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5章 ，真假莫辨
小姑娘表演完一套杂技，双手捧着铜盆向观众讨要钱财。
大多数人慷慨解囊，或多或少表示一份心意。
当小姑娘讨到一名少年身前时，意外发生。
那少年非但未给钱，反而伸手到铜盘里抓起两把碎银子，转身一溜烟逃跑。
小姑娘情急之下追赶过去，她刚跑了两三步，脚下拌蒜，一头与姓徐的公子撞个满怀。
白钰听完后生的话，心里有了底：“那少年决计和姓徐的一伙，他们演的双簧。”
他谢过后生，人群中穿行几回，回到伙伴傍边，同他们说了后生所见到的真实情景。
庄明轩看法与白钰相同，认为小姑娘追少年的时候不偏不倚碰掉姓徐的戒指，天下绝无如此凑巧的事，他们分明早串通好的。
白娇云气昂昂说道：“姓徐的众目睽睽之下行使敲诈丑行，简直胆大包天。弟弟，我们扭他送官。”
白钰说道：“不忙，要想将他绳之于法，需得抓到他犯下罪行的证据。我们现在一切说法，都是自己的主观臆断，拿不出真凭实据额，如果贸然出手，极有可能被他倒打一耙，反坐我们诽谤罪。为今之计，我们静观其变。”
楼上有人大叫：“话说神探狄仁杰狄大人，白天断人间案子，晚上判阴间案子，阴阳两界贪官污吏魍魉小鬼听到他的大名无不吓得战战兢兢缩头缩脑躲到阴沟地缝中。可悲我朝尚无此盖世人物，世上流氓地痞得猖狂！”
绿衣男子回头，吹鼻子瞪眼说道：“刚才谁在说话？”
楼上探出一颗留着山羊胡须的头颅，笑道：“好汉勿发怒，小老正在说书，您若有兴趣，请上来坐坐。”
绿衣男子说道：“老家伙，好好说你的书，倘若你拐弯骂人，老子饶不了你！”
山羊胡须说道：“小老说的是前朝狄阁老探案，不是说好汉您。你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正所谓井水不犯河水。”
绿衣男子骂骂喋喋拉扯着老者走了。
围着的看客大半闹哄哄地跟着他们去衙门。
庄明轩说道：“听那人的口气，他们和官府早勾结一起，不然怎敢主动去报官？”
白钰说道：“要想得真相，需去现场。庄家小哥，我们一起到衙门瞧瞧热闹。”五人尾随大队伍后面。
镇衙门大堂上，明镜高悬下坐着身穿官府的里正。
徐姓男子和老者父女三人跪在案前两边。
里正拍下惊木喝道：“徐开泰，你这次来衙门，所为何事？”
那徐开泰指着老者说道：“大人，小民控告这对父女损坏私人物品。”
里正撅起眉头说道：“徐开泰，你将他二人损坏你物品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一遍。”
徐开泰简略地说完小姑娘撞到他的经过，他说的和那后生讲述的出入不大。
里正说道：“老人家，你父女二人来自何方？平日做什么营生？徐开泰说的话是否属实？”
老者叩头说道：“大人，草民姓沙名仁川，小女叫做沙金秀，我父女二人来自京西路洛川府金牛县，平常仅靠卖艺维生。今日路过宝地，本想耍把式赚钱路费，未料小女闯出大祸，碰坏徐大爷的戒指。他说的话句句属实。”
里正说道：“徐开泰，你把玉器递给本官瞧瞧。”
徐开泰站起身，把碎玉放在里正身前的案桌前。
里正撵起碎玉看一会，说道：“徐开泰，你说沙金秀弄坏的是一只戒指，怎么只剩下小小的一块，其他的部分哪里去了？”
徐开泰说道：“回大人的话，刚才围观的人多，他们走来走去，其他部分不知道踢到那里去了，小民只捡的这块。我这戒指是祖传的宝贝，径口有一寸大小，环厚三分。小民这里有张凭据，当年小民祖先在买它的玉器店开具的，请您过目。”他包袱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递到里正眼前。
里正接过纸张，略微浏览，念道：“此戒指以金刚玉雕琢，纹理细腻柔和，价值三百两纹银。特开具此据，以作凭证。福泰珠宝器行，大唐贞观十一年秋月十三日。”
他念完纸片上的文字，把它退到徐开泰手中，说道：“徐开泰，你先退下。你手中的凭证这年代久远，真假难以分辨，本官不能仅靠你一面之言做断案的依据，得找个行家来鉴定。”
徐开泰仍旧退到原位跪下。
里正拍动惊木，说道：“来人，请兴隆玉器店的牛掌柜过来。”
“是，大人。”一衙役答应一声，奔出衙门，溜溜的去了。
一会儿功夫，衙役领着一名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进到衙门。
中年男子先向里正鞠躬问好：“大人，小民牛德文有礼。”
里正说道：“牛掌柜，本官请你来的用意，衙役都和你说了吧？
牛德文说道：“小民都清楚了。”
里正指着碎玉说道：“此物关联被告沙仁川父女两人的命运，当做众百姓的面，你务必做出公正的评价，请开始吧。”
“小民明白。”牛德文两指夹起碎玉细细品鉴。
