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在的这个……小蝉你就认命吧，幸好只要熬到十月底，你我也就解脱了。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聂小蝉揉了揉发酸的眼眶，拉近旋转座椅，又贴在显示屏上捋得仔仔细细。“准备一下吧，下午两点还要去总部开会。中午前我们把DEMO稿整理出来。”
钟岚山正津津有味地刷着微博娱乐版头条，“喔”地应了一声，忽又指着空dàngdàng的办公室大吼道：“就咱俩？！”
……
聂小蝉工作的地址在J市的书城路，是四方科技的事业一部，规模制度赶得上一家正统孵化公司。
四方科技的总部，处在J市市政厅所在的创业大道特1号。08年创业大道划定为国家级产业基地时，聂小蝉的老东家，“四方科技”总部就是入驻产业园的第一员。
公司早年间也曾开发过“风云天下”、“智勇三国”这类现象级的热血网游，赚得盆满钵满，一跃成为游戏行业龙头老大。而风声雀起、火bào至今的，就是眼下武侠产品线之一的“幻隐江湖”。
“幻隐江湖”已更新升级至第三代了。为了响应新老玩家的重重呼声，现在已步入第四代全新升级的研究设计中。
而聂小蝉所待的事业部，就是总部为四代前期市场调查所专设的部门。
事业部刨除策划部门的十六人，设计部与行政部仍有员工百二十。而总部大楼是单独买下了创业大道的地皮，公司运营职员少也有四/五百号人。
聂小蝉前天开会时曾来见识过，会议厅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她们事业部的虾兵蟹将座外三排，里边层层包围，人山人海，连老总的相貌都瞧不清楚。
所以聂小蝉睡觉时也会笑醒，得以进入大名鼎鼎的四方科技，一定是她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四方大厦的大厅里，事业部的同事代表都到齐了。策划部必须全体人员到场，周衍及季梦婷在此提前了一步。设计部一惯派出四名小组长摘要会议记录，回头分讲下去也能应付工作。
周衍作为总部的“老人”，很自然地将聂小蝉与钟岚山引到休息区坐下。大厅服务生见状，贴心端来茶水。
“你们辛苦了，硬盘带了吗？”
聂小蝉剥夺了自己中午饭时间，眼下颗粒未进。囫囵咽了口热茶果腹，便开心地将硬盘连档案袋递过去。“带了，水印时间轴都做了调整，时长加到30分，角标也按经理说的换成了幻隐江湖肆。师兄可以拿电脑看看。”
这些小细节都是周衍亲□□代过的，一共四项。聂小蝉专程重复一遍，是检查他们彼此间的沟通是否存有漏洞。
周衍点点头：“很好，我这里不用看了。这是初稿，做好全盘推翻的心理准备。师妹你拿去给萧经理看看，看演讲上有没有其他需要补充的。”
周衍作为几个实习生中的前辈，行事做派已具备一个成熟员工的品xìng气度。高层领导已有为他转正的想法，而几个晚辈譬如季梦婷等人，一惯唯他马首是瞻。此刻听侯指令的事更不在话下。
“今天的会可能要开到晚6点，虽然只是个升级意见沟通，但策划部一定要调动全部思维。我现在去买给你们两个带杯咖啡，你们家里有什么事的话，赶紧去个电话，做好安排。”
聂小蝉捧着茶杯腼腆地笑了笑：“谢谢师兄提醒。”
周衍随之点点头，一手chā入口袋，转身阔步离去了。
天气一夜晴好，全玻璃幕墙的大厅里阳光扭动着傲人的曲线。
周衍一身白衬衫服帖修身，背脊嶙峋修长健硕。柔光均匀镀在他身上，一个背影加不经意的眸光远眺，皆足以令大厅内一众小女生驻足倾目。
作为同事兼师妹，钟岚山一如既往陷入了花痴与崇拜的两难境地。“以前觉得周衍师兄光是眉眼长得像我家爱豆林，帅得不声不响，没想到待人处事这么细心。嗳，我听说萧大大他们已向公司递了转正建议书，就照这刚毕业就青云直上的势头，你说周衍师兄以后会不会有机会混到个总监当当？策划总监？”
“师兄是有实力的人，以前在W大就拿过约翰?莫尔绘画奖的，电子设计、编程代码样样兼备，担当大任也是迟早的事吧。”
