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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爱恨种杀情(之一)

  “这是最后一次跟你在一起了,别难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白凝儿的脑袋紧紧贴着雪驹的脑袋并亲昵的亲了亲它。雪驹是这些时日相伴她的白马,此时似乎真的听懂白凝儿所说的话,打了连串的响鼻。她跨上马背,又俯身抱了抱马头,这才策马向专属跑马场飞驰。

  和煦的清风夹带着树林中的负离子特有的清香迎面扑来,路边的景色随着雪驹的向前奔跑而飞速后挪。

  这些年来,白凝儿呆在京海市的种种也在脑中闪放,她悲凉地轻声对自己说:“别了,朋友们!别了,京海市!”她闭上眼睛,享受着惬意,双手不自禁地放松,如大鹏展翅般张开双手,身体随着雪驹的腾跃有节奏的跃动。

  “啪”的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从围栏外的树林里射出击中了雪驹,马头突然轻微偏向左边,雪驹一声嘶鸣前半身扬头跃起,中断思绪的白凝儿急忙拉缰绳想稳住雪驹。

  接着连续地“啪啪啪”声响,雪驹吃不住疼,竟然整个身体往左侧侧倒,白色的躯体慢慢地溢出殷红,如同雪地里盛开的红莲花逐渐扩大盛放。白凝儿惊恐地大叫,“啊。”她慌乱中竟不知所措该如何自救,身体随着雪驹一起往左边侧倒。

  千钧一发之际,尹享哲从后冲出,在黑曜身上一个向右侧身,伸手捞起身体已随雪驹半倒的白凝儿,然而整个倒下的雪驹的身体绊倒了继续前奔的黑曜的马腿,让尹享哲无法在双手侧身抱住白凝儿的同时又能控制缰绳跳跃避开。就这样黑曜带着尹享哲和白凝儿整个翻倒,眼瞅两人都要狠狠地摔倒在草地上,尹享哲本能地伸手,一只手紧紧地将白凝儿搂抱在怀中,一只手护住她的头部,然后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伸展,裹挟住她的身体。在落地的一刹那间,他尽力抬高自己的头部,避免击中地面。“咔嚓。”他听见一声脆响,接着痛感传遍全身,然后他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白凝儿瞪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凌乱的头发,这是骑马时被风吹乱的。肿胀通红的脸颊,这是刚才狠狠地挨了尹享哲的秘书缇娜的几记耳光。红肿的眼睛,这是医生抢救尹享哲的时候,自己情急心切在急救室外哭肿的。

  打量着镜子里映照出这样的自己,连她自己也糊涂了,不自禁地伤怀。“阿弥陀佛!我只是想在离开这座城市前,最后一次放纵自己,为什么老天爷就是不肯放过我,让我安安静静地离开。就是要戏弄我般发生那么多不好的事情,伤害了那些真心爱待我的人。”

  白凝儿想着缇娜恶狠狠地打她时的样子,“你这个灾星,红茶婊。先是玩残了耿槐轩,把他吃干榨净玩腻歪后又攀上我们的总裁。不但让他放下公司天天陪着你玩,现在竟然让他为了救你这种女人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

  白凝儿只是哀伤地瞅着她,完全没有为自己申辩。“虽然缇娜有很多事实并不清楚,但是她说得不错,我是尹享哲的灾星。只要我待在他的身边,就只能为他带来灾祸。所以,等照顾尹享哲的伤好后,我必须离开。”

  白凝儿用水洗了把脸,水管里面流淌出来发凉的水沾上被缇娜的长指甲划破出几道伤痕的脸颊竟火辣辣的疼。她拿纸巾小心翼翼地擦干净脸,然后拧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只见缇娜还坚守在尹享哲的床前痴痴地瞧着他,眼珠眨也不眨。白凝儿便走到缇娜的身边放轻声音对她说:“谢谢你,及时赶到。我先出去买点吃的,咱们轮流守夜。你想吃什么?”她稍待片刻,见缇娜不作回应,便继续说道:“那我随便买点。”

