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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 怒吼

  紧张激烈的搏斗,一下子戏剧性地转变为寂静,恍惚如梦。虽说很清楚地记得刚刚发生的,却很难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自独木舟飘走后,再也不见这些无毛怪的踪影,因此无从得知命运,因此我先是用心地听,看能否听到预示凶吉的声响,但努力徒劳无益。

  我心中不安,不由四处张望,根本没想到要躲在岩石后保护自己,而先前这岩石对于安全是那么必要。

  想发现敌人的踪迹,但敌人无影无踪。树木葱茏的两岸又一片死寂,毫无生气,刚才还响彻森林的叫嚣已消失,只剩下湍急的流水汹涌。

  刚才停在枯松顶上观战的蜻蜓,现在从高处俯冲下来,一圈又一圈的盘旋,仿佛又回到了无人干扰的空旷世界,自由自在的飞。

  幽僻景色使心中有了一些微弱希望,重新恢复信心。

  “那些人看不见了。”我对棕熊道:“我们藏到洞里去,别的就让上天来决定吧。”

  ‘‘发出叫声的人都走了,除了流水一切都很平静。进去吧。

  棕熊惨然一笑,听到我的提议他不再迟疑,而是任由我领着,身心俱疲的走到山洞。他倚着进了狭窄的洞口,拢了一大堆樟树枝,小心地堆在洞口,把它严实遮住,又把千疮百孔的皮甲挂在脆弱的屏障后,使山洞最里面变成一片漆黑,只有靠狭隘山谷里反射进的微光,才可看到外面。

  ‘‘不喜欢这种作法,处境绝望时便放弃抵抗,任人宰割的藏起来。你看山洞里抽泣的小姑娘。能不能想办法使她不要哭了?”

  棕熊垂下头靠着岩石,似乎耐心地等待结局,但他的双眼却紧盯着藏身处的洞口。

  最后的话语消失以后,洞中便是一片深长的寂静,新鲜空气正渗入洞中,使人感受到清新。时间一分一分地过,我们平安无事,渐渐地,每人心中都升起了希望,但都不愿说出这种希望,唯恐片刻之后希望会粉碎。

  棕熊还在依靠着洞口,洞口射进一线亮光,照在它苍白无血的脸上。

  ‘你身体怎么样,会不会有危险?”

  棕熊漆黑的眸子转向我,示意我无碍。

  “可怜的兄弟!你的呼吸太弱了,在瀑布隆隆声中根本听不见。”我担心道。

  那姑娘不再哭了,而是坐到了棕熊身旁,看着棕熊身上流下的血,静静地不再吱声,很久后,姑娘开口唱了起来,那低微幽柔的歌声,渐渐地向耳边袭来,直到充满了狭窄的山洞。

  由于女孩身体衰弱,声音也显得特别颤抖波荡,可是这支和谐的曲调即使低弱,也渐渐地引起了听众兴趣。由于曲调优美,使听者在婉转动人的谐声中,忘掉了听不懂歌词的不便。

  女孩不知不觉地拭干了眼泪,望着我和棕熊,表示出她既非假装也不想隐藏的感激,不久,棕熊也把视线转过来,不再紧张地去注视那山洞口,而是温和地盯着女孩的脸,或是望着不时向他看着湿润的眼睛,女孩又振奋了精神,声音变得更为丰润,又不失那种柔和,悠长响亮的歌声响彻洞窟,这时,忽然听得洞外响起一片叫喊,立刻使她停止了,就好像心跳堵在喉管,声音也哽住了。

  “还没有,还没有呢。”我们虽说紧张,却并不害怕。“声音来自岛中央,是他们登陆后发出的,我们还没被发现,还有希望。”

  前景极其渺茫,勇气使我们默默等待结局,很快又传来第二声叫喊,跟着便人声嘈杂,从岛的前端渐渐传至后面,直到他们到达洞前圆溜溜的大岩石,只听得那儿一阵胜利欢呼,空中便充满了极度野蛮的叫嚣。

  声音很快四散传开,有人在水边招呼同伴,而答应的人却在高处,离洞窟非常近的地方,甚至幽谷也传来凄厉叫嚷。总之,声音围着大岩石迅速传开,使人很容易想到下面也可能被听见,因为他们就在头顶。

