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猪八戒弄鬼众宫女得救
却说乐善当晚前来报到，令天光皇上喜不胜喜。如此赤胆忠心，实为难得，当即赐封他为“神威长老”。
皓月当空，夜鹰啼鸣。乐善迈着悠闲的脚步在楼阁间的小路上巡夜，回想起一天的际遇，心中无比惬意。
皇宫里的建筑给乐善留下了及其深刻的印象：殿宇楼台高低错落，红墙黄瓦金碧辉煌。尤其是前三殿——太和殿c中和殿和保和殿，以及后三宫——乾清宫c交泰宫和坤宁宫那雄伟的气势，恐怕连灵霄宝殿也望尘莫及！白昼如此，皇宫里的夜景又是一番何等的迷人的景象呢？乐善打算借巡夜之机游历一番。
前朝三殿是皇上白日处理政务c接受朝贺c接见群臣的地方，到了夜晚人去楼空，估计没什么好看的，乐善迈步向后寝走去。后寝是皇上和后妃们居住c生活的地方，他料定那里的黑夜一定充满了醉人的情趣。
走了一会儿，乐善感到很失望，白天那金碧辉煌的楼阁，此刻黑咕隆咚，声息皆无，仿佛一个个怪兽，阴森可怖。乐善折回身，沿原路返回。
没走几步，迎面走来一个人影，这人走起路来飘飘摇摇，仿佛脚下采着棉团，毫无声息。乐善感到好奇，停下脚步，定睛瞧看。来人走路很快，好似旋风一般，还没等乐善看清来人的面孔，便擦肩而过。乐善觉得蹊跷，说道：“喂，请留步！”那人闻声，停下了脚步。乐善来到切近，那人却只背对着他，不肯让他看清面目。乐善说道：“我是皇宫大内，巡逻至此，你因何不肯与我看清面目？”对方用含糊的口音答道：“看了我的面孔，你会害怕的。”乐善笑道：“怎么会呢？我的胆子大得很。”对方又道：“我是一个冤鬼，面目狰狞，不看也罢！”乐善闻言一惊，但却毫无惧色：“没关系，我认识好多鬼魂，也喜欢跟幽灵做朋友。”对方闻听，转过脸来。原来是一个吊死鬼，吐着舌头，面色铁青，形容十分恐怖。乐善同情地问：“能说说你有什么冤屈吗？”幽灵答道：“有人倾听，我自然非常高兴。我的冤屈憋在肚子里已经足足三年，肚子都快憋炸了。”
于是，幽灵就一股脑儿把他的冤情告诉了乐善。原来，这幽灵生前是个三品朝臣，因为直言进谏，激怒了天光皇上并被其赐死。乐善问：“你究竟跟皇上说了什么呢，能惹来杀身之祸？”“你知道，由于中国文化落后，自打鸦片战争英国人打开了中国的门户以后，西方列强便纷至沓来，竞相瓜分中国。灾难深重的中国人本该卧薪尝胆，奋起直追，可身为皇上的天光却不思进取，终日沉迷酒色，以致国势每况愈下。最令人不能容忍的是，国难当头，那昏君竟然不惜动用巨额军费大兴土木，修造怡春园供其享乐”幽灵气得呼呼直喘，待平息一下，接着说，“我上书直陈我的观点，坚决反对修建怡春园，而应该将国家有限的资金用于改善民生c兴办学堂c加强国防上。谁料忠言逆耳，那昏君听了我的劝谏勃然大怒，当即传下旨意赐我自尽”
告别了吊死鬼，乐善心情很是压抑。想不到在这四海景仰的皇宫圣地之内，这位万众膜拜c“圣明”无比的天光皇帝老儿，竟不纳忠言，乱杀无辜，真是罪不可赦！他无心巡逻，更无心欣赏夜景，返身向住处走去。
没走多远，迎面又飘来一个幽灵。这个幽灵两眼喷着炽热的怒火，边走边疯狂地呼号：“冤枉，天大的冤枉！冤枉，天大的冤枉”乐善收住脚步问道：“你有什么冤枉，能说说么？”幽灵停下来，看了看乐善，反问道：“你是谁？”乐善答道：“我是大内。”幽灵：“与你说了也没有用。不过，能有人倾听，我还是很高兴！”
于是，幽灵就讲述了他的死因——原来，他是广西一家私塾的教书先生。他的一个拐了八十六道弯c从未谋面的所谓“亲戚”被抓了“文字狱”，连他在内一共二百六十九人因受株连而遭到活埋。乐善闻听，颇感震惊，忙问：“你的亲戚写了什么呢？活埋这么多人！”幽灵：“其实也没写什么违反王法的内容，不过是在他所着的《大清秘史》中有一句‘倾巢而出，全军覆没。’而已。”乐善慨叹道：“这话违反了哪条王法？却要株连那么多人受死！”幽灵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只因‘倾巢’与‘清朝’同音，便惹恼了康熙皇上，硬说他是在诅咒大清帝国灭亡。”乐善怀疑地问：“听说康熙是个有道明君啊，怎么会如此残暴呢？”幽灵闻听愤言答道：“有道明君？别扯淡了——凡是皇上，骨子里制造的便都是阴毒的血液；凡是皇上，脑子里图谋的便都是罪恶的勾当！即便有的皇上伪装出善良的嘴脸，其目的也不过是维护其统治c维持其万世一系的封建王朝罢了！”
