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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 一偶遇两份缘

  慕容许仙从皇宫出来。入秋寒冷,街上行人稀见,望着杭州城的小桥、流水、人家,慕容许仙心中升起宁静安详之感。

  慕容许仙:唉,这人要坐牢了,外面的景色看起来也比寻常有味道

  深吸一口气,杭州的风凉中带润,拂面吹来,肤紧血凉,令人心神一冷。

  慕容许仙:冷静。真被发现了什么,不说我的武功远逊于老木头,连老木头的四个徒弟,传说中的四大名捕,我也不是对手。当以不变应万变,见机行事,若是自乱阵脚,心中有鬼,就是没事也会变成有事了在神侯府那个女人面前,千万不能漏出马脚。

  计较已定,慕容许仙回到客栈,叫上双儿,到街上购置些蔬果,总不能两手空空,缺了礼数。

  双儿不知慕容许仙心中所忧,一听要去拜会,便从慕容许仙口中打听,询问诸葛师徒生平,好准备礼物。

  此时铁手、冷血已成家,铁手的夫人叫小珍,冷血的夫人叫习玫红。追命一直无动静,不过慕容许仙却听说,追命暗恋着舒动人,奈何舒动人嫁入宫中做了皇妃。但赵构当初选妃是为了掩盖事实,如今是人都知道了,赵构不能人道后嗣乏力这也导致了追命对舒动人仍不死心。

  至于无情,慕容许仙不得不吐槽时空之混乱。无情居然是女的,还是个能偷窥人内心的女子。

  上次慕容许仙同无情见面,被吓出冷汗来,那种被人探寻内心秘密的感觉,如今回想都觉后怕。好在当时广成子也在,虽不知广成子为何不出手相助,但慕容许仙可不想被人窥探内心,于是灵机一动,自己点了昏睡穴。

  时至今日,无情已二十有二,不仅未出嫁,也从未有过喜欢之人,是以京城有人传出,此女人如其名,恐是一石女,绝无动情可能。

  不知无情到底未嫁,如今慕容许仙已有了应对之法了,携双儿来拜会神侯府,就是这个目的。

  双儿为铁手挑了副真皮手套,为追命买了壶好酒。冷血不知到底喜欢什么,剩下的只能冲着女子喜好,挑了些胭脂水粉。唯有给诸葛小花的礼物不好选。都知道诸葛小花好琴棋书画,但这些古董,真正的好东西,不是说能碰上就碰上。慕容许仙和双儿转了几条街,换了好几家店铺,望眼欲穿,目力困顿,始终没相中一件好东西。

  此时,两人转过一个角落,瞧见有小贩吆喝着卖花。

  双儿从地摊上拾起一枝花,那小贩道:“这位少夫人,您看好了。这是波斯菊,最近才从遥远的波斯国引进的,甚是新鲜!你们要是买来拿来送礼,最适合不过了,”

  小贩眼尖,看到慕容许仙手上提的东西种类,一早就猜到对方是买来送礼的,又见双儿年纪轻轻,发髻却已挽起,遂在称呼上用了心思。

  双儿眉开眼笑,从来都是她叫别人夫人的,如今被人叫“少夫人”,倒是头一回,她从不对此奢求,如今听在耳里,心里甜甜的,说不出的受用。

  双儿冲慕容许仙笑道:“少爷,不如我们买些花送给神侯吧?你之前不是说,神侯名讳小花,名字都叫小花,那人也很喜欢花吧?”

  慕容许仙心道,这小贩倒是会招揽生意。波斯菊并非产自波斯,而是由墨西哥引进西方的。不过波斯一词即生命力旺盛的意思,波斯菊这种花生命力确实很强,后来几乎开遍全世界,也是这秋风瑟瑟中难得的能盛开的花。

  慕容许仙本想说诸葛木头名字带花,并非真的喜欢花,但见双儿一脸希冀的微笑,不忍打破,只好道:“那就买一些吧,我想神侯一定会喜欢的。”

  波斯菊以红和粉红为主,色度深浅不一,随意搭配着比例,不一会儿,双儿就挑好了。

  双儿冲小贩道:“就要这些吧。”双儿取钱交易,正在这时,异变陡升,街上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席卷道路两边的商贩一片狼藉。双儿手中的花儿被吹得拿捏不住,七零八落地乱飞。双儿一声惊呼,正要伸手拢回那些花朵,冷不防地一声脆响,手臂上竟是挨了人一鞭子。

  双儿“啊”一声痛呼,慕容许仙抢过来抱住时,拉起双儿的衣袖,赫然是一道鞭痕,其迹鲜红刺眼。

  慕容许仙:按系统提示,竟然是一阳指!什么人如此歹毒?!双儿内力不弱,若是寻常人家,这只手臂早断了。

  慕容许仙心中甚恼,抬头望去,只见一女子挥舞着鞭子的背影,那女子追击着另一个白衣人,口中吆喝着:“好你个女飞贼,换了男装,就以为我不认得了?!给我站住!乖乖束手就擒,可以少挨本女侠几鞭子!”