  一阵混乱喧嚣,离洞窟隐蔽入口不远忽响起一声胜利狂叫,让我们放弃了一切希望。不过,这种想法马上又消失,因为声音又集中在丢下弓的地方,现在可以很清楚地听见各种吵嚷,狂野欢叫。他们又分开了,口里不停念叨着。

  又是几分钟的寂静,我心里明白无毛怪正在细心有序的搜索,好几次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听到他们踩过那些樟树枝,弄得枯叶窸窣作响,树枝咔吧折断。最后,那捆樟树枝塌下了一点,皮甲的一角也掉了,一线微光射进洞窟,女孩惊恐地抱着棕熊,棕熊也跳了起来。

  接着传来一声叫喊,声音仿佛来自岩石中间,表明洞窟已经被发现,片刻人声鼎沸,一帮人已聚集到隐蔽处周围。

  由于非常接近,我觉得脱身已无可能,便走过棕熊和女孩身边,准备去掩护二人,由于情势危殆,我已无所顾忌,干脆往那脆弱的屏障边再靠近些,这样,和那些追杀者之间便只隔几呎远了。

  我的脸贴着缝隙毫无顾忌地窥视。伸手就可够着的地方,背向站着一个魁梧的人,他的声音深沉又富有权威,似乎正在向四处搜索的部下施令。越过他可以看见对面满是无毛怪,正在翻弄附近的蛛丝马迹。

  棕熊伤口的血染红了洞附近的树叶,秃毛们很清楚这不是红叶的季节,看到这成功的征兆,他们又发出了一阵欢呼,仿佛一群找到猎物的猎狗。

  欢呼后,他们扯起洞旁堆砌的树枝,将其抱到一边,又一一抖开,仿佛树枝里面就藏着又恨又怕的人,一个面目凶悍的战士抱着一捆树枝走到头领前,激动地指着树枝上深红色的血迹,不禁发出狂呼。

  欢呼停止后,那战士便把树枝扔在堆在洞口那捆树枝上,竟把洞口的小缝塞住了,别人也依样画葫芦,把从洞附近拽来的树枝堆在一起,不知不觉中反而增加了我们的安全。正是这脆弱的屏障帮忙,没人想到要去搜一堆树枝,因为他们都相信那是自己人在匆忙中堆上去的。

  我大着胆子去看,因为在最危险的时候,一直担心脸上的焦虑会使受不起惊吓的女孩恐惧。

  “他们走了!”我低声道,“棕熊,他们回到原来的地方了,我们得救了,太不可思议,这些敌人滚了!”

  女孩似乎听懂了我言语中的兴奋,扑在光滑的岩石上,脸上又浮起美丽的红晕,整个人急切地要用言语宣泄激动,但她嘴唇动了动,本该说出的话却因为突然出现的恐惧凝固,红晕的面色变成死灰,双眼僵硬,她紧握的双手此时平举面前,手指痉挛着指向前方,我满脸疑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转过身,从洞口的缝隙看出去,看到一张阴险的面孔。

  这竟然是这群人的头领,惊骇中,我仍旧保持了冷静的本能,幸好,那无毛怪脸上茫然,看来他还不习惯于细枝末节的查看,看不清幽暗山洞口在哪,我们退到一处突出的石壁后,指望这能把我们遮起来。

  但是,秃毛脸上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于是我明白一切已迟了,我们被发现了。

  那人发现真相后,凶悍的脸上满是狂喜,这令人怒不可遏。

  我全身热血上冲,顿时忘了一切,抬手便把石刀扔了出去,破空声在洞窟里隆隆回荡,仿佛火山爆发一般。

  我撞碎了树枝组成的屏障,冲出洞口,那头领绕过一块低矮凸出的岩石,盯着我,可怕地沉默了好一会儿,这人突然提高声音打了个唿哨,所有秃毛同声呼应,于是人声嘈杂的冲过来,一群人从周围冲了进来,洋洋得意的把我围住。

