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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买奴

  阮千熏抱着刚赚的两千五百两白银回到房间,世间傻子多,有钱人更是傻子中的极最,从来没想过在古代看病,尤其是给有钱人看病出手可真是大方。

  刚进屋一股浓烈的汗臭味冲进鼻子,小尰溪正好收工,皱紧小眉头打量自己身上黑污污东西。

  ‘姐姐,好脏,这些都是什么啊?’沉静在通灵剑谱口诀中的阮尰溪根本没听见外面发生的事情,见自家姐姐手里抱着的木盒,两眼一亮。

  ‘姐姐,又有傻子上门了。’阮千熏满脸黑线。

  木盒放在床头柜里,拉过小尰溪,捏了捏他小巧的鼻子,身上黑污污的东西都是体内杂质,当初她吃药丸的时候也是这样,杂至排出后身体顿感轻盈许多,不过,从小尰溪的情况来看应该比自己好太多。

  ‘洗洗就好了,这些污物都是你体内的杂质,以后再练功就会事半功倍,去吧,让陈喜给你倒水洗个舒服的澡。’

  ‘不,姐姐,我要在你房间洗澡。’趴在姐姐身上,两条小腿夹住姐姐腰怎么都不下来。

  ‘你呀’亲了他一口,阮千熏无奈的抱起小家伙,冲着外面喊陈喜进来弄洗澡水。

  吃完晚饭,小尰溪钻进阮千熏铺好的被窝裹紧自己,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瞧着姐姐擦头发。

  ‘姐姐,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好不好?我不要单独睡觉,我怕黑。’

  折腾一天下来阮千熏也很累,便没有多说什么,上床钻进被窝搂着小尰溪沉沉睡去。黑幽幽的发丝披散在枕头上,阮千熏长了肉的小脸在透过窗户射进来的月光照耀下,闪耀着动人的光泽,呼吸绵长,阮尰溪靠近又靠近,一股淡淡的幽幽的清香从阮千熏身上散发出来。

  他沉迷的深吸口气,姐姐身上好香,刚想凑近嘴唇亲两口,就听见一缕极其微弱的衣角飘动声。

  阮尰溪目光一凛,漂亮绝美的小脸蛋闪过冷色,随后,轻轻起身,附身亲了一口姐姐软香柔嫩的嘴唇,轻手轻脚下床,穿上鞋轻轻开门离开房间。

  他身形几个起落离开院子扑向后方砖墙外面的树林里,身形刚站定,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距离三步远站定,单膝跪地,双手交叉拍在胸前,头深深低下,恭敬的开口:

  ‘主子’

  阮尰溪美丽绝伦的小脸上早已不见面对姐姐时的娇憨,变得冰冷异常,尤其是那双玻璃珠般黑白分明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溢满锐利。

  ‘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召唤,你们不许再出现。’

  ‘主子,属下等是你的死士,是保护你安全的人。’

  ‘我的话,你听不明白吗?我的意思,你不懂吗?’阮尰溪冷言,踏前一步,逼近对方,一股令人心悸的杀机扑散开来。

  单膝跪地的高大男子一惊,抬头看去,小主人的武功修为何时变得如此强大,昨天还没有达到这个境地。

  瞥见小主子布满冷色的脸蛋,还有流窜杀机的眸光,他惊恐的收回目光,垂头不敢再抬头。

  ‘是,属下等听从小主子吩咐。’说完,起身,一直低头后退隐没在树林中,消失不见。

  阮尰溪收回冰冷的目光,从怀中掏出通灵剑谱,目光变得柔和,流淌着一道道水光。姐姐,姐姐,你把最好的都给尰溪,今生今世,尰溪永不负你!

  打开通灵剑谱,盯着里面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刻画的人影,人影变动,不停的变化姿势,同一时间,阮尰溪整个人仿佛变成一把利剑,剑气通天,锋芒毕露,无形中好像他在舞动,随着一把剑气变换不同的剑势。

  天亮,阮千熏起身,朦朦胧胧的意识还没清醒,就听见外面说话的声音,随后,门被撞开,小尰溪的身影冲了进来。

  ‘姐姐,你醒了,我已经给你放好水,快去洗个澡,陈妈已经做好饭了,很香呢。’

  ‘哦,好,好。’阮千熏被小尰溪推着来到内室,热气腾腾的木通里是温乎乎的水,根本没把眼前小屁孩当回事,阮千熏直接脱的剩下肚兜和短亵裤钻进木通,被温水覆盖,舒服的叹口气。

