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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闯祸不断

  因为礼三娃和文印生交好的原因,礼三娃很早就知道,文印生在养蛊的事情,他还记得自己在第一次为文印生解围的时候,就是骗那些欺负文印生的孩子说自己要拿蛭蛊对付他们,其实礼三娃是最讨厌养蛊的人了。

  因为自己的爸爸妈妈就是被蛊毒害死的,但是在这个人人养蛊的水沟寨,礼三娃岂不是要记恨所有人?

  自从文印生和礼三娃一起成为好朋友之后,礼三娃明明知道他也是养蛊的人,但是并没有将自己对养蛊之人的怨恨迁怒到自己的好朋友身上,反而还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文印生。

  在听闻了礼三娃双亲的身世之后,看到对方并没有因为自己也是养蛊之人而心生厌恶,此后,两个人更加心照不宣布,相互帮衬对方。

  水沟寨的人们即使对文印生的存在颇有不满,但是顾念到老蛊婆的原因,也从未正面和其发生冲突,但是水沟寨的孩子们却一如既往的欺负文印生。身为文印生的好朋友,礼三娃总是为其打抱不平,但也为此闯祸不断。

  原本今天是文印生十二岁的生日,在水沟寨满十二岁的孩子即可行成人礼,凡是寨主里面年满十二周岁的孩子都要在成人礼的礼堂让水沟寨的寨主将成人礼的腰带亲自给他们系上,才意味着他们已经如同成人一般,肩负保卫水沟寨的这一使命。

  一行人在成人礼的礼堂等待寨主前来的时间,便开始对文印生进行言语上的攻击,依旧是拿文印生的身世开始,在成人礼上,对文印生冷嘲热讽起来。

  “瞧瞧,那不是文印生嘛,哟,这么算起来,你小子来我们水沟寨都有十五年了,也难为你一个外人还能如此气定神闲的在我们水沟寨参加成人礼,对了听说蛊婆婆很早就开始教你养蛊,不过仿佛是当做宠物来养。

  你看看我们都已经是成人了,怎么你还不好意思把你的宠物蛊拿出来,也好给大家看看啊!”

  参加成人礼的一群人都当场大笑起来,毕竟文印生把蛊虫当做宠物一样喂养,整个水沟寨的老老小小都是略有所闻的,在这一片笑声中。

  文印生依旧是眉头紧锁,低着头,没有言语。反而是站在一边的礼三娃不乐意了,抓起身边的凳子对准那些冷嘲热讽的一群人胡乱挥舞着。

  “礼三娃,仗着自己身世可怜,我们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小子还蹬鼻子上脸了,今天是你小子先挑起的事儿,不要怪我们出手太重!”

  话音未落整个成人礼的内堂瞬间变成菜市场一般,桌椅板凳四处横飞,礼三娃那家伙,虽然个头不大,但是却很是灵活,面对朝着他飞来的物件都能即使躲避开来,在水沟寨里明文规定本寨子的人员不可以蛊物相互残杀。

  也正因为这条明文戒律,礼三娃更是肆无忌惮起来,丝毫不担心对方人多势众,每次本着替好友强出头,却在不经意之间惹出更大的祸事儿。

  原本好好的成人礼,却演变成了成人礼现场混战,文印生本来还是受害方,可是进过礼三娃这一顿折腾,有理也变成没理了,文印生眼看对方人多势众礼三娃无法自保了,于是也被迫直接出手参与其中。

  说来也怪,文印生的拳脚功夫还算不错,看到礼三娃被一个浑身赘肉的胖子掐着脖子,脚下顿时发力,一个高抬腿就踢中了那个满身赘肉的胖子,只见那个胖子捂着被文印生踢到的左脸,吓了一跳。

  转身望了望文印生,稍微楞了愣,刚刚还被其掐着脖子的礼三娃趁着对方发愣的空隙,一拳又打到那个胖子的右脸,那胖子眼看自己的脸被文印生他们两个打成了包子,于是叫嚣着让大家一起上。