  灾难带来的震惊一消退,我便开始与这些胜利者对峙。他们没有立刻开战,他们眼里流露出一种渴望,但都乖巧的望着头领的指示。

  我于是明白,为了某种缘由,我们的短刀相接要等一会了。

  视线碰上头领,发现对方阴狠但却平静,目光中流露出一种凶悍。

  一个秃毛开始下手了,连那姑娘也不能幸免。我看到他冲进山洞,揪住女孩乌云般的长发,同时将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仿佛就要抢夺她的头。

  棕熊拼命地想跳到女孩身边,但是他刚一动,那人边邪恶的笑了,这笑容里的意思棕熊明白的,因此他没敢轻举妄动。

  形势大好秃毛们没有急着动手,那头领举动从容,他指着我们初次见面的方向,据此,我认为他在谈论祭坛,听他讲话的无毛人不断叫着!

  看千里眼现在的手势,正在叙说如何离开欢乐的老巢,走过漫长的路途来和我们战斗,他应该是在列举了每位的优点,他们的贡献以及所受的伤。每当他提到一位在场的战士,被提到的人因受到奉承,光秃秃的脸上总是高兴得放光,头领也毫不迟疑地用赞扬的姿势来强调。

  接着,说话者的声音忽然低沉,失去了他那种高扬的语调。他生动形象的描述了瀑布,双手做出水流的动作,那是岩石遍布的坚固阵地,以及数不清的急流漩涡。紧接着,他发出了一阵尖锐而漫长的叫喊。

  于是他停顿了一下,一直等到下面传来了一阵回声。他在说那个人,就是由我俩干掉的那几冲锋的倒霉蛋,现在,那人正用手指着我,继而描绘在半空中给一帮人带来恐惧的伙伴,而且还重新把那人在树上的可怕情形,他的挣扎以及死亡描绘了一番。最后,描述完这些事后。他的声调又变得沉痛。他那低沉的喉音,忽而又变得激昂。

  周围爆发出一阵狂怒呼喊,淹没了说话声。这怒吼散入空气中,似乎森林中不只这一小帮人,而是整个部族。

  通过众多秃毛的表情,可以清楚地看出头领演说的成功。头领语调忧郁时,他们的脸上满是悲痛。对他的矜夸报以欢呼;当他语调高昂时,他们显出了坚定和共鸣;他时而低沉,众秃毛眼里燃烧着怒火;但当他指着我们,一帮人就呼地跳起来,拔出长刀,举着战斧,怒吼着扑向包围圈的我们。

  我试图挡住第一个攻击者。

  那个秃毛却把目标放在别的地方,他咬牙切齿地挥动石斧,扔向毫无抵抗力的女孩。斧头划过空中,经过女孩身边,劈落了几绺飘动的卷发,插在女孩头顶上方,颤动不止。

  这景象使我很诧异,聚集起全身力量,纵身扑向正狂叫着的无毛怪。

  我们扭成了一团,两个人都摔在地上,无毛怪挣脱了我,直起身子,一只膝盖顶着我的胸膛,用足全身力量往下压。我已看见刀子在空中闪着寒光,这时,耳边只听“嗖”的一声,随即响起了清脆响亮的箭鸣。

  我感到胸口的压力减轻了,看到对手凶狠的神色忽然转为茫然,接着那人便倒毙在身边的枯叶上。

  人们都惊呆了。在敌我双方如此接近的纠缠搏斗中,棕熊的弓箭竟能准确,秃毛不禁异口同声地惊异,接着,一阵狂野的悲嚎。

  紧接着,棕熊急切中来不及搭箭,只是将弓当作大棒猛力挥舞着扑了过来,棕熊勇猛,以难以置信的英勇扑进人群,凶猛地挥舞着寒光闪闪的石刀。人们还来不及细想这大胆的行动,又有一个身上涂着死亡纹饰的无毛怪,一阵风似地死去了。

  眼下的形势,任谁都会觉得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我们只不过是待宰的羔羊,谁想到兔子急了还咬人,刽子手们有些没反应过来,迅速慌忙的退却,嘴里发出我们很熟悉的惊呼。

  警觉的头领却没有惊惶。他目光敏锐地扫视了一下,便明白了这场攻击的性质。他一面鼓励同伴,一面拔出锋利的长刀,大喝一声准备迎战棕熊。他的行动立刻就制止了慌乱。由于双方都没法开弓,而且只有进攻武器,没有防御工具,这场战斗也就变成了殊死的白刃战。

