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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章 与枕俱醒

  曲珍却有些尴尬,借故推迟“我要回个电话,帮我冲杯咖啡。”

  她走到走廊右手边的落地窗前,想了想打开微信,找到昨天的“新的朋友”,添加。

  吴南邶在丽泽桥手机市场刚修好手机打开,通信录里有魏如月昨晚加今早打来的九通电话,吴南邶有些心烦,他不喜欢一次电话打不通就催命鬼似的这种非逼着人回复的方式。

  下意识点开微信就见到提示“你已添加了曲珍,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30秒后,收到第一条信息:你为什么这么做,不是说不再打扰我的生活吗?

  吴南邶明显一愣,眉头皱起。

  手指一点点磕打着柜台的边缘,小工说要赠送一张贴膜给他,顺便就拿过他手中的手机开始贴上了,却发现面前这个男人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刚刚说话。

  小工多看了两眼,那人敲打着柜台边缘规律的节奏,一下一下……第十下,突然停顿。

  同一时间,标准微信提示音响起,小工正在贴着膜,见上面一行字:条幅的事是你干的?

  “贴好了。”小工看他一眼,见面前那个男人不似刚才的眉头紧锁与淡然,而是换了一副陌生的、掩盖着一副守株待兔意味的狡诈感

  吴南邶回复:你应该会适应我做这样反复无常狠心的男人吧。

  小工按了按计算器发出声响,推到吴南邶面前嬉皮笑脸“先生,300元。”

  而此刻的曲珍站在通亮的落地窗前指尖颤抖,他以昨晚与自己说过的同样的话语回复,想了想,曲珍又走到安全通道里打字:你的电话。

  吴南邶将自己的手机号发过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就接入了一通。

  吴南邶站在柜台前面将手机关了静音,之后付了300元钱给修手机的小工,然后将手机放在裤兜里走到外面的广场上抽了根烟。

  广场上车来车往,停车员与司机发生冲突,几句不合停车员也不是个软包子,竟趴在车窗拽着人脖领子叫嚣。

  吴南邶觉着好笑,多看了会儿,又点了一根烟,你瞧,这个社会都是欺负弱者,司机被停车员的态度吓得一瞬间蔫了,乖乖交了车费。

  门口的候车厅里公交车穿梭而过,吴南邶算了算,大约过了五分钟,才将手机拿出来看。

  五通电话,都是曲珍的。

  他玩味的笑,曲珍再打进来的时候过了8秒他才接起。

  “喂。”人懒洋洋的,曲珍那边安安静静。

  “吴南邶你到底要干什么。”她没有歇斯底里,人已经被磨得没有脾气,甚至有些疲惫得无加力气与他理论“我怎么能弥补我的过错。”

  她已经在节节败退节节妥协,认输的口吻应该会让人可怜吧,但吴南邶却笑着挂断电话。

  曲珍没有再打回去,她靠在安全通道楼梯的扶手上,盯着那串号码久久得发呆,心里的委屈膨胀到无以复加。

  下午节目录播,审稿20通,周末总是异常的忙碌,晓萌明显战胜病魔今天表现活跃,大家对待工作的热忱几乎将刚刚那等烂事完全抛到脑后。

  是啊,事不关己,永远不会被惦记。

  但曲珍不能,她安安静静按照节目要求读了一段美文,关于婚姻与性,过半的时候手机响,枫姐在耳麦里对她说“曲珍你现在越来越没样儿了哈~录节目都忘记关手机。”

  她抱歉得朝玻璃窗外的枫姐做了个手势,低头关静音时发现吴南邶发来一条信息:最后一次,今后两清,你问我怎么弥补,我只有这一个请求。

  曲珍将手机死死攥在手里,导播在切入广告,晓萌在就着水喝着感冒药。

  婆婆的电话打进来,曲珍未看见,她只是愣神盯着桌子上的鹅颈麦发呆,电话响了三声挂断,婆婆给她发短信:忘记你在录节目呢,你爸下午三点二十的火车,记得昨天嘱咐你的事,行李多,已经都收拾好。

  曲珍将电话扣在桌子上,广告结束,她热情得用温言细语轻轻述说“围城内外各有心事,欢迎大家继续收听夜读。”