幽灵的一番话，说得乐善心情更加沉重了。又拐了个弯，见路上有一黑影匍匐而行，呻吟不已。乐善来到切近一看，又是一个幽灵，他的背上还趴着个形容模糊c怪模怪样的小幽灵。但见这个幽灵被打得面目全非c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乐善心头一软，眼泪流了下来，问道：“你因何打成这般光景？”幽灵长叹一声，道出了其中原委。
原来，这个幽灵生前是个苦出身，两岁死了父亲，五岁死了母亲。外公外婆含辛茹苦将其拉扯到十岁时，也相继撒手人寰。从此他无依无靠，流落街头。为了糊口，十一岁时由别人引荐入宫净身做了公公，成了皇宫里年纪最小的“小老公”。
因为年纪小，周围的公公和宫女们对他都很关照，把他当作小弟弟来照顾。尤其是一个长他三岁c名叫芳子的宫女对他特别关爱，体贴入微，如同亲姐姐一般。由于芳子家境贫寒，阶级出身相同，两个人在一起便有说不完的共同语言。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到了嫁娶之年，朴素的友谊便自然升华为爱慕之情。尽管他们知道这种事情一旦败露会是什么后果，但出于炽热的爱情c出于动物原始的渴求，两个人还是忍不住偷食了禁果。这种事情往往一发便不可收，他们的关系维持了有二年之久，终于致使芳子怀了身孕。芳子怀孕，让两个人惶恐万分。随着芳子肚子累累胀大，他们的恐惧也日渐加重。待孩子长到六个月时，他伺机给芳子做了“人工流产”——他让芳子躺在地上，他用板凳腿撞击她隆起的腹部。孩子虽然被撞掉了，但芳子血流不止，最终导致东窗事发。皇上闻知怒不可遏，当即命人将他乱棍打死。
乐善不解，插口道：“公公不是被阉割了吗？如何还能生育？”幽灵答道：“公公被割去的只是，还在，尚能产生精子，所以还有生育能力。”乐善还是不理解：“可是”幽灵十分聪明，未待乐善再说下去，便告诉他：“由于净身手术是在完全软缩状态下进行的，博起后还能伸出一段。加之当时我的年纪很小，伤口愈合后又长出一截，所以仍能。只是没有了，性快感比较差，不是每一次都能，受孕的几率小一些而已。”
乐善非常同情幽灵的遭遇，又关切地问及那个怀孕宫女的境遇。提到芳子的境遇，幽灵的眼睛里喷射出仇恨的的烈焰。他告诉乐善，芳子被勒死，鬼魂也是整夜在宫中游荡。乐善问他是否还跟那芳子保持着亲密的关系，他的脸上顿时蒙上一层忧郁，他告诉乐善，他的两个都被乱棍打碎，他已没有任何了。乐善问他背上背的是谁，他告诉乐善，背上背的是他和芳子的孩子。他还告诉乐善，前边一个场子上聚集了好多冤魂，芳子的幽灵也在其中。乐善听得义愤填膺，他很想了解那些冤魂们离奇的故事，以便在闲暇的时候写一本关于这些冤魂的书，便向幽灵指引的方向走去。
转过一处大殿，乐善听到断断续续的女人的哭泣声。那哭声低迷而凄婉，就跟野外的狼嚎c荒冢里的鬼哭一般，在静谧的深夜显得格外瘮人。乐善以为是一个女幽灵在哭泣，便快步走了过去。
走着走着，乐善发现，这哭声越来越大，仿佛许多幽灵都加入了呜咽。什么事令这么多女鬼如此痛心呢？乐善寻声向前走去，他要探个究竟。
乐善巡着女人的哭声来到一个院门口。他停下脚步，仔细聆听，里面除了女人们的呜咽声外，还夹杂着嗲声嗲气的说话声。他轻轻推了推院门，门虚掩着，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院子很大，里面有很多楼宇，却只有一个大殿里亮着烛光。乐善来到亮灯的房前停下，用舌头舔破窗户纸向屋里张望。但见屋子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丰盛的酒菜。几十个五c六十岁的老宫女挤作一团，哭成一片。两个小老公站在一边，刘公公在地上度着步。刘公公同情地说：“哎，我们也是奉旨行事，没有办法。呃，上路前你们吃点儿，喝点儿，然后洗洗脸，梳梳头，换换衣裳，等一会儿我们再来给你们收尸。”宫女们闻听嚎啕大哭。
三个老公退了出来，乐善闪身躲在门后。
三个老公出了院子，把门锁上。
虽然哭泣的不是鬼魂，而是满屋子的老宫女，但从公公的谈话中，乐善知道这些宫女即将被皇上处死。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处于好奇，他推门走进屋去。
众宫女一见乐善，立刻止住哭声。一个宫女眼尖，一眼认出了乐善，高声叫道：“他来了！”众宫女一听，“呼啦”一下围拢上来，七嘴八舌喊叫起来：
“冤家，要不是你勾引我们，皇上能处死我们么？”
“剐了他！”
“对，剐了他，剥了他的皮！”
乐善莫名其妙，忙问：“你你们这是怎么了？”
一宫女冲其他宫女高声喝道：“姐妹们，先不要杀他！我们姐妹守了几十年的活寡，死以前让这个小白脸子挨个伺候伺候！”