  听到呐喊,我立即扑向一个敌人。稍事瞄准,手起一刀便将其脑袋劈开了花。同时拔下女子头上的斧头,急切地扑上去加入战斗。

  现在对方人数太多,我不敢恋战,旋风闪电般边打边逃。

  女孩也参加了战斗,她很快咬住了一个敌人的手腕,那人将武器猛力一挥,便击倒了脆弱的女孩,将其打倒在地。

  这一幕看的我性急,没等冲上去,便将夺来的战斧扔过去,正好劈中了对手的额头,使女孩一时解了性命之忧。

  这小小的得手使我大受鼓舞,不自觉的有些鲁莽,赤手空拳扑向最近的敌人,但立刻发现了自己过于轻率。

  对方哪里允许我靠近,刀子不断猛刺,我虽然拼力躲闪,但几经折腾就知道,眼下面对的可是一个异常机灵的对手,渐渐地感到十分吃力,眼看抵不住了。

  对方一刀刺过来,我双手倏地挥出,抱住对方,将对方的手臂牢牢地箍在身边。但这种僵持太耗体力,不能持久。正在危急关头,就听到棕熊在耳边大喊——“消灭这些恶棍!决不饶恕!”

  紧接着,棕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击在那人的头上。这沉重的打击下,那人的肌肉立即松弛,从我臂膀中软软地倒下去,一动也不动了。

  劈死了这个对手后,棕熊立即像饿狮一样转身应对蜂蛹而上的秃毛。

  棕熊冲击的这一机会,我停了停,看见秃毛都在慌乱的进行搏斗,那远处,头领带着恶魔般的欲望,看着我俩在临死挣扎。

  他发出一声胜利的叫喊,众多秃毛中,一人得令,先扔出寒光闪闪的战斧,接着便扑向无力防备的女孩,女孩也不傻,想躲过秃毛的魔爪。

  无毛怪的胸膛里没有同情,他抓住女孩瀑布一般的披肩长发,一把将她拖到身边,又凶暴地将其按着跪倒在地,然后他抓着卷发高高拽起,手中的刀子架在美丽头颅上,同时发出一声凶狠的狂笑,但这种发泄却使他失去了最重要的机会。

  就在那一瞬间,我早就有所预料的纵身扑过去,急得我眉毛都烧着了,仿佛在空中就烧没了。

  落下时,正好撞在敌人的胸膛上,将其撞出老远,那厮被撞的笔直躺在地上。这一撞使我也倒在地上。等我两人分别站起来,又在一起杀得鲜血淋漓。但这场搏斗很快就结束了。战斧落在了那人的头上,尖刀也刺穿了他的心脏。

  “干得漂亮!胜利属于我们!”

  棕熊忙里偷闲的叫道,又一次抬起了他那可怕的长弓,‘‘擒贼先擒王!

  但是,正当那可怕的武器发威时,敏捷的头领却迅速滚开,从陡峭的山坡上滚了下去。

  接着,那头领站起来纵身一跳,就钻进崖边低矮的树丛中不见了。

  这时,见头领先走了,众多秃毛不禁发出惊呼,立即吆喝着溃退了。但这时棕熊又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喊,使我放弃追赶,又回到山洞边上。

  “不要追了,我们只不过打了他们措手不及,若是公平战斗,我们俩早就挂了,这些奸诈的人早晚会冷静下来,回过头来咬我们,让他们去吧——让他们去吧,”

  棕熊浑身带着搏斗时沾上的血迹,他神态安详,静观无语,但他眼里已失去了原有的凶悍,而闪耀着一种担忧。

  此时已经过了初夜,距离白天的战斗有些时候。

  天上满天星,不算明亮的光辉下,我把周围看的更加清楚。星光逐渐的多了,抬头仰望我看到头顶上,是一只只飞禽掠过,我闭上眼睛,听着振翅的“刷刷”声,还有他们嘴里发出的“呜呜”声

  我们被包围了,困在一个孤岛上,本以为是个易守难攻战地,这时候成了突击不出去的死城。

  那些飞禽现身了,暴露在了星光下,见了这些飞禽以后,才知道敌人援军有多可怕。

  螳臂当车的笑话发生在了身上。没有见到这些怪物真身时,我还奇怪为何从始至终,那些飞禽只是在四周环绕,都没有攻击我们,现在终于知道答案了。

  他们是不屑于攻击我们。

  头顶的飞禽不断地变化方位,冷冷的看着我们,这些飞禽都长着狗头,似乎在告诉我们他们的名字,狗头鹰!

