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绝唱
“咚！！”锋利的长枪如愿以偿的刺入了青儿的胸口，而白栋却没有一丝高兴的表情，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依旧在微笑的青儿，“为什么……不躲开？”
她绝对有着闪避开的能力，再不济，她也能操纵无穷无尽的竹子替她挡住这一击，她是故意的受了白栋一枪，白栋无比肯定这一点。
“所以啊！我才说……爷爷的眼光一直都不怎么样嘛！”她的声音如冰雪般冰冷的让人心生寒意，但眼睛却一直直勾勾的与白栋对视着。
“空心菜无心犹可活，人无心会怎么样呢？”她忽然轻声开口询问着白栋。
“恩？”白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说比干剖心的典故。
比干是一个以忠诚留名史书的忠臣，因为对纣王的荒唐不满而舍命劝谏，却被荒唐的纣王挖去了心脏。
传说比干被纣王挖心以后，掩袍不语，面似土色，单骑纵马南行。他知道南行心地，就会长出心来。
在行至牧野荒郊时，却遇上一老妇人叫卖“空心莱”。比干问：“菜没心能活，人没心如何？”老妇说：“菜没心能活，人没心就会死吧！”比干听后，长叹一声，口吐鲜血，坠马而死。
但是知道归知道，白栋还是不明白青儿忽然开口说这个干什么。
“你可知道，这世上，无心的东西却不止空心菜而已。”
“！！！！”白栋忽然睁大了双眼，正要后退，青儿的身上忽然冒出无数的竹子化成了一个碧绿的笼子把白栋牢牢的锁在了里面。
那迟来的话语才翩然而至，“其实……竹子，也是没有心的植物啊！”她迈着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向竹笼里的白栋，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白栋额头，“将军！！”
这是象棋里的一句术语，一般也用来宣告胜利。
“…………”白栋默然，没想到反击来的这么的快，这么的猛烈，自己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吗？
“你说……为什么爷爷就这么的霸道呢？人为了生存可以吃掉竹笋，但是竹子为什么就不能吃掉人呢？”她的声音越发悲戚，看着那张不知何时变得苍白的脸蛋，竟然让人有种让人心疼的柔弱之美。
“你……”白栋想说她错了，但是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因为事实本就是这样的残酷，就算那些号称吃斋念佛的和尚，他们吃掉的谷物其实也是生存在这片天地的生命，一个种族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剥夺掉另一个种族的性命，这就是天演论的残酷性，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清老会觉得青儿做错了，只不过是因为人族在漫长的时间里，创造出了礼仪，觉醒出了慈悲之心，等等的东西。
但是这份慈悲是有着局限的，他是从人族的角度出发的，所以妖族吃人就是错误，而人吃植物动物却不被当成错误，而这份慈悲的延伸，就是现代的动物保护法了，当然其中的情况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因为清老是人族，而你却在吃人，所以对清老而言，你就是错的。”
“…………”青儿沉默了好久，突然抬起头冲着白栋惨然一笑，“没错！我只是一个竹妖，而爷爷……却是人族！”
或许是动作的幅度太大，一直刺穿着青儿胸口的长枪，随着青儿的动作摇摇摆摆的撕扯着青儿身上的创口。
青儿不由得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闷哼，两人这才发现，原来，这锋利的长枪，竟一直穿透着青儿的胸口，一直没有取下来。
青儿右手抓住穿透着自己胸口的长枪，眉头微微一皱，刺啦的一声，随着青绿色的血液溅出，白栋顿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因为，在那本该是虚无的胸口，竟然长着一颗，翡翠般晶莹剔透的，精致的心。
她没有理会一旁的白栋，也没有在乎这还在汩汩而流的青绿色血液，也不顾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就这么并着腿坐了下去，目不转睛的看着这摇摇欲坠的夕阳，她檀口微张，竟唱起了歌来。
“看着世界的喧哗”
“睁开好奇的眼睛”
“蹒跚每一步的挣扎”
淡淡的吟唱，却蕴藏着脉脉的温情，白栋仿佛看见了那棵在朝阳下初醒的竹子在好奇的探索着这个世界。
“从喧闹到暗哑”
“沉默渴望过回答”
“命运开始了解答”
“前方或许是悬崖”
“曾并肩却走散的人啊”
“为何还要牵挂？”
声音开始变得急促而又清越，情绪也开始变得高涨，青儿的脸上突然涌现出一阵病态的红晕。
“你总是刻意回避它”
“从啼哭到说话”
“越来越害怕”
“世界背面的真相”
“谁又能知道真假？”
声音变得悲沉，淡淡的绝望气息萦绕着歌声，她在害怕什么？白栋已经隐隐有了猜测，此刻，白栋心情却变得更加复杂了。
“走到绝路忘了害怕”
“从寒冬走到炎夏，”
“抛开了深深的牵挂。”
“时间模糊了伤疤。”
“这心头的伤疤呀！”
“却无法消失！”
歌声猛地变得凄厉起来，带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白栋此刻已经完全被她的歌声吸引住了，这歌曲中所蕴藏着的真情，绝非作假！
“夜幕渐渐落下，再见了！晚霞！！”
这最后一句近乎微不可察，其中蕴藏着的虚弱，就算是白栋也能听得出。
咚!!!!
