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沈夜提出签订契约
“和我签订契约，帮我牵制住何麟！”
几乎在沈夜落语的同一瞬间，白伊一厉声开口道：“不可以！”
也许，在之前，这种条件，白伊一会完全答应，可是，事到如今，白伊一却是不可能答应的。
无关其他，在于本心。
她已经活得够累了，要是，活得连她自己都不耻的话，她会再也没有勇气活下去的。
“你没有选择！”沈夜说得不疾不徐。
“我这辈子过得已经够恶心的了，我不想让自己彻底成为一个恶心无比的人！”强忍着内心之中的躁动，白伊一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句话，更像是在对她自己说。
沈夜挑眉：“你要是拒绝的话，你妹妹，一辈子都别想等到合适的眼/角膜。听医生说，你妹妹要是再不动手术的话，就有可能永久失明吧？”
“你不要逼我！”白伊一双拳紧握，修长的指甲已然嵌进皮肉之中。
“你没有资格拒绝！”
紧握，再度紧握，终于，在白伊一以为自己要爆发的时候，她的手松了。
像是一只漏气的气球般，白伊一说得很颓废：“给我点时间考虑。”
她真的要成为自己都无比唾弃的人么？
之前，她可以安慰自己是为了萌萌，可是，这次呢？同样的为了萌萌，可是，这次，平白的，却要加害别人。
“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快点考虑好。”留下这句话，沈夜已是起身离去。
眼见着沈夜就要离开，白伊一忙着开口道：“我妹妹的眼/角膜，你可以先还我吗？我真”
语气祈求而带着无限的卑微。
“我说过，你没有资格拒绝，同样的，你没有资格讨价还价！”
直到沈夜的身影消失了许久，白伊一都还像一只木偶般愣愣地站着，直到陈医生回来了，她都没有察觉。
陈医生唤了声：“伊一。”
猛然回神，在看到陈医生后，白伊一忙问道：“陈医生，怎么样了？院长愿不愿意”
眸色一黯，陈医生将白伊一的话给打断了：“伊一，对不起。萌萌的眼/角膜要等下一次了。”
所以，萌萌再也看不到了是吗？
所以，这些年，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是吗？
得到这个她早在刚才就知道的事实后，白伊一整个人再度怔住了，征忪间，白伊一已是移步白萌萌的病房。
是她对不起萌萌。
犹豫着，陈医生也不敢追上前去，他此时追上前去又能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呢？
第一次，白伊一来白萌萌的病房时，脚步迈得很重。
有些不确定的，白萌萌问道：“姐姐，是你吗？”
“萌萌。”扯出一抹微笑，白伊一在床侧坐下，揉了揉白萌萌的发。
白萌萌长得很好看，周身都散发着一股纯洁无暇的感觉，就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天知道，她以前的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是多么的有神。
要不是一场车祸，此时，她也可以像寻常的孩童一般，在上着高中。
甜甜的一笑，白萌萌心情大好：“姐姐，你来啦？”
“萌萌，姐姐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将白萌萌给抱紧了些，白伊一问道。
“好呀。”
在白伊一的搀扶下，白萌萌小心地迈着步子。
两人像往常一般，在医院的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光脚走着。
只是，白萌萌几次开花头，都被晃神之中的白伊一给忽略了。
终于，在两人在木椅上坐下休息的时候，白萌萌问道：“姐姐，你怎么了？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白伊一一愣：“没有啊，你怎么这么问？”
“你今天似乎不爱说话。”白萌萌面上的笑意不由得收起了许多。
歉意地揉了揉白萌萌的发，白伊一安慰道：“今天我刚好有些累了，别胡思乱想了。”
点头，白萌萌又重新带上了笑颜：“姐姐，我昨天听陈医生说，我周末就可以做手术了，这是真的吗？”
在得不到白伊一的回应后，秀眉微蹙，白萌萌唤道：“姐姐？”
猛地抽回了思绪，白伊一话语之中的歉意愈加：“啊？萌萌，你刚才说什么，姐姐走神了，你再说一遍。”
这次，白萌萌如何都无法再露笑颜了，摸索着，白萌萌将白伊一的手给握紧了些，随即问道：“姐姐，是不是手术的费用你没筹到啊？”
话语之中，明显带着隐隐的担忧。
似是害怕听见自己害怕的回答般，还不待白伊一回答，白萌萌便忙着说道：“其实，姐姐，要是我一辈子都看不到，也没关系的，我可以去盲校，许多事情我也可以学，不一定，就要看得见的。”
扯出一抹僵硬的笑，白萌萌言不由心地说着。
心，痛了。
像是有一把皮鞭在狠狠地抽着，血淋淋的，痛得白伊一几乎有些难以忍受。
扯出了一抹微笑，白伊一将自己有些哽咽的声音给掩藏了起来：“胡说什么呢？你当然能恢复视力了。周末就可以了，这几天，你就保持着好好的心情，好好养着身体，等着周末给你安排手术就好了。”