  小尰溪在姐姐当着他面脱衣服的时候,小脸就已经红透,不过,他更是高兴的眉毛都扬起来,姐姐洗澡并没有避讳他,姐姐当着他的面脱衣服,是不是把自己当成她的人了。

  ‘姐姐,我给你洗头发。’小尰溪喜滋滋的说道,捧起水淋在发丝上。

  阮千熏哼哼着,享受身体泡在温水里的舒张感,一双小手穿过发丝中间,带起酥麻的舒服感,她眯着眼,哼哼着,更加放松自己。

  洗完澡穿好衣服,二人又来外面刷牙,刚来到古代的时候,阮千熏真的不适应这边用盐水漱口,漱了口也不见得能让牙齿干净,早晨起来还是一股味,待来到泉州后,她便自己发明了牙刷,用小拇指宽的小木板,一头缠上纱布,上面撒上盐和从番外进来的净白膏混合起来刷牙,没想到效果不错,牙齿白白的,嘴里还散发出薄荷般的香味。

  大家见她这样也跟着一起用起来,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大家都用崇拜的目光看向自家姑娘,小尰溪更是欢喜的不得了,只要是姐姐发明的东西,他都会第一个去尝试。

  用完饭后,小尰溪留在家里修炼武功和练字,阮千熏和陈喜一起去舒家给舒朗进行第二次行针。

  舒朗在见到阮千熏的时候感激的不得了,说昨晚终于睡个好觉,腿虽然也疼,但没有以前疼的厉害,身体也轻了很多,翻身的时候关节也不会拽的痛入骨髓。

  行完针,阮千熏长舒一口气,擦去脸上汗水,笑了笑,道:

  ‘后天我再过来给你行针,药,照吃,食疗也不能放下,你体内的寒气虽散发一些,但毕竟年数长,想要真正散发干净,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如果可能的话,起床活动活动,尤其是四肢,就算痛,你也要动动关节,不能让其固化。’

  舒朗听得连连点头,管家在一旁记住眼前小姑娘的吩咐,舒锦尧一边听着一边打量眼前散发出自信光芒的小姑娘。

  离开舒府,阮千熏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打量外面街道两旁的店铺,陈喜坐在驾驶座上,一边赶着马车一边看着热闹喧哗的街道。

  ‘姑娘,咱们现在是回院里还是去找寻店铺,不过,姑娘,大热天的,找寻店铺的事情还是陈喜来吧。’

  阮千熏相信陈喜的能力,便说道:

  ‘也好,陈喜,就在这里放我下来,你先把车送回院里,再去打探店铺。’

  马车停下,陈喜一脸不赞同的看着自家姑娘:

  ‘姑娘一人逛街,陈喜不放心,还是陪着你吧。’

  阮千熏笑了笑,摆摆手,自己学了防身术,对付高手是不可能,但对于一些地痞无赖,相信还是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何况,她只是一个未长大的小姑娘,长相一般,没有到漂亮媚人的地步,如果是自家的小尰溪出来,说不准真会惹出一定乱子。

  ‘行了,你别啰嗦了,回去吧,我要逛一逛,如今咱有钱了,也要尝尝当有钱人的滋味。’自家姑娘的话直接让陈喜苦恼无奈,赶着马车一边回头一边离去。

  阮千熏背着小手蹦蹦跳跳的东看西看,这样的她才是十岁孩子才有的样子。

  街上买卖种类可真是多,各种各样的都有,热闹非凡,人流也很多,喧哗声c吵闹声c叫卖声混杂在一起,让人感觉浓郁的生活气息。

  阮千熏逛到一片广场处,不,不应该叫广场,而是一个很高很宽的台子,下面挤满了人,声音很多不嘈杂,大家都在低声议论。

  阮千熏本来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可在看到很多壮汉抬着六个铁笼子上台时,她猛的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铁笼里关着人,全部是白色长衫,长发凌乱的披散着,低着头,卷缩着身体囤积在笼子里,身上血迹斑斑,应该遭受过毒打。

  大家看不到他们的样子,只听旁边人悄声议论。

  ‘这又是听雪阁不要的雏儿,看起来遭受过毒打啊,不知道破了相没有。’

  ‘听雪阁的雏儿可是嫩的很呢,摸起来才叫个爽儿,可惜,能被卖出来的雏儿定时不受管教面相不好的,买回去也没多大用。’

  ‘嘿嘿嘿面相不好,身体好就行啊,总比摸女人强多了,尤其是那里嘿嘿嘿紧的很啊’

  身边大汉说的猥琐,话很古怪,听的阮千熏一愣一愣的,硬是半天没反应过来,饶是她体内二十七岁的年龄也搞不明白这些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佯装童真悄悄问了旁边的大叔,笼子里的少年倒是怎么回事。

  大汉见她只是一个小孩子,而且是个小女孩,便笑呵呵的压低声音说道:

  ‘听雪阁是个养男童的地方,里面的少年各个漂亮绝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转是供有钱男人和女人玩乐的地方。’

  哦阮千熏算是懂了,原来就是鸭啊!