  缇娜恶毒地瞅了她后背一眼,待白凝儿出去关好门后,她冷哼了一声。

  她伸出手爱怜地抚摸着尹享哲的嘴唇,然后缓慢地上下移动着抚摸他的脸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你知道我并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并不是要你象现在这样躺在医院里。该躺在这里的应该是那个女人,该死的是那个红茶婊白凝儿,是她害你躺在这里。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整天缠着你,让你无心打理公司,让你无心减少与我相处的时间。我是你的秘书,是你生活中好帮手。你的一切办公事务,生活琐事都那么放心的交给我处理。你放心,这只害虫会像从前的那只一样,我当然会帮你处理好的。”

  这些日子,缇娜深深地品尝到什么叫作度日如年。犹记得,当初她是一个从大学刚毕业的学生时代就陪同尹享哲从创业公司做起来直到公司初具规模,再一点一点地看着他子承父业并将自己创办的公司与之合并。就算岁月如梭过去了十数载,她依然一直陪伴在尹享哲左右。是她,缇娜从尹享哲的白手起家到功成名就一直陪伴左右,将他的苦辣酸甜看在眼中记在心中,与他一起共患难享富贵,缇娜是如此的自得。曾经的她有过失落和怨恨,那是得悉尹享哲已有确定的未婚妻并即将筹备婚礼。但是命运的垂青,让她重燃希冀。而曾经,当她听说白凝儿这个女人时,她初时不以为然,“白凝儿就像一颗流星划过天空,虽然看着光辉炫丽,却只留下一瞬间的痕迹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对着办公室里的其他女职员自信满满地说道。“那个女人只是咱们尹总业余生活的调剂品。”但是她的预估错误,她的总裁,一个连未婚妻都没有时间陪伴的男人竟然为了白凝儿放下公司业务,优哉游哉地骑马放歌享受生活。而她缇娜则要东奔西跑地走动汇报公司情况,并带着羡慕嫉妒恨的心情看着他们卿卿我我。“那个一直陪在尹总身边的人是我,应该是我。”

  缇娜心念一动不自觉地手下一用劲捏疼了尹享哲,他迷糊中“哼”了一声。她急忙松手,观察他的反应。瞅见他只是轻轻地摆了下头,又陷入昏睡中,缇娜便放下心来。

  缇娜狞笑,“及时赶到。当然及时赶到,因为她就在树林里,就是她用弩箭射中的雪驹。要知道,她就是靠着射击的特长特招进入了大学。只是她千算万算,没有算中尹享哲会赶来及时救人,而且还是舍身救人。”她恶狠狠地眯了下眼睛。“白凝儿,算你走运。”

  白凝儿歪靠在沙发里,怎么也无法入睡。茶几台面上堆满了食物,面包,饼干。她想起这些画面多么熟识,曾经丁娷住院,耿槐轩就买了许多吃的堆满了整个茶几。虽然当时她很抗拒他亲手买的食物,但还是耐不住饥饿硬着头皮吞了下去。她苦笑,“耿槐轩”这三个字又钻进脑子里。她用力的甩一甩头似乎这样做就能将与这个人相联系的往事都能甩得一干二净。

  这些食物是白凝儿买来给缇娜填肚子的,可是缇娜只对她翻了个白眼,瞅也不瞅她手中提着的食物。她担心熟食会放坏,一点一点地硬撑进肚子,胀得胃部恶心地直想吐。她纳闷地瞧着趴睡在尹享哲床边的缇娜,“她肚子不饿吗?难怪身材这么好。”她小心翼翼地推门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打开垃圾桶将自己擦手的纸巾扔进桶里,却发现里面有两个空饭盒。她恍然大悟,“还好,缇娜已经吃饱了。”

  她默默地走到尹享哲的床边,伸手探了探额头的体温,“幸好烧已经退了。”她拿起摆放在床头柜的水杯和棉签,将棉签放进水杯润湿后,轻轻地放在他有些干裂的嘴唇涂抹着。她满怀愧疚哀怜地瞧着他,“我的出现给你造成的都是伤害,对不起。”

