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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燕余番外)6、这一次你是否肯为我,留下来?

  终究还是忍不住害怕,这一次又是一厢情愿。

  昨晚遇险前不是也看见了是他拔枪怒射么甚至还看清了他穿黑色夹克,静谧蓝的长裤如此具体的细节,却最终还是被证明是幻想不是么

  所以眼前,尽管看见的又是他的腿,她却也还是可能看错了啊。

  再说,只是长腿而已,这世上不是从来都不缺长腿欧巴

  再说就算没有天然长腿,还有内增高不是

  她渐渐想得形散神也散,数分钟后却还只是呆呆盯着那腿,都没推开护士,好好看一眼那人的脸侃。

  她这呆呆的模样倒把护士吓了一跳,她回头去看了一眼,便惊喜地推着燕余:“就是这位先生啊,原来他没走是不是”

  “汤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不是一直都要找这位先生么,怎么他来了,你反倒还发起呆来了呢”

  .

  护士说什么

  燕余愣愣抬头看护士。

  难道她连护士的反应也自行幻想起来,是希望护士说这样的话,可其实却不是真的吧

  护士看她还是呆呆的,便吓的赶紧在燕余面前挥手:“汤小姐,汤小姐你怎么啦”

  终究,却还是那立在门口的人有些听不下去了,缓缓迈开长腿走过来,轻哼了一声:“她伤在腿上,不是脑袋。”

  护士脸一红:“对不起。”

  随着这交谈,那人已经越过护士的遮挡,走到了床边。与护士并肩而立,将一张脸完完整整地露在了燕余的眼底。

  燕余呼吸一梗,泪雾已迷蒙了两眼。

  天,这到底是真是假,为什么她此时这么近距离地看见的正是他

  只是他的衣着不是她昨晚所见的模样,不再是黑色夹克配静谧蓝的长裤,今天只穿一件清爽的白色polo衫,配修身剪裁的黑色牛仔长裤。

  由此可见,她昨晚还是看错了。

  她不停地胡思乱想,无法控制住自己。

  只听他又是无奈地叹息,清冷地吩咐那护士:“请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要跟她说。如果有需要的话,会按铃叫你。”

  护士也有点迷惑,只能点头:“好。一旦有异样的话,请快点通知我。”

  这位先生说得没错,汤小姐脑袋上没有半点伤啊,她一路来的时候都是这位先生将她的头稳妥地抱在怀里的,可是汤小姐怎么还会脑子乱了呢

  .

  护士终于离去,病房安静下来。

  他也有些尴尬,站在那里两手不自觉地贴着两侧裤线蹭了蹭,继而还是决定打破僵局,咳嗽了一声:“我有必要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我想或许一直都是你这头乱发碍事,它们让你的脑筋跟它们一样杂乱无章,随便打结。”

  燕余霍地抬头盯住他,迷惘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澄明。

  天,他就是始终看着她那头乱发不爽来着。所以既然他现在这么说,是不是还是可以证明,真的是他来了;他真的是这样真真切切地站在她眼前了,啊

  燕余就又忍不住哽咽,紧紧望着他,缓缓问:“你,什么时候走”

  本沙明绝没想到她开口与他正式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他忍不住拧眉:“哦你觉得我应该离开,或者你觉得我打扰你的安宁了么”

  燕余垂首,不想让他看出她的不舍,只垂首用力地摇头:“我知道你一定又要走了。那你其实本不用来。我的伤没事的,没有生命危险了。”

  总是要走的,只是因为她要死了他才肯现身的。

  那就走吧,反正留不住。

  本沙明眯眼盯着眼前这一头乱发,生出想要捏死她的冲动。

  为什么她的大脑沟回与他的仿佛永远不一样,这时候不是他以为的哭着攥紧他,不让他再离开,反倒是期望他赶紧走似的

  他吞一口气,非但没转身,反倒坐下。

  他本沙明是什么人,岂是受这个笨女人指使的凭什么她叫他走,他就真的要乖乖地走

  他坐下哼了一声,不看她,抬眼望向窗外天际:“你既然这么希望我走,那早说啊。又何必昨晚非要攥着我的手,即便都在迷离状态了还不停嘀咕着,求我别走”

  .

