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若说情愫相思最痒

  如要李轩显自我剖析一下他对苏宛芹的感觉，他自己也觉得很浑然。当然，他不得不承认她既给他一种隔世相逢c非常亲切的感觉，而且长得又是非常的端庄与美丽，且在这种不可言喻的美丽动人之外，还有一种撩人风情的韵味，不刻意的，却是反而比刻意还来得更有效。准确的说，是种无意的勾魂。往往在她撩动前额那些发丝的时候，在她摇头浅笑之际，都表现得既无意却又是恰到好处，非常的令人着迷。李轩显在发现这些的时候，己经醉了，恍忽之间，不经意的多看了几眼，每每触及她那凄美的眼神的时候，思绪便飘得更远，便再也无所顾忌的直盯着看。倒是苏宛芹觉得有点羞怯起来，回避了一下，却也耐不住再多看了几下。一句话，就是两个人眉来眼去。如果李轩显没有醉，即便再感觉强烈，也是那种看似不装模作样c其实就是装模作样的冷漠，根本不会发生这种眉来眼去的事情。最终，他将这种行为归结为“洒后壮胆”。

  当他想到她的职业的时候，心里便感觉失落之极，他自己也假设，如果她没有做过这种职业，他的心动绝对是百分百的。有点惋惜的成份。

  让他徘徊两难却也是因为这一层面，因为她可怜。或许承如左仁刚跟他介绍的一样，如果不是因为一些客观因素的存在，她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那种难言的痛苦，完全在她那眼眸之中散发出来，形成了一股幽怨凄迷的味道。

  李轩显属于一到某一个人便对产生论断的一类人，他认为他的直觉非常的敏锐，认为在和某一人接触不长的时间内，就会对这个人作出一个精确的，细致的评价。而且，他一直眼信自己的眼光绝对没有错，因此根本不存在任何闪失的可能。

  换一层意思说，他认为某个人是个好人，那这个人必定是个好人，他认定这个人是坏人，那这个人必定是坏人。

  除了基本意义上的好人与坏人的区分之外，他还区分行为性及心理性的好人与坏人。他认为有一些人，在社会上的一些虽然令人可恶，干尽坏事，却是一个非常好的父亲。有可能，他做尽坏事只是为了争取社会上的一席之位，所获得的结果或许只是为了一个卧病在床的家人。那，这个人所忍受被人认作是坏人的评判而造成自己一味地苦苦挣扎是值得尊重的，只是尊重他的这一层面的人格。当然，各种事件的综合，对一个人的整体评价也是极为重要的。

  然而，很多的人是无法细致入微的去评价与论断的，因此，他对一个人产生喜恶的时候，完全来自于他那种本能性的直觉。他认为，简单的评价一个人的好坏只存在于第一印象。那种印象而且显得十分的重要。

  他对苏宛芹的印象也来自这一层，一个被生活所迫c有着一些很痛苦的心理经历与生活经历的女孩，或许是现实造成的，或许是由于一些虚无的感情造成的，无论哪方面，那种实实在在的痛苦他是感受极为深刻的。不自觉的有一种怜惜的成份存在，那么，当他产生这种怜惜的感受的同时，他也认定了她是一个好人，且十分的坚信。

  如果一个人被人产生怜惜，除了解释为心理性的好人之外，再没有其它的解释可以行得通。一个行为放荡且十分势力眼的人，是根本不值得任何产生怜惜的感觉的。无论接触这个人的人是坏人还是好人，都是一样的感受。

  从这一条短信来看，不存在电话本里的联系人，而且对他昨晚发生的事又如此的了解，那么这个人肯定是苏宛芹，这是想都不用想的。

  李轩显便将这个手机号码存在了电话本里，记上了苏宛芹的名字。

  他的的确确没有和任何一个女孩如此肌肤相亲的事实，她是第一个，哪怕自己己经不醒人事，然而，这的的确确是事实。

  他认为，这些事情都是应该记住的。

  他也琢磨着如何回一条短信。

  促使他回这条短信的理由他也想了很久，起初认为自己根本不应该回。然而，想起那种与她眼神相接触时所产生的感觉总是让他心神荡漾，既感到心潮起伏，却也感到心神宁静c安祥。