本来还在半空的夕阳猛地坠落，整片大地开始剧烈的颤动，仿佛发生了大地震。
看着白栋吃惊的神色，青儿有些开心的笑了起来，“很奇怪吗？空心的竹子竟然长了一颗心。”
“因为啊，曾经有棵竹子，一直在渴望变成人啊！所以她付出无数的代价，才有了一颗人心，但是现在……我不需要了！！”青儿此刻的面色已经苍白如金纸，但是面上仍是那副骄傲的表情，这是一个宁死也绝对不会认输低头的女孩儿。
她右手伸进胸前的大洞，攥住那颗晶莹剔透的竹心，狠心一扯，青色的血液飞溅，青儿本就苍白的面色更加苍白了，“嗯哼！！！！！”
尽管她死命的咬住嘴唇儿，但一丝丝血丝还是自嘴角溢了出来。
“爷爷！我永远恨你！！”她轻声呢喃着。
周围的一切景象像梦幻泡影一般消失的悄然无踪，下一刻整个世界轰然破碎成了无数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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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绝对有着闪避开的能力，再不济，她也能操纵无穷无尽的竹子替她挡住这一击，她是故意的受了白栋一枪，白栋无比肯定这一点。
“所以啊！我才说……爷爷的眼光一直都不怎么样嘛！”她的声音如冰雪般冰冷的让人心生寒意，但眼睛却一直直勾勾的与白栋对视着。
“空心菜无心犹可活，人无心会怎么样呢？”她忽然轻声开口询问着白栋。
“恩？”白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说比干剖心的典故。
比干是一个以忠诚留名史书的忠臣，因为对纣王的荒唐不满而舍命劝谏，却被荒唐的纣王挖去了心脏。
传说比干被纣王挖心以后，掩袍不语，面似土色，单骑纵马南行。他知道南行心地，就会长出心来。
在行至牧野荒郊时，却遇上一老妇人叫卖“空心莱”。比干问：“菜没心能活，人没心如何？”老妇说：“菜没心能活，人没心就会死吧！”比干听后，长叹一声，口吐鲜血，坠马而死。
但是知道归知道，白栋还是不明白青儿忽然开口说这个干什么。
“你可知道，这世上，无心的东西却不止空心菜而已。”
“！！！！”白栋忽然睁大了双眼，正要后退，青儿的身上忽然冒出无数的竹子化成了一个碧绿的笼子把白栋牢牢的锁在了里面。
那迟来的话语才翩然而至，“其实……竹子，也是没有心的植物啊！”她迈着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向竹笼里的白栋，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白栋额头，“将军！！”
这是象棋里的一句术语，一般也用来宣告胜利。
“…………”白栋默然，没想到反击来的这么的快，这么的猛烈，自己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吗？
“你说……为什么爷爷就这么的霸道呢？人为了生存可以吃掉竹笋，但是竹子为什么就不能吃掉人呢？”她的声音越发悲戚，看着那张不知何时变得苍白的脸蛋，竟然让人有种让人心疼的柔弱之美。
“你……”白栋想说她错了，但是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因为事实本就是这样的残酷，就算那些号称吃斋念佛的和尚，他们吃掉的谷物其实也是生存在这片天地的生命，一个种族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剥夺掉另一个种族的性命，这就是天演论的残酷性，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清老会觉得青儿做错了，只不过是因为人族在漫长的时间里，创造出了礼仪，觉醒出了慈悲之心，等等的东西。