  嗯

  燕余一怔,连哭和摇头都不得不暂时停下。

  不对劲了,她得重新捋一捋思路。

  好吧,或许他说得对,她的头发有点乱,此时此刻的确是妨碍了她的冷静思考。

  她急忙一把抓住头发,将它们全都扭转到脑后,回首四下寻找可以别住头发的用具,却一时没能找见。

  他歪头看她,从床头柜的病历夹子里抽出笔来递给她。她接过,流畅地将头发绾住。

  两人过程里谁也没说话,却配合得十分默契。他没问过她是否可以用笔来当

  tang发簪,她也没问他怎么知道笔还有这样的功用。

  直到头发固定好了,两人仿佛才都意识到这诡异的默契,同时抬头,看向对方。

  先心跳乱了的,却是他。

  她竟然不经意之间又在他面前盘起了乱发。上一回见她如此,还是硬照拍摄的那个晚上,她这样第一次挽起长发姗姗而来,让他的呼吸都为她停止。

  他莫名地,就在她眼前,面上倏然一红。

  她不知怎了,完全没意识到这一幕的原因,她只顾着他方才说的话。

  她急切地问:“你是说,昨晚你真的曾在这里的我攥住的,难道真的是你的手”

  他无奈得想翻白眼,哑然良久,忽地低吼:“汤燕余,你当我会答应你在我面前攥住别的男人的手,一整夜都不肯松开”

  .

  糟了,糟了。燕余发现自己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想大哭出来。

  更想伸手再度攥紧他,就这样不让他走了。

  她拼命克制,极力地吸气,闭上眼回想昨晚的一切,悄声问:“那么,昨晚我在咖啡馆最后的那一刻,也有可能真的是你及时赶到,那么漂亮绝伦地一枪就打中了匪徒的眉心,救下我的”

  看她的模样,在他眼前闭上眼睛不肯看他,仿佛要将他封锁在她的世界之外似的。

  他莫名地懊恼,就更觉得她的用词十分刺耳。

  他忍不住反驳:“也有可能汤燕余,看样子你很失望昨晚出现在那里的人是我,你其实是希望别人去救你的,是么”

  “我不是”

  燕余猛地睁开眼,逃离了眼睑控制的泪水,便哗啦一下子都流了下来。

  她却都顾不上,只能惊喜地望住他:“真的是你真的,不是我自己的幻想”

  他忍不住,终于还是翻了个白眼:“嗯哼,你以为那样的情形下,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有那样的冷静和枪法”

  “小笨”

  燕余终于控制不住,伸开手臂猛地扑向他,死死抱住他。

  都忘了,自己的腿还有伤,一动便是钻心的疼。

  天啊,太好了,原来所有的幻想都是真的;原来所有的担心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

  时隔两年,又三个月,当这个熟悉的身子重又投入自己的怀抱,本沙明的眼前也是一片模糊。

  曾经以为注定错失,注定已是今生无缘的,却还能再度拥抱。

  燕余抬起泪眼,紧紧盯住他:“先说下,你到底还走不走如果你还要走,我也没有资格拦你,我就只问我可以问你的话,问完了你就又是自由身。”

  他挑眉:“你这话里分明还有话。我如果暂时不走,要确定你康复之后再做决定呢”

  她面上忍不住浮起红晕,心下就又控制不住涌起憧憬。

  她盯着他,羞怯咬住嘴唇:“那我就再与你说说我一直都想跟你说的话。”

  她终究不是小妹,所以有些话她做不到冲口而出,她也不能够在没有明确他的心意之前,就自作多情地笃定了他的心意。

  她可以在他离开的时候,不放弃地等待和找寻;可是这终究都只是她自己的坚持、她自己的决定。

  他挑眉盯住她,停顿了片刻,缓缓道:“可是我倒是好奇你这两种情形之下都会说出什么话来。你先说说,说完了我再告诉你,我的决定。”

