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归来
“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叶轩摸摸紫凝的头，紫凝的记忆留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紫凝可以永远天真地笑下去。
“唔，凝儿想出去玩。”紫凝显得很高兴，跑去拉来刚刚才睡下的洛逸，欢天喜地地跑了出去。
洛逸幽怨地看了一眼叶轩，叶轩也无奈地笑笑。
紫凝就像翩飞的蝴蝶，一刻都不曾停下，将所有好奇的东西都尝试了个遍。叶轩二人默默跟在身后，配合她闹着，看着她用胭脂硬生生将自己化成了一只小花猫，忍笑不俊。
“跑慢点。”叶轩都怀疑自己的嘱咐怕是还未到紫凝的耳旁就随风吹散了。
“诶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叶轩扶额。
紫凝不小心撞倒一位老人，急忙蹲下身询问：“老爷爷，您没事吧？”
老人扶着腰哼唧了几声，像是摔疼了，听到紫凝的话，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年纪大了。不过啊，小姑娘，可得看路啊，老爷子我这老腰差点散架咯。”
叶轩和紫凝小心翼翼地扶起老人，“抱歉，您没事吧？”
“嗨，多大事呀。”可当老人看清紫凝和叶轩时，伸出枯瘦的手指指着二人，“你们，你们是！”
叶轩一愣，他认识我们？心一惊，仔细回忆之前是否认识老人。
“你们认不出我了，也难怪，毕竟这么多年了。我是王大爷呀！”
紫凝好奇地瞅着老人，是叶哥哥的熟人吗？
叶轩面露喜色，难得这般高兴，从回来到现在，第一次遇到熟人。
“去王大爷家坐坐吧。”老人握着二人的手热情邀请，叶轩也不好拒绝。
叶轩一行人跟着王大爷到了他家，这里还是曾经的样子，整座城仿佛只有这里不曾变过。弯弯曲曲的小路，简简单单的摆设，只是少了个人，多了丝冷清。
“我这里也没有准备啥好茶，只能委屈你们了。”王大爷端出三杯茶，窘迫地搓搓手。
“多谢王大爷了。”
洛逸端起来尝了一口，只觉得苦涩，难以入口，但也不曾表露出来，只是放下茶杯静静地坐在一旁。
“这位是？”“在下洛逸，与他们是好友。”洛逸冲王大爷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大爷，大娘她”从方才就一直未看到王大娘，莫非她已经去世了？
“老婆子她早就去了。”王大爷突然很怀念过去的事，“你们离开的第二年，她就丢下我一个人走咯。”
“第二年？我们离开了很久吗？”明明他与紫凝呆在魔界不过几日，即使是他记错，至多也不过是几个月罢了。
“对啊，你们离开了整整七年呢。”王大爷忽地笑了，“看看，年纪轻轻的，怎的记性比我这个老头子还差呢。”
七年！王大爷说了什么叶轩并没有听进去，难怪他回来后一切都变了，难怪早已物是人非。
“说起来，你当初出了那样的事，我和老婆子都不相信，后来官府的人到处找你们都找不到，我们也就估摸着你可能已经离开这里了。”或许是许久不曾与人畅谈，王大爷打开了话匣子，也不理会叶轩的反应，自顾自地接着说。
“官府找不到你们，就查封了医馆，三年前才重新开张，只是却成了当铺。”
“你们离开的第二年，老婆子她啊，身体越来越弱，后来还是去了，不过她一直都惦记着你们呢。”王大爷捻了捻衣袖，那里有一块陈旧的补丁，针脚密齐，估计出自王大妈之手。
“说来也奇怪，我这个糟老头子也不知上辈子修了什么福，身体还挺健朗的，连风寒都没得几次。”
叶轩大致看了一眼，王大爷的确不像生了什么病的样子，只是苍老了许多，不像是年过六旬的老人。
紫凝拉了拉叶轩的衣袖，悄悄说道：“凝儿以前可曾让老爷爷喝过什么？”
叶轩不明白紫凝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点点头。
“哦，那凝儿就明白了。”紫凝恍然大悟，“他之前喝下的药可能有凝液精华，凡人喝下的话足以驱邪气，治百病，延长寿命。”
“凝液精华？”“那是我们族的秘药。”紫凝眨眨眼，移开视线，不准备再说下去。
尽管他们交谈声音很小，但不是普通人的洛逸仍听到了些，垂睑遮住眼眸。望月c凝液精华c医术
“不过最近老头子我最近有种预感，用不了多久便能见到那老婆子了，不知道她在阴间过得咋样。”
“王大爷。”叶轩有些伤感。
“没事儿，我也早就活够了。”王大爷甩甩手，脸上看不出有丝毫的伤感，“离开那老婆子太久了，总不能让她一直等我吧。”
洛逸闭上眼睛假寐，也不知有没有听；紫凝低下头，一想到他们早晚有一天也会面临生离死别，就忍不住难过。
“大爷，你知道夏府千金怎样了吗？”那个痴情的女子，叶轩终究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在意的。
“夏府千金呀，啧啧，可惜咯。”王大爷摇了摇头叹息，“那可是个奇女子啊，容貌俊美，医术一流，还肯无偿为我们这些老百姓治病。只是却发誓终生不嫁，任凭谁去提亲都被回绝了。真是可惜咯。”
叶轩沉默不语，他衷心地希望她能找到幸福，但那个人不会是他。
待到傍晚，叶轩三人走在街上各怀心事。紫凝总觉得内心十分不安，好像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一个漂亮的糖人在面前晃了晃，紫凝被成功吸引了注意力。
叶轩早注意到紫凝情绪低落，懊恼自己明明答应要带她玩一天的，看到路边有卖糖人的，便买了一个哄她。“吃吧。”