  此时,台上响起听雪阁罗爷的喝声:

  ‘台上六名少年是不听话的主儿,惹怒主人发配下来,以低价卖出。不过可以告诉大家,六名少年绝对没有破身,而且还是刚刚从北方运转过来,虽受点折磨,但无关大雅,只要有爷喜欢的,给钱就卖;但,前提是,不能看样貌,货物卖出绝对不退还。’

  罗爷话音一落,台下众人窃窃私语,议论声很多,却不见有人开价去买。

  罗爷锐利的眼睛扫一圈,见无人上前咨询,便笑道:

  ‘先论样貌不说,这六名少年身段绝对一绝,买回去不会亏了各位爷的金钱和兴趣。’

  台下有人大声喊道:

  ‘这家伙买回去是个丑儿,哪怕关灯做事也是害怕啊’他的话引起众人哄笑。

  ‘李老三,就你那活儿,自己婆娘都搞不定还要搞少年,你行不行啊’有人起哄,大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仿佛台上笼子里的少年不是人,只是可众人玩乐的畜生。

  阮千熏二十七岁的心隐隐抽痛,大雍朝里男人和男人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每个有钱人家里都准备着几名供主人玩乐。

  在秦小玉的记忆力,好像宿主的亲爹秦浩也暗中养着几名貌美,有时间就去玩乐,秦小玉也是无意间偷偷看到的,这也是秦浩一直想要弄死她的原因之一。

  她倒是不排斥同性恋,可这样糟蹋几名少年也是让人受不了,何况,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的,谁也不比谁下贱多少。

  旁边大汉颠着脚仰着脖子看向台上,嘿嘿大笑。

  ‘罗爷,真的是给多少钱都卖吗?’

  阮千熏鄙视的瞅一眼五大三粗的汉子,嘲弄的勾起唇角,又摸了摸自己荷包里装的一百两银票,不知道能不能买下这几名少年。

  她没什么狎玩之心,只是想着买下六名少年放他们走,远离这里也许能过上不一样的生活,不再遭受人们的侮辱,不再遭受毒打,不再当男人之间的玩物。

  ‘刚才说了,给钱就卖但不能低于十两,如果今天卖不出,他们的下场就是个死,听雪阁不留废物。’台上罗爷说的很残酷,却也让阮千熏打个激灵。

  十两,够一家人生活一年的了。台下都是普通老百姓,有钱人才不会来这里购买狎玩之物,大家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说着侮辱的话却不见一人出钱。

  罗爷在台上扫了一圈,见大家都没有购买的,便叹息一声,转身对笼子里的六名少年说道:

  ‘是你们命该如此,怨不得罗爷我心狠手辣,怪只怪你们出身不好,下辈子投胎投个有钱人家吧。’罗爷说完,手一挥,分别站在笼子旁边六名手持白晃晃大刀的汉子面无表情的打开笼子。

  台下阮千熏见状,脸色微变,人小,上面看不清楚,急忙问旁边汉子。

  ‘他们要干什么?’

  ‘小姑娘,六名少年死定了,没人买他们,死就是唯一出路。’汉子说的幸灾乐祸,也有看戏和即将见血的兴奋。

  阮千熏一听,着急起来,跳起脚,大声喊着:

  ‘我买,一百两,他们六个我买了。’她人小,娇俏的声音淹没在闹哄哄的人群中。

  旁边大汉见状讶异的看了她一眼,又扫一遍她小小的身子,笑的猥琐难看。

  ‘看什么看,大叔,六条人命,你还不帮我喊价,我要买了他们。’阮千熏叉腰,高声叫着。

  ‘好好好,我帮你喊。’

  ‘罗爷,人先别杀,有人花一百两买了他们。’嗷唠一嗓子让台上六名正准备动手的汉子停了下来。

  罗爷也看向这边,壮汉指了指正懊恼自己身高的阮千熏。

  ‘罗爷,这小姑娘花一百两买了他们。’