  燕余咬住唇,无助地看着他:“你这样做,很不讲理。”

  “讲理”他笑了,眯眼盯住她:“汤燕余,我跟你相识以来,我们两个什么时候对彼此讲过理你给我施的都是魔法,魔法又哪里有理性可言”

  燕余明明知道他说得不对,是强词夺理,可是却一时竟找不到反驳他的理由。

  好像听起来,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

  她有些狼狈,别开头去:“我要是不说呢”

  他也没急,只淡然耸肩:“那我就也这么耗着。不会告诉你是走是留,反正我决定该走的时候就走,该留的时候就留,不会提前与你招呼半个字。”

  “你”

  她最怕的何尝不就是如此

  他知道自己赢了,满意地叠起长腿:“所以,赶紧坦白。”

  .

  燕余咬紧嘴唇,知道自己连招架之功都没了。

  只能黯然垂首,手指头攥紧被角:“如果你还是要走我就只想知道你现在的身子怎么样了,可康复了。还有你这一走,要去哪里你是否介意给我留个联系方式”

  “你放心我不会随便打扰你,如果你不想的话,那我也发誓绝不轻易联系你。我只是,只是手里如果攥着你的联系方式的话,会安心些。”

  他其实已经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是听她这样一说,他的心还是狠狠一痛。

  不

  是不明白,过去的两年又三个月,她过得有多隐忍和痛苦。

  他垂眸,不想这么快泄露自己的情感,便只望向自己的指尖。

  “嗯,我就知道你早发现我健康的问题了。我是病了,视觉出现问题和咳血都是那病的缘故。这两年又三个月,我遇到过良医,也接受过治疗。可是,好的医生从来都不说过头的话,所以他没给我确定的答复。”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一觉醒来就永远地离开所以其实直到此时,他是否该走还是该留,他自知心下也还是在不断斗争和挣扎的。

  “怎么会这样”燕余面上的红晕倏然褪去,一双眼紧紧望住他,“那是个什么医生啊,他难道不是在诳你”

  他哼了一声:“当然不是。”

  却不肯多做解释。因为他自己知道,本来已经被宣判“死刑”,生命不过最后的尾声,至多几个月而已;可是他这还不是稳稳当当活过了两年。

  而且自己对自己的身子其实有最好的直觉,他能感觉到在慈江的一年过来,他自我的感觉越发良好。中国江南小镇的秀美和温软,让他学会了放下。

  放下戾气,放下纠结,放下仇恨,放下执念。

  除了她。

  所以虽然段医生还是没给他明确的说法,可是他却自行生起了隐约的信心。他想或许他还能活得更久一点,超过两年,或者超过二十年。

  就是带着这样的信心,他才敢又回到法国,又出现在她面前。

  燕余捉着被角,被困在担忧里。她忍不住想起昨晚的自己。

  到此时不过才过了20多个小时,她没忘了昨晚与死神面对面的刹那。

  是啊,其实她昨晚也就差一点就死了。虽然她的健康没有问题,可是这人世多舛,谁能确切知晓自己是否能长命百岁

  她忽地抬起头来:“你看我,虽然比你健康,可是其实昨晚也差一点就死在你前头。”

  “就算我没病,却也可能先死去;你就算病了,却也其实完全有可能比我更长寿”

  她终于说出来,心下便也仿佛打开了一个塞子,脑子一下子澄明起来,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了。

  她鼓起勇气攥住他手腕:“所以我想告诉你,我真的不在乎的。过去的两年又三个月,竟然都浪费在等待和寻找里,我觉得那才是荒废了时光。”

  她深吸口气,抬眸望住他的眼:“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会不告而别。后来还是小哥告诉了我,你最后与他说的话。小笨,如果你离开的理由是你的病,我想告诉你其实你是在因噎废食,浪费生命”

  “我宁愿过去的两年又三个月的时间,我是跟你在一起;哪怕今天你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我至少还曾有过那两年又三个月”

  .