  白凝儿帮他整理好被子,无意识的靠近窗边,举头望向悬挂天空的明月,思索着,“那天,耿槐轩来找我,我是不是太冲动了,没有仔细地听他讲清楚事情的经过,说不定其中真的有什么误会呢。可是,为什么他能提前将什么所谓的证据放进一条项链里呢?到底是为什么?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真头疼。哎,还是交给命运来决定吧。”白凝儿恍惚中发现窗户下那丛小叶蔷薇旁似乎掠过一个人影闪在花丛后,虽然闪避的及快,却是烙印在心里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耿槐轩。”她心里的疼痛针扎般漾了起来,“他不是去法国了吗?或许是得到尹享哲受伤住院的消息赶回来了吧,他们本来就是最好的朋友。”

  白凝儿思忖着:“不管怎么样不能因为我和耿槐轩的关系恶化,而妨碍他们见面。”她努力压抑制内心的疼痛感转身离开病房,来到那丛小叶蔷薇花簇旁。

  粉红花瓣细碎地铺落草地,细弱的花枝不知道是否因为微风的原因在轻晃摇摆。她绕着花丛转了一圈儿,没有发现其他人。

  白凝儿轻抚花枝,人有些恍惚,“是自己看花眼了吗?”她捡起地上飘落的小叶蔷薇花瓣嗅了嗅,有些甘甜。

  白凝儿自我嘲笑道:“闻到的只是花香。”她轻哼着歌回到病房,却没有察觉到自己哼的曲调是辛晓琪的《味道》。

  耿槐轩从远处的另一栋住院楼出口走了出来,痴痴地瞧着已远走的白凝儿的背影。“她瘦了。”他想。“虽然我不知道怎么证明你是我的最爱,但是我知道当你走进我的心后,这里不会再住下另一个女人。”

  犹记得那次躲藏在学校门口的那棵大海椰树后,他看见白凝儿落寞沮丧地从学校走出来。虽然当时耿槐轩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伤心,但是他依然情不自禁地想冲上去紧紧地抱住她予以安慰如同以往一般。可是他刚迈出去的脚步却因为尹享哲的突然出现而缩了回去,他想起了与某个人的约定。一个可以保护他心爱女人的约定。耿槐轩狠下心冷着脸瞧着他们直到离开。

  现代的科技有的时候让耿槐轩非常的憎恨,朋友圈转发的新闻使他弄清楚了白凝儿流泪的原因。他清楚事实的真相,却无法开口。他是始作俑者,他是祸根。他在朋友面前努力为白凝儿辩解,却因为无法吐露过多实情而得到只是朋友口中对她的更多羞辱。他想见到她,哪怕如同这些时日来一直沉默地躲藏在白凝儿的身后默默地关怀。可是他再也难以躲藏在白凝儿的背后默默地关心爱护她。因为她被尹享哲带进了紫金宫,不再出现。“就像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他想,“自己那天为什么就这样离开,应该继续跟着他们瞧一瞧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恼恨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现在的紫金宫俱乐部对于耿槐轩来说,是禁地,耿者勿进的禁地。

  每天,他焦急地把守在紫金宫俱乐部的大门口,只是不要说是白凝儿,就是尹享哲的身影也不见从紫金宫俱乐部走出来了,每天只能看见尹享哲的秘书缇娜不断地进出紫金宫俱乐部。所以,当他看见一辆救护车拉着响笛进入后没过多久又飞驶出来,而救护车上的玻璃窗映照出白凝儿蓬乱的头发c紧张慌乱的神情,他赶紧开车紧随其后。

  耿槐轩获知尹享哲经过抢救后没有生命危险,白凝儿毫发无损,自然放下了担心,如趁此机会偷望她一眼安好能让他更加放心。

  这是离那间病房最近的花丛,幸好这是大约两米高的小叶蔷薇花丛,很好的藏身之处。耿槐轩就倚靠在花丛前,现在他最渴望的是能看一眼白凝儿最近生活的好不好,最关键的是尹享哲待她如何。他痴痴地瞧着,脖颈很累,身躯挺直。

