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对不起我豁不出去
我头也不抬，“说。 ”
“你不是挺讨厌那个叫什么的来着，罗娅，是吧，那么讨厌她，还给她打工，有意思吗？”
“我觉得有意思有意思。”
“你跟我呛什么。”他白了我一眼，“你想要多少，我给你不行吗？”
这回我忍不住抬头了，有时候我真不知道，对于程奕来说，他脑袋里到底每天想的都是什么，有时候我觉得他特别聪明，有时候又觉得他很多想法我简直理解不能。
“你钱是天掉的，还是大风刮来的？”
据我所知，他现在还没正式开始参与运营公司，很多事都还是靠他那个死鬼老爸以前留下来的流砥柱在负责。
我要是他，肯定会想好最坏的打算，万一一个经营不善，公司破产以后要怎么办，现在的钱是不是得老老实实留下点，万一将来饿死了不好了。
他回答的倒是特别不以为然，说那些本来不是他的，现在他能到手，本来算是意外之财，算是他哪天高兴了，去提了现金出来，烧火玩都没人管得着。
我被他这个观点给噎的够呛，“你们有钱人的思维，我理解不了，知道我得好好工作，努力赚钱养孩子。”
拍拍桌面的专业，我说，“看见没，除了兼职，我还得干这个，这些要是弄不好，将来我毕业证没了。我还是挺想有份好工作的。”
程奕哦了一声，挑着眉梢，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你可以来我的公司找工作啊，你想干什么都行，高兴了总经理都让你当。”
“嗯，我一定等着那一天，只要等到我毕业那天，你还没把名下的企业给作死了，我一定去。”
程奕眯起眼睛盯着我半天，有点郁闷，“夏筱筱，你不损我会死吗？”
“会吧，大概会憋死。”
“我不该给你带豆浆，你这几天火气大，应该给你弄点凉茶。”
这下轮到我不吭声了，从姐姐没了以后，我压力一直很大，压力大到火气也一天一天大，又没什么人能好好聊一聊，跟程奕斗斗嘴，损一损他，算是我现在觉得有意思的消遣。
“得了你赶紧走吧，别妨碍我发愤图强，你没孩子不知道养孩子的苦。”
“没事，以后跟你养一个我知道了。”
在我用喝剩的豆浆泼他之前，程奕已经跳出了教室。
我使劲压着自己的火气，也纳了闷了，程奕其实挺好的，对我特别关心，也帮了我好几回，可为什么我总是隔三差五跟他干一架呢。
算了，不想了，我低头继续看。
看了没多久，又有人过来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这下我真的有点烦了，到时候挂科了，副校长那个猥琐老头难为我的话，他难道还能替我担着啊？
“你烦不烦啊？又回来”
话没说完我闭嘴了，来的不是程奕。
“我可是刚来。”
来的人是隔壁班的，叫赵晓敏，特别漂亮，属于那种很妖娆的女生，但是对学校里的追求者，总是冷冷淡淡的。
有不少女生都挺嫉妒她，所以她在学校里人缘不怎么样，但是，至少以我平时对她的了解，她除了漂亮，受欢迎，真没什么错了。
最起码，既不嚣张，也不嘚瑟，更没去挖了谁的墙角，课按时，在寝室里也没打扰了谁，这已经算是大学里面的优良同学了。
我们专业课都是在一起的，不过说话的机会很少。
她会直接过来坐在我旁边，我还有点意外，而且看她也没带什么课本，应该不是来自习的。
“最近挺累吧，听说，不让你把那个小不点带来了。”
我说是，学校开会决定的。
她讥讽笑笑，“你是得罪那个老流氓了吧。”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谁？”
“副校长啊，你得罪他了吧。”她说，“要不然这种事，不至于还专门开会。是不是那个老不死的流氓，也想让你跟他睡，但是你没同意？”
我都有点惊呆了，严格意义来说，这算是我跟她第一次聊天，她是怎么做到这么直白，开门见山说出这些来的。
“你怎么知道？”
“不然他还针对过谁？”她很老练的笑笑，“来，我提示提示你，在咱们学校，你什么时候见副校长这么折腾过男生？”
“你是说”我更惊讶了。
因为，我回想起来，在我之前，好像还有一个大三的学姐，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差点遭到处分，听说后来做了什么深刻的检讨，才被原谅了，取消处分。
而且像这样的事情，还有好几例，难道说那些全都是
她把一块薄荷糖赛进嘴里，“次他挨揍那件事，是你俩干的吧？打的漂亮，没打死真可惜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过来跟我说这些。
不过，看她提起来副校长挨打那件事的时候，表情特别痛快是了。