  狗头鹰拥有的大翅膀,足足有黑兔的臂展那么长。它们狗一样的大脑袋里有锋利的犬齿,可是它的犬齿太长,嘴里根本放不下,支出来暴露在嘴外。

  故老相传,狗头鹰的爪子带着锋利的爪尖,可以徒手撕碎一头牛。而且,那爪子是灵活的,那是真正的手,可以使用它们喜欢的武器,像人一样使用,而且,最让人畏惧的,它们有很高的智慧,就是一个聪明能干的魔头。据说,它们之所以拥有聪明的头脑,就是因为它们的前世,都是称霸一方的魔头,上辈子做了太多的孽,才会转生做一个狗头鹰。

  这些该死的异族人,白天打不过我们,晚上就带着这么可怕的敌人来。

  夜景可怕,星光微弱,寂静伊森,头顶风冷,树叶沙沙响声。

  狗头鹰不断地盘旋,仿佛就要降临在我们身上的黑暗,将我们吞噬,我不敢多想,呼吸也变得困难了,好似有些期待它们的进攻,好让笼罩我们的恐怖快点结束。

  自知未来很渺茫,就把女孩护在了中间,背靠背的立在原地,准备好了防守。

  狗头鹰的脸上表情平静,好似我们并不存在,它们只是默默的俯视着。如果它们像剑齿虫一样露出獠牙,做出可怕的表情,我们会更加适应,而此时,那表情太平静了,犹如身上被冰锥投体,显得诡异。

  围在远处的秃毛开始呐喊,被棕熊一阵弓箭射的闭嘴了。

  我的肌肉早都拉伤了,这样飞速而又用尽全力的攻击,肉做的胳膊怎么忍受。棕熊钢猛,他弯腰,猛地举起一块磨盘大的石头,大声喊道:“白猿!用地上的石头砸!”

  顿时,石头像雹子一样,带着我们的决心扔去。激流对面的草丛里传来一阵叽里呱啦的撞击声,无毛纷纷跳跃,不断挪动身形,而那些飞速的石块,就那么擦着他们皮肤飞去,无法造成一点伤害。

  有秃毛上岸了,上了一大段距离。

  棕熊屹立在那,抬头望了望那无尽黑暗的天空,若隐若现的盘旋的狗头鹰,再回头望望还在靠近上爬的无毛,脸上露出绝望的喜悦,激动地说:“上吧!破罐子破摔,上去揍他们。”

  棕熊的脸上全是凶悍,我也被他感召了,决定要来一个鱼死网破。

  说罢,棕熊把那支长弓摔碎了,然后抽出石刀发起冲锋,一个纵身跳下去,我也昂首挺胸,相继往下跳,响起了我们发出的嚎叫声。

  我们一往无前的冲刺,没有遭到一丁点的抵抗,强人们一触即溃,并不和我们交锋,我俩心有疑虑,但是来不及多想,我俩冲刺到了岸边一片丛林。

  只是转眼间,这群围攻的强人就消失了,各就各位的潜伏起来,组成了一个隐蔽的包围圈。

  我们的狩猎经验不少,忽然知道自己中套了,我们被完全压制,从始至终,他们都没对我们进攻,可是却让我们陷入了沼泽一样的境地,想逃又逃不了,想打又打不到,更可怕的是眼下,我能清楚的听到,他们已经分散了到了周围,将我们隐秘的围起来了。

  其余的秃毛在小心翼翼地登上小岛。

  岛的上半部是光溜溜的岩石,除了几段散落的浮木外并无遮拦,野蛮人便选此点作为上岸的地点。为此他们拖着小舟穿过树林绕过瀑布,把武器放在小船里,便扒在小船两边随船前进,两个最能干的武士指挥着小船,同时注意着这危险通道,也就是最初他们冒险而吃亏的地点。不过这次他们人数众多,因而顺利到达岛前头的登陆点。现在他们又把小船队岩石的上头拖下来,这样安排好以后,渐渐地登陆了。