  夜晚,病房里的的灯光不是太明亮,却还是将她逐渐靠近窗户的身影清晰地映照。他的眼眶有些湿热,他回想起那天他表面上决绝的驾车离开,却内心绞痛地从轿车右侧的后视镜里观察到白凝儿由于他的离开从面无表情到悲痛欲绝的神情。

  暴雨如瀑,打得车顶劈啪作响。他左手掌控方向盘,右手伸手狠掐自己的大腿。让自己继续狠下心离开,因为就算现在回头,只会再次让事情激化。他很愤怒,“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可以令他如此生气暴怒。当时他想,“不如让大家都冷静一段时间或者还能寻找到证据证明自己。”他苦笑着将自己的大腿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绝尘而去。

  事实证明,当时的想法是何其的幼稚。当你认为有一天两天月两月年两年的时间慢慢地与对方重新相处沟通,却可能会在下一秒莫名地跳出来一个“程咬金”横刀夺爱。

  耿槐轩抬头瞧见白凝儿的身体原本微侧着却突然扭正身体面向窗外并似乎往他所站的位置瞟了一眼,他下意识地急忙往花丛后退闪身。他思量过后,尽量躲避在花丛中迅速往最靠近的大楼疾步走去。

  “对不起。”耿槐轩双唇微张,无声地对着白凝儿的背影说道。“现在能对你说的三个字,只能是这句话了。”瞧见走在前面的白凝儿肩膀微动,耿槐轩连忙又闪身躲在树后。果然,她又回转身细细打量那处小叶蔷薇的花丛,静待片刻后颇为失望地转身走进了病房大楼。

  “是我出现幻听了吗?我好像听见槐轩再对我说话。”白凝儿回转身再次抱着希望望向那处花丛,寥寥花影,空无一人。她眼露失望,落寞地转身走向病房大楼。

  “尹大哥脚上的石膏过几日就要拆掉了,我是该等待他拆完石膏再走还是该就此悄无声息地离开呢?”白凝儿削完苹果皮后呆呆地瞧着高挂在架子上那只打着石膏的尹享哲的左腿。

  尹享哲提高音量召唤她,“凝儿,发什么呆呢?你削的这个苹果不是给我吃的吗?”

  她回过神来,将手中的苹果再次切成小碎块,拖长声音。“当然是给我——们吃的。”白凝儿含笑将插在牙签上的苹果放进他的嘴里。一时玩心起,她说道:“我要把不好的事情都写在石膏上等到那天敲开石膏,你就把石膏敲碎让那些不好的事情从此远离你。”她脸色突然一沉,心念道:“包括我在内,从此远离你。”她心念一动,从手包里掏出钢笔走到尹享哲左腿里侧靠近脚踝的部位写了几个字。“见君义,感君情,自此离别后,恩情记心间。”

  “你在写什么?”尹享哲好奇的问道。她吐了吐舌头,“我在写希望你自此后一帆风顺。”

  白凝儿用劲儿将毛巾的水拧干后,帮他仔仔细细地擦干净脸。她打量着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庞,粗黑坚毅的眉毛,刚毅锐利的双眼,挺直圆润的鼻子,淳厚丰韵的嘴唇。就是这张脸的主人曾经在没有耿槐轩出现的时候让她差点爱上,想到此她的脸微微一红。

  尹享哲近距离地打量着这双白皙嫩手的主人,他思忖着,“多好的女子,只是”她将毛巾细细地擦拭他的脸,让他的心欢跳地如同正烧滚的开水沸腾着就要溢盖子而出。瞧见她的脸颊突如粉红水嫩的蜜桃娇羞不已,更是让他忍不住想将她轻揽入怀。他双手微微抬起,她却已转身端着水盆和毛巾去了洗手间。

  白凝儿将一切收拾妥当后,拿起自己的手包,如往日般向尹享哲微微一笑,道声:“再见。”然后,出了病房门将门关好,便快步向医院出口走去。“尹大哥,这次后是真的不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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