但是这份慈悲是有着局限的，他是从人族的角度出发的，所以妖族吃人就是错误，而人吃植物动物却不被当成错误，而这份慈悲的延伸，就是现代的动物保护法了，当然其中的情况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因为清老是人族，而你却在吃人，所以对清老而言，你就是错的。”
“…………”青儿沉默了好久，突然抬起头冲着白栋惨然一笑，“没错！我只是一个竹妖，而爷爷……却是人族！”
或许是动作的幅度太大，一直刺穿着青儿胸口的长枪，随着青儿的动作摇摇摆摆的撕扯着青儿身上的创口。
青儿不由得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闷哼，两人这才发现，原来，这锋利的长枪，竟一直穿透着青儿的胸口，一直没有取下来。
青儿右手抓住穿透着自己胸口的长枪，眉头微微一皱，刺啦的一声，随着青绿色的血液溅出，白栋顿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因为，在那本该是虚无的胸口，竟然长着一颗，翡翠般晶莹剔透的，精致的心。
她没有理会一旁的白栋，也没有在乎这还在汩汩而流的青绿色血液，也不顾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就这么并着腿坐了下去，目不转睛的看着这摇摇欲坠的夕阳，她檀口微张，竟唱起了歌来。
“看着世界的喧哗”
“睁开好奇的眼睛”
“蹒跚每一步的挣扎”
淡淡的吟唱，却蕴藏着脉脉的温情，白栋仿佛看见了那棵在朝阳下初醒的竹子在好奇的探索着这个世界。
“从喧闹到暗哑”
“沉默渴望过回答”
“命运开始了解答”
“前方或许是悬崖”
“曾并肩却走散的人啊”
“为何还要牵挂？”
声音开始变得急促而又清越，情绪也开始变得高涨，青儿的脸上突然涌现出一阵病态的红晕。
“你总是刻意回避它”
“从啼哭到说话”
“越来越害怕”
“世界背面的真相”
“谁又能知道真假？”
声音变得悲沉，淡淡的绝望气息萦绕着歌声，她在害怕什么？白栋已经隐隐有了猜测，此刻，白栋心情却变得更加复杂了。
“走到绝路忘了害怕”
“从寒冬走到炎夏，”
“抛开了深深的牵挂。”
“时间模糊了伤疤。”
“这心头的伤疤呀！”
“却无法消失！”
歌声猛地变得凄厉起来，带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白栋此刻已经完全被她的歌声吸引住了，这歌曲中所蕴藏着的真情，绝非作假！
“夜幕渐渐落下，再见了！晚霞！！”
这最后一句近乎微不可察，其中蕴藏着的虚弱，就算是白栋也能听得出。
咚!!!!
本来还在半空的夕阳猛地坠落，整片大地开始剧烈的颤动，仿佛发生了大地震。
看着白栋吃惊的神色，青儿有些开心的笑了起来，“很奇怪吗？空心的竹子竟然长了一颗心。”
“因为啊，曾经有棵竹子，一直在渴望变成人啊！所以她付出无数的代价，才有了一颗人心，但是现在……我不需要了！！”青儿此刻的面色已经苍白如金纸，但是面上仍是那副骄傲的表情，这是一个宁死也绝对不会认输低头的女孩儿。
她右手伸进胸前的大洞，攥住那颗晶莹剔透的竹心，狠心一扯，青色的血液飞溅，青儿本就苍白的面色更加苍白了，“嗯哼！！！！！”
尽管她死命的咬住嘴唇儿，但一丝丝血丝还是自嘴角溢了出来。
“爷爷！我永远恨你！！”她轻声呢喃着。
周围的一切景象像梦幻泡影一般消失的悄然无踪，下一刻整个世界轰然破碎成了无数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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