  面对这样的燕余,本沙明只觉喉头一梗。

  她的勇敢,是他都未曾想到的事。

  他有些不敢面对她的眼睛,他垂首望向一旁:“什么你与我在一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燕余恼得咬紧了唇。

  她已经站在悬崖边儿上,有些话已经冲到了牙关,需要冲口而出。

  只是身为女孩子的羞涩,让她还需要一点点犹豫。

  她死死盯住他的侧脸。

  该死的,他竟然在脸红。他的面颊就在她眼前,一层一层地浮起红晕。

  谁让他是白人,于是他脸上的红都没遮没拦的,全都敞开儿在她眼前。

  这让她该,怎么办

  她深深吸口气,屏住呼吸:“本沙明,我的意思是想告诉你我没你想的那么博爱,我也更不是什么失踪人口组织的志愿者。我没有义务在过去的两年里为你担心,苦苦寻找你。”

  “我之所以那么做,我完全都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她将唇都快要咬出血来,“我想找到你,是想让你跟我在一起。”

  她闭上眼,声音都颤抖起来:“我想念跟你一起做过的所有的事,我很贪恋,我不想结束我想让我生活里的每一天,都是曾经跟你在一起的那种模样。”

  他听得挑眉,终于还是忍不住回眸盯住她。

  “蠢女人,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这么啰嗦,你就不怕我听不懂”

  他又骂她蠢

  燕余闭了闭眼:“我是说我爱上你了。我希望你也能爱我,然后我们像这个世上所有相爱的男女一样生活在一起,够了吗”

  .

  她竟然真的就这么说出来了。

  其实他以为她说不出来的。

  谁让她是那么个又丑又蠢,又害羞又柔软的女人

  他以为她就算想说,也终究还是会迟疑的。可是她就这么说出来了,让他反倒措手不及。

  心底有一个声音隐约传来:本沙明你好逊,原来“我爱你”这

  句话你都要让女人先说出来。你还是男人么你失去这个机会,你其实真的不必再当男人了。

  他也不知怎的冲口一声怒吼:“谁让你说出来的”

  她却误会了他的话,愣怔停住,脸上倏然变白。

  糟了,她果然还是自以为是,误会了他的心意他原来,对她的感情根本就不是她想象的模样。

  她急忙垂头,伸手拔下笔,将头发重新散落下来,遮住自己的脸。

  不能这样哭给他看,这是她残存的自尊。

  她使劲点头:“你别误会,我刚刚那句不是向你表白,说的是我前面假设的第二种情形如果你决定不走,我才要对你说的话。”

  “可是你现在还没说不走,所以我的话也还是假设而已。你别当真。”

  “本沙明我还是只想跟你要一个联系方式。求你留给我,行吗”

  “如果你真的不想留给我,那就留给詹姆士,行不行”

  “你知道么,你失踪的这两年里,詹姆士也快要疯了。他虽然爱惨了我小妹,可是却说如果找不到你的话,他就暂时还不能跟我小妹举行婚礼。他说他的婚礼上,不能没有你的出席。他说如果不能确定你幸福,他自己就没资格获得幸福。”

  “嗤”本沙明的眼也湿了:“他从来都是这样一个死心眼儿的笨蛋。他难道忘了他有多难才追上你小妹,他还敢说什么不肯结婚,他难道不怕汤燕翦又跑了么”

  燕余张了张嘴,忍不住替小妹辩解:“你怎么知道我小妹就不也是这么个死心眼儿”

  “我小妹也同意詹姆士的想法,我小妹也说詹姆士如果敢在还没找到你之前就跟她求婚,她就一定上街随便拉个男人嫁了。”

  本沙明终于哑口无言,只能盯着燕余。

  燕余叹口气:“你都不知道,你一个人离去看似无牵无挂,可是事实上你的离去却可能毁了多少人的幸福。你在天涯海角孑然一身,你以为留下的人就能丽影双双”

  .