众人纷纷赞同：“对，让他挨个伺候伺候！”
众人喊着叫着就来抓乐善，乐善被逼得连连后退：“别动，你们你们听我说！”众宫女眼都红了，哪里肯听他的申辩，七手八脚抓住乐善连拖带拽就往屋子中央捞。
乐善急了：“你们你们究竟要干什么？”一宫女答道：“干什么？老娘要跟你玩玩！”另一宫女：“玩死你，让你陪我们一起上西天！”乐善：“我已经去过西天了，不要，不要啊！”一宫女搂住乐善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去过了更好，你就给我们当向导，免得走冤枉路！姐妹们，还愣着干吗，快下手啊！”
众宫女将乐善按倒，七手八脚就来扒他的衣服。乐善挣脱不掉，情急之下现出八戒原形。众宫女一见，大惊失色，连连后退，有的吓得瘫倒地上。
八戒正了正衣冠，站起身：“俺乃天棚元帅猪八戒，料你们不会不知道吧？”众宫女慌忙跪地叩头：“那怎么不知道啊，天神在上，我等有眼无珠，调戏您老，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八戒：“起来，起来。不用跟我来这套，不折腾我就可以了！”众宫女起身：“多谢天神！”
八戒找个凳子坐下，翘起二郎腿，仿佛救世主一样：“坐下，坐下，都给我坐下。”众宫女落座。八戒：“告诉我，三更半夜，你们为什么大哭小嚎的？”一个比较年轻的宫女哭丧着脸：“天神有所不知啊，皇上赐我们死了！”八戒一惊：“赐死？为什么啊？”年轻的宫女：“还不是因为您老人家么？”八戒困惑地：“因为我老人家？我我老人家怎么了？”年轻的宫女：“上午见到皇上后，您被皇上聘为皇宫大内，我们却被皇上关押起来。当得知我们喜欢您，追求您后，皇上震怒，当即宣布要赐我们死。”她指了一下桌子上斟满酒的杯子，“这不，刚才刘公公来了，给我们每个人倒了一杯毒酒，让我们收拾收拾，把酒喝下”八戒点头：“那也怪你们，我不明白，你们要干吗要追我啊？”年轻的宫女羞怯地垂下了头。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宫女擦了擦眼泪：“当真神不说假话，实话跟您说了吧——我们都是皇上选进宫的嫔妃，十几岁时入宫，刚来时年轻有姿色还好，还有机会得到皇上的宠幸。可是好景不常，过了二十几岁年长色衰，皇上看不上我们，就把我们打入冷宫了也不怕您老人家笑话了，我们守了几十年的活寡，能不想男人么？宫里倒是有男人，可他们都是公公，都是没用的东西，想偷情都找不到人所以，见了您变成的帅哥，我们就象饿狼见了羔羊似的，就玩命想扑上去您是不知道啊，我们那感情的洪流啊，就象泛了滥的长江水一样，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住了”
老宫女说着，又是一阵嚎啕，众宫女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乐善同情地点了点头，起身来到桌子前，抓起一个杯子，将杯中的毒药倒进了下水道。一个宫女拦住八戒：“您您把它倒掉，圣上会怪罪我们的！”八戒：“他怪罪又能怎样？有个死挡住了！”宫女：“天神有所不知，圣上皇恩浩荡，网开一面，赐我们服毒，留下个囫囵尸首，或许还可以轮回。如果抗旨不尊，要是把我们千刀万剐，那可就连托生的机会都没有了！”八戒：“啊——原来是为了这个。放心吧，俺老猪自有妙计，你们不但不会死，而且都可以逃出皇宫去！”
众宫女闻听如同得到大赦令一样，“扑通通”跪倒一片，头磕得“咚咚”山响：“多谢神仙！天棚元帅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个老宫女站其起身，冷不防冲上来，照八戒的脸上“呱唧”亲了一口：“老神仙，您太可爱了！”众宫女呼啦啦从地上爬起，争相亲吻八戒。八戒吓得连连后退，双手护住脸面：“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等出了宫以后，你们就可以去找男人，尽情风流了！呃，大家赶快行动吧，先把杯子中的毒药都倒进下水道，然后再换上干净衣服。”
众宫女起身，纷纷将杯中的毒药倒进下水道。
八戒：“换好衣服后，你们呆在屋子里不要出动静，等公公来时你们就倒在地上装死，装得越象越好。呃，别忘了把装毒药的空杯子放在身边。好了，我先出去了，你们快换衣服吧！”
一宫女：“那再往后我们怎么办啊？”八戒：“后面的事，你们就不用管了，一切都由俺老猪承包了。快行动吧！”
八戒说罢转身，走出屋去。