她一张嘴，薄荷味儿几飘了出来，这回声音低了下去，“不过，我劝你还是算了。”
“什么意思？”
“我是说，算了吧。有时候其实那么回事，想在一个地方平安无事的待下去，总得牺牲点什么。你要是能想开，一次万事大吉了。他也不一定会天天缠着你。”
这是帮副校长当说客来了！？简直莫名其妙，这年头人都这么葩了吗！？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我有点怀疑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毕竟她对副校长的厌恶是实实在在的。
结果，她还真是那个意思。
她让我豁出去，万事大吉，“你还得在s大待四年，要是还想继续考研，用得着他的地方更多，他是副校长，能坑你的地方多了去了，你要是太固执，没什么好下场。”
我气笑了，“你跑过来威胁我这些，有什么意思，还是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没想到，她竟然转过脸，认真地看着我，眼神让我实在厌恶不起来，“不是威胁，是好心提醒。”
我恼了，“不好意思，谢谢你的好心提醒，我也没觉得这个主意有多好心，起码我不接受，对不起，我实在是豁不出去！”
“这个学校也是我凭本事考进来的，我又不犯什么大错，也没违反校规，这样他要是还有本事能开除我，那让他开除吧！”
看她又要开口，我已经想到了，赶在她说话之前堵住了她的嘴，“你不用说别的了， 他要是有本事，诬蔑果果是我的私生子，那我去做亲子鉴定，结果出来照样是打他脸的。”
赵晓敏笑笑，好像在笑我的天真，“不用非得说你有私生子，在这个学校，诬蔑你偷东西，栽赃你校内卖春，对一个副校长来说会有多难？”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突然一顿，想起来了什么，“赵晓敏，你？”
我突然想起来，在这之前，好像刚开学的时候，关于赵晓敏是校鸡这件事很是传了一阵子，当时闹的要是再厉害一点，刚入学没多久的她，估计都要退学了。
后来这件事，也是被证实为谣言，可听她刚才说的那些话，难道
“对，是有过亲身经历，所以我才能肯定。”
我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那，赵晓敏现在之所以还能好好的在这里，难道是因为她当时屈服了？
我突然有些愤怒，和控制不住的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她怎么能！？
“不然我能怎么办？跟他怼到底，然后被他找茬开除？让我退学？那我妈妈怎么办？”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没办法。”她说的特别自然，“你大概不知道，为了能让我学，这些年为了我的学费，我妈求了多少亲戚，下跪了多少次。我好不容易才到了s大，我能怎么办？”
她看着我的眼睛，“你说，你要是我的话，你能怎么办？”
她很平静的，寥寥几句，让我知道了她那个风雨飘摇的家。
赵晓敏是s市本地人，但她不属于那些光鲜亮丽的s市的一类人，她属于另外一种，住在常年被杂物堆满了的，已经不知道伫立在那里多少年了的筒子楼。
她的生活，除了阴暗，是压抑，逼仄。
曾经的赵晓敏，也有过幸福的家庭，有过每个女孩子都有的漂亮小裙子和进口巧克力，这一切，都只是在她爸爸发生意外之前。
她的故事太让我意想不到，我甚至都忘记了，她刚才对我说的话，是让我多反感。
在赵晓敏初的时候，她家一落千丈，本来她家条件还不错，直到爸爸出了车祸。
其实那场车祸很小，很小很小，小到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县级市的医院也能给完美做好。
但是，她家偏偏出了意外。
当时赵晓敏的爸爸，车祸伤到了头部，需要做一个开颅手术，这个手术很小，很简单，算是开颅手术，也并不复杂。
所以当时，她和妈妈谁都没想到，这个手术会出意外。
至于出意外的原因，是医疗器械问题。
那个院长快退休了，人有时候这么可笑，勤勤恳恳当了一辈子救死扶伤的天使，眼看着要圆满退休，却在这时候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结果他的一念之差，酿成了不可挽回的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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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有意思有意思。”