不一会，他放下碎玉，说道：“观玉石成色，的确出自唐代，品质上乘。以管窥豹，小民以此推断，就目前的行情，此物整体值五百两银子。”
围观百姓叫嚷：“天啊，一枚小小的戒指卖五百两银子！这些钱都可以在开封城繁华街道买一幢大宅子。”
“古董这种东西价格不好说，古代有块叫做和氏璧的玉，据说可以换几座城池。”
“沙仁川父女太倒霉了。他们卖艺一辈子，未必能攒下五百两银子。”
徐开泰得意地回望围观百姓一眼，说道：“大人，有牛掌管这位行家的话，您总该确信戒指的价值吧。小民见他们父女外出讨生活不易，仅索取三百两银子已是宽宏大量。”
里正说道：“牛掌柜辛苦了，你请回。”
“小民告退。”牛德文鞠一躬，退出正堂。
庄明轩悄声说道：“白家小弟，以目前的情形看，我们先前似乎看走眼了，里正是个好官，姓徐的公子也非坏人。我记得有人曾经说过他讹人的话，双方的言行举止相互矛盾，除非有人故意冤枉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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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姑娘讨到一名少年身前时，意外发生。
那少年非但未给钱，反而伸手到铜盘里抓起两把碎银子，转身一溜烟逃跑。
小姑娘情急之下追赶过去，她刚跑了两三步，脚下拌蒜，一头与姓徐的公子撞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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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姓男子和老者父女三人跪在案前两边。
里正拍下惊木喝道：“徐开泰，你这次来衙门，所为何事？”
那徐开泰指着老者说道：“大人，小民控告这对父女损坏私人物品。”
里正撅起眉头说道：“徐开泰，你将他二人损坏你物品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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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说道：“徐开泰，你把玉器递给本官瞧瞧。”
徐开泰站起身，把碎玉放在里正身前的案桌前。
里正撵起碎玉看一会，说道：“徐开泰，你说沙金秀弄坏的是一只戒指，怎么只剩下小小的一块，其他的部分哪里去了？”
徐开泰说道：“回大人的话，刚才围观的人多，他们走来走去，其他部分不知道踢到那里去了，小民只捡的这块。我这戒指是祖传的宝贝，径口有一寸大小，环厚三分。小民这里有张凭据，当年小民祖先在买它的玉器店开具的，请您过目。”他包袱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递到里正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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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功夫，衙役领着一名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进到衙门。
中年男子先向里正鞠躬问好：“大人，小民牛德文有礼。”
里正说道：“牛掌柜，本官请你来的用意，衙役都和你说了吧？
牛德文说道：“小民都清楚了。”
里正指着碎玉说道：“此物关联被告沙仁川父女两人的命运，当做众百姓的面，你务必做出公正的评价，请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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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开泰得意地回望围观百姓一眼，说道：“大人，有牛掌管这位行家的话，您总该确信戒指的价值吧。小民见他们父女外出讨生活不易，仅索取三百两银子已是宽宏大量。”
里正说道：“牛掌柜辛苦了，你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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