却说众宫女按照八戒的吩咐，换好了衣服，单等老公前来收尸。八戒呆在外面无聊，索性进屋坐在餐桌前的凳子上，率领众宫女吃喝起来。
过了一阵子，外面传来“唏哩哗啦”开大门的声音，八戒低吼一声：“快装死！”众宫女领令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个个龇牙咧嘴，眼歪口斜，面目狰狞，装得跟中毒而死一般。八戒则摇身变成一个相貌奇丑的恶鬼，蹲在酒桌前的椅子上，有滋有味地啃起鸡腿来。
刘公公率领两个老公推门进来，一见凳子上蹲着的恶鬼，吓得连忙跪倒磕头：“阎王饶命，阎王饶命！”
恶鬼从凳子上跳下来，嬉皮笑脸地说：“哪个说了算？起来答话。”刘公公往前跪爬两步，连连叩头：“阎王爷在上，请受小老儿一一拜！”恶鬼看了看老公公：“免了，别磕头了。我不是阎王爷，不过是阎王爷帐前专管收尸的打工仔罢了，论地位跟你们一样。起来起来，都起来吧！”几个公公哆哆嗦嗦地站起。
恶鬼：“我刚才检查了一下，你们活儿干的挺利落，这些老宫女都死透了，我正要把她们带走呢！”刘公公：“您您要把她们带到哪里去啊？”恶鬼：“废话，下地狱呗！怎么，你小子也想去？”刘公公连连摇头：“不不不，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小老儿还没没活够呢！”
恶鬼咬了口鸡腿：“要是你也想去，我就把你也捎上！”刘公公：“老爷饶命！老爷饶命！”恶鬼：“不想去就算了，我不会强求。呃，这些老宫女活着的时候不走运，皇上老儿不得意她们。这回运气不错，地狱里正好需要一批清洁工，主要是干些扫地c擦玻璃c洗衣服之类的活儿。考虑到这些宫女在皇宫里生活多年，有良好的卫生习惯，阎王爷决定聘用她们。你们回去后告诉皇上老儿，就说地狱里的职工薪水还算说得过去，象我这样跑跑腿，学学舌，扛扛尸体的，每月也能拿三c四百块阴大洋。另外年终还发红包，分奖金，叫皇上老儿不要挂念就是了。好了，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交差了！”三个老公忙跪地叩头：“谢老爷！”
老公们磕完了头，爬起来就往外走。
恶鬼咬了口鸡腿，眨了眨眼：“哎，等等,等等！”老公们吓得一哆嗦，连忙站住。刘公公回过头：“老爷，您您老还有什么吩咐？”恶鬼咽下了嘴里的鸡肉，说：“对了，有件事我差点儿给忘了，回去转告皇上老儿，限期五天给阎王爷准备五十件国宝，五天后的这个时辰我到这里来取。你告诉皇上老儿，这些国宝是阎王爷进献给玉皇大帝的礼物，一定要选国宝级的。要是拿破烂货来糊弄，只怕皇上老儿的阳寿得得得，还是让我亲自跟皇上老儿去说好了！”刘公公：“老爷使不得使不得”恶鬼一拍桌子，愤怒地：“大胆！你敢违抗阎王的旨意吗？”刘公公扑通跪倒：“不不不，吓死小老儿也不敢！只是老爷有所不知，万岁爷胆子很小见了您老我怕万岁他受到惊吓啊。”恶鬼：“恩，你对那个无道昏君还真是忠心耿耿啊！呃，其实我倒不是愿意见那昏君，只是担心你说不明白而已！”刘公公：“能说明白，能说明白，小老儿我保证能说明白！”恶鬼：“好吧，那你就受累了。等回了地狱，我向阎王爷给你求个情，多给你几年阳寿也就是了！”刘公公忙叩响头：“谢谢老爷，谢谢老爷！”恶鬼：“快去吧！”
几个老公转身跑出屋去。
恶鬼想了想，来到窗前推开窗子，喝道：“站住！”几个公公吓得“扑通通”摔倒在地。恶鬼：“告诉皇上老儿，要小一点儿的，多要珍珠猫眼之类的，太大的带着不方便。明白吗？”刘公公哆哆嗦嗦地：“明明白，老爷。”恶鬼：“得了，走吧！”公公们如遇大赦一般，连滚带爬离开了院子。
恶鬼把鸡腿啃个精光，扔掉骨头，摇身现出八戒原形。八戒冲地上的宫女们：“快起来，我送你们出宫！”众宫女呼啦啦从地上爬起，纷纷叩头：“多谢天神！多谢天神！”八戒：“别罗嗦了，快跟我出宫！”一宫女说道：“天神且慢！”八戒：“哦，你还有什么事儿？”宫女跪倒地上：“我们穿的都是宫里的服装，就是逃出了皇宫，到了街市上也会被认出来的，您救人救活，快帮我们想个辙吧！”
众宫女闻听有理，呼啦又跪倒一地：“天神开恩啊！”八戒一笑：“这有何难？待俺老猪驾云送你们逃出京城也就是了，快快起来！”
八戒率众宫女来到院子里，他把脚一跺，道了声“来——”。刹那间，一片祥云翻涌着从众人脚下升起。八戒又说了声“走——”祥云离开地面，托着八戒及众宫女腾空而起，飘向远方。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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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乐善当晚前来报到，令天光皇上喜不胜喜。如此赤胆忠心，实为难得，当即赐封他为“神威长老”。