  原本站在一边起哄的一群人看到这场景,都将手里高举的凳子扔在了地上,然后直接冲了上去。

  礼三娃因为个子较低,很快被对方抓住头发,也许是因为对方人多势众的原因,那个满身赘肉的胖子越发胆大起来,对准礼三娃的小腹就是一脚,礼三娃捂着肚子直接躺在地上。

  文印生见此情况于是心生一计,大声喊叫“大家快跑啊,寨主来了!”成人礼堂内的众人一听寨主要来了,生怕寨主看到他们在聚众打假,于是一窝蜂似得直接往外冲,文印生趁着场面混乱的时候。

  将躺在地上的礼三娃背了起来,朝着礼堂里的窗户,将礼三娃先安置在窗外,然后自己又在一群人中,找到那个满身赘肉的胖子,喘了一口气一脚踹到那个胖子的面门上,然后转身就跑,留下那个胖子在原地嚎啕大哭。

  成人礼没有按照如期进行,因为一行人过错在先,于是当寨主以及家长询问原因的时候,大家都一致选择装傻充愣,本来要遭受处罚的一群人,却装作受到了惊吓,于是这场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从此之后,在礼三娃‘好抱打不平’的情况下,每次遇到寨子里面有人故意欺负文印生,礼三娃都会想尽办法对付他们,因此寨子里不是哪家的孩子挨打,就是哪家的菜地被无缘无故的糟蹋。

  因为两个人总是形影不离,于是礼三娃带着文印生没有少闯祸,水沟寨的一行人碍于他身份特殊,对于他们的处罚也是不敢太放肆,每次只是呵斥几句,便放他们走了。

  寨子里面和文印生年龄相仿的同龄人,也因为礼三娃的举动,多多少少的收敛了很多,于是就这样关于文印生的一些冷嘲热讽渐渐平息少了下来。文印生一如既往的和婆婆一起生活,而那只被文印生以血喂养的蛊。

  在文印生成人礼的那一年开始就不知所踪失去了踪影,只是每次在文印生处身危险之中的时候,他曾经当做宠物养的那些蛊虫都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并且使文印生化险为夷。

  于是这样平息安稳的日子渐渐的过上了很久,直到文印生即将十六周岁的时候,婆婆去世了,去世那一年婆婆已经一百零三岁的高龄。

  因为深水密林有过这样的传统,因为练蛊之术,唯有女子的修为最高,最厉害的也是女子,于是寨子的子民他们选出最为优秀的女子作为蛊婆,佑护着整个寨子,并抵抗外敌。

  而且每个山寨的蛊婆之间的更替都是由上一任的蛊婆亲自选定好下一个接替自己成为蛊婆的人,一般情况下都只能是女子,但是凡事也有例外。

  整个水沟寨的子民除了对蛊婆婆的去世感到无比的悲痛,也担心水沟寨子的下一任蛊婆的人选问题,毕竟在整个深水密林里面,水沟寨子的蛊婆婆都是名声在外,也正是因为如此。

  水沟寨的周边寨子在得知他们寨子的蛊婆消失之后,水沟寨子才会战事连连,在蛊婆婆离开的十五年之中,多次受到周边寨子的挑衅和并吞,如今蛊婆婆去世。

  在下一任蛊婆人选还没定下的这段时间,周围的寨子怕又会有所行动,那么水沟寨子也会深处危难之中。

  不过这个问题早在蛊婆婆再次回到水沟寨的时候就已经做过准备,自从蛊婆婆回来水沟寨之后也曾与水沟寨的相关负责人以及寨主们提前说过,如果在自己回来之后的这段时间。

  蛊婆婆自己没有找到合适的下一任蛊婆的人选而死去的时候,就必须让文印生担任下一任的蛊婆。

  虽然这个决定,水沟寨子里面有很多人不满意,但是还是要按照之前与蛊婆婆的约定,遵从文印生为新的蛊婆。并且按照以往历任的蛊婆上任仪式为文印生做好相关的仪式准备。

  在蛊婆婆去世的那段时间,文印生并没有像水沟寨子里面的那些人一样担心下一任的蛊婆人选问题,他只是一个人坐在和蛊婆婆一起生活的家里,回忆和蛊婆婆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毕竟他很清楚。