  由于反抗又徒劳无益,无奈的沉默是恐怖的,越是不响的雷,带来的暴雨就越剧烈,黑影一闪,包围圈内的棕熊被箭射穿,连声都没有就倒在了地上,棕熊捂着受伤的大腿,重新站了起来。并没有白天进攻时可怕的呐喊,也没有冲锋时那种虚张声势,但是,箭矢不时从丛林里悄无声息地走来。

  这种异乎寻常的进攻,使我俩陷入慌乱中。我俩四处乱跑,想要寻找决战,却压根儿不知敌人在哪儿,就在我俩吵吵嚷嚷时,又一只箭射穿了我的大腿,我同样没吭声就倒在地上。

  最好的弓箭手都在周围的隐蔽处,射手射箭之后,很快就在树干后藏好,而我俩注意对方时,他们便不在原地了,要不是看见这些人快速散开,否则难以发现箭就是秃毛发出的。

  我有点慌了,之前那么多人组成的一队人,都被我和棕熊给击退了,眼下这些人根本不是那一批,这一批人都很老辣,并不急于杀掉我们,而是在进行一场没有悬念的游戏。

  我俩没有方向感的四处乱撞,可是每冲一次,都有一支箭从背后射来,精准的射到身上。

  有此危险,我们只得回转身c试图猛扑回山洞口,却不得退,我俩决定分散突围。

  我能听到就在头顶,参天大树浓密的枝叶中潜藏着人,像死神笼罩着我们,主宰命运。众多尝试过后,棕熊率先在密林中跑了出去,越来越快的在林子中跑,他身形在闪亮,突然停下来,沉重地跌在湿地上了。棕熊的两臂和两腿迅速地抖动,不过他的头完全不动了。一支箭已经打穿了他的肩膀。

  又传来一阵射击声,一些箭矢呼啸着飞过,啪嚓啪嚓打在棕熊身上,有的箭矢打在周围的土地上,溅起一阵阵的烟尘。这种作战把我弄得张惶失措。

  这群人箭射得非常准,而且一望而知,射手具有超人的力量,我站在原地也没敢冲了,否则一支箭就会射个透心凉;我觉得自己失去了斗志,龟缩成了一圈,等待着屠杀,如果我哪怕只是动一下,就会被射杀。

  不过最糟糕的,除了毫不留情的箭,我们一次也没看见敌人踪影,也没听见有什么特别响动。我终于明白了,大松林对岸的扇形区域内到底发生什么,他们为何不敢走出那个圈子,他们一定遇到了同样的境遇。

  前方倒地的棕熊狂暴起来,情形也没能好转,直到他停止了挣扎。我提心吊胆,企图赶紧离开这可怕的地方,可是可怕的敌人似乎无处不在,在任何可能突围的地方等着。

  片刻过后,应该是发觉我们已经没有了攻击力,秃毛从隐蔽处陆续走出,在下方集合起来。

  这时重伤昏迷的棕熊已经清醒,就在我刚要爬起来冲锋时,他突然大叫。

  叫完后,棕熊不知被哪个人的箭射了,像个屎壳郎子一样,从那处土坡滚了下去,远处,秃毛冷漠的看着滚下去的棕熊。

  棕熊所在是个斜坡,他到地上后还在翻滚,速度越来越快,鞋子在飞速翻滚中飞了出去,衣服也留在了滚过的山坡,他的身体好似早已肢解,一碰就零散了一地,她就这样翻滚着,看不出任何生机。

  任何人翻滚下去,多少会试图改变自己的方向,去躲避一些凸起的石块,而棕熊就像一个死物,不知躲避的滚下去,撞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紧接着,棕熊脖子咔嚓一声响,歪在那不动了。

  棕熊的脖子断了,两颗巨大的眼球骨碌碌地在眼眶里打转儿,看起来随时可能掉出来。我榨干体能爬了几下,赶在他进一步翻滚前拽住了。

  棕熊的样子把我吓呆了。肌肤大面积溃烂,有些地方甚至可以看见森森白骨。扒开他的裤子,我甚至看到了他折了的腿骨。

  难道说他一直在忍耐。我好像明白什么却又不敢相信,因为猜测如果是真的,棕熊真是不容易!

