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掌中伤痕换柔情
司马铮陷在颜自清划下的囹圄里苦苦挣扎，悔恨，丝毫不觉司马钰的变化，以及一步步走近他的人。
“吃顿饭而已，这是要拼命吗？”
沈夕颜一进家门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她走近饭桌，看着摔落在地的碟碟筷筷，又瞅着缺失了一角的石桌，蹙眉不悦。
司马铮浑身一震，猛然抬头，入眼便是沈夕颜赌气瞪着他的模样，恍如新婚之时的娇俏，不同的是，当时她满心满眼都是浓浓的爱恋，而现在，只剩下了疏离。
怔怔瞧着沈夕颜，耳中不停回荡着颜自清的字字句句，司马铮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他明知道颜自清是故意怄他，他明知道他们两人不可能生出别的情愫，可是，只要一想到他二人近十五年朝夕相处，始终还是犹如巨石压顶，闷的他喘不上气来。
“颜儿”他喃喃低语，注视着她。
沈夕颜本不予理睬，视线回转间，瞥见了石桌上的血迹，诧然之下，这才注意到了司马铮暗暗藏于左手下染着斑斑血迹的右手。
“你这是怎么了？该不是与颜自清那臭老头争食吃争恼了，拿自己出气吧？”
本想着嘲讽他一番，可还是不争气地透露出担忧的神色。
司马铮垂了头遗憾错过沈夕颜眼神中的关切，而默默在一旁的司马钰却看得清楚，可心里却更多愧疚。
不见司马铮回应，沈夕颜冷哼了一声进了屋子。听着脚步声远去，司马铮这才抬了头盯着她方才站过的地方发呆。
“十三弟，你当年未曾立誓，本可以解释给她母子听的！”司马钰手搭上弟弟肩膀，提醒着也算是鼓动着他放下自以为是的忠孝义气。
司马铮苦笑一声，翻转过手掌，盯着满掌心的殷红，沉沉道：“九哥，解释不清了，自瑜儿离我们而去的那天就已经解释不清了。我们的瑜儿，确确实实是因我而死的，这是我永远也撇不清的！”
“那不怪你！”司马钰宽慰他，“是瑜儿的决定！”
“可我本可以拒绝他，我本该阻止他！”司马铮倏忽又握紧了拳头，猛地砸在桌面上，凝固的血液再次活泛起来，如连线的水珠从拳缝溢出。
“可你也清楚，瑜儿的性子，但凡他决定了的事，你阻止不了！”司马钰心疼弟弟总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身上，却也知道一味的宽慰劝服不了他，因此，又加上一句，“你唯一的错就是将锦浣带回王府！”
司马铮神情一滞，苦笑着摇头：“是啊，所以，我欠了她太多！”
司马钰瞧着弟弟对感情的木讷，真是哭笑不得，到现在，他还以为亏欠的一直都只有锦浣，究竟他什么时候才会明白，在感情的世界里，不是把心给了谁就不会有亏欠！
到口的话在沈夕颜的再度出现下咽下喉头，看着她在弟弟受宠若惊的神色中轻柔地捧起他受伤的右手，司马钰暗暗摇头：果然，感情一事非外人所能斩断！
司马铮转头瞧了他几眼，司马钰会意，看样子，他若再停留此地，怕是要被人怨念了，感慨着负手自去了后院。
偌大的院中，就只剩下了嘴角噙着傻笑的司马铮和正埋首认真而小心擦拭他掌心鲜血的沈夕颜，又一阵清风过，两三瓣洁白芳香的花瓣从二人头顶飘过。司马铮轻闭了双眼，只觉鼻翼生香，是任何香味都无法替代的清香，他自是熟悉，这股清香源于他的颜儿！
擦完了满手的血渍，看着他掌心被瓷片割破的血痕，甚至还有两三处残片已深深刺入掌心，沈夕颜秀眉紧锁成川，抑制不住地红了眼眶，嘴里却还不饶人地埋汰道：“你果然是心狠手辣，伤起自己来都不客气。”
司马铮却因着她的话轻笑出声，满心愉悦。
沈夕颜抬头白了他一眼：“傻子一样笑什么笑！”
“颜儿，你心疼了，对不对？”
沈夕颜扣上残留在外的瓷片，瞪着一脸期待的司马铮，恶狠狠道：“你想多了，我才没有！”
话音落，瓷片在司马铮带着些夸张的吃痛声中被一片片拔出。沈夕颜用沾了酒水的棉花轻轻缓缓替他擦拭着伤口，静静注视着她还犹如三十少妇似的面庞，司马铮情不自禁倾了身子，却在沈夕颜一抬眸中生生止住，她的眼中依旧含着很深的疏离，他不能一个不忍再将她推远。
想要轻抚她脸庞的左手也顿在半空，颓然垂下。正在为他缠裹布带的沈夕颜眼角轻扫过他重新垂放于膝盖上的左手，掩去了鼻尖的酸涩。
暗处，颜自清单手撑着鬓角，斜靠在墙头，轻叹着气瞧着双手撑着下巴伏在墙头的女儿：“你瞅瞅，女人家就是心软，人家稍微一两句话就能唬住。”
颜笑扫了他一眼，轻声道：“所以，既然如此，你为何说了成千上万句话还不能把我娘唬回来？”
颜自清尴尬轻咳，欲哭无泪，这什么闺女啊什么闺女，胳膊肘尽朝司马铮那老混蛋拐。
“话说回来，笑笑你说方才那皇帝老儿说得话有几分可信？”颜自清难得的摆正了姿态，严肃正经。
颜笑视线始终落在院中两人身上，眸光微眯：“按刚才的情形，他没理由扯谎！”
父女两人相视再无语，两人心知肚明，也就是说当年的真相要见光的远远不止沈家这一件事！或许，司马铮才是背负最多冤屈的人！
“老师？笑笑？”沈鸿飞老远过来，走到墙头下，不解地瞅着他二人。
颜自清轻拍女儿肩膀，颜笑回转过身，纵身一跃，却是招呼都不打，正眼也不瞧沈鸿飞的转过墙角而去。
沈鸿飞愣了一瞬，摸不着头脑，他是哪里得罪了她？却完全忘记了昨天在裴府门外是自己先生了疏远之心。
“小子，你怎么没同你娘一同回来？”颜自清揽上沈鸿飞的肩，笑问。