“你跟我呛什么。”他白了我一眼，“你想要多少，我给你不行吗？”
这回我忍不住抬头了，有时候我真不知道，对于程奕来说，他脑袋里到底每天想的都是什么，有时候我觉得他特别聪明，有时候又觉得他很多想法我简直理解不能。
“你钱是天掉的，还是大风刮来的？”
据我所知，他现在还没正式开始参与运营公司，很多事都还是靠他那个死鬼老爸以前留下来的流砥柱在负责。
我要是他，肯定会想好最坏的打算，万一一个经营不善，公司破产以后要怎么办，现在的钱是不是得老老实实留下点，万一将来饿死了不好了。
他回答的倒是特别不以为然，说那些本来不是他的，现在他能到手，本来算是意外之财，算是他哪天高兴了，去提了现金出来，烧火玩都没人管得着。
我被他这个观点给噎的够呛，“你们有钱人的思维，我理解不了，知道我得好好工作，努力赚钱养孩子。”
拍拍桌面的专业，我说，“看见没，除了兼职，我还得干这个，这些要是弄不好，将来我毕业证没了。我还是挺想有份好工作的。”
程奕哦了一声，挑着眉梢，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你可以来我的公司找工作啊，你想干什么都行，高兴了总经理都让你当。”
“嗯，我一定等着那一天，只要等到我毕业那天，你还没把名下的企业给作死了，我一定去。”
程奕眯起眼睛盯着我半天，有点郁闷，“夏筱筱，你不损我会死吗？”
“会吧，大概会憋死。”
“我不该给你带豆浆，你这几天火气大，应该给你弄点凉茶。”
这下轮到我不吭声了，从姐姐没了以后，我压力一直很大，压力大到火气也一天一天大，又没什么人能好好聊一聊，跟程奕斗斗嘴，损一损他，算是我现在觉得有意思的消遣。
“得了你赶紧走吧，别妨碍我发愤图强，你没孩子不知道养孩子的苦。”
“没事，以后跟你养一个我知道了。”
在我用喝剩的豆浆泼他之前，程奕已经跳出了教室。
我使劲压着自己的火气，也纳了闷了，程奕其实挺好的，对我特别关心，也帮了我好几回，可为什么我总是隔三差五跟他干一架呢。
算了，不想了，我低头继续看。
看了没多久，又有人过来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这下我真的有点烦了，到时候挂科了，副校长那个猥琐老头难为我的话，他难道还能替我担着啊？
“你烦不烦啊？又回来”
话没说完我闭嘴了，来的不是程奕。
“我可是刚来。”
来的人是隔壁班的，叫赵晓敏，特别漂亮，属于那种很妖娆的女生，但是对学校里的追求者，总是冷冷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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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码，既不嚣张，也不嘚瑟，更没去挖了谁的墙角，课按时，在寝室里也没打扰了谁，这已经算是大学里面的优良同学了。
我们专业课都是在一起的，不过说话的机会很少。
她会直接过来坐在我旁边，我还有点意外，而且看她也没带什么课本，应该不是来自习的。
“最近挺累吧，听说，不让你把那个小不点带来了。”
我说是，学校开会决定的。
她讥讽笑笑，“你是得罪那个老流氓了吧。”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谁？”
“副校长啊，你得罪他了吧。”她说，“要不然这种事，不至于还专门开会。是不是那个老不死的流氓，也想让你跟他睡，但是你没同意？”
我都有点惊呆了，严格意义来说，这算是我跟她第一次聊天，她是怎么做到这么直白，开门见山说出这些来的。
“你怎么知道？”
“不然他还针对过谁？”她很老练的笑笑，“来，我提示提示你，在咱们学校，你什么时候见副校长这么折腾过男生？”
“你是说”我更惊讶了。
因为，我回想起来，在我之前，好像还有一个大三的学姐，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差点遭到处分，听说后来做了什么深刻的检讨，才被原谅了，取消处分。
而且像这样的事情，还有好几例，难道说那些全都是
她把一块薄荷糖赛进嘴里，“次他挨揍那件事，是你俩干的吧？打的漂亮，没打死真可惜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过来跟我说这些。
不过，看她提起来副校长挨打那件事的时候，表情特别痛快是了。