  ‘哗’人群顿时让出一大片空地,众人都好奇的看向场中一米多高的小女孩。

  穿的普普通通的布衣,幽黑发丝随意用一根木簪盘住,其余黑发凌乱的散在身后,小脸蛋上镶嵌一双水汪汪大眼睛,双眼皮更显眼睛活灵活现,此刻,正叉腰跳脚看向周围群众。

  ‘哎呦,这么小就知道找男人了’人群中有人大声肆意的笑着调笑。

  ‘不小了,看着怎么也有十岁了吧,再过三年及笄了,先养着男人将来好用啊’不怀好意的言语让众人都哄笑起来。

  ‘一百两啊,这是谁家的败家子,一百两买六名低等奴才,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哈哈哈’

  阮千熏可没管那些,她已经是个女户,就不在乎其他的闲言闲语。

  挤过人群来到台下,台子都比她高,高高抬起头,眨着水汪汪眼睛瞧着台上正怔怔看着她的罗爷。

  ‘你不是要反悔吧,一百两,我买了他们。’伸出小手指向笼子里的六名少年。

  罗爷真的是有些意外买主,这么小的年龄而且还是个姑娘,家里人不管不在乎吗?她要买奴才,做得了主吗?

  ‘怎么,不想卖了吗?’阮千熏有些生气,大力的从荷包里掏出一百两银票摇了摇。

  ‘喏,银票是真的,你不要因为我年龄小,就欺侮我,我要买了他们,谁也不能说个不字。’

  罗爷回过味来,暗暗笑了笑,谁买都是买,不买就是六具尸体。

  ‘好,既然小姑娘出一百两买了他们,现在,他们属于你了。’罗爷挥手,那六名大汉收起大刀,从笼子里揪出六名少年扔在台上。

  六名少年直接倒在地上,头还是没抬起来,只是无力的好像认命的静静的倒在那里。

  罗爷收走阮千熏手里的一百两,随后挥手让众人都散去,跳下台站在阮千熏面前。

  阮千熏往后退了退,才到人家腰部,无论怎么说话都显得气势不足。

  ‘小姑娘,用不用找人送他们去你那里?’罗爷饶有兴趣的打量眼前努力踮起脚想要有个气势的小姑娘。

  ‘不用,我自己能搞定。’阮千熏不在意的挥挥手,有些恼怒的瞪他一眼,罗爷哈哈大笑带着人离去。

  阮千熏爬上台,蹲在其中一名少年面前,放柔语气问道:

  ‘你们能走吗?如果能走的话,我给你们一些钱还是离开泉州吧,离的远远的,回家去,找你们的父母,过正常的日子。’

  她的话让本来低头的六名少年齐齐抬起头,掩在黑发中间的脸庞顿时露在阮千熏面前。

  阮千熏眨眨眼,再眨眨眼,暗叹自己真的是捡到宝了,六名少年均是清秀漂亮的模样,肌肤嫩的能掐出水来,眼睛虽冷漠,却在看见阮千熏时闪动着疑惑和茫然。

  ‘我买你们并不是想让你们当我的什么,而是想让你们离开这里,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没别的意思。’

  阮千熏连忙摇手,就怕对方误会自己买他们的意图。

  其中靠近她脚边的一名少年挣扎着站起来,他比阮千熏高一头,站的身形有些摇晃,白袍上染着红色的血迹,他静静的打量眼前小女孩,眸里更是因为小女孩说的那些话而掀起淡淡的波动。

  ‘你真的放我们走?’

  ‘是呀,是呀,你们不用怀疑我的用心,我真的没别的意思。’为了确定自己所说的话,阮千熏急忙转身跳下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你们等一会儿,我回家去拿钱,虽然不多,但足够你们路费就是。’阮千熏说完,转身就向家的方向跑去。

  其余五名少年也站了起来,身形都在晃动,但都在极力忍住身上的疼痛。

  ‘嗬嗬很有趣的小女孩。’其中一名少年低沉的说道,说话的时候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太有同情心了,不是好事。’另一名少年扯了扯嘴角,眼底浮现极深的嘲讽。

  ‘不管如何,她,总是特别的。’又有少年开口,说着,他忍着痛跳下高台,向着小女孩离去的方向蹒跚走去。

  ‘她既然花费一百两买了我们,怎么也得报答她吧。’站在边缘的少年面无表情的说着,跳下高台,也向着阮千熏离开的方向走去。

  ‘呵呵我们是听雪阁的废物,能做什么呢?’又有一名少年苦涩的说道,看了看天际,也跳下台随着前二人离去。

  剩下的三人见状,什么话都没说,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跳下高台。

  那个女孩说放他们走,让他们回去找家人;可是,他们就是被家人卖出来的,哪里还来的家人。

  既然,她买了他们六人,那就是他们的主人,作为奴才,只能跟在主人身边;至于家人,那样的家人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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