紫凝笑着接过，眼睛弯弯，看来心情好了些。
“凝儿在想什么？”
紫凝一愣，将糖人咬下一块，低下头闷闷答道：“叶哥哥，有一天，你也会离开凝儿吗？”
这下该轮到叶轩懵了，他没想到紫凝会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他并不是没有想过，也是他不愿面对的问题。这个问题，叫他自己都无法回答。
叶轩握起紫凝的手，一言不发。没得到答案的紫凝也不做声，只觉得连手中的糖人都索然无味。
“考虑那么多干什么。”洛逸一只手臂勾住一个，插在二人中间，“我们去喝酒吧。”
两人被硬拉着来到湖边的长亭，刚刚坐下，桌上就多出了三支酒杯和一坛酒。叶轩无语，洛逸难道都随身准备酒具？还真是个酒鬼。
只是这次叶轩没有再拒绝，主动接过酒坛斟满，与洛逸碰杯。
洛逸大笑，与叶轩一齐饮尽，又重新斟满。紫凝静静坐在他们旁边，小口抿着杯中的佳酿，暗暗懊悔，都怪她，惹得叶哥哥不高兴。
其实这不能全怪紫凝，叶轩今天有太多的信息要消化，而且当听到夏荷终身不嫁时，更为自责，一直在责怪自己。
紫凝的问题叶轩很久以前就意识到了，难的不是答案，而是回答。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表明心意，原以为已经克服了这个问题，可真正面对的话，还是说服不了自己。
一杯接一杯灌下肠，叶轩眼神迷离，眼前模糊不清，茫然地四处看了看，手握住紫凝的手，慢慢靠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紫凝，紫凝”
“不论如何，我一定陪着你。只要我活着，我一定护你。”
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甚至听不清了。
叶轩身体前倾倒去，一只素手及时扶住了他，轻柔地让他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洛逸抬头，对上一双妖冶的红瞳，酒也醒了不少。
“紫凝？”试探地问道。
“嗯。”眼眸微阖，端起酒杯，桃香扑鼻，一饮而尽， “多谢。不过，你是什么人？”
“魔族少主，洛逸。”即便他不说，明日叶轩醒来也会全部告诉她的。
紫凝眼神微动，“黑衣人是你？”她一直都觉得洛逸的声音很熟悉，只是想不起来。
“我没有动手。”的确，洛逸在花灯节那日扮作黑衣人接近紫凝，却并未动手。
紫凝点点头，她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为什么帮我们？”但紫凝想不通洛逸为什么要帮叶轩。
“因为他和我做了一个交易，我帮你们，但你们不得再踏入魔界一步。”
洛逸见紫凝不再发问，开口问道：“你知道堕魔吗？”
紫凝许久才回答“我不会的。”
洛逸耸耸肩，“望月是什么？”
紫凝神色一变，“谁告诉你的？”杀气微露，“还是说你窥探我记忆得知的？”
洛逸不答，仍没有防备地坐在原地喝酒。
气氛一时陷入尴尬，看紫凝的反应，想必是触犯了她的底线。
“喝吗？” 洛逸重新为她倒酒，最先打破了沉寂。
紫凝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接过，“那个女人是你的娘亲？”
“什么？”
“那个被称作‘云儿’的女人。”话音刚落，男人手一抖，清澈的酒倾撒些许在手上，衣袖晕染了一片酒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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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逸幽怨地看了一眼叶轩，叶轩也无奈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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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叶轩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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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轩和紫凝小心翼翼地扶起老人，“抱歉，您没事吧？”
“嗨，多大事呀。”可当老人看清紫凝和叶轩时，伸出枯瘦的手指指着二人，“你们，你们是！”
叶轩一愣，他认识我们？心一惊，仔细回忆之前是否认识老人。
“你们认不出我了，也难怪，毕竟这么多年了。我是王大爷呀！”
紫凝好奇地瞅着老人，是叶哥哥的熟人吗？
叶轩面露喜色，难得这般高兴，从回来到现在，第一次遇到熟人。
“去王大爷家坐坐吧。”老人握着二人的手热情邀请，叶轩也不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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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也没有准备啥好茶，只能委屈你们了。”王大爷端出三杯茶，窘迫地搓搓手。
“多谢王大爷了。”