  10秒轻音乐前奏的间歇,曲珍给吴南邶回复:好。

  几乎是同时,她收到了一条地址信息。

  录完节目到家是下午四点半,没赶上跟婆婆送公公去车站,曲珍回家进浴室先洗了个澡。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仔仔细细剃了毛,还是第一次,她不得不用手机百度了一下。之后擦干身子出来换上之前被婆婆数落过的孔雀蓝色成套内衣。

  刚换上衣服,婆婆就开门进屋了。

  “要干嘛去。”婆婆放下钥匙进了客厅,曲珍拿起包“牛牛发烧了要去医院,李丽加班,我去看看。”

  “那我也跟着去。”婆婆见曲珍已经换上鞋,赶紧走过来。

  “不用了妈,不知道严不严重呢,要是需要住院我再跟您说。”

  婆婆赶紧掏出门口放着钱包里的□□“身上钱够吗?”

  “够了。”曲珍说完关上门。

  下楼招手打了辆车,说了个地址。

  已经临近黄昏,太阳嵌在天际与山峦的之间边缘仿佛冒着毒蛇一样的舌蕊子,却仍是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小区还是红砖房,六层塔楼无电梯,门口是一个公交车站,穿着校服放了学的学生正在站牌下面腻歪得搂搂抱抱,男同学吻女同学吻得忘情手不老实得伸向她的屁股蛋,姑娘也慢慢踮起脚轻轻笑,却不成想一个毛楞劲儿,男生踩了姑娘擦得一尘不染的新棒球鞋,女学生翻脸如翻书,一把将他推开,抱着臂背对着他噘嘴。

  曲珍已经不想再看他们是如何和好的了,她离爱情很遥远,就像那天边的红日,炙热又孤独。

  小区门口有座报刊亭,八个月大的婴儿躺在外面老式推车里,母亲用筷子挑起一根面条夹断拎进他淌着吃水兜的口中,曲珍想,她也幻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到时候一定要按照教科书似的教育,他在八个月大的时候能不能吃面条呢?曲珍想到这儿笑了,看那孩子吃得美滋滋,心想管它呢?

  小区两侧矮墩墩的树丛被违章停着的车隔绝在看不到的地方,由于物业不负责——看着这小区的架势也没有几个能老老实实按日子交物业费的,有没有物业都是另一说,小区地面扔的吃剩下淌着汤的雪糕碗、野狗粪便、满登登的垃圾桶里飞出的纸片子、树杈上还挂着些像满清后期兜裆的塑料布,随着风,鼓成一面小伞。

  曲珍找到那楼牌号,门口停着很多辆便民自行车,大多数都被卸了锁,她要往前走,发现两条野狗挡住了去路。

  就在这门禁之下做着畜生该干的事,一个趴在另一个背上,机械抖动着。

  曲珍朝前一步,高跟鞋踏在水泥地上,两条狗突然吓得夹着尾巴跑了。

  曲珍试着拉了一下门,发现没有锁,她进了楼道里,从逼仄布满灰尘的楼梯上了二楼。

  她伸出手要敲门,发现门边上有个绿色的门铃按钮,她想了想,按了下去。

  竟然有声音,门里传来一段单调铃声的音乐,好像是,新年好。

  门被拉开,曲珍低着头走了进去。

  吴南邶却说“你先找地儿坐,我马上。”

  我马上这三个字,激得曲珍想死。

  但她还是保持镇定自若,进来的时候环视了一圈屋内布置,知性得对他说“你忙你的,我去客厅坐。”

  哪里有什么客厅,四十平米的房,客厅就是门口的一把椅子。

  吴南邶布置房间的风格出奇的简单,没有柜子没有桌子,一张大床占据几乎整个空间,贴了墙纸的壁面上粘着一面镜子,应该是之前房东留下的,看样子本意是想像抠掉,边缘的胶支楞出来。

  除此之外空空荡荡,床头放着一个矮式单开门冰箱,包装它的纸壳盒被整齐剪裁掉边缘放在床尾的地上,里面摞满了书籍。

  吴南邶此刻在地上铺开一张硕大的图纸,拿着圆规在上面圈出几个重点需要改进的元器件图示,他的身边搁着一个如同单杠一样的金属支架横梁,上面简单挂了几件衣服。

  曲珍突然觉得吴南邶跟陈杜生很像,在沉浸在个人喜好之时的那股专注劲儿,也正由于他如此的无公害,让曲珍无法想象他在某些时候的疯狂是从何而来。

  曲珍别过头去望着窗外,二楼的纱窗由于入夏之时沾的杨柳絮已经结成一道道灰痕,雀声啁啾,太阳沉落,余晖却顽固不愿立刻褪去,仿佛是世间万物都有余温,没有那么轻易消散的因与果。

