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大雪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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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赤雅点点头，披了一身厚重的白色披风，戴上帽子，推开门，走进大雪之中。风里，隐隐传来她重重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的，逐渐消散飘远······
老妇笑意柔和，“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还是希望你能万事小心。我会照顾他，让你无后顾之忧。”
赤雅感激的望一眼老妇，“谢谢你。也请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他，也不要让任何陌生人见他。最多两日，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老妇将火炉放到床头，用以驱散他体内的寒气，以免寒气入骨，对他的身体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他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他离开，不过三日而已，只要不超过七天，就什么都好办。所以，她一定要在两日内找到小川。现在，也只有他能帮自己。哪怕拼尽她所有的灵力，也在所不惜！
她轻咳了两声，这才又蹲下身子，背起蒙尤，喘着粗气一步步走回去。她的腰弯的像是一只弓，双腿颤抖的，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她的体力早已透支，可是心中的信念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有力，更加清晰。
老妇正想弯腰将剑从雪地上捡起，却听赤雅道：“别捡了。那柄剑······不好。”言罢，便缓缓的将蒙尤放在雪地里，在老妇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赤雅用布包裹着闻歌，小心翼翼的放到坟墓之中，又用土将其深深掩埋住，才喃喃道：“但愿，你能永世长眠于此。”
赤雅用力背起蒙尤，他的身体格外的冷，也格外的沉重，压的她面色通红，几乎喘不过气来。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赤雅有些艰难的扭过头，只见闻歌正安静的躺在地上。
“他还会回来的。”赤雅打断老妇的话，嗓音坚定无比，“一定！”有人照顾着蒙尤，她才能安心。
老妇神色犹疑，那双深陷的眼窝盯着她的时候，仿佛在看一个疯子，迟疑不决道：“可是······他的确已经······”
赤雅没有回答，侧头对老妇嘱咐道：“大娘，你能帮我照看他两日吗？我现在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老妇见她面上似有一丝喜色，不禁问道：“什么？”
悲凉的话音，戛然而止。她仿佛想起什么似的，低声喃喃，“······小川。”
赤雅却摇了摇头，嗓音沙哑道：“他走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他身边。现在，我一定不可以让他独自一人，我一定要在这里守着他。他的魂魄一定不舍得走远，一定还在······”
“姑娘，这里冰天雪地的，你身体又弱，怎么经受的住呢？他若是在天有灵，看到你如今这幅模样，怎会走的安心呢？”老妇哀声劝慰。
赤雅猛地抱住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冰冷的脸上，颤抖着嗓音，绝望的泣不成声，“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自私。我明知你压抑着蛊毒有多辛苦，却还是不愿离开你。你是不是也觉得累了，所以才想休息一会儿的？”
蒙尤那双清冷的眸子，却仍旧紧紧的闭着，安静极了。
“不！不是这样的！”赤雅不停地摇着头，狠狠摇晃着蒙尤的冰冷僵硬的身体，几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你快起来，别睡了，好不好？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有多害怕吗？······蒙尤，你别再吓我了，我知道你没死，这只是你开的玩笑而已，对不对？”
那老妇不知何时，已远远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近乎痴颠的神色，终于忍不住摇头叹息，缓步走到她身后，语气含着些许无奈与心疼，“傻孩子，你这又是何苦呢？就让他安心的走吧！”
回答她的，只有呜咽嘶鸣的北风，和雪落下时，轻而缓的声音，像情人耳边的呢喃。
她觉得自己的魂魄，仿佛被瞬间抽离一般，所有的力气在顷刻间，消失殆尽。她难以置信的用微微颤抖的手心，触摸他冰冷苍白的脸，一点点拭去他脸上沾染的泥土，动作极尽细致温柔。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没有灵魂般空灵，“······蒙尤，你能听见我说话的，对不对？”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张苍白俊逸的脸，终于从泥土里缓缓露出，而她原本一直坚持的真相，在瞬间分崩离析！
蓦地，她竟然一路跪着，踉踉跄跄的用膝盖走到坟前，徒手拨开坟上那一层层厚重的冰冷积雪。甚至双手冻得发紫，指甲被坚硬的冰块石块划断，流出血来，她也浑然不觉。只是，到最后，她下手越来越困难，挖的越深，她的双手就抖的越厉害。
风中，响起她重重的咳嗽声，一声接一声的，敲打在心里。她微微弯下腰来，几乎伏在雪地上，脸色被憋的通红。她不信，不信他会背弃约定，永远的长眠此地，她不信！
墓上用剑寥寥刻着的四个大字，就这般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脸色苍白脆弱的像鬼。雪缓缓落在她的指尖上，和指尖的一样冰冷。
她在墓前，静静的驻足良久，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被大雪覆盖着的，孤零零的墓碑。许久，她仿佛下定决心似的，眸中的坚定毋庸置疑。她疾步走到墓前，单膝跪在地上，伸手拂开墓前的积雪。
