常用来做唐卡的画布。为缓和气氛,张西平打岔道,“你们那地方怎么什么人都可以随便去啊?像公共厕所似的。”冯本初说,“咳,这不是清水衙门嘛,有人来鉴定,收点小费,也能发发奖金。”张西平表示理解,然后又问,“你怎么知道那纤维就是画唐卡用的?”“我是猜的,上次黎浩然拿来的唐卡,用的就是类似的麻质画布,不,几乎可以说是一样的。因为上次你跟我说过,所以特别留了个心眼,今天见那人的纤维跟黎浩然的一致,就赶快来告诉你了。”

  “不是……你什么意思?”张西平没太明白,“你是说这两个画布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是同一幅画上的纤维?”冯本初因为激动,说得有点乱,赶快解释道,“不是同一幅画上的,我是说都是一样的纤维,只是年代不同而已。黎浩然那一幅是1千年前的尼泊尔麻布,而这一幅唐卡的画布纤维,则是五十年前的,并且是仿制的尼泊尔麻布。”

  “五十年前的?你没有搞错?”

  “怎么可能,那仪器设备可是不会说谎的。”冯本初说。

  “这么说这幅仿制品五十年前就存在了,只是我们一直不知道而已。”冯本初的这一发现让他有些沮丧,他一直以为没有人可以仿制这幅古战獒的黑金唐卡,没想到仿品五十年前就已经存在。他沉思良久,接着问道,“去鉴定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二十多岁,很白净,还架着一副眼镜,看不出来是做什么的。我当时多了一句嘴,问他这个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他的嘴紧得很,拿了鉴定报告就走了,看上去挺神秘的。”冯本初说得很快。张西平想这可能就是那个盗画者的人了,把画拿去后,拿不准是真品还是仿品,于是拿了一根纤维去做鉴定。很好,这就是说这次他们该知道自己盗走的是一幅假画,接下来又该有事情发生了。

  想着还跟“含烟”约了“紫棠饭店”,张西平于是别了冯本初,匆匆走回后海去拿车。到了店里,那珠儿正在等他,张西平心里有事,也来不及跟那珠儿解释,开了车就奔了西边而来。可尽管他紧赶慢赶,到了紫棠饭店的时候,还是晚了5分钟,跑上南楼的1018号,那个门却怎么也敲不开。张西平在门口拨“含烟”的电话,语音提示是关机的,于是他发了条短信过去,就到饭店的大堂喝咖啡去了,他想“含烟”看到他的短信,或许会把电话打回来。

  可是张西平从晚上的10点20分钟,一直坐到11点30分,仍然没有“含烟”的信息。临离开的时候,张西平有些不甘心,他到总台去问了一下1018的客人退房了没有,服务员回答他,“这间房并没有预订出去,是一间空房,先生是不是记错了?”1018号是空房?张西平脑子“嗡”地响了一下,这时候他看到了“含烟”刚刚发来的另一条短信:很好,你还算守规矩!

  妈的,这个疯女人!张西平在心里狠狠地骂道。

  张西平开着车往回走,刚走上二环,就接到华仔的电话:店里好像有小偷来过,不过并没有丢什么东西。张西平一听就明白了,他也没有多问,只让华仔早点回家休息。可是回到店里时,华仔还在等他,张西平一到,华仔就迫不及待的叙说起来。

  原来十点多钟的时候,华仔和小雁关了店门各自回家。可刚到家里,华仔突然发现手机落店里了,因为他家住北新桥的一个胡同,离唐卡店并不远,平时也都是骑自行车上下班的,因为担心有什么事,于是骑了自行车又优哉游哉地过来取手机。这一取不打紧,华仔一进门就发现屋里的椅子有些乱,他记得刚才走的时候都整理过的呀;再一看,他发现墙上有一幅唐卡正歪歪斜斜的挂在墙上,他叫了一声“老板”,没有回音,他走过去想把那唐卡扶正,却一眼发现敞开的会客室里,一张椅子倒在了地上。他没顾上去看那张唐卡,直接冲进会客室,屋子里乱糟糟的,两本杂志被扔进了鱼池,他这才想到这屋里刚才一定有人来过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华仔赶忙打了张西平的电话。打完电话从会客室出来后,他又用力去推里屋的门,这是张西平休息的地方,平时一般都锁着,可这次一推就开了。站在门口往里一望,整个屋子被翻得乱七八糟,华仔傻眼了!他哪里还敢走,只能傻傻地坐在那儿,惊慌失措地等张西平回来。

  已经是零点一刻了。张西平前前后后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少什么东西,其实他心里明白也不可能少什么,他怀疑这一切都是“含烟”干的,她对自己放心不下,甚至可能怀疑他已经把真唐卡弄到了手,所以才来的这一出。张西平好言安慰了华仔一番,让他明天可以晚点再过来,华仔这才回去了。但是华仔走的时候,却告诉了张西平一个新的信息:这天晚上申壹来过。