她一张嘴，薄荷味儿几飘了出来，这回声音低了下去，“不过，我劝你还是算了。”
“什么意思？”
“我是说，算了吧。有时候其实那么回事，想在一个地方平安无事的待下去，总得牺牲点什么。你要是能想开，一次万事大吉了。他也不一定会天天缠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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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你说什么？”我有点怀疑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毕竟她对副校长的厌恶是实实在在的。
结果，她还真是那个意思。
她让我豁出去，万事大吉，“你还得在s大待四年，要是还想继续考研，用得着他的地方更多，他是副校长，能坑你的地方多了去了，你要是太固执，没什么好下场。”
我气笑了，“你跑过来威胁我这些，有什么意思，还是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没想到，她竟然转过脸，认真地看着我，眼神让我实在厌恶不起来，“不是威胁，是好心提醒。”
我恼了，“不好意思，谢谢你的好心提醒，我也没觉得这个主意有多好心，起码我不接受，对不起，我实在是豁不出去！”
“这个学校也是我凭本事考进来的，我又不犯什么大错，也没违反校规，这样他要是还有本事能开除我，那让他开除吧！”
看她又要开口，我已经想到了，赶在她说话之前堵住了她的嘴，“你不用说别的了， 他要是有本事，诬蔑果果是我的私生子，那我去做亲子鉴定，结果出来照样是打他脸的。”
赵晓敏笑笑，好像在笑我的天真，“不用非得说你有私生子，在这个学校，诬蔑你偷东西，栽赃你校内卖春，对一个副校长来说会有多难？”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突然一顿，想起来了什么，“赵晓敏，你？”
我突然想起来，在这之前，好像刚开学的时候，关于赵晓敏是校鸡这件事很是传了一阵子，当时闹的要是再厉害一点，刚入学没多久的她，估计都要退学了。
后来这件事，也是被证实为谣言，可听她刚才说的那些话，难道
“对，是有过亲身经历，所以我才能肯定。”
我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那，赵晓敏现在之所以还能好好的在这里，难道是因为她当时屈服了？
我突然有些愤怒，和控制不住的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她怎么能！？
“不然我能怎么办？跟他怼到底，然后被他找茬开除？让我退学？那我妈妈怎么办？”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没办法。”她说的特别自然，“你大概不知道，为了能让我学，这些年为了我的学费，我妈求了多少亲戚，下跪了多少次。我好不容易才到了s大，我能怎么办？”
她看着我的眼睛，“你说，你要是我的话，你能怎么办？”
她很平静的，寥寥几句，让我知道了她那个风雨飘摇的家。
赵晓敏是s市本地人，但她不属于那些光鲜亮丽的s市的一类人，她属于另外一种，住在常年被杂物堆满了的，已经不知道伫立在那里多少年了的筒子楼。
她的生活，除了阴暗，是压抑，逼仄。
曾经的赵晓敏，也有过幸福的家庭，有过每个女孩子都有的漂亮小裙子和进口巧克力，这一切，都只是在她爸爸发生意外之前。
她的故事太让我意想不到，我甚至都忘记了，她刚才对我说的话，是让我多反感。
在赵晓敏初的时候，她家一落千丈，本来她家条件还不错，直到爸爸出了车祸。
其实那场车祸很小，很小很小，小到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县级市的医院也能给完美做好。
但是，她家偏偏出了意外。
当时赵晓敏的爸爸，车祸伤到了头部，需要做一个开颅手术，这个手术很小，很简单，算是开颅手术，也并不复杂。
所以当时，她和妈妈谁都没想到，这个手术会出意外。
至于出意外的原因，是医疗器械问题。
那个院长快退休了，人有时候这么可笑，勤勤恳恳当了一辈子救死扶伤的天使，眼看着要圆满退休，却在这时候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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