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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Chapter41.追踪

  我再说一次,人和人因为成长经历等种种原因,会使得人和人在见识c能力方面的不同。所以即便是夏烨能够一眼看出服务员和肇事者认识,并且服务员知道肇事者在哪儿,而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这其间的因果关系,也不意味着我比夏烨笨,听懂了没有?

  夏烨说她不相信警察,要自己找凶手,而我呢?就只能陪着她了,谁让我想要她做我的女朋友呢?

  比起警察的侦查方法,夏烨简直就是简单粗暴的代表,她直接在徘徊,然后跟踪那个服务员,甚至那个服务员上公共厕所的时候,夏烨还让我跟着他进去,这种跟踪方法堪称是极致了吧,而那个服务员的神经也是够粗了,居然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发现我们在偷偷看着他。

  傍晚的时候,我给苏诚默发了一条我和夏烨今天晚点回去的消息,他只给我发了一条“玩得愉快”,然后就再也不理会了,合着我在他心里大概也就只是个地位高一点的住客而已,夏烨更简单,只是住客单恋的对象。好吧,我承认,每一次苏诚默不管是看着我说些打趣的话还是其他的什么,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和我做朋友并不是真心要和我做朋友,只是他闲着无聊,想要打发一下时间罢了。不过不要紧,即便在心里没有真正地把我当作朋友,但是在其他方面他给我的,并不比那些把我当作朋友的人差多少,相反,我给他的好像只有一堆麻烦事而已。

  回到正题。

  那家兰州拉面馆员工的工作时间一直都是轮班制,傍晚的时候那个服务员下班,换上另一个人来工作,而一直在外面盯梢着的我和夏烨终于可以动一动了,要知道,为了盯梢,我可是没怎么动,终于可以走一走了。

  这个时候下班的人很多,跟在他后面的我们其实算不上显眼,但是后来,服务员开始拐进了居民楼之间的小巷里,那个地方人比较少,而且不能保证居民之间会不会认识,然后互相打招呼,最重要的是,不能保证这里面没有那个肇事者,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不能在跟着进去了。但是夏烨还是跟着进去了,把我一个人留在了小巷子口,一方面的原因是因为那个肇事者可能没记住我的脸,所以她想把我当作王牌藏起来,另一方面的原因是因为夏烨认为我太笨了,如果让我跟上去的话,会把事情搞砸当然,我是不会接受这种解释的,我坚持认为我的脑袋也很灵光。

  但是夏烨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所以我就真的乖乖地听从她的安排,就在小巷子口等着她。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天空边上的晚霞也彻底被黑暗吞噬,连带着温度也降了下来。在小巷子口等着的时候,我无聊地哈了几口气,看着我口腔中那些温热的气流遇上坚冰之后雾化的样子,就这样打发着时间。某一个瞬间,寒流似乎欺身而上,我打了个哆嗦,抬起头向小巷子里看去。小巷子边上c居民楼里的窗口已经开始向外散发出光芒来,有明亮的白光,也有温暖的黄光,再往里头看过去,小巷子似乎一通到底,不知道通向各处。

  夏烨还没有出来。

  我开始担心了。

  把口袋中的手机提出来看了一下,我已经在外面等了四十多分钟,心瞬间就像是掉进了冰窟一般,想给夏烨打个电话,却又害怕会打草惊蛇,便开始哆哆嗦嗦地往里头走出。

  因为走进了这条小巷子里,我开始听到了从居民楼两侧发出的声音,有看吵闹的电视的声音,也有细碎的聊天的声音,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的时候,大概是有夫妇在吵架吧,一阵摔盆子的声音突然炸响,让我像受惊的小鹿一般跳了一下。我低下头,看见一楼打开的窗户里,有一个老人正看着我,发现我转过脸之后,她露出了慈祥的笑意,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家,却在这样特殊的环境下显得格外阴森可怕,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些不大好看的画面后,似乎是《咒怨》里面的场景,总之,我跑开了。吓得。

  雪还没有化开的日子里,路面总是格外的滑,即便是路上的雪已经铲干净了,但是小巷子里还是有一堆没有铲干净的雪,于是奔跑着的我在某块砖面上滑倒了,即便地面上有一层雪垫着,摔倒的时候还是磕到了,身上穿得厚实,摔倒的时候说不上疼,但是手上因为没带手套,触地的时候就觉得格外痛了一些,我拍拍身子起来,这时才分明地感觉到自己手上似乎擦伤了,可能还出了点血。