  一种无法言喻的美好的感觉，让他很难自控，于是，他就好好琢磨起来如何回这条短信了。

  他假设了好多，比如说，“谢谢你！”“你说的我知道，但是醉了这一事实，不是自己所想要的结果。”“是不是我很丢人呀？”

  最终，他有点很拿不住主意如何回这条短信，于是，他想到了一点，他回了这条短信，必须要让她再回短信回来，这才是这条短信所要真正达到的目的。想到这一层，他便更沉思了。

  沉思是因为他在想她是如何一种人，他认为，如果说的话不合乎她的胃口，或者说根本没有激起她的兴趣来答话，那么短信是失败的。失去了作用，那么他也不可能再发一条，根本上，也许就是她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因为，她的职业告诉他，她可能见到他这种阶层的人何止千百，根本不会在她的心底留下什么印象来。

  如果真的昨晚的相遇在她的印象中没有留下点什么记忆来，那么，这条短信将会是非常非常重要。他就这么想着。

  然而，他也想到了一个事实性的问题，其实是她首先发起短信的，那么证明她还是很在乎他的，如果不在乎，那么，何必还发个短信给他呢？而且，他的手机号她是如何知道的呢？他查了一下“呼出号码”记录，时间与昨晚回家时的时间想吻合，号码也与这条短信的号码相吻合。

  那么，无论他发什么短信过去，她一定会回的，他认定了这一点。只是，他还认为这一条短信应该特别一点，既显不出他有点在乎她，也显不出他绝不是热情的。一句既冷漠又热情的话却是让人有想象的余地并绝对要回话的语言。

  认清了这些，他便再度沉思想要回的话。

  最后，他开始写短信，写了一次又一次，总觉得有这一点或是那一点的不满意，便擦了再写，写了再擦，穷尽思索。

  正自无奈间，忽然想到了一点，他还不知道这个号码是谁的，尽管他己经断定，但是还是可以不知道的。

  于是，他写道：“你是谁呀？怎么不在我联系人名单中呀？是不是我认识你c见过你呀？”

  在按下发送键的时候，他的心有一点点的跳动并可以深刻的感受到那种跳动的重力扣在胸口的感觉。

  发送完毕，他便开始等，在床上等。思绪便又展开，飘荡起来。

  令李轩显感到意外的是，竟然过了一天，她就一直没有回短信。禁不住让他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一开始想到，像她这种人，每天要接触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那种应付客人的能力绝对是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摸透她心里真实的想法的，类似她这种人，有可能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因此，当他正自徘徊在两难的时候，这一点清醒的领悟让他有了足够的勇气去放弃。

  接着他又开始怀念起那晚与她的那种眼神交接所带来的心头上的震憾，仿佛一秒钟的对视就己经注定了永远，仿佛也在这一秒之间，两个人对话了无数，仿佛都对彼此有了一种了解。然而，他也想到了，这种感觉只是仿佛，她的感觉他是永远也体会不了的。他，也许根本就是在自作多情。于是，他又作了一次决定，他一定要放弃。

  然后，他又自问了一些问题，如果她也看不中他，那她为何发个短信，而且承如左仁刚的描述，似乎她是很关心他的。其次，他在想，如果她看中了他，那么自个身上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或是出类拨瘁的地方让她留恋不舍呢？

  最后他想到，其实这只是相识一场，有些人，注定只见一面然后各奔东西。或许有可能在未来的漫长岁月中依然可以回味这些事情，但是，注定的事情永远是无法改变的。

  或许，过了几个月，她就再也找不到了。

  因此，他认为自己不应该为这些俗事而牵绊自己的心情的。

  而且，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跳在他的眼前，那就是有种生活背景的人绝大多数命运是悲惨的，因为，世上许多人是对这类人鄙夷蔑视的。如果会有一个比较令人满意的结局，他指他自己与她之间，那么需要克服的障碍肯定是数不甚数的。特别是来自他本身家庭的内部。

  当这些思绪理清的时候，李轩显额上紧皱的眉头便舒展了开来。

  当然，这些思绪也的确因惑了他一会，虽然脸上依旧是那种漠然的表情，但是那一点点的心动，仍旧让他感到有些丝丝回味的余香。特别是想到她那温软的嘴唇贴在自己唇上的时候，心律便会抖出几个小山峰。最终，他承认了，表面上的冷静也许只是一种自欺的行为，特别是在有关于爱情这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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