  眼看着棕熊出气多进气少。棕熊抽搐了一会,从身上掉下一块肉来。我痛苦至极,不断撕扯自己的头发。把自己的一大把头发扒了下来,然后看着手里的那团头发发呆,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已经半死的棕熊突然回光返照,他沙哑的喊了一声。同时伸出手来,放在我的手心,他那手早没了血肉,是一个真正的骷髅。

  做了这动作,他脖子一歪,脑袋贴到了肩膀上。

  我爬过来,那些秃毛并没有阻拦,他们只是默默地旁观。

  棕熊是用自己的毅力撑着身体,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坚强的人,我想起了大松林的诅咒,想来,在遇到那无形墙后,一切都没有了回头路。

  树林里洒了一大片的血,从灌木丛到大树上到处都是,粘稠的粘在草地上

  我下意识地拉了拉身边的棕熊,他不停颤抖,睁大眼睛,脸色苍白。

  整个世界突然变暗,风呼呼地刮着,枝丫摇晃,我的视线模糊了,心脏也变得异常沉,脑子里一片迷蒙,身体开始失重,似乎要飘起来

  心脏内的血液化成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

  流光飞舞,世界千变幻真,花开转瞬即谢,流星稍纵即逝很多美好的东西只能绽放瞬间。心中感觉到无限的沧凉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我兀自跪在地上,像泥塑木雕一样动也不动,仿佛有人在我心肠上面系了条绳,走一步牵一下,牵得心肠阵阵痛。

  猛然,离开家后的一幕幕像雪片一样传来。我失魂落魄,为失踪的黑兔肥肠哀叹,为眼下的困境所绝望。

  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强忍着要崩溃的泪水,喉咙里仿佛堵着一大团棉花,而且还在不断地扩大,使我感到心在缩,在抽搐。

  棕熊满是伤口的身体,还有我的灵魂,就要随着空气升天,很快会化为最白的云彩。天上没有哀乐没有忧愁,彻底的舍弃了肉体上的痛苦后,我们就是天上最美的云彩,那是我们的灵魂。

  棕熊嘴里冒着血,我控制着眼角的泪水,抬头望着头顶,那是幽幽盘旋的狗头鹰,此刻在我们的头顶似乎在嘲笑的眨眼睛。

  永别了,结束了我的人间流浪,从此后,我们将在另一个世界里做不知晓的事。

  这个世界里的朋友家人,如果想了我,就抬头看看我们,早晚会相遇的,我只不过先行一步而已!

  离家时还是一个小家伙,随着经历那么多,也变得越来越勇敢,能够竞争激烈的森林活到现在,逃出了一个又一陷阱,少不了挣扎,我们在互相帮助中,度过了危机四伏的时光。彼此的那份默契c信任使我们的命延续。不知是命运安排,还是固有缘分,只能一同走到这里了。

  这些日子里积压的怒气,如火山一样在我的胸膛里冲撞,我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心中的火像怪兽一般吞噬着心,使我不安。

  突然,愤怒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崩开了堤口,咆哮着,势不可挡地涌进了胸膛,再由胸膛一路狂飙,直达喉咙。

  我心中有种莫名的悲愤,甚至觉得所有没了意义。终于爆发了,它们冲破喉咙,一声长啸中释放。

  愤懑太多,我无法自控的对着秃毛长啸,只有这样的吼叫才能让我舒服。有种释放的错觉,全身毛孔都舒展开,前一秒悬在嗓边的怦怦跳的心,陷入了静谧。

  下一秒,我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我的身体掉落深井,任由你大声呼喊,也阻止不了这下坠的趋势。于是,我变得像一只鸟,一直在飞,一直在坠落,在那么一瞬间,我无法抵抗这种坠落,忍受着从高空落下的痛苦,我终于着陆勒,只听啪的一声,身体咔嚓的响了一下,一个落地的瓷器,终究要一点点的裂开了,我就要碎裂了。

  我怒不可遏地吼叫着,我能感到这声音的响亮,像沉雷一样滚动

  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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