洛逸端起来尝了一口，只觉得苦涩，难以入口，但也不曾表露出来，只是放下茶杯静静地坐在一旁。
“这位是？”“在下洛逸，与他们是好友。”洛逸冲王大爷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大爷，大娘她”从方才就一直未看到王大娘，莫非她已经去世了？
“老婆子她早就去了。”王大爷突然很怀念过去的事，“你们离开的第二年，她就丢下我一个人走咯。”
“第二年？我们离开了很久吗？”明明他与紫凝呆在魔界不过几日，即使是他记错，至多也不过是几个月罢了。
“对啊，你们离开了整整七年呢。”王大爷忽地笑了，“看看，年纪轻轻的，怎的记性比我这个老头子还差呢。”
七年！王大爷说了什么叶轩并没有听进去，难怪他回来后一切都变了，难怪早已物是人非。
“说起来，你当初出了那样的事，我和老婆子都不相信，后来官府的人到处找你们都找不到，我们也就估摸着你可能已经离开这里了。”或许是许久不曾与人畅谈，王大爷打开了话匣子，也不理会叶轩的反应，自顾自地接着说。
“官府找不到你们，就查封了医馆，三年前才重新开张，只是却成了当铺。”
“你们离开的第二年，老婆子她啊，身体越来越弱，后来还是去了，不过她一直都惦记着你们呢。”王大爷捻了捻衣袖，那里有一块陈旧的补丁，针脚密齐，估计出自王大妈之手。
“说来也奇怪，我这个糟老头子也不知上辈子修了什么福，身体还挺健朗的，连风寒都没得几次。”
叶轩大致看了一眼，王大爷的确不像生了什么病的样子，只是苍老了许多，不像是年过六旬的老人。
紫凝拉了拉叶轩的衣袖，悄悄说道：“凝儿以前可曾让老爷爷喝过什么？”
叶轩不明白紫凝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点点头。
“哦，那凝儿就明白了。”紫凝恍然大悟，“他之前喝下的药可能有凝液精华，凡人喝下的话足以驱邪气，治百病，延长寿命。”
“凝液精华？”“那是我们族的秘药。”紫凝眨眨眼，移开视线，不准备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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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我也早就活够了。”王大爷甩甩手，脸上看不出有丝毫的伤感，“离开那老婆子太久了，总不能让她一直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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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凝的问题叶轩很久以前就意识到了，难的不是答案，而是回答。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表明心意，原以为已经克服了这个问题，可真正面对的话，还是说服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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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甚至听不清了。
叶轩身体前倾倒去，一只素手及时扶住了他，轻柔地让他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洛逸抬头，对上一双妖冶的红瞳，酒也醒了不少。
“紫凝？”试探地问道。
“嗯。”眼眸微阖，端起酒杯，桃香扑鼻，一饮而尽， “多谢。不过，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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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凝眼神微动，“黑衣人是你？”她一直都觉得洛逸的声音很熟悉，只是想不起来。
“我没有动手。”的确，洛逸在花灯节那日扮作黑衣人接近紫凝，却并未动手。
紫凝点点头，她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为什么帮我们？”但紫凝想不通洛逸为什么要帮叶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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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逸不答，仍没有防备地坐在原地喝酒。
气氛一时陷入尴尬，看紫凝的反应，想必是触犯了她的底线。
“喝吗？” 洛逸重新为她倒酒，最先打破了沉寂。
紫凝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接过，“那个女人是你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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