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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十)花木讲的故事

  王珺搬到彦风家暂住,如她自己承诺的,不会打扰他们,她每天早上出门上班,晚上回家,李元的生活没被打扰,偶尔,王珺会问李元需不需要帮忙之类的。

  日子和往常一样的平静,彦风的内心反而开始不踏实,总觉得会不会有事情发生,就像暴风雨降临之前的平静,他一直在联系房屋中介,想早点帮王珺找到租房。这样就能回到往日的踏实了。

  这天,王珺休息,她没有出门,在家里把衣被洗洗晒晒,忙乎了一上午,看到李元在修剪花木,王珺觉得很奇怪,这些花木每天都会被剪一遍,连每一片叶子都被剪成一样的。这李元到底是痴了还是傻了呀。

  “李元姐姐,这些花木每天都要剪吗?要不要我帮忙?”

  “每天都要剪,不剪就会生枝,在节外。”李元头也没抬,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剪。

  “我帮你剪吧,李元姐姐,你休息一会。”

  “不,你不会剪。”李元依旧没有抬头。

  王珺笑了笑:“这有啥不会的,我来帮你吧,你剪了那么久了,休息一下啦。”

  李元抬头,两眼直直地看着王珺,王珺的目光居然怯生生地退了回去,没敢对视李元。

  “给,剪刀给你,这些,都是没剪过的,你来,我去休息。别帮我剪坏了哦。”

  “好,放心吧。”王珺接过剪刀,手往下突然一沉,这么小的剪刀,居然好沉,彦风怎么给她弄了这么重的剪刀。

  李元进屋,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看到王珺已经把剩下的剪完,剪刀放在一旁的桌上,李元盯着旁边的秋千椅,足足三秒。然后收起剪刀,走开了。

  王珺从里面端着水出来,“李元姐姐,你来看这些花木,我剪的对吗?”

  李元点了点头:“对!”

  王珺笑了,“李元姐姐,来喝点水吧,怎么样,我说我会剪的吧?”

  李元接过水杯:“我不喝咖啡。”

  “这不是普通的咖啡,这是养生咖啡,喝这个会越长越漂亮的。”

  “真的吗?那我要喝。”李元端起水杯,闻了闻,慢慢地喝了一口,然后全部喝完,“这里面放的是什么?很好喝。”

  “是一些养生的中草药,朋友送的,给你尝尝,喜欢不?”

  “喜欢。刚才我的那些小伙伴们,有没有和你说了些什么?”

  “喜欢就好,我这还有,每天一杯,我分点给你。李元姐姐,你说小伙伴?就是那些花木?他们会说话?”

  李元看着王珺,笑而不语,笑的很诡异,让王珺的毛孔发寒。“李,李元姐姐,他们是不是在说话?”

  “对,你听到了?他们和你说了什么?”

  “听不清楚,但是听到了在说话。”

  “听到就好,听到就好。你每天都静静地听,都会听到说话的。”

  王珺感觉周边的气氛有点不对,她用余光看了一眼李元,李元的脸好陌生!她居然会害怕,害怕看到这张脸,害怕这个眼神。王珺找个理由独自回自己房间了,空气中,都是刚才她剪过的植物的气息,眼里视线里,满满的都是那些同样形状的叶子的影子,五颜六色的幻影,很美,让王珺不觉中翩翩起舞。透过窗户,王珺看到阳台那边的秋千椅,李元正坐在上面,摇啊摇啊,旁边的花木也一起摇啊摇啊

  “不!”王珺拼命地摇着头,眼前终于干净了,没有了五颜六色的叶子,但她不敢看窗外,又想看看窗外,只能用余光看了一眼,外面的秋千椅,空空的,李元没在上面,静静地悬挂在那里,没有动过的痕迹,周边的花木,也是静静地,一切恢复正常

  夜里,王珺失眠了,想起李元的秋千椅,想起那些花木会说话,还想起了以前的种种,已经完全没有睡意,她也不再假装的闭着眼睛,她睁开双眼,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这个角度,她又看到了阳台那里的秋千椅,看到了李元坐在上面,摇啊,摇啊

  王珺把被子蒙住脸,企图睡着,终于,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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