“我临时有事去了趟城郊。”沈鸿飞说着收回视线，看着颜自清，无辜道，“老师，笑笑可是因为我生气了？”
颜自清摆摆手，拉着他走近墙边的梨花树下，顾左右而言他道：“你看看这梨花开得还真是不错，又能喝到你娘的梨花酿了！”
沈鸿飞只觉他们两人有事瞒着自己，尤其是颜自清，更是有刻意拖住自己的嫌疑。他不动声色附和一番，抽了手臂，加快脚步转过墙角。
待他迈步进门，正看见颜笑隔在司马铮和沈夕颜中间，举了司马铮包扎好的右手说着话。
沈鸿飞也不知哪里来的气，一个箭步上前将颜笑拽到自己身边，瞪着司马铮。，却在瞧见他右手白布上渗出的点点血迹时闪了下目光，语气平静道：“你，受伤了？”
司马铮浅笑着珍爱万分地看着将手掌裹得像个粽子的白布条，轻声道：“没什么大碍，我已敷上了世上最好的疗伤药！”
沈夕颜忽闪着眼睛避开了司马铮满含情意的注视。沈鸿飞打量两人一番，微皱了剑眉。
颜笑与颜自清相视无语，这位珩王殿下真是沉不住气，明知道儿子对自己芥蒂难消，还要如此明目张胆展露自己的余情未了，依着他这儿子的固执倔强，只怕会适得其反，引来更深的误会。
眼瞧着沈鸿飞眼光回转间黑了脸色，瞥向司马铮的目光更添了几分怒意，颜笑真是郁闷非常：相公家这老头比我家那臭老头还木头脑袋，真是枉费了我方才冷落相公来“通风报信”，这下好了，让相公误以为你用心不良，我看你以后还有什么机会在相公眼皮底下接近你心爱的王妃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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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顿饭而已，这是要拼命吗？”
沈夕颜一进家门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她走近饭桌，看着摔落在地的碟碟筷筷，又瞅着缺失了一角的石桌，蹙眉不悦。
司马铮浑身一震，猛然抬头，入眼便是沈夕颜赌气瞪着他的模样，恍如新婚之时的娇俏，不同的是，当时她满心满眼都是浓浓的爱恋，而现在，只剩下了疏离。
怔怔瞧着沈夕颜，耳中不停回荡着颜自清的字字句句，司马铮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他明知道颜自清是故意怄他，他明知道他们两人不可能生出别的情愫，可是，只要一想到他二人近十五年朝夕相处，始终还是犹如巨石压顶，闷的他喘不上气来。
“颜儿”他喃喃低语，注视着她。
沈夕颜本不予理睬，视线回转间，瞥见了石桌上的血迹，诧然之下，这才注意到了司马铮暗暗藏于左手下染着斑斑血迹的右手。
“你这是怎么了？该不是与颜自清那臭老头争食吃争恼了，拿自己出气吧？”
本想着嘲讽他一番，可还是不争气地透露出担忧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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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怪你！”司马钰宽慰他，“是瑜儿的决定！”
“可我本可以拒绝他，我本该阻止他！”司马铮倏忽又握紧了拳头，猛地砸在桌面上，凝固的血液再次活泛起来，如连线的水珠从拳缝溢出。
“可你也清楚，瑜儿的性子，但凡他决定了的事，你阻止不了！”司马钰心疼弟弟总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身上，却也知道一味的宽慰劝服不了他，因此，又加上一句，“你唯一的错就是将锦浣带回王府！”
司马铮神情一滞，苦笑着摇头：“是啊，所以，我欠了她太多！”
司马钰瞧着弟弟对感情的木讷，真是哭笑不得，到现在，他还以为亏欠的一直都只有锦浣，究竟他什么时候才会明白，在感情的世界里，不是把心给了谁就不会有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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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院中，就只剩下了嘴角噙着傻笑的司马铮和正埋首认真而小心擦拭他掌心鲜血的沈夕颜，又一阵清风过，两三瓣洁白芳香的花瓣从二人头顶飘过。司马铮轻闭了双眼，只觉鼻翼生香，是任何香味都无法替代的清香，他自是熟悉，这股清香源于他的颜儿！
擦完了满手的血渍，看着他掌心被瓷片割破的血痕，甚至还有两三处残片已深深刺入掌心，沈夕颜秀眉紧锁成川，抑制不住地红了眼眶，嘴里却还不饶人地埋汰道：“你果然是心狠手辣，伤起自己来都不客气。”
司马铮却因着她的话轻笑出声，满心愉悦。
沈夕颜抬头白了他一眼：“傻子一样笑什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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