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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自欺欺人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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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嚣张啊!那语气那姿态,脾气倒不小,真是什么人都有。”

  看着怒气冲冲跑回来的陆菲,以及紧跟其后默不作声的陆旭,沐凡和李子寒看了看彼此,对两人完全不同的情绪感到十分疑惑。料想到许是两人调查这个第三者时,遇到了一些始料未及的状况,沐凡向李子寒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给两人拿点点心和饮料。

  而后,她便笑着打趣道:“就是呢,敢惹我们陆大小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诶,沐凡姐,你还笑我。你知道吗?那个,那个叫什么婉的小三,她和我杠上了,说我不懂感情。还,还让我带话给沈荷。我的姥姥呀,这摆明了就是在挑衅啊!”

  陆菲越说越气,气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转悠,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哎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李子寒看到暴跳如雷的陆菲,以及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陆旭,如此强烈的反差,不禁觉得好笑。

  “先消消气,大半天了,吃点东西吧。不过,我说,你俩这,这情绪怎么差别这么大,你俩没一起行动?这位青春洋溢的小伙子,不说点什么吗?”

  “唉,我就是想不明白了,我俩跟踪他们,这么小心翼翼了,没道理会被发现啊!子寒哥,沐凡姐,你们是不知道啊,那个女人,她,她像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在跟踪她一样,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了。简直把我们当猴儿耍。”

  陆旭的话,让沐凡略感意外。就这两年的委托下来,陆菲和陆旭的能力虽然比不上李子寒,但该有的办事效率还是有的。跟踪这种基本任务,怎么会在一开始就被发现了呢?

  “你们确定,一路上都没发生什么意外?”

  李子寒问出了沐凡心中的疑惑,但在得到两人的肯定回答后,莫名有种不安感,就和上次沐凡去金贝壳遭遇暗算一样。而一旁的沐凡也陷入了沉思,她突然有个大胆的推测,从沈荷上门来找她,到跟踪被人发现,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使力,暗中预谋着这一切。

  想到这儿,沐凡和李子寒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在无数个委托人梦境中出现的黑衣人,那个从未现身过的神秘男人。

  “你俩今天出任务,应该很累了,好好休息休息。子寒,你和我去一下书房。”

  李子寒知道沐凡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他的不安之感看来是对的。

  阁楼上,书房中。

  “他要开始出手了,是吗?”

  沐凡长吁一口气,缓缓说道:“还不能确定,但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会有操控人心的能力。在2年前,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的能力,以无形之躯控制人的意念。如果真的是他,那真是可怕。”

  “我们在明,他在暗。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当务之急,是完成沈荷的委托。若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我们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在那之后,沐凡让李子寒协助陆菲和陆旭继续调查宋嘉容和那个第三者。而她决定从沈荷下手,再去打探一下,那个给她字条的老人。

  第二天早上,沐凡早早地守在沈荷上班的外贸公司楼下。

  从陆菲的调查来看,这个沈荷算是这家公司的中层干部,而她的男朋友宋嘉容呢,只是个普通职员,算是她的下属。一个企划部总监和企划部职员的爱情故事。想到这儿,沐凡不免觉得他们两人的爱情故事就像是8点档的晚间肥皂剧一样狗血。

  公司职员陆陆续续上班了,没过多久,沈荷也到了。远远看去,她的精神面貌还算不错,很难想象这个职场白领正在经历着感情危机。沐凡看了看时间,待时间过去的差不多时,收拾了一下妆容,拿着文件袋和包,确定伪装没有问题后,便下车进了公司大门。

  “沈总监,这是今天预约来商谈项目的客户。”助理小姐礼貌地说着。

  “客户?今天有客户来吗?”

  沈荷疑惑地从一堆正在处理的文件中抬起头,她的印象中,今天是没有客户来约谈的。当看到助理身后那个人时,沈荷有些惊讶,她刚想说些什么,在看到沐凡的示意动作后,调整了一下情绪。

  “嗯,是沐经理啊,您好!您好!”说着,沈荷快步走到沐凡跟前,和她礼貌地握了一下手。而后示意助理出去,不要来打扰。

  待办公室的门被合上后,沈荷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标准的职场女性制服的沐凡,疑惑地询问道:“沐小姐,怎么到我这儿来了?难道是......”

  沈荷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许异样。沐凡知道沈荷想说什么,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接受了她的委托,来找她自然是为了委托的事情。工作和感情不同,沈荷有出色的工作能力,但对于自己的感情生活,他未必是个优秀的经营者。

  “我只是来和你聊聊的,突然来到你的公司找你虽然很冒昧,但希望你理解,我是事出有因的。”

  沐凡将此番的来意表明后,沈荷将她请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她给沐凡沏了一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当沈荷坐下后,沐凡明显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不稳,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对劲。

  “沈小姐,今天我来,其实和这次的委托无关。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为了那张字条。”

  沈荷楞了一下,对于沐凡的这番话感到一丝诧异,“这,没什么可说的啊,就和上次您问我的一样。我,我不觉得那位老大爷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沐凡沉思片刻,一脸正色地询问道:“能具体说一下,这件事情的过程吗?”