  那被叫做女飞贼的白衣人,是女扮男装。白衣女子功夫远逊于挥鞭女子,左右冲突,身形甚是狼狈,好在白衣女子轻功了得,总是险之又险避过。

  慕容许仙:这是这是仙风云体术!是青青!这背影是青青的,她在被人追击!

  白衣女子似有所感,回首望向慕容许仙,一时愣了下,不是夏青青又是何人?可惜夏青青这一愣,被挥鞭女子抓住机会,一鞭子缠上了夏青青的脚踝,要将正在腾跃的夏青青从空中拉下来。

  慕容许仙忙出援手,使一玻璃弹珠,用弹指神通的手法,点向那挥鞭女子。他心存侠义,因挥鞭女子背对自己,此出手已有偷袭之嫌,是以不攻其背后大穴,反弹向女子手腕,算是回报双儿手上挨的那一鞭子。

  此时路上嘈杂喧闹,挥鞭女子一直在全心全意对付夏青青的轻功,待闻得闹声中有破空声专向自己奔来,已经迟了挥鞭女子不知是何暗器,只得手腕向上一翻,用鞭子的把柄寻声一顶。“啪”的一声,玻璃珠正中把柄,挥鞭女子心中一松,原以为会是什么高明暗器,却是枚普通的玻璃弹珠。然弹指神通何其玄妙,挥鞭女子尚未回过神来,手臂一麻,却是弹珠带来的强大弹力,震开了她手中的鞭子。夏青青则趁此逃脱了束缚。

  女子大怒,她用脚一提,拾起鞭子,回过首来喝道:“哪来的小贼,敢坏本女侠的大事!”

  眼见此女如此恶毒,慕容许仙正要反唇相讥,不料瞧见此女子容貌,不禁令他一呆。

  此女容貌美,花如皎月,又有一股连绵如烟英气,她不着发髻,三千青丝随意的从中分际,清爽的落于脸颊两旁,于左肩上用一玉扣束起,合为一尾,从胸侧垂于腰际。如此打扮,配合一身白底紫衫侠女服,不仅丝毫不掩其身材火爆,更另有一股英姿飒爽的芳华。

  女子姿容出众,以慕容许仙的定力,原不会陷入痴呆,只是这模样像极了一人,还是活生生的样子,不禁令慕容许仙瞪着眼正视,眼睛都不眨一下。

  慕容许仙脱口而出道:“林—月—如?”

  女子怒容上增添一丝讶色,心道:哪来的世家子弟,知本女侠的名号,暗算偷袭还敢瞪眼?!

  林月如:哼!几天不抽你们,你们这些京城的世家子弟,竟敢翻天了。先记下这人模样,等抓住了女飞贼,回头再来算账。女飞贼轻功了得,只是内力不足,不能持久,我已追了那么久,岂能功亏一篑!

  心念如电,林月如瞧清慕容许仙面容,也不答话,瞄准夏青青逃走的方向,继续追赶。

  慕容许仙:没有答话,果然,虽然很像,但她不是那个人我还是想多了。

  慕容许仙收拾心情,关心双儿几句,为双儿推拿几下,化去淤血,待双儿说不疼了,方才放下心来。

  两人心有余悸,更别说周围商贩,早逃之夭夭,连贩卖的东西都没捡干净就走了,街上顿时空无一人。好在买的东西没什么损坏,双儿从小贩余下的花挑一些,选了出来,凑足礼品。

  慕容许仙和双儿来到神侯府。

  神侯府既不金碧辉煌,亦无兵甲守卫,只有几个精神抖擞的家丁在门口。看似建筑简陋稀疏,实则暗藏机关、密道,这一点慕容许仙心知肚明。

  见有人来,家丁笑脸相迎,和颜悦色又不失礼数,不卑不亢,气度从容。向家丁通报了来意,一家丁单手接过礼品,身形纹丝不动。慕容许仙细数家丁的呼吸次数,发现那几个家丁的内功已有火候。

  慕容许仙心道:诸葛先先威震天下,曾败过五绝之一的黄药师,比起武功,更难得的是他的为人,与之相处,如沐浩然正气。连这些江湖好手都甘愿作一门卫,以此侍奉在诸葛先生的身边。赵构这昏君,又得包拯,又得诸葛小花,何其幸也!