皓月当空，夜鹰啼鸣。乐善迈着悠闲的脚步在楼阁间的小路上巡夜，回想起一天的际遇，心中无比惬意。
皇宫里的建筑给乐善留下了及其深刻的印象：殿宇楼台高低错落，红墙黄瓦金碧辉煌。尤其是前三殿——太和殿c中和殿和保和殿，以及后三宫——乾清宫c交泰宫和坤宁宫那雄伟的气势，恐怕连灵霄宝殿也望尘莫及！白昼如此，皇宫里的夜景又是一番何等的迷人的景象呢？乐善打算借巡夜之机游历一番。
前朝三殿是皇上白日处理政务c接受朝贺c接见群臣的地方，到了夜晚人去楼空，估计没什么好看的，乐善迈步向后寝走去。后寝是皇上和后妃们居住c生活的地方，他料定那里的黑夜一定充满了醉人的情趣。
走了一会儿，乐善感到很失望，白天那金碧辉煌的楼阁，此刻黑咕隆咚，声息皆无，仿佛一个个怪兽，阴森可怖。乐善折回身，沿原路返回。
没走几步，迎面走来一个人影，这人走起路来飘飘摇摇，仿佛脚下采着棉团，毫无声息。乐善感到好奇，停下脚步，定睛瞧看。来人走路很快，好似旋风一般，还没等乐善看清来人的面孔，便擦肩而过。乐善觉得蹊跷，说道：“喂，请留步！”那人闻声，停下了脚步。乐善来到切近，那人却只背对着他，不肯让他看清面目。乐善说道：“我是皇宫大内，巡逻至此，你因何不肯与我看清面目？”对方用含糊的口音答道：“看了我的面孔，你会害怕的。”乐善笑道：“怎么会呢？我的胆子大得很。”对方又道：“我是一个冤鬼，面目狰狞，不看也罢！”乐善闻言一惊，但却毫无惧色：“没关系，我认识好多鬼魂，也喜欢跟幽灵做朋友。”对方闻听，转过脸来。原来是一个吊死鬼，吐着舌头，面色铁青，形容十分恐怖。乐善同情地问：“能说说你有什么冤屈吗？”幽灵答道：“有人倾听，我自然非常高兴。我的冤屈憋在肚子里已经足足三年，肚子都快憋炸了。”
于是，幽灵就一股脑儿把他的冤情告诉了乐善。原来，这幽灵生前是个三品朝臣，因为直言进谏，激怒了天光皇上并被其赐死。乐善问：“你究竟跟皇上说了什么呢，能惹来杀身之祸？”“你知道，由于中国文化落后，自打鸦片战争英国人打开了中国的门户以后，西方列强便纷至沓来，竞相瓜分中国。灾难深重的中国人本该卧薪尝胆，奋起直追，可身为皇上的天光却不思进取，终日沉迷酒色，以致国势每况愈下。最令人不能容忍的是，国难当头，那昏君竟然不惜动用巨额军费大兴土木，修造怡春园供其享乐”幽灵气得呼呼直喘，待平息一下，接着说，“我上书直陈我的观点，坚决反对修建怡春园，而应该将国家有限的资金用于改善民生c兴办学堂c加强国防上。谁料忠言逆耳，那昏君听了我的劝谏勃然大怒，当即传下旨意赐我自尽”
告别了吊死鬼，乐善心情很是压抑。想不到在这四海景仰的皇宫圣地之内，这位万众膜拜c“圣明”无比的天光皇帝老儿，竟不纳忠言，乱杀无辜，真是罪不可赦！他无心巡逻，更无心欣赏夜景，返身向住处走去。
没走多远，迎面又飘来一个幽灵。这个幽灵两眼喷着炽热的怒火，边走边疯狂地呼号：“冤枉，天大的冤枉！冤枉，天大的冤枉”乐善收住脚步问道：“你有什么冤枉，能说说么？”幽灵停下来，看了看乐善，反问道：“你是谁？”乐善答道：“我是大内。”幽灵：“与你说了也没有用。不过，能有人倾听，我还是很高兴！”
于是，幽灵就讲述了他的死因——原来，他是广西一家私塾的教书先生。他的一个拐了八十六道弯c从未谋面的所谓“亲戚”被抓了“文字狱”，连他在内一共二百六十九人因受株连而遭到活埋。乐善闻听，颇感震惊，忙问：“你的亲戚写了什么呢？活埋这么多人！”幽灵：“其实也没写什么违反王法的内容，不过是在他所着的《大清秘史》中有一句‘倾巢而出，全军覆没。’而已。”乐善慨叹道：“这话违反了哪条王法？却要株连那么多人受死！”幽灵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只因‘倾巢’与‘清朝’同音，便惹恼了康熙皇上，硬说他是在诅咒大清帝国灭亡。”乐善怀疑地问：“听说康熙是个有道明君啊，怎么会如此残暴呢？”幽灵闻听愤言答道：“有道明君？别扯淡了——凡是皇上，骨子里制造的便都是阴毒的血液；凡是皇上，脑子里图谋的便都是罪恶的勾当！即便有的皇上伪装出善良的嘴脸，其目的也不过是维护其统治c维持其万世一系的封建王朝罢了！”