  “嗯。大约半个月前,我开始怀疑我男朋友可能,可能喜欢上别的女人了,但只是怀疑,我们表面上还和以前一样。因为那时候我要出差好几天,所以当时想着等出差回来了,就找嘉容谈谈。可是,就在我回来的前一天,我,我接到了一通嘉容的电话。电话号码像是意外拨打出来的,因为我接通后,听到的,听到的是,是男女欢爱的声音,那说话声是我再熟悉不过的。”

  说到这儿,沈荷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停顿了几秒,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我连夜坐飞机赶回来,却没胆量进家门。所以,我就在楼下走走停停,当我走到早餐铺时,就碰到了那位卖报刊杂志的老大爷。他察觉到我情绪低落,给我买了一份早点,还开导我。之后,在我要走时,他就给了我这张字条,只说让我来这家咖啡馆,会有人帮我。再然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沈荷的这番说辞倒是没有掺假,只是对于沐凡来说,还是没有一点半点关于这个躲在黑暗中的神秘男人的有用信息。看来有必要去见见这位老大爷了,沐凡这样想着。

  “可以把那家书报亭的地址写给我吗?”

  之后,沐凡便和沈荷道了别。沈荷刚准备开门送沐凡下楼,被却被狠狠推开了!沈荷一下子没站稳,差点摔个踉跄。

  “沈荷,以后啊,别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堂堂企划部的总监偷偷摸摸的,真看不出来啊!”

  说这话的女人,穿着一身职场工作装,脸上画着淡妆,看模样是个美女。难得有人穿工作制服,会穿得如此合适,如此漂亮,这个女人就像是天生的衣架子。沐凡在她胸前挂着的工作证上,知道这个人也是这家外贸公司的职员。看两人说话这语气,似乎是比较熟悉的关系。

  沈荷很是疑惑,她看了看一边的沐凡,一脸抱歉。

  “额,周婉,我,我这儿还有客人,有什么事情能不能......”

  “不能!沈荷,就今天,就现在!咱俩的恩怨是时候了结了。拜托你,别再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表情,这对我没用,对宋嘉容也没用。”

  “够了!”

  沈荷突然大声呵斥,因为动静不小,两人的谈话又在办公室门口,所以门外已经有其他员工围观了。

  看着眼前突然被激怒的沈荷,周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快意。她慢慢凑到沈荷耳侧,轻声说道:“你还不乐意听了。我说沈荷,何必自欺欺人呢?你当真不知道我和宋嘉容的事情吗?嗯?那天晚上,那通电话,你不是接到了吗?”

  周婉话音刚落,沈荷的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她呆滞在原地,眼神慌乱,情绪有些不平静,双手攥拳攥得紧紧的,似能听到骨节断裂的声音。而周婉在看到沈荷这幅表情后,十分满意。她笑意盈盈的脸上,带着胜利者独有的得意姿态。明明身高差不多的两人,在沐凡看来,这个叫周婉的女人,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周婉,这里,是公司!不是你家!不是你耀武扬威的地方!你不过,不过得到了一个宋嘉容,还是我,用剩下的!”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巴掌狠狠甩在了沈荷脸上。站在一边的沐凡,被这一幕震惊到愣在了原地,有些始料不及。而门外围观的员工愈来愈多,议论声也不断。周婉倒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打完沈荷后,气愤地离开了。

  沐凡将门关上,看着脸颊通红微肿的沈荷,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虽然来Y市好些年了,但这场面,她还是头一次遇到。

  “来,先坐这边,我来给你把毛巾弄湿一下,得赶紧敷着,已经有肿胀起来的趋势了。”说完,沐凡便将洗好的毛巾敷在沈荷的左脸颊上。

  眼神有些呆滞的沈荷,不停地流着眼泪,一言不发,连哭腔都听不见,只是默默流着眼泪。沐凡将她的头发顺了顺,然后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心想着该怎么安慰她是好。

  沈荷看着手里的水杯,嘴角扬起一抹极其无奈的苦笑,她有些抽泣,声音略微沙哑。

  “其实,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什么?”沐凡疑惑地询问道。

  “......呜,沐小姐,很抱歉,有件事情,我隐瞒了你。其实吧,嘉容外面的人,就是周婉。这个,我不想去相信,我不愿去承认的事实。是谁不好,偏偏是她,偏偏是她周婉!”

  沈荷最后那句话是叫喊出来的,说完之后,便是放声大哭,脸上虽是淡妆,但也看得出她一脸狼狈。

  沐凡听到沈荷的这番话后,本想继续询问,但看到哭得如此悲伤的女孩,还是把话咽进了肚子。她坐到沈荷身边,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在那之后,沐凡给沈荷请了三天假,并施了术法抹去了目睹这件事情的所有知情人的记忆。李子寒知道这件事情后,对她很担心,这过度使用异能改变人类记忆对她本身也有一定伤害,为此倒是没少说她。

  “行了,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沐凡一边满脸诚恳地说着,一边举手作发誓状,整个人可怜兮兮地看着李子寒,像是在撒娇。

  “沐凡姐,这是你要的资......”陆旭拿着文件夹,门也没敲就推开了沐凡的书房,当看到这一幕时,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额,这个资料还没整理好,我待会过来。嗯,我是要去整理资料的,嗯,整理资料。”

  随即,陆旭便像个没事人一样,把门合上了,留下屋子里的两人互相瞅着对方。

  “他,这是干嘛?”沐凡看了看合上的门,疑惑地询问道,而一旁的李子寒却笑而不语。

  楼下。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咦,你脸怎么红了?这,资料怎么还在手上,不是去......”陆菲正做着账目核算,看到陆旭小脸红扑扑地跑下来,手上还拿着要交给沐凡的资料,一脸不解。

  “哎呀,姐,时间不对啊!哎,真是的......我好像打扰到他们了。”

  “啊?你刚后面说的那句是什么?”

  “哎,没什么,懒得和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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