  本沙明别开头去,她的话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的确是没想到过,他以为他自己带着病远远离开,留下的人就会慢慢忘了他,然后过上没有他也会很幸福的生活。

  他垂首紧盯着自己指尖:“你回去见了詹姆,替我告诉他,长这么大了怎么还那么死心眼儿。”

  “我才不管”燕余心下拧起凉凉的疼:“你想对他说什么,你自己亲口去说。我没有义务帮你传话”

  他终究还是想要避开众人,还是想走,是不是

  他便不再说话,紧抿着唇角,也陷入了矛盾。

  好静啊,这间病房,这个医院,还有这个世界。

  燕余喊完了狠话,终究还是忍不住转过头来,深深凝望住他的侧影。

  眼都舍不得眨。

  缓缓,她还是软下声音来:“既然昨晚,救我的人就是你,我攥住的那只手也是你的,那你今早为什么还是走了”

  “走了,又为什么还会回来”

  他今早都走过,可是走了还是回来了;那是不是说,她也可以希冀他在未来的人生里同样也会就算暂时离去,也还是会有可能再回来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算他这一次可能还是会选择离开,那她也就能放下些心,只耐心等他回来就是。

  他眉尖轻皱一下,歪过头来看她。

  “你以为我,走了”

  燕余用力点头。这一点头,满头的乱发就跟着一起簌簌地滑下来。

  也不知道是被这乱发簌簌的节奏影响的,还是重重点头增大了重力的牵坠,于是眼里的水珠儿还是跟着一起掉落了出来。

  幸好,有乱发挡着,他应当看不见。

  可是她却忘了,她的呼吸和哽咽还是出卖了她。

  他凝视着她,长眉不由得攒起,心下涌起无法抑制的疼。

  她是汤燕余,不是汤燕翦,她是从小到大克制、柔软的女孩儿,对自己的愿望也都学会了隐忍。面对他这样的人,她就更是一直都在忍耐。明明那么希望他留下来,却拼命忍住,没有不顾一切地挽留他,反而将选择的权力全都留给他。

  她不牵绊他,她只是等待他。

  他悄然攥紧手指,故作轻松地哼了声:“就说你又丑又蠢,偏这样的女人还都喜欢自以为是。”

  “谁告诉你我走了是我亲口说的么如果不是我亲口说的,你又凭什么这么以为”

  嗯

  燕余呼啦抬起头来,左右推开乱发,忘了要擦掉满脸的泪痕,只紧紧盯住他。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难道没走”

  他无奈地叹口气:“走了,却不是你说的那种含义。我只是暂时离开医院,又不是走了再不回来。”

  燕余脑袋有些

  打结。

  他看出来了,她的眼中一片迷惘。他无奈地撑起眉梢:“昨晚你流了很多血,我抱你上救护车,一直陪你进医院,进手术室,回病房,所以我全身上下也都沾满了你的血。”

  “虽然我不介意你的血沾我一身,可是医生提醒我,满身血污在你的病房里会污染了空气,对你康复不利。”

  他无奈地耸肩:“我至少需要回去洗洗澡,换换衣服。”

  于是趁着她睡熟,而且医生数度保证她的情形已经平稳下来,不会再有什么大碍,他这才起身而去。

  两年又三个月不见,难道他再度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竟然是要满身血污的邋遢模样么

  他一向诬她是又丑又蠢,可是难不成他再度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呃,要比她还要丑么

  原本只计划暂时离开一两个小时,回家洗澡换衣,趁着天亮她睡醒前便可归来。只是中间却发生了他也意料之外的事:他忘了他自己整夜提心吊胆之外,还为她输血,所以回到家竟然头重脚轻,晕倒在地。

  倒地的刹那,他是真的很怕是自己的病发了,他第一次怕就这样死去,再也醒不过来。

  他不是自己怕死,他只是知道她醒来一定会寻找他。如果他就这么死了,就还不如从来都没出现在她眼前过,这次反倒是更惹她伤心了。

  后来幸好只是缺血的症状,他叫了救护车,自己也在医院里躺了几个小时,待得观察结束,证明没问题了,这才悄然回来。

  果然就看见她那样伤心和绝望的模样。

  那一刻他太庆幸,他还能走回来,还能出现在她面前。

  还有机会至少让她这一次,不必彻底绝望。

  虽然还不知道未来是否能有机会一直这样幸运地回来,至少,不是现在。

  .