  这个时候,有个人朝我迎面而来,我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就看见那个服务员朝着我走过来了,我先是一愣,紧接着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夏烨发的——你跟着他。

  我这才注意到服务员的身后跟着毫不起眼的夏烨,低调得就像是融进了这黑暗中,突然感觉到这黑色的衣服有时候是真心管用的,至少可以当夜行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见了夏烨,所以心里似乎也多了一根主心骨一般的冷静下来,下一秒就转过身去,漠然地跟在了服务员的身后。

  说实在话,其实我是很不赞成这种做法的,因为没有人知道这样的跟踪究竟能不能够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所以说句实在话,跟在服务员身后的我有点走神了,这么一走神,差点就跟丢了,但是最后我还是跟着服务员到了一家便利店里,服务员似乎晚上还在便利店工作,身兼两份工,看他的年龄,似乎是大学生吧,要不然人活到这种地步,说实在话,有点糟糕。这假装是买了点东西,然后就走出去给夏烨发短信,同时紧紧地盯在便利店的大门口。

  ——现在在便利店,那个人去换衣服了,我想他可能打两份工,你确定我们要怎样没有意义地跟下去吗?

  八秒钟之后,夏烨的短信就过来了。

  ——跟着。

  好吧,老大说是什么,我就做什么。

  外面说实在话,真的很冷,这已经不是裹紧自己的身子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了,但是环顾四周,竟然就只有这家便利店是24小时开着的,这意味着我不躲进去的话,明天你可能在新浪头条c报纸第一版面看见有关我的新闻,可能是“春节假期男子冻死在街边是为哪般”c“男子冻死在街边”c“瑟瑟寒风中离家出走的他”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人间惨案,我决定了,还是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装作是漠不关心的样子走进了这家便利店。

  “你这里有热水泡泡面吗?”人都进来了,总不好意思就这样待在这里,当然要吃点东西了,为了能尽量拖延时间,所以首选自然是泡面。当然,我是先看到那便利店内有桌子,才会这么问的。打工的小伙子看着手表,大概是因为快要下班了吧,但他脸上的表情却说不出来是不是着急。这要是夏烨的话,说不定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人心里在想什么这么说来,我好像把夏烨神化了,要知道,女的比男的厉害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容易分手虽然现在我和他还没有在一起。

  就在我还在浮想联翩的时候,那个服务员走了出来打断了这一切,于是我又重新变得紧张兮兮起来。服务员走到了收银台上,而原来的那个男生则是下班了,大概是往更衣室里头去。等了三分钟后,我开始吃泡面了。为了拖延时间,我吃面的时候用叉子一根一根地吃,这样一来,吃得非常不爽。服务员突然朝我这边走来,为了不显得奇怪,在他走过来的时候,我改变策略,一次多吃几根,但是速度还是很慢。

  他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真的很紧张,然后他在我身边弯下腰去,我受到了惊吓,然后就被呛了一口。被老坛酸菜呛上一口的后果就是,很不舒服,就连鼻腔里似乎都带上了味道。服务员看着我,憨笑了两声,然后就给我倒了一杯水来,给我压压。我喝了水,对他表示感谢,他只是摆摆手,然后就开始收拾我旁边的垃圾所以人家只是来收拾桌子的突然觉得我这一惊一乍的性格挺蠢的

  他收拾完东西之后,又开始补货了,我没有注意他,只是安静地吃着自己的泡面,吃完了之后,又开始慢慢地喝着汤。其实我平常吃汤面从来不喝汤的,但是这次没办法了,一切都是为了拖延时间。这个时候,那个服务员开始主动和我搭话了:“你是不是离家出走了?”这话差点让我再次呛到,但好在这一回我稳住了,只是对着他点了一下头。但那个服务员似乎兴奋上了:“我一看你就知道你家教不错,吃个泡面都这样慢条斯理的,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也没有去混酒吧,一看就知道是离家出走的。”

  听了他的话,我只想说一句,有时候,人类的想象力挺丰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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