幽灵的一番话，说得乐善心情更加沉重了。又拐了个弯，见路上有一黑影匍匐而行，呻吟不已。乐善来到切近一看，又是一个幽灵，他的背上还趴着个形容模糊c怪模怪样的小幽灵。但见这个幽灵被打得面目全非c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乐善心头一软，眼泪流了下来，问道：“你因何打成这般光景？”幽灵长叹一声，道出了其中原委。
原来，这个幽灵生前是个苦出身，两岁死了父亲，五岁死了母亲。外公外婆含辛茹苦将其拉扯到十岁时，也相继撒手人寰。从此他无依无靠，流落街头。为了糊口，十一岁时由别人引荐入宫净身做了公公，成了皇宫里年纪最小的“小老公”。
因为年纪小，周围的公公和宫女们对他都很关照，把他当作小弟弟来照顾。尤其是一个长他三岁c名叫芳子的宫女对他特别关爱，体贴入微，如同亲姐姐一般。由于芳子家境贫寒，阶级出身相同，两个人在一起便有说不完的共同语言。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到了嫁娶之年，朴素的友谊便自然升华为爱慕之情。尽管他们知道这种事情一旦败露会是什么后果，但出于炽热的爱情c出于动物原始的渴求，两个人还是忍不住偷食了禁果。这种事情往往一发便不可收，他们的关系维持了有二年之久，终于致使芳子怀了身孕。芳子怀孕，让两个人惶恐万分。随着芳子肚子累累胀大，他们的恐惧也日渐加重。待孩子长到六个月时，他伺机给芳子做了“人工流产”——他让芳子躺在地上，他用板凳腿撞击她隆起的腹部。孩子虽然被撞掉了，但芳子血流不止，最终导致东窗事发。皇上闻知怒不可遏，当即命人将他乱棍打死。
乐善不解，插口道：“公公不是被阉割了吗？如何还能生育？”幽灵答道：“公公被割去的只是，还在，尚能产生精子，所以还有生育能力。”乐善还是不理解：“可是”幽灵十分聪明，未待乐善再说下去，便告诉他：“由于净身手术是在完全软缩状态下进行的，博起后还能伸出一段。加之当时我的年纪很小，伤口愈合后又长出一截，所以仍能。只是没有了，性快感比较差，不是每一次都能，受孕的几率小一些而已。”
乐善非常同情幽灵的遭遇，又关切地问及那个怀孕宫女的境遇。提到芳子的境遇，幽灵的眼睛里喷射出仇恨的的烈焰。他告诉乐善，芳子被勒死，鬼魂也是整夜在宫中游荡。乐善问他是否还跟那芳子保持着亲密的关系，他的脸上顿时蒙上一层忧郁，他告诉乐善，他的两个都被乱棍打碎，他已没有任何了。乐善问他背上背的是谁，他告诉乐善，背上背的是他和芳子的孩子。他还告诉乐善，前边一个场子上聚集了好多冤魂，芳子的幽灵也在其中。乐善听得义愤填膺，他很想了解那些冤魂们离奇的故事，以便在闲暇的时候写一本关于这些冤魂的书，便向幽灵指引的方向走去。
转过一处大殿，乐善听到断断续续的女人的哭泣声。那哭声低迷而凄婉，就跟野外的狼嚎c荒冢里的鬼哭一般，在静谧的深夜显得格外瘮人。乐善以为是一个女幽灵在哭泣，便快步走了过去。
走着走着，乐善发现，这哭声越来越大，仿佛许多幽灵都加入了呜咽。什么事令这么多女鬼如此痛心呢？乐善寻声向前走去，他要探个究竟。
乐善巡着女人的哭声来到一个院门口。他停下脚步，仔细聆听，里面除了女人们的呜咽声外，还夹杂着嗲声嗲气的说话声。他轻轻推了推院门，门虚掩着，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院子很大，里面有很多楼宇，却只有一个大殿里亮着烛光。乐善来到亮灯的房前停下，用舌头舔破窗户纸向屋里张望。但见屋子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丰盛的酒菜。几十个五c六十岁的老宫女挤作一团，哭成一片。两个小老公站在一边，刘公公在地上度着步。刘公公同情地说：“哎，我们也是奉旨行事，没有办法。呃，上路前你们吃点儿，喝点儿，然后洗洗脸，梳梳头，换换衣裳，等一会儿我们再来给你们收尸。”宫女们闻听嚎啕大哭。
三个老公退了出来，乐善闪身躲在门后。
三个老公出了院子，把门锁上。
虽然哭泣的不是鬼魂，而是满屋子的老宫女，但从公公的谈话中，乐善知道这些宫女即将被皇上处死。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处于好奇，他推门走进屋去。
众宫女一见乐善，立刻止住哭声。一个宫女眼尖，一眼认出了乐善，高声叫道：“他来了！”众宫女一听，“呼啦”一下围拢上来，七嘴八舌喊叫起来：
“冤家，要不是你勾引我们，皇上能处死我们么？”
“剐了他！”
“对，剐了他，剥了他的皮！”
乐善莫名其妙，忙问：“你你们这是怎么了？”
一宫女冲其他宫女高声喝道：“姐妹们，先不要杀他！我们姐妹守了几十年的活寡，死以前让这个小白脸子挨个伺候伺候！”