没了眼/角膜，不是，她还有两个吗？
到时候，大不了，她也只有一只眼可以看得见，也不是什么难事。
白萌萌的面色一下被欣喜给取代了，她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问道：“真的吗？”
轻笑一声，白伊一将白萌萌给抱到了怀中：“是不是傻？这件事，姐姐难不成还拿来骗你不成？”
青春的年华，要是不可以看看这纷繁的世界，不是可惜么？
在得到了白伊一的再次笃定后，白萌萌反手将白伊一给抱紧了些，话语激动不已：“姐姐，谢谢你。”
“好久没有去动物园逛逛了，姐姐，等我的眼睛恢复了后，你再带我去动物园中玩玩好吗？”
“伊一，你想好了吗？只剩下一只眼睛的话，如何，在你看世界时，都有些妨碍的。”在听到白伊一的提议后，陈医生先是震惊，随即，却也理解。
白萌萌的情况紧急，这时候，又稀缺眼/角膜，由白伊一给白萌萌捐献眼/角膜，似乎是最好的方法了。
“陈医生，我已经想清楚了。”白伊一点头，随即，笑得无所谓般，“到底是能够看得清这个世界的，多一只眼睛和少一只眼睛，其实，差别也不是那么大。总归，就算有合适的眼/角膜给萌萌，到时候，也只会让她的一只眼睛恢复视力。我将我的眼/角膜给了她，我们，还可以一起当‘独角兽’。”
笑意之中，多了许多的苦涩之意。
陈医生点头：“那好，星期天，你只要把剩余的钱交齐了，我们就可以手术了。”
“这几天，你要注意点身体，注意点营养的补充。”
“我明白。”
在从医院之中出来后，鬼使神差的，白伊一又回到了酒吧中。
她没有学历，除了会画画外，没有其他的专业技能，等到白萌萌手术完后，她又会重新回到一贫如洗的状态。
最好的办法，就是，她还能在酒吧之中待上一些时日。
只要，挣得的钱可以让她们撑过几个月的时间，便可以了。
一路低着头，白伊一走到了更衣间。
闻讯而来的张姨，在看到白伊一的第一眼，便指着她没好气地说道：“伊一，你怎么又来了？”
要是让沈夜知道了这白伊一又出现在了这里，还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找她算账了！
白伊一将自己的语气放得恭敬而卑微：“张姨，我想求你件事，能不能再让我在这里工作一个月的时间啊？不用很久，只要一个月就好了。”
一个月的时间，她就可以赚到维持她和白萌萌生活几个月的钱，到时候，她直接带着白萌萌离开b市，开始新的生活。
见张姨不回答，白伊一颤巍巍地伸出手要去牵张姨的手。
张姨不耐烦地甩开了白伊一的手：“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你已经被辞退了吗？别说了，我还想在这里多干两年呢！你可别来拖累我！”
“张姨，我会小心些的，我只在包厢之中陪酒，不会叫沈夜知道的。”白伊一急得又重复道，“一个月，只要一个月就好了。”
指着白伊一，张姨已是不耐烦了：“你再不出去的话，信不信我找人给你轰出去？”
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指，白伊一看着张姨的目光卑微至极：“张姨，我求求你了，这个工作，我不可以没有的，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在她答应了沈夜考虑他的条件的时候，她最后一点尊严其实已经被她自己给抛却了。
这时候，卑微和她的生活比起来，不过是不值一提。
轻叹了一口气，张姨也表现的无奈：“伊一，我这是做生意的，不是收拢所，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就该知道，自己后边的路有多难走，你有时间在这里求我，还不如去求求沈少爷，求他放过你。”
这次，换做张姨面容苦了下来：“伊一，就算是张姨求你了，你赶快从这里出去，要是被沈少爷看见了，还不知会如何教训我呢！”
“张姨，打扰了。”眉眼一黯，终于，白伊一放弃了。
拖着沉重的步伐，白伊一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酒吧之中出来的，她只觉得平日里短短的路程似乎拉长了许多，要费了她许多的劲，许多的功夫，才能够走到。
出了酒吧，将一并灯红酒绿给抛到身后，微凉的晚风拂面而来，非但没有将白伊一心中的烦闷给吹散，反而，将她所有的情绪都给吹散了，就像是瓷瓶被打碎了般，一时间，难以粘合。
然而，正在白伊一思考着今晚要去哪里落脚的时候，余光忽得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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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沈夜落语的同一瞬间，白伊一厉声开口道：“不可以！”
也许，在之前，这种条件，白伊一会完全答应，可是，事到如今，白伊一却是不可能答应的。
无关其他，在于本心。