想到一场会议要研讨至晚上，聂小蝉索xìng放下了杯子。“我去附近找点吃的，有什么事打电话CALL我。”
……
13:30，创业大道，市政规划处于创建阶段的凄凉之地，杳无人烟。
整个“无人区”里游dàng了四个来回，除因为眼尖发现的三两个毛桃以外，整个创业大道最锃亮的当属六行车行道的柏油路了。
那些臆想中的小摊贩，也许是与一旁市博物馆比邻为居的缘故，该整顿到哪去去哪，鬼知道。
事实上，往网球场休闲区的偏僻人行道上，老天爷好歹叫聂小蝉遇到了半个。
只不过……
“小朋友就一个人呀？”
聂小蝉努力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关注他手上的关东煮，可实际上，心里难免开始打起了小算盘。左顾右盼的做样子：“爸爸妈妈不在？”
这是四方科技的下属区域，说不定就是同事的家属才对。
男孩有六七岁，瘦精瘦精的，穿一件类于麻布袋的小T恤，从停有一排排私家轿车的林荫道下闲庭漫步路过，起先并没有将聂某某放在心上，大概是被她人贩子一般的语气吓着了，警惕地将关东煮掖在身后：“这位阿姨，你哪里看出来我是一个人的？”
聂小蝉一愣，先不提小屁孩老气横秋似的小架势，嘎摸下自个儿的语气，还真成了电影里坏人的标配版本了。
但小孩这话是不对的，眼角四周，树影婆娑，的的确确是没有半个人影。
聂小蝉讪讪笑：“就觉得ròu串怪香的，小朋友在哪里买的，阿姨饿好半天了呢。”
小孩打她胸前的工牌瞥了一眼，神态总算缓和下来，说：“东广场一阿姨摆的摊，来回十分钟，不过已经卖完了。”
意思就是告诉你了也没用，东西都在我手上呢。
“没事了的话麻烦阿姨让个道。”
聂小蝉如一盆凉水兜头浇到底，这偌大的职工市场就没人相中商机无限吗？
“小朋友……”聂小蝉哭丧着脸，眼见唯一的半截稻草抬腿跑路，顺手打劫的心思都有了。而几乎与此同时，挎包里的手机铃声刚巧催魂似的响了起来。
慌慌忙忙接通电话，一端传来钟岚山全力压制的嗓音：“快回来，萧大大让我们去会议室集合，我骗说你在洗手间，5分钟内赶紧地。”
电话“啪”地被挂断，聂小蝉胃腹条件反shè地蜷成一团，两眼冒金花，知道这么下去怕是要托大。
原本还犹犹豫豫的小天平这时被钟岚山压垮了一大半。记得有人曰过，人饿到一定境界，矜持、含蓄统统都得靠边站。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yù成大事哪能不有所牺牲？
反正又没旁人……
聂小蝉厚着头皮追了上去：“小朋友，跟你商量个事儿？”
☆、挺有意思
靠花墙的树荫底，一辆停放许久的暮黑色Jeep突然亮起尾灯。墨色玻璃窗随之缓缓降下，阵阵花蜜踊跃钻入车厢内。
车主付帅就从里边探出头来。一手搭车窗缘，然后往路尽头的模糊背影搜寻。
“浩浩跟谁说话说这么久？认识的？”
方才的小男孩捏了捏手里的物件，也回头看一眼聂小蝉离开的方向。闷闷回：“不认识。”
说完就抠开车把蹭上了后座。
付帅微微调整了后视镜，有限的镜框里，后座上倒映出张俊逸出众的脸。二十四/五的模样。浓眉、薄唇，眸子轻轻闭合着，疲惫容况竟然恰到好处的温润如玉。
“老奕，你已经醒了吧。快看你弟弟，遇到美女姐姐也学会搭讪了，孺子可教啊。”
面对好友的报损，后座上的人不以为意。睁开眼睛后的第一件就是去瞧小人手里的东西。
“拿的什么？”
男孩愣了愣，先前的斗势瞬时土崩瓦解。毕竟他人前虎虎生威，在哥哥面前无疑都是纸糊的，有什么能逃过他哥哥的法眼？
“是大圣的复刻公仔。”
“公仔？”
男孩很乖地点头：“就是1：1复刻电影里的，最早的一批，现在市面上都买不到。”
男人的声音顿了顿，唇角弧度恰好定格在玩笑与斥责的边缘。
男孩又只好赶紧撒娇道：“秦阿姨已经收了摊子，是我把零食都买光了。不过哥哥公司的那个聂小蝉好像挺可怜的，她那样子……所以……所以我就同意换给她了……”
前头付帅正要将车开往公司停车场，这时一听也好奇了：“我们公司的？”
男孩立马小鸡啄米地点头：“她工牌上是这么写的。”