  燕余望住他,眼神里忍不住漾起惊喜。

  原来只是这样,不是他走了。

  她高兴地笑起来,赶紧用手背去抹掉脸上狼狈的泪痕。

  “还有一件事,艾玛的店,那个去买走小笨的人,是不是你”

  她忍住悄然爬升而起的担忧,攒起勇气追问:“你不用否认,我相信那个就是你。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昨晚你怎么会在我遇险的时候不偏不倚地出现我猜,你其实已经悄悄跟踪我很久了吧”

  他蹙眉,便没有作声。

  燕余明白,这就是默认。

  可是不如没有这样的体认,有了反倒更让她伤心。

  她忍不住悲愤起来:“三个月本沙明,你既然已经悄悄跟踪了我三个月,为什么你就不肯出现在我面前”

  那就一定是他不想出现。

  她摇头苦笑,泪又涌满了眼眶:“那是不是如果没有昨晚的劫持,如果我没有生命危险的话,你就还肯出现”

  “这么说来,我是不是不该怨怼昨晚遭遇的事,我反倒还应该感谢那个匪徒,感谢我几乎死掉”

  她控制不住,忍不住最后已是喊声沙哑。

  他这样的决定是不是侧面只能证明,他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在意她。而危机时出现,也只是人道主义,不能对她遭遇的危险袖手旁观罢了。

  她抬起头来,绝望地盯着他:“我能原谅你两年前的不告而别,我却不能原谅你三个月来的故意躲闪。”

  “如果你是讨厌我,你可以直接对我说,让我死心也死得明明白白,不必避而不见的。”

  “本沙明你说啊,如果你厌倦了我的打扰,如果你觉得我的存在打扰了你想要的平静,那你现在,就明明白白都告诉我”

  .

  虽然再度相见了,可是他的态度却并未如她想象的模样。他依旧是这样清淡疏离,依旧对她没有太多的热情。

  即便在昨晚枪击瞬间,她看见了他面上那慑人的杀气;尽管后来他陪了她整夜,为她输了血可是也许那些都无关爱情。

  也许他最终还是要走,她无论做什么,都还留不住他,更得不到他的爱情。

  这样的情形之下,她绝望,她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算了,那就索性都当面摊开来,也好让她从此死心

  本沙明却不受她影响,依旧清淡疏离。

  “是么那如果我说我真的很讨厌你,你会怎么做真的肯就此松开手,乖乖回m国去嫁给薛江秋,从此好好地过你自己的日子,别再傻乎乎地做什么小笨,满天下地去传扬么”

  燕余的心因他的话,便垂得更深。

  她眼角迸出泪花来,两手攥成拳,在乱发旁控制不住地挥舞。

  “那是我自己的事,小笨是我愿意做的,你管不着”

  “至于我肯不肯嫁给薛江秋,也不是你能替我决定的。我只听从自己的心,不嫁只是因为不爱,我不会嫁给不

  爱的人,就不用你替我乱操心了”

  “本沙明,我只要你当着我的面明白地说一句,是不是讨厌我,就够了;却不用你对我未来的事指手画脚。因为既然你讨厌我,那我的任何事就也都与你无关,你就更无权置喙”

  .

  燕余已经被他逼出了情绪,再无法自控。

  他却依旧淡淡的:“我这一生从未主动对人吐露过心声。就是詹姆,也从未有过。你既然想要听我说真话,你就得付出更高的代价。”

  他转开视线,片刻又转回来:“至少告诉我:如果我说讨厌你,我说这次是还是会走,汤燕余,你还会继续做出什么傻事来”题外话这两只没办法云淡风轻地谈情,就这样用吵的吧,咳咳~~后面就差临阵磨枪啥的了,咳咳,正在头疼中。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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