她已经活得够累了，要是，活得连她自己都不耻的话，她会再也没有勇气活下去的。
“你没有选择！”沈夜说得不疾不徐。
“我这辈子过得已经够恶心的了，我不想让自己彻底成为一个恶心无比的人！”强忍着内心之中的躁动，白伊一一字一顿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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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要成为自己都无比唾弃的人么？
之前，她可以安慰自己是为了萌萌，可是，这次呢？同样的为了萌萌，可是，这次，平白的，却要加害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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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对不起萌萌。
犹豫着，陈医生也不敢追上前去，他此时追上前去又能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呢？
第一次，白伊一来白萌萌的病房时，脚步迈得很重。
有些不确定的，白萌萌问道：“姐姐，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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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不到白伊一的回应后，秀眉微蹙，白萌萌唤道：“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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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伊一将自己的语气放得恭敬而卑微：“张姨，我想求你件事，能不能再让我在这里工作一个月的时间啊？不用很久，只要一个月就好了。”
一个月的时间，她就可以赚到维持她和白萌萌生活几个月的钱，到时候，她直接带着白萌萌离开b市，开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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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姨不耐烦地甩开了白伊一的手：“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你已经被辞退了吗？别说了，我还想在这里多干两年呢！你可别来拖累我！”
“张姨，我会小心些的，我只在包厢之中陪酒，不会叫沈夜知道的。”白伊一急得又重复道，“一个月，只要一个月就好了。”
指着白伊一，张姨已是不耐烦了：“你再不出去的话，信不信我找人给你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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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答应了沈夜考虑他的条件的时候，她最后一点尊严其实已经被她自己给抛却了。
这时候，卑微和她的生活比起来，不过是不值一提。
轻叹了一口气，张姨也表现的无奈：“伊一，我这是做生意的，不是收拢所，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就该知道，自己后边的路有多难走，你有时间在这里求我，还不如去求求沈少爷，求他放过你。”
这次，换做张姨面容苦了下来：“伊一，就算是张姨求你了，你赶快从这里出去，要是被沈少爷看见了，还不知会如何教训我呢！”
“张姨，打扰了。”眉眼一黯，终于，白伊一放弃了。
拖着沉重的步伐，白伊一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酒吧之中出来的，她只觉得平日里短短的路程似乎拉长了许多，要费了她许多的劲，许多的功夫，才能够走到。
出了酒吧，将一并灯红酒绿给抛到身后，微凉的晚风拂面而来，非但没有将白伊一心中的烦闷给吹散，反而，将她所有的情绪都给吹散了，就像是瓷瓶被打碎了般，一时间，难以粘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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