  自己之所以能在水沟寨子里面平安的生活长大,在多次闯祸之后还能毫发无损的回来,这些都是因为婆婆的原因。

  文印生拿着婆婆给自己做了一半的一件衣服,衣袖只是缝上去了一只,另外的那一只袖子还没有完全做好,他看着婆婆的针线,瞬间眼泪如同关不上的水龙头,一直不停的往下滴。

  那拿在手中的衣服也被留下来的眼泪沾湿,他记得婆婆的眼睛因为年龄大的原因越发的不好起来,很多时候要靠文印生给她穿针引线,文印生也经常告诉婆婆,不用亲力亲为的给自己做衣服,他自己也可以做衣服。

  婆婆还笑话他说,男孩子家总是做这些针线活儿不好,再说文印生也没有自己做的样式漂亮,每次和婆婆说起做衣服的事情,婆婆都不会停下手里的针线活儿,依然一针一线的绣着。

  礼三娃看到文印生一个人坐在地上拿着蛊婆婆给他做了一半的衣服,伤心痛苦的样子,想上前安慰他,但是却怎么也迈不动双脚,其实礼三娃很清楚,对于文印生来说,蛊婆婆就是比他生命还重要的人。

  毕竟当年因为他的原因,蛊婆婆要一边安抚水沟寨子全体子民的不满,一边还要照顾一个襁褓里面的婴儿,对于一个八十多岁的婆婆来说,那份恩情比天都大,礼三娃自己是很小的时候就爱没有了父亲母亲。

  虽然自己也能体会到失去双亲的痛苦,可是毕竟相对于文印生来说他幸福多了,文印生除了蛊婆婆之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亲身父亲和母亲是谁,礼三娃记得在某个夜晚,文印生说起了自己的身世,他很想问问婆婆。

  究竟自己的家在哪里?自己的父亲母亲是水?为什么婆婆会带着还在襁褓里的他再回到水沟寨子,难道关于水沟寨子里对他的甚是说法,婆婆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离开水沟寨十五年吗?

  其实礼三娃知道文印生心里有太多的为什么,可是那个时候的他,虽然还很小,不过他很清楚这些问题都不能问婆婆,因为即使自己问了,婆婆也只是会轻轻的抚摸自己的额头,然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知道文印生从婆婆的眼睛里看到泪水涌现,于是自打那次之后,文印生便没有再问过婆婆关于自己的身世。因为他知道即使知道了又能如何?现在陪着他的,关心他的只有婆婆,他不能总是让婆婆担心。

  于是打小文印生就不会做让婆婆担心的事情,即使因为自己身世的原因,水沟寨子里面的人总是不喜欢自己,甚至于被寨子里面的同龄人欺负,文印生也只是将委屈和眼泪留在心里,因为他不愿意让婆婆为自己的事情操心和劳累。

  礼三娃记得自从文印生十二岁之后,总是对婆婆说自己已经是成人了,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他,婆婆只需要享福气就好,毕竟婆婆已经快一百岁的高龄,文印生将所有家务揽在身上,做饭c洗衣c做农活儿都一个人承担。

  婆婆刚开始还会帮衬做一些,可是总是会被文印生拦下来,婆婆看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如此的懂事和能干,开心的合不拢嘴呢,于是经常偷偷的给文印生做衣服,生怕被那小子被发现又唠叨。

  所以婆婆告诉礼三娃不要将这个秘密告诉文印生,想在文印生生日的时候送给他,也好让他开心。

  想到这里,礼三娃眼泪也掉了下来,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之后,还是迈开了步伐走进了文印生的房间,轻轻的站在他的身后,举起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道:“为了死去的婆婆,你要坚强起来,也好让婆婆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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