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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九)命中注定

  四郎只是一个侧翻就躲过去了。

  站定后看向那女孩子,看我不顺眼,谋财害命吗?

  那女孩子也自知理亏,连忙策马上前,向四郎道歉。解释是因为手臂抻到了,这一箭才会射歪的。

  面对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四郎也不好说什么。看她在马上控制马似乎十分艰难,他十分嘴欠地说,你这样子也没法骑马,要不下来我帮你揉一下?

  首先,四郎并不知道男女大防;其次,在山林里生活了十年,每日面对的也只有一个崔应龙。崔应龙教他识字教他功夫,就是没教男女大防。

  那女孩子是契丹人,契丹民风开放,自是没把这些放在心上。有人要帮自己,自然乐不得。

  闲聊中,四郎说他叫木易。这也是和崔应龙商量好的,把杨字拆开化为木易作为名字。那女孩子笑了笑,原来你们汉人也有这么怪的名字。你的字呢?

  字?我还没到弱冠,没有字。你怎么知道我是汉人?

  那女孩笑着,我从没见过我们契丹人有一个像你长得这么干净。

  干净?这是什么词?

  他们一个个都肥头大耳的,整日里酒肉不离身,自然没你长得干净。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耶律银镜。

  银镜?哦。

  那时,四郎还不知道这个名字背后的身份以及权势。

  银镜走的时候,对四郎说,你一直都在这里吗?

  是啊。

  那我过几天再来看你,带你一起打猎。好吗?

  好啊,反正我闲着也没什么事。

  等再次见到银镜的时候,她穿得十分简单却不失贵气,纯白的狐皮帽盖住了青丝,背上背着蒙着鹿皮的箭筒。一见到四郎,她笑道,木易,我来了!

  四郎喜欢和她在一起玩。

  他们一起打猎,一起野炊,一起到寺庙里求菩萨的保佑。

  四郎还教她吹塤,银镜很喜欢这个圆圆的像鸡蛋的乐器,当然它比鸡蛋大了很多。

  四郎觉得,她的笑很干净,不带任何杂质。记忆中母亲没有这样的笑,母亲会温婉的笑。而银镜笑起来,像木叶山顶的白雪,纯净如初。

  但是还有一些别的什么,四郎当时并不明白是什么。直到很多年后,他和银镜还有他们的孩子一起重游故地的时候,才明白那种感觉。那是家的感觉,看到她,就觉得安心。不用感觉自己一直居无定所,能有让自己安心的地方。

  崔应龙作为负责任的师傅,自然知道徒弟和一个契丹女孩子不清不白是,打打闹闹的,但他没放在心上。想当年,自己也和师妹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孩子嘛,都有情窦初开的时候,随他玩去。只告诫四郎要注意分寸,人家是姑娘,名声要紧。就算咱们不管什么名不名声的,你是要和师傅一起回中原的。如果,她愿意的话,就带她走!

  崔应龙会这么说,完全是四郎最近一直笑呵呵,还不和他说原因。唉,徒弟大了不由师傅啊!好师傅崔应龙发出这么一句感慨。到最后他知道了原因,见傻徒弟这么在乎那姑娘,整日里也不木着脸了,就觉得这姑娘不错。既然如此,要是她愿意,那就娶回中原。

  不过,他自然知道这不太可能。先不说别的,他远远地看过一次,那姑娘明显就是契丹贵族。他们俩的身份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有这么一天,崔应龙回来见四郎不在,本也没放在心上,只当他又去找那个辽国小姑娘玩去了。可是,等到了晚上,四郎还没回来,崔应龙才知道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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