付帅这下乐呵了，对后座上的人挖苦道：“我没有听错吧，都什么年代了，温饱问题竟然还在咱们身边。这个聂小蝉也挺（lian）有（pi）意（zhen）思（hou）的啊，咱们公司不有员工食堂么，用得着遭这个罪，出来千里送公仔？”
对方将话听进去了，却对温饱大事不太上心。
目光从浩浩毛茸小脑袋上离开，径掠过窗外丛丛夏风。深邃星眸里隐约点缀着一丝笑意，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善意地眯了眯。
……
四方科技楼大厅的旋转玻璃门前，钟岚山心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步子一刻都停不下来。聂小蝉狼吞虎咽掉最后一块肥羊ròu，几乎是踩着节奏点出现在了她面前。
钟岚山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活祖宗，终于把你求来了，赶紧跟上队伍。”
大楼玻璃墙幕边的旋转楼梯上，清一色职业装的员工大军已经起营拔寨了。聂小蝉被钟岚山强行塞入其中，一应的步行阵仗，直到大楼的会议室6楼。
这时候，事业部的同事都已经集合在了侧门的走廊上。
萧承谨，也是策划部的负责经理一直在人群中寻找这两个掉队者。
聂小蝉长途跋涉过来报道，她宛如松了口气：“快去签到处补个签名，回来跟我们一齐进场。”
钟岚山替聂小蝉应了个“是”，忙将她往一旁带去。
“等等！”萧承谨又将她叫住，从兜里掏了张轻微划伤的PV夹片：“前天会议室你弄丢的工作牌，刚才总部行政经理把它jiāo给了我。东西戴好了，回去后记得要把先前的挂失注销。”
聂小蝉咧嘴一笑，就知道萧大大面冷心热，平时不苟言笑雷厉风行，关键时刻却总能将他们这帮小屁照顾得妥妥帖帖。
工作牌么，失而复得是最好。就是不知道设计部弄丢的U盘有否找到，虽然无伤大雅，可那10G内存的原创手稿真是可惜了。
拿了会议纲目，策划部的一行人最后入场。老规矩，总部大型会议，事业部的所有员工都老老实实围坐在外三排。
聂小蝉粗粗扫了纪要条目，上次一回是例行的年中总结会议，不可厚非。这一次，会议的主要核心转移到了他们事业部来。
原来《幻隐江湖肆》的升级工作已经正式提上了议程，公司所有人、财、物力都将投注在这次升级上。人员调动、方案设计、前期筹备，这才是今天需要商榷的内容。
会议拟开到晚6点，但等到人员陆续散会，尤其是事业部另开小组会议完毕时，已经是晚上8点了。
仲夏的夜尤其漫长，聂小蝉幸运地赶上了最后一班公jiāo。回到宿舍时，天上星子稀疏两粒，明日的天气不见得大好。
“我回来了。”虽然顾婉婉是铁打泥糊的夜猫子本xìng，可聂小蝉知道她今天的承诺必然兑现，明天的考试她掉以轻心不得。几乎胆敢肯定，此刻的她一定是乖乖等在宿舍里。
“小蝉回来了？”
聂小蝉转身反扣住门锁，听这声音并不是她家顾女王的，登时扭头“咦”了声。
“苏可？”
室内，顾婉婉悠闲地拿钳子搓指甲盖，苏可就坐在她对面，手上捧着她们仨儿都钟爱无比的老坛酸菜泡面。
作为曾经的大学室友，苏可是她们三人中福气最好的一个。
那会儿刚毕业，所有人都对未来心揣忐忑彷徨。为了读研，三个人凑合租了J市的香榭公寓，挤在小小两室一厅的单元房内，同舟共济。
聂小蝉忙着四处投简历疯狂面试，顾婉婉仗着摸索出的人脉关系一如既往在夜店走穴、唱歌，赚些零用。
只有苏可，毕业时就被家人撺掇着相了回亲。相亲的结果苏可一直支吾不言，只是不久之后她就收拾行李搬往了Y市，和素未谋面的男人过上了同居的生活。没工作，没自由，她就这么从三人的生活中悄无声息淡出。
聂小蝉曾经不止一次劝说过苏可。大家还年轻，梦想和面包并不遥远，为什么不选择痛痛快快活一场？
苏可每每摇头不语。
后来聂小蝉也渐渐接受了，那个男人既有能力许她一生衣食无忧。或许，这就是老人常说女人的福气吧。
“苏可你回来了。”
苏可乖静的小脸埋得比较深，面对聂小蝉有些不好意思：“明天早晨的考试，Y市太远，只能过来打扰你们了。”