  诸葛小花早在厅前等候,慕容许仙见了,抱拳施以晚辈礼。

  慕容许仙目光向后一扫,瞥见四个重量级身影,心道:麻烦,四个都在,尤其是那个女人,只能试试那招灵不灵了

  慕容许仙暗运九天玄素决,将自己的心神同双儿连接,以双儿的心神为挡箭牌,只要无情再窥视过来,只会窥到双儿在想什么。这手心灵上的斗转星移,是临时妙招,正是慕容许仙对这招的信心,才使他有底气前来。

  诸葛小花道:“哈哈,贤侄来得正是时候,刚泡得一壶白茶!请贤侄品评!”

  慕容许仙笑道:“晚辈眼拙识短,世前辈面前,岂敢当得品评二字?”

  慕容许仙原想称呼诸葛为世叔,不过感受到身后几道目光的压力,他突然惊觉。诸葛神侯与四大名捕名为师徒,却亲逾父子,是以四大名捕通常称神侯为世叔。若慕容许仙想称诸葛小花为世叔,非得拜诸葛小花为师,入门当条子不可

  慕容许仙心道:才不想给赵构那昏君当跑腿条子!

  诸葛小花轻扶长须,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孔子云:三人行,必有我师。贤侄虽年少,却制琉璃,酿烧酒。老夫年岁痴长,在这化腐朽为神奇、点石成金一道上,却得望贤侄项背啊。”

  慕容许仙道:“前辈谬赞了,许仙年少妄语,偶有侥幸,一语道破天机,非才能所致,怎可论及专美?”

  诸葛小花笑着点点头,道:“不错,几年不见,稳重许多。慕容贤弟得子如此,泉下有知,大慰生平。”

  慕容博在世时,亦与诸葛小花交情不浅,两人曾论武比试,甚是佩服对方,是以称兄道弟。不过按照慕容许仙推测,慕容博这种搞恐怖行动的,对这条子老大定是甚为忌惮才是,真正论武功,定是诸葛小花技高一筹,不然慕容博也不会刺激到大练特练少琳七十二项绝技了。

  慕容许仙:诸葛小花向来有话直说,鲜有拐弯抹角,听他语气,应是不知老爹诈死之事

  诸葛小花又瞧向双儿,笑道:“不知贤侄女如何称呼?”

  慕容许仙道:“您看我差点忘了!这位是晚辈新纳的内子!名唤双儿二字。双儿,过来拜见诸葛先生。”

  双儿上前,欠身拜了一礼,道:“晚辈双儿,拜见诸葛先生。”

  双儿从身后的家丁接过礼物,拿出一束花,道:“诸葛先生,这是双儿买的花,听说您喜欢花,所以双儿特地挑了些双儿觉得好看的。”

  喜欢花?

  诸葛小花眨了下老眼,觉得似乎听错了,此时双儿又道:“诸葛先生,您戴上一定又好看又喜欢。”

  没有听错,铁手冷血酷酷的神情上,嘴角抽动,追命忍俊不禁,是人都知道他在偷笑。唯有无情,冷冷地盯着慕容许仙,表情漠然又冷淡。

  慕容许仙汗颜道:“诸葛前辈,此事说来,不妥处另有波折”

  “哈哈哈——”

  诸葛小花爽朗一笑,从花里挑出一枝,放入白发丝中,赞道:“花很好看,我很喜欢。双儿心思,甚对老夫胃脾,吾名诸葛小花,望人人见花儿欢喜,勿对着花儿徒增惆怅。”

  慕容许仙道:“前辈豁达,晚辈难及万一也”

  慕容许仙这一句心悦诚服。受诸葛小花感染,铁手、冷血面露自豪的微笑;追命反倒若有所思,不复之前不羁之态;连冷若冰山的无情,亦是眼里隐隐带笑。

  双儿一一献上礼品,道:“这是给铁手的皮手套,这坛好酒给追命咦,酒呢?”