蜿蜒的墨溪，早已冰封。苍茫的大雪，仿佛要将一切生机覆盖，大地透着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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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赤雅点点头，披了一身厚重的白色披风，戴上帽子，推开门，走进大雪之中。风里，隐隐传来她重重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的，逐渐消散飘远······
老妇笑意柔和，“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还是希望你能万事小心。我会照顾他，让你无后顾之忧。”
赤雅感激的望一眼老妇，“谢谢你。也请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他，也不要让任何陌生人见他。最多两日，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老妇将火炉放到床头，用以驱散他体内的寒气，以免寒气入骨，对他的身体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他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他离开，不过三日而已，只要不超过七天，就什么都好办。所以，她一定要在两日内找到小川。现在，也只有他能帮自己。哪怕拼尽她所有的灵力，也在所不惜！
她轻咳了两声，这才又蹲下身子，背起蒙尤，喘着粗气一步步走回去。她的腰弯的像是一只弓，双腿颤抖的，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她的体力早已透支，可是心中的信念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有力，更加清晰。
老妇正想弯腰将剑从雪地上捡起，却听赤雅道：“别捡了。那柄剑······不好。”言罢，便缓缓的将蒙尤放在雪地里，在老妇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赤雅用布包裹着闻歌，小心翼翼的放到坟墓之中，又用土将其深深掩埋住，才喃喃道：“但愿，你能永世长眠于此。”
赤雅用力背起蒙尤，他的身体格外的冷，也格外的沉重，压的她面色通红，几乎喘不过气来。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赤雅有些艰难的扭过头，只见闻歌正安静的躺在地上。
“他还会回来的。”赤雅打断老妇的话，嗓音坚定无比，“一定！”有人照顾着蒙尤，她才能安心。
老妇神色犹疑，那双深陷的眼窝盯着她的时候，仿佛在看一个疯子，迟疑不决道：“可是······他的确已经······”
赤雅没有回答，侧头对老妇嘱咐道：“大娘，你能帮我照看他两日吗？我现在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老妇见她面上似有一丝喜色，不禁问道：“什么？”
悲凉的话音，戛然而止。她仿佛想起什么似的，低声喃喃，“······小川。”
赤雅却摇了摇头，嗓音沙哑道：“他走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他身边。现在，我一定不可以让他独自一人，我一定要在这里守着他。他的魂魄一定不舍得走远，一定还在······”
“姑娘，这里冰天雪地的，你身体又弱，怎么经受的住呢？他若是在天有灵，看到你如今这幅模样，怎会走的安心呢？”老妇哀声劝慰。
赤雅猛地抱住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冰冷的脸上，颤抖着嗓音，绝望的泣不成声，“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自私。我明知你压抑着蛊毒有多辛苦，却还是不愿离开你。你是不是也觉得累了，所以才想休息一会儿的？”
蒙尤那双清冷的眸子，却仍旧紧紧的闭着，安静极了。
“不！不是这样的！”赤雅不停地摇着头，狠狠摇晃着蒙尤的冰冷僵硬的身体，几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你快起来，别睡了，好不好？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有多害怕吗？······蒙尤，你别再吓我了，我知道你没死，这只是你开的玩笑而已，对不对？”
那老妇不知何时，已远远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近乎痴颠的神色，终于忍不住摇头叹息，缓步走到她身后，语气含着些许无奈与心疼，“傻孩子，你这又是何苦呢？就让他安心的走吧！”
回答她的，只有呜咽嘶鸣的北风，和雪落下时，轻而缓的声音，像情人耳边的呢喃。
她觉得自己的魂魄，仿佛被瞬间抽离一般，所有的力气在顷刻间，消失殆尽。她难以置信的用微微颤抖的手心，触摸他冰冷苍白的脸，一点点拭去他脸上沾染的泥土，动作极尽细致温柔。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没有灵魂般空灵，“······蒙尤，你能听见我说话的，对不对？”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张苍白俊逸的脸，终于从泥土里缓缓露出，而她原本一直坚持的真相，在瞬间分崩离析！
蓦地，她竟然一路跪着，踉踉跄跄的用膝盖走到坟前，徒手拨开坟上那一层层厚重的冰冷积雪。甚至双手冻得发紫，指甲被坚硬的冰块石块划断，流出血来，她也浑然不觉。只是，到最后，她下手越来越困难，挖的越深，她的双手就抖的越厉害。
风中，响起她重重的咳嗽声，一声接一声的，敲打在心里。她微微弯下腰来，几乎伏在雪地上，脸色被憋的通红。她不信，不信他会背弃约定，永远的长眠此地，她不信！
墓上用剑寥寥刻着的四个大字，就这般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脸色苍白脆弱的像鬼。雪缓缓落在她的指尖上，和指尖的一样冰冷。
她在墓前，静静的驻足良久，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被大雪覆盖着的，孤零零的墓碑。许久，她仿佛下定决心似的，眸中的坚定毋庸置疑。她疾步走到墓前，单膝跪在地上，伸手拂开墓前的积雪。
蜿蜒的墨溪，早已冰封。苍茫的大雪，仿佛要将一切生机覆盖，大地透着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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