顾婉婉旋开指甲钳的刀片，嘣呲一声卡断了小指头的长指甲。笑道：“这话就见外了，这房租还有你的一半呢，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聂小蝉知道顾婉婉的脾气，这话大约是在酸苏可当初丢下她们，并没有恶意。
她立即打圆场道：“泡面吃多了伤身体，我才下班也还没吃晚饭呢，要不我们几个去楼下饭馆搓一顿？我领了工资我请客。”
可顾婉婉依然不配合：“饭馆？吃惯了大饭店的山珍海味，谁要嘎你那秧馆子的油沫腥子？我反正不饿，要吃你俩去吃。”
苏可xìng格相对腼腆内向，但弦外之音多少能听明白。她连连摆手：“没关系，面已经泡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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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小蝉工作的地址在J市的书城路，是四方科技的事业一部，规模制度赶得上一家正统孵化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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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隐江湖”已更新升级至第三代了。为了响应新老玩家的重重呼声，现在已步入第四代全新升级的研究设计中。
而聂小蝉所待的事业部，就是总部为四代前期市场调查所专设的部门。
事业部刨除策划部门的十六人，设计部与行政部仍有员工百二十。而总部大楼是单独买下了创业大道的地皮，公司运营职员少也有四/五百号人。
聂小蝉前天开会时曾来见识过，会议厅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她们事业部的虾兵蟹将座外三排，里边层层包围，人山人海，连老总的相貌都瞧不清楚。
所以聂小蝉睡觉时也会笑醒，得以进入大名鼎鼎的四方科技，一定是她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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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会可能要开到晚6点，虽然只是个升级意见沟通，但策划部一定要调动全部思维。我现在去买给你们两个带杯咖啡，你们家里有什么事的话，赶紧去个电话，做好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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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是有实力的人，以前在W大就拿过约翰?莫尔绘画奖的，电子设计、编程代码样样兼备，担当大任也是迟早的事吧。”
想到一场会议要研讨至晚上，聂小蝉索xìng放下了杯子。“我去附近找点吃的，有什么事打电话CALL我。”
……
13:30，创业大道，市政规划处于创建阶段的凄凉之地，杳无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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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臆想中的小摊贩，也许是与一旁市博物馆比邻为居的缘故，该整顿到哪去去哪，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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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有六七岁，瘦精瘦精的，穿一件类于麻布袋的小T恤，从停有一排排私家轿车的林荫道下闲庭漫步路过，起先并没有将聂某某放在心上，大概是被她人贩子一般的语气吓着了，警惕地将关东煮掖在身后：“这位阿姨，你哪里看出来我是一个人的？”