众人纷纷赞同：“对，让他挨个伺候伺候！”
众人喊着叫着就来抓乐善，乐善被逼得连连后退：“别动，你们你们听我说！”众宫女眼都红了，哪里肯听他的申辩，七手八脚抓住乐善连拖带拽就往屋子中央捞。
乐善急了：“你们你们究竟要干什么？”一宫女答道：“干什么？老娘要跟你玩玩！”另一宫女：“玩死你，让你陪我们一起上西天！”乐善：“我已经去过西天了，不要，不要啊！”一宫女搂住乐善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去过了更好，你就给我们当向导，免得走冤枉路！姐妹们，还愣着干吗，快下手啊！”
众宫女将乐善按倒，七手八脚就来扒他的衣服。乐善挣脱不掉，情急之下现出八戒原形。众宫女一见，大惊失色，连连后退，有的吓得瘫倒地上。
八戒正了正衣冠，站起身：“俺乃天棚元帅猪八戒，料你们不会不知道吧？”众宫女慌忙跪地叩头：“那怎么不知道啊，天神在上，我等有眼无珠，调戏您老，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八戒：“起来，起来。不用跟我来这套，不折腾我就可以了！”众宫女起身：“多谢天神！”
八戒找个凳子坐下，翘起二郎腿，仿佛救世主一样：“坐下，坐下，都给我坐下。”众宫女落座。八戒：“告诉我，三更半夜，你们为什么大哭小嚎的？”一个比较年轻的宫女哭丧着脸：“天神有所不知啊，皇上赐我们死了！”八戒一惊：“赐死？为什么啊？”年轻的宫女：“还不是因为您老人家么？”八戒困惑地：“因为我老人家？我我老人家怎么了？”年轻的宫女：“上午见到皇上后，您被皇上聘为皇宫大内，我们却被皇上关押起来。当得知我们喜欢您，追求您后，皇上震怒，当即宣布要赐我们死。”她指了一下桌子上斟满酒的杯子，“这不，刚才刘公公来了，给我们每个人倒了一杯毒酒，让我们收拾收拾，把酒喝下”八戒点头：“那也怪你们，我不明白，你们要干吗要追我啊？”年轻的宫女羞怯地垂下了头。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宫女擦了擦眼泪：“当真神不说假话，实话跟您说了吧——我们都是皇上选进宫的嫔妃，十几岁时入宫，刚来时年轻有姿色还好，还有机会得到皇上的宠幸。可是好景不常，过了二十几岁年长色衰，皇上看不上我们，就把我们打入冷宫了也不怕您老人家笑话了，我们守了几十年的活寡，能不想男人么？宫里倒是有男人，可他们都是公公，都是没用的东西，想偷情都找不到人所以，见了您变成的帅哥，我们就象饿狼见了羔羊似的，就玩命想扑上去您是不知道啊，我们那感情的洪流啊，就象泛了滥的长江水一样，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住了”
老宫女说着，又是一阵嚎啕，众宫女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乐善同情地点了点头，起身来到桌子前，抓起一个杯子，将杯中的毒药倒进了下水道。一个宫女拦住八戒：“您您把它倒掉，圣上会怪罪我们的！”八戒：“他怪罪又能怎样？有个死挡住了！”宫女：“天神有所不知，圣上皇恩浩荡，网开一面，赐我们服毒，留下个囫囵尸首，或许还可以轮回。如果抗旨不尊，要是把我们千刀万剐，那可就连托生的机会都没有了！”八戒：“啊——原来是为了这个。放心吧，俺老猪自有妙计，你们不但不会死，而且都可以逃出皇宫去！”
众宫女闻听如同得到大赦令一样，“扑通通”跪倒一片，头磕得“咚咚”山响：“多谢神仙！天棚元帅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个老宫女站其起身，冷不防冲上来，照八戒的脸上“呱唧”亲了一口：“老神仙，您太可爱了！”众宫女呼啦啦从地上爬起，争相亲吻八戒。八戒吓得连连后退，双手护住脸面：“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等出了宫以后，你们就可以去找男人，尽情风流了！呃，大家赶快行动吧，先把杯子中的毒药都倒进下水道，然后再换上干净衣服。”
众宫女起身，纷纷将杯中的毒药倒进下水道。
八戒：“换好衣服后，你们呆在屋子里不要出动静，等公公来时你们就倒在地上装死，装得越象越好。呃，别忘了把装毒药的空杯子放在身边。好了，我先出去了，你们快换衣服吧！”
一宫女：“那再往后我们怎么办啊？”八戒：“后面的事，你们就不用管了，一切都由俺老猪承包了。快行动吧！”
八戒说罢转身，走出屋去。