  申壹接手黎浩然的唐卡案件之后,一下子觉得特别兴奋。与那些追债的案子相比,这个案件赚的钱虽不算多,但一来风险不大,二是这案子与黑金唐卡有关,因此他显得特别上心。

  申壹公司能人很多。这里不仅有专业的法律人才,刑侦学院毕业的大学生,还有经过特别训练的特种退伍侦察兵,当然也有一些各具特点的街头痞子和流氓,一句话,可以说是白道黑道、鱼龙混杂、五dú俱全。这样的公司说起来有些上不得台面,但是薪水着实不低,尤其是那些硕士、学士的专业人才,之所以能够摒弃体面的工种到这里来,看中的还是这里一年数十万的奖金提成当然,如果干得好的话。而申壹的公司经过那么多年的发展,已经成为行业内的老大,业务也逐渐地规范,目前京城300多家调查公司正在共同发力,争取一个合法的社会地位。所以,想想诱人的年薪,想想即将获得的名份,那些员工还是很有动力的。

  为黑金唐卡的案子,申壹特别成立了一个“专案组”,组长叫包同,一个退伍的侦察兵。接了案子后包同有些兴奋,虽然说从丛林回到城市的人海之中,那些勾心斗角人情世故早已磨平了他的半志,但是作为一个侦察兵的骄傲并没有被完全抹杀,因此接到案子的第一时间,他就迅速投入到案情当中,并来到了黎浩然公司所在的大厦勘查现场。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十几分钟之内,没有任何痕迹地盗走别人车里的东西,同时还破坏了车库的摄像头,这一系列行为简直不可思议,但是对于一个侦察兵来说,却易于翻掌。所以包同循着盗窃者的思路,通过关系调出了当天黎浩然进入车库时,出入口处的录相资料,很快就锁定了一辆白色的桑塔纳。

  就在包同他们取得初步进展的时候,申壹也来到了张西平的唐卡店。申壹是店里的老熟人了,华仔和小雁也认识他。他到店里的时候,张西平并不在,店里只有零星几个喝茶的客人,华仔和小雁则分别在吧台后,边看电脑,边调饮料,眼睛还不时照看一下客人。申壹店门口一站,一眼就看到屋子的最里面,一个穿着白色宽松毛衣的女孩正捧着一本大大的书,一个人静静地阅读着,由于屋里的光线并不是很亮,她几乎都把眼睛凑到了书上;昏黄的暖光下,那女孩看上去恬静而安详,像一幅古典的西洋油画。

  看见申壹进来,华仔赶忙迎上去招呼,那个女孩也侧过脸来看了申壹一眼。华仔问申壹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申壹借口说上次在麦子店的沙龙上,听说你们这里进了一幅很不错的红唐,也不知道被人请走了没有,特意过来过过眼福。华仔忙说,“哟,你说的是那幅文殊菩萨啊,那次沙龙没几天,于老板就来把那幅红唐请走了。”申壹有点失望,“这家伙,手那么快,没等我看一眼,就抢了个先手。” 然后便问张西平去了哪里。华仔解释说张西平有事出去了,“要不你看看别的,我们刚进了一幅无量寿佛的红唐,也很不错的。” “是嘛,”申壹有点心不在焉地说,他旁敲侧击地问华仔,“最近你没有听说过有幅古战獒的黑金唐卡,圈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呢。”“这个,我倒是没有听说。”华仔何等精灵的一个人,跟了张西平那么多年,虽然他不确切地知道黑金唐卡的事,但见老板最近一直心神不宁的,凭感觉他也能猜到是跟黑金唐卡有关,现在看申壹一来就冲着这黑金唐卡,他怎敢在随便胡言,“你看我天天在店里,外面的事也不清楚,要不你给我讲讲。”华仔说。

  “我能知道什么,也就随便说说。”申壹一看套不出什么来,就朝坐在屋里面的那珠儿扬了扬下巴,悄悄问华仔道,“那谁呀?”其实华仔早就看见申壹的眼睛滴溜溜朝那珠儿转了,他神秘兮兮地笑了笑,也不说话,递了一杯15年的百灵坛加水晶葡萄,缩回吧台后继续调酒去了。

  申壹于是离了吧台,擎着一个高脚杯朝那珠儿走过去。他并不认识那珠儿,只是觉得这女孩有些特别,尤其在这样的情境下,她的存在如同一个隐喻。他走到那珠儿对面,殷切地说,“小姐我可以坐这里吗?”要是在别的其他地方,那珠儿肯定会说“不可以”,可今天她是这里的主人,所以就不能显得小气了,于是把目光从书上移开了一下,“请吧。”

  “小姐这样看书,会把眼睛看坏的。”申壹继续搭讪,他已经把一条腿跷到另一条腿上,一副坐定不走的意思,“你应该是张西平的朋友吧?”他试探了一下,免得触犯朋友。那珠儿看了申壹一眼,委婉地一笑,“你怎么知道?”申壹心想乖乖,好在问了这一句,否则真是犯错误了,于是装得未卜先知地说,“你想啊,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姐,一个人呆在小店里,不喝茶不发呆,却是专心致志地看书,她能是谁呢!”那珠儿又笑了一下,“你找西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