  追命举起酒坛,喝了一口,又变回惆怅模样。

  追命道:“十年的女儿红,拿进来我就闻到了,反正是送给我的,不问自饮,还请见谅。”

  铁手接过礼物,不急戴上,放到一边,抱拳道:“师弟嗜酒如命,劣性长年不改,让贵客见笑了。”

  诸葛小花亦是微微摇头。

  慕容许仙道:“酒中多性情人,今日得见,实属幸事。”

  双儿道:“嘻嘻,礼物是送给你们的,不试下怎么知道呢。倒是双儿疏忽了,铁手的手好大,双儿这双手套买得小了,怕是铁手大哥的手要挨冻。”

  慕容许仙拉住双儿,道:“双儿不得无礼!铁手兄的一双手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百毒不进,天下谁人不晓,还不向人家赔罪?”

  铁手摊掌道:“唉,江湖朋友口中的些许虚名,何足挂齿?双儿勿往心里去。”

  追命道:“许仙啊,虚礼多令人好生不快。追命喝这酒,只算是欠双儿一个人情!”

  追命饮了一口酒,又道:“茶我就不饮了,一身酒气,须得距离远些,不碍各位品茶。”

  说罢,追命身形晃动,看似不稳,跌跌撞撞地,提步一踩,轻松跃到了厅梁之上。

  诸葛小花摇着头叹气,道:“小花管教不严,仅以此茶赔罪。”

  诸葛小花开始斟茶,慕容许仙取了一杯,饮之,赞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为官之道轻如茶。不愧为上品白茶,味道清幽淡雅,徐徐品之,令人心肺神怡。”

  诸葛小花点点头,道:“先帝曾言:芽英不多,尤难蒸焙,汤火一失,则已变为常品。此壶白茶,汤火不失,却已过之,少了几分轻柔,难达仙雾绕鼻之境。时至今日,圣上思及先帝所爱,令人寻购白茶珍制,于永佑陵添茶拜祭,英烈碑墓亦少不得,老夫亦得赐几许。”

  诸葛小花口中的先帝,即是宋徽宗,那个被金人俘虏走,折磨九年至死。到岳飞死后,宋与金、清议和,宋徽宗才得以魂归故里,遗骸葬于杭州永佑陵。

  一直不曾说话的冷血哼了一声,将茶水一饮而尽,道:“靖康之耻,百年大恨!无奈主上不思收复失地,反倒喜收罗奇珍,本末倒置!”

  慕容许仙:冷血这是牛饮啊,我以前也和他一样,常常被二叔三叔数落浪费

  冷血又道:“许仙,你先前说来的路上遇到波折,堂堂天子脚下,却不知以你的武功,还会有何波折?”

  慕容许仙还道冷血是个直爽粗人,不想心细如发,丝毫细节话头不轻易忽视。

  慕容许仙将来往路上,碰到挥鞭女子的经过,全数告之。慕容许仙想了想,还是把夏青青被挥鞭女子追赶的事说了,指出夏青青是他认识不到一月的朋友。

  梁上的追命长吁一声,道:“哎呦,许仙,你有难了。”

  慕容许仙问道:“此话怎讲?”

  追命道:“那个婆娘,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凶神恶煞!你从背后出招出招阻她,她必然怀恨在心,不是我追命看不起你。论武功,你现在还未必打得过那恶女!”

  慕容许仙闻言,心说我都打不过,那青青不是危险了?!

  慕容许仙冲追命抱了一拳,道:“追命兄,还请教我!”

  追命摇摇头,道:“不行就是不行,我又不是绝世高人,指点你几招,就能令你武功突飞猛进不过看在你看口求我,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方法很简单,打不过,跑咯!别小瞧逃跑,这可是我追命二十几年人生悟出来的人生真谛!”

  慕容许仙:“”

  铁手笑道:“哈哈,据我所知,都是三师弟你追别人,别人逃命要多一点吧?许仙你别听师弟他唬人,林大小姐性子是烈了些,但出手从来不失分寸。若是让她逮住,最多抽上几鞭,不会伤及性命。”

  慕容许仙心道:林大小姐?!

  追命道:“是不会伤及性命,但断手断脚就难说了这杭州的街坊邻居,谁不怕她?许仙,我看你细皮嫩肉的,你口中的那个夏姑娘也是如此吧?这几鞭下去,皮开肉绽算是少不了了。”

  慕容许仙道:“铁手兄,你刚才说这林大小姐她如此横行无忌,京城没有人管么?”