聂小蝉一愣，先不提小屁孩老气横秋似的小架势，嘎摸下自个儿的语气，还真成了电影里坏人的标配版本了。
但小孩这话是不对的，眼角四周，树影婆娑，的的确确是没有半个人影。
聂小蝉讪讪笑：“就觉得ròu串怪香的，小朋友在哪里买的，阿姨饿好半天了呢。”
小孩打她胸前的工牌瞥了一眼，神态总算缓和下来，说：“东广场一阿姨摆的摊，来回十分钟，不过已经卖完了。”
意思就是告诉你了也没用，东西都在我手上呢。
“没事了的话麻烦阿姨让个道。”
聂小蝉如一盆凉水兜头浇到底，这偌大的职工市场就没人相中商机无限吗？
“小朋友……”聂小蝉哭丧着脸，眼见唯一的半截稻草抬腿跑路，顺手打劫的心思都有了。而几乎与此同时，挎包里的手机铃声刚巧催魂似的响了起来。
慌慌忙忙接通电话，一端传来钟岚山全力压制的嗓音：“快回来，萧大大让我们去会议室集合，我骗说你在洗手间，5分钟内赶紧地。”
电话“啪”地被挂断，聂小蝉胃腹条件反shè地蜷成一团，两眼冒金花，知道这么下去怕是要托大。
原本还犹犹豫豫的小天平这时被钟岚山压垮了一大半。记得有人曰过，人饿到一定境界，矜持、含蓄统统都得靠边站。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yù成大事哪能不有所牺牲？
反正又没旁人……
聂小蝉厚着头皮追了上去：“小朋友，跟你商量个事儿？”
☆、挺有意思
靠花墙的树荫底，一辆停放许久的暮黑色Jeep突然亮起尾灯。墨色玻璃窗随之缓缓降下，阵阵花蜜踊跃钻入车厢内。
车主付帅就从里边探出头来。一手搭车窗缘，然后往路尽头的模糊背影搜寻。
“浩浩跟谁说话说这么久？认识的？”
方才的小男孩捏了捏手里的物件，也回头看一眼聂小蝉离开的方向。闷闷回：“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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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的什么？”
男孩愣了愣，先前的斗势瞬时土崩瓦解。毕竟他人前虎虎生威，在哥哥面前无疑都是纸糊的，有什么能逃过他哥哥的法眼？
“是大圣的复刻公仔。”
“公仔？”
男孩很乖地点头：“就是1：1复刻电影里的，最早的一批，现在市面上都买不到。”
男人的声音顿了顿，唇角弧度恰好定格在玩笑与斥责的边缘。
男孩又只好赶紧撒娇道：“秦阿姨已经收了摊子，是我把零食都买光了。不过哥哥公司的那个聂小蝉好像挺可怜的，她那样子……所以……所以我就同意换给她了……”
前头付帅正要将车开往公司停车场，这时一听也好奇了：“我们公司的？”
男孩立马小鸡啄米地点头：“她工牌上是这么写的。”
付帅这下乐呵了，对后座上的人挖苦道：“我没有听错吧，都什么年代了，温饱问题竟然还在咱们身边。这个聂小蝉也挺（lian）有（pi）意（zhen）思（hou）的啊，咱们公司不有员工食堂么，用得着遭这个罪，出来千里送公仔？”
对方将话听进去了，却对温饱大事不太上心。
目光从浩浩毛茸小脑袋上离开，径掠过窗外丛丛夏风。深邃星眸里隐约点缀着一丝笑意，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善意地眯了眯。
……
四方科技楼大厅的旋转玻璃门前，钟岚山心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步子一刻都停不下来。聂小蝉狼吞虎咽掉最后一块肥羊ròu，几乎是踩着节奏点出现在了她面前。