却说众宫女按照八戒的吩咐，换好了衣服，单等老公前来收尸。八戒呆在外面无聊，索性进屋坐在餐桌前的凳子上，率领众宫女吃喝起来。
过了一阵子，外面传来“唏哩哗啦”开大门的声音，八戒低吼一声：“快装死！”众宫女领令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个个龇牙咧嘴，眼歪口斜，面目狰狞，装得跟中毒而死一般。八戒则摇身变成一个相貌奇丑的恶鬼，蹲在酒桌前的椅子上，有滋有味地啃起鸡腿来。
刘公公率领两个老公推门进来，一见凳子上蹲着的恶鬼，吓得连忙跪倒磕头：“阎王饶命，阎王饶命！”
恶鬼从凳子上跳下来，嬉皮笑脸地说：“哪个说了算？起来答话。”刘公公往前跪爬两步，连连叩头：“阎王爷在上，请受小老儿一一拜！”恶鬼看了看老公公：“免了，别磕头了。我不是阎王爷，不过是阎王爷帐前专管收尸的打工仔罢了，论地位跟你们一样。起来起来，都起来吧！”几个公公哆哆嗦嗦地站起。
恶鬼：“我刚才检查了一下，你们活儿干的挺利落，这些老宫女都死透了，我正要把她们带走呢！”刘公公：“您您要把她们带到哪里去啊？”恶鬼：“废话，下地狱呗！怎么，你小子也想去？”刘公公连连摇头：“不不不，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小老儿还没没活够呢！”
恶鬼咬了口鸡腿：“要是你也想去，我就把你也捎上！”刘公公：“老爷饶命！老爷饶命！”恶鬼：“不想去就算了，我不会强求。呃，这些老宫女活着的时候不走运，皇上老儿不得意她们。这回运气不错，地狱里正好需要一批清洁工，主要是干些扫地c擦玻璃c洗衣服之类的活儿。考虑到这些宫女在皇宫里生活多年，有良好的卫生习惯，阎王爷决定聘用她们。你们回去后告诉皇上老儿，就说地狱里的职工薪水还算说得过去，象我这样跑跑腿，学学舌，扛扛尸体的，每月也能拿三c四百块阴大洋。另外年终还发红包，分奖金，叫皇上老儿不要挂念就是了。好了，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交差了！”三个老公忙跪地叩头：“谢老爷！”
老公们磕完了头，爬起来就往外走。
恶鬼咬了口鸡腿，眨了眨眼：“哎，等等,等等！”老公们吓得一哆嗦，连忙站住。刘公公回过头：“老爷，您您老还有什么吩咐？”恶鬼咽下了嘴里的鸡肉，说：“对了，有件事我差点儿给忘了，回去转告皇上老儿，限期五天给阎王爷准备五十件国宝，五天后的这个时辰我到这里来取。你告诉皇上老儿，这些国宝是阎王爷进献给玉皇大帝的礼物，一定要选国宝级的。要是拿破烂货来糊弄，只怕皇上老儿的阳寿得得得，还是让我亲自跟皇上老儿去说好了！”刘公公：“老爷使不得使不得”恶鬼一拍桌子，愤怒地：“大胆！你敢违抗阎王的旨意吗？”刘公公扑通跪倒：“不不不，吓死小老儿也不敢！只是老爷有所不知，万岁爷胆子很小见了您老我怕万岁他受到惊吓啊。”恶鬼：“恩，你对那个无道昏君还真是忠心耿耿啊！呃，其实我倒不是愿意见那昏君，只是担心你说不明白而已！”刘公公：“能说明白，能说明白，小老儿我保证能说明白！”恶鬼：“好吧，那你就受累了。等回了地狱，我向阎王爷给你求个情，多给你几年阳寿也就是了！”刘公公忙叩响头：“谢谢老爷，谢谢老爷！”恶鬼：“快去吧！”
几个老公转身跑出屋去。
恶鬼想了想，来到窗前推开窗子，喝道：“站住！”几个公公吓得“扑通通”摔倒在地。恶鬼：“告诉皇上老儿，要小一点儿的，多要珍珠猫眼之类的，太大的带着不方便。明白吗？”刘公公哆哆嗦嗦地：“明明白，老爷。”恶鬼：“得了，走吧！”公公们如遇大赦一般，连滚带爬离开了院子。
恶鬼把鸡腿啃个精光，扔掉骨头，摇身现出八戒原形。八戒冲地上的宫女们：“快起来，我送你们出宫！”众宫女呼啦啦从地上爬起，纷纷叩头：“多谢天神！多谢天神！”八戒：“别罗嗦了，快跟我出宫！”一宫女说道：“天神且慢！”八戒：“哦，你还有什么事儿？”宫女跪倒地上：“我们穿的都是宫里的服装，就是逃出了皇宫，到了街市上也会被认出来的，您救人救活，快帮我们想个辙吧！”
众宫女闻听有理，呼啦又跪倒一地：“天神开恩啊！”八戒一笑：“这有何难？待俺老猪驾云送你们逃出京城也就是了，快快起来！”
八戒率众宫女来到院子里，他把脚一跺，道了声“来——”。刹那间，一片祥云翻涌着从众人脚下升起。八戒又说了声“走——”祥云离开地面，托着八戒及众宫女腾空而起，飘向远方。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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