  诸葛小花道:“贤侄,还是我来说吧。这林家小姐,是林仲虎独女,闺字月如。林仲虎自幼习武,先得武举第二名,后又得武状元。其武功不俗,又善诗词,13岁就能吟诗作赋,甚得当时还是康王的圣上器重。靖康之变,皇室南逃,金人穷追不舍,林仲虎护卫圣上左右,舍身为圣上挡下致命一箭,可叹圣上龙体无伤,心却有伤,至此留下隐患”

  诸葛小花神情尴尬,这隐患自然是指赵构无子嗣。

  慕容许仙心道:世间真有轮回转世一说可仍叫林月如,这这也太巧了点。

  诸葛小花道:“林仲虎救得圣上性命,圣上铭记在心,以为林仲虎为金人克星。之后每每需遣人同金人谈判,圣上便派遣林仲虎,林仲虎不负重托,对当时盛气的金人浑然不惧,时至今日,本朝向金人缴纳的岁币一分不涨,固有金人势颓之因,也赖林仲虎屡次孤身赴险之功。”

  诸葛小花轻抚胡须,看得出来,林仲虎在诸葛小花心中评价不低。

  诸葛小花又道:“正所谓将门虎女,林月如秉承其父的性格,越是长大性格越是刚烈。尤其是这几年,莫说寻常百姓,京城的世家少爷们,都畏之如虎,百受其害。奈何其父曾救过圣上,又屡立功勋,故圣上对林月如在京城的胡闹,也就听之任之了。”

  慕容许仙心道:不是吧,后台那么大啊

  不等慕容许仙消化,冷血插话道:“许仙,你说的这个夏青青,便是近年来自称金蛇郎君的大盗吧。好在其所盗者,多为污吏,算是盗亦有道,盗人钱财,便不再伤人性命。否则焉能让她逍遥到现在?”

  无情开口,道:“夏青青,又叫做温青青。金蛇郎君夏雪宜之女,其母为棋仙派温仪。前段时间京华城郊外兰若寺,有妖邪作怪,诱杀过往路人。世叔令我等四人汇合,正要一起前去除妖,却听慕容家的商会传出妖怪被夏青青除去的风声。经世叔核实,兰若寺地界的一树妖一鬼王,皆被诛除。”

  慕容许仙心道:用双儿作心理之门,效果已奏效,没有被窥视的感觉,眼下只要对付这个女人的问话。

  无情道:“我曾听杭州客栈的伙计说,那天夜晚,先后有二男一女赶往兰若寺。其中一男半途策马而回,另外一男一女,按照相貌特征,回头的那位,是个书生秀才,叫宁采臣,赶往兰若寺的两位,一位是夏青青,一位就是你——许仙。”

  慕容许仙坦然道:“不错,是我和夏青青去兰若寺除妖。”

  无情道:“前几天,我见过那个夏青青的武功,除轻功外,手上功夫不值一提。至于许仙你,虽胜过夏青青许多,但要除去一树妖一鬼王,请恕我直言,远远不足。”

  慕容许仙心道:怎么弄得像审问似的。实在怀疑老爹诈死么,怀疑而审问的话,更说明你们没有拿准。

  慕容许仙笑道:“不想我的武功,在各位眼里如此不堪。那在这之前,就更不堪了实不相瞒,那晚我巧遇一位隐世前辈,得受剑术和轻功的技艺。而我那位朋友,也学得轻功。仗着前辈所授剑术和轻功,我们一时胆大,前去挑战树妖结果自是不敌,幸得那位前辈现身相助,出手灭了树妖和鬼王。”

  隐世前辈?无情闭上眼睛,显然并不相信,问道:“可否告之那位前辈名讳。”

  慕容许仙道:“有何不可?那位前辈生性豁达,虽是隐世,却无有不留名的忌讳。”

  无情睁开眼睛,似来了兴趣,问道:“姓甚名何?”

  慕容许仙道:“燕赤霞。”

  诸葛小花“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他!”

  无情惊讶道:“世叔识得此人?”

  诸葛小花道:“若真是此人,老夫要恭喜许仙贤侄了。蜀山派的御剑术和仙风云体术,乃是冠绝天下的剑术和轻功。有此技艺傍身,贤侄加以专研,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至于贤侄那位朋友,老夫估计,以林月如的轻功,断然是追不上的。呵呵,女飞贼一称,实至名归。”

  不说无情惊讶,慕容许仙也甚为震惊,自己的蜀山御剑术和仙风云体术,还未在他人面前显露,竟被诸葛小花一语道破,心中对诸葛小花的见识广博,佩服得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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