钟岚山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活祖宗，终于把你求来了，赶紧跟上队伍。”
大楼玻璃墙幕边的旋转楼梯上，清一色职业装的员工大军已经起营拔寨了。聂小蝉被钟岚山强行塞入其中，一应的步行阵仗，直到大楼的会议室6楼。
这时候，事业部的同事都已经集合在了侧门的走廊上。
萧承谨，也是策划部的负责经理一直在人群中寻找这两个掉队者。
聂小蝉长途跋涉过来报道，她宛如松了口气：“快去签到处补个签名，回来跟我们一齐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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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蝉咧嘴一笑，就知道萧大大面冷心热，平时不苟言笑雷厉风行，关键时刻却总能将他们这帮小屁照顾得妥妥帖帖。
工作牌么，失而复得是最好。就是不知道设计部弄丢的U盘有否找到，虽然无伤大雅，可那10G内存的原创手稿真是可惜了。
拿了会议纲目，策划部的一行人最后入场。老规矩，总部大型会议，事业部的所有员工都老老实实围坐在外三排。
聂小蝉粗粗扫了纪要条目，上次一回是例行的年中总结会议，不可厚非。这一次，会议的主要核心转移到了他们事业部来。
原来《幻隐江湖肆》的升级工作已经正式提上了议程，公司所有人、财、物力都将投注在这次升级上。人员调动、方案设计、前期筹备，这才是今天需要商榷的内容。
会议拟开到晚6点，但等到人员陆续散会，尤其是事业部另开小组会议完毕时，已经是晚上8点了。
仲夏的夜尤其漫长，聂小蝉幸运地赶上了最后一班公jiāo。回到宿舍时，天上星子稀疏两粒，明日的天气不见得大好。
“我回来了。”虽然顾婉婉是铁打泥糊的夜猫子本xìng，可聂小蝉知道她今天的承诺必然兑现，明天的考试她掉以轻心不得。几乎胆敢肯定，此刻的她一定是乖乖等在宿舍里。
“小蝉回来了？”
聂小蝉转身反扣住门锁，听这声音并不是她家顾女王的，登时扭头“咦”了声。
“苏可？”
室内，顾婉婉悠闲地拿钳子搓指甲盖，苏可就坐在她对面，手上捧着她们仨儿都钟爱无比的老坛酸菜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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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蝉曾经不止一次劝说过苏可。大家还年轻，梦想和面包并不遥远，为什么不选择痛痛快快活一场？
苏可每每摇头不语。
后来聂小蝉也渐渐接受了，那个男人既有能力许她一生衣食无忧。或许，这就是老人常说女人的福气吧。
“苏可你回来了。”
苏可乖静的小脸埋得比较深，面对聂小蝉有些不好意思：“明天早晨的考试，Y市太远，只能过来打扰你们了。”
顾婉婉旋开指甲钳的刀片，嘣呲一声卡断了小指头的长指甲。笑道：“这话就见外了，这房租还有你的一半呢，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聂小蝉知道顾婉婉的脾气，这话大约是在酸苏可当初丢下她们，并没有恶意。
她立即打圆场道：“泡面吃多了伤身体，我才下班也还没吃晚饭呢，要不我们几个去楼下饭馆搓一顿？我领了工资我请客。”
可顾婉婉依然不配合：“饭馆？吃惯了大饭店的山珍海味，谁要嘎你那秧馆子的油沫腥子？我反正不饿，要吃你俩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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