  曲珍走到阳台,拿出手机给婆婆打了个电话。

  “牛牛还好,已经退烧了,但今天最好是留院观察,我可能要陪着他今晚回不去了……哦没事,就是扁桃体发炎……知道了,他已经睡了,一会儿我叫他起了喂点粥喝……不用,床位紧张,一张床就让留一个家属,妈您在家锁好门,陌生人不要开。”

  曲珍挂了电话走回来,发现吴南邶已经站起来看着她。

  曲珍将手机搁在窗台上,之后开始一件件脱衣服。

  只着内衣,她站在吴南邶面前,盯着他的眼,之后拉起他的手,轻轻笑着说了声“忙完了?”

  也许是两人说好这是最后一次,做得时候极尽疯狂,从空荡荡的窗前到那张大床上,屋子里已经开始弥漫交合的体液味道。

  双乳被几次□□顶端之时布满的汗液湿透,滑得吴南邶握不住。

  吴南邶从侧躺着从身后环抱住曲珍,贴着她汗津津的鬓角,轻轻抬高她的腿。

  曲珍看着那面镜子中意乱情迷的俩人,娇喘之时想起刚才的那两条野狗。

  他们在做着同样的事,同样的动作。

  曲珍突然笑出声,手渐渐摸到进进出出的那寸地方,看着那截不友好的东西从自己体内一寸寸磨出又推进,曲珍感叹,她从吴南邶身上挖掘出太多,而吴南邶也挖掘出了曲珍的太多。

  曲珍已经不顾一切,窗外已经黑得如同伸手不见五指的隧道,这个小区没有灯,临近主路,偶尔呼啸而过的车笛声由远及近又渐行渐远,仿佛刮着耳膜般控诉他们的糟糕和沦丧。

  曲珍在跟吴南邶的时候异常敏感,从心到身,全都交付,不矜持的宣泄檀口中的淫噫,不受控制的想要维持此刻到天荒地老。

  她翻了个身搂住吴南邶的脖子,跨上他的腰身,将那些粘腻混乱的液体抹到他的大腿根部,吴南邶本是轻轻含舔她的下唇,舌尖掰开她的贝齿,曲珍猛烈得回应。

  他经常摸焊烙铁和捏着电表笔的手指肚粗糙,从她细嫩的足背一路滑到她尾骨的沟壑里,顺着那道曲线,勾进了已经粘腻的穴口。

  曲珍深吸一口气又轻叹出来,很满足,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情欲催化了泪腺,曲珍双眼湿润,媚眼如丝鼻尖微红,看着吴南邶。

  “不要……”

  她指尖陷进已经在身畔攒成一团的枕巾里,看着他轻轻伸出舌尖舔干净她的粘腻。

  吴南邶抬眼看着她,复又缓缓压低下巴,伸出半截红舌头靠近,注视着她的表情。

  曲珍扬过头去,剧烈的喘息让她好看的锁骨高高凸起,吴南邶却跨坐了起来,曲珍埋怨似的眼神看着他,见他双腿跪在自己身侧,将自己的头重重按在床头上。

  又是一波浪潮,刮着头皮发麻,那下面是通往深渊的大门,被无情碾碎撞破。

  仿佛是干涸了三个月的土皮又逢春雨,一层层卷起,从脚趾头一直如青苔一般爬满全身,湿漉漉滑溜溜,到了三角区开出花,到了喉咙开出花,到了头顶,结出绯红色的果实。

  一个四季更替,那果子胀满,砰得一声,孢子如同从十五楼扬下的烟灰,随风——飘散。

  曲珍暗哑着喘了很久,她第一次听到自己陌生的声音,像是路过那些不堪入目的街道时偶尔从点着红光的房间里溢出的声响。

  曲珍已经停歇,像是没盖严盖子的锅,轻轻一碰,咣当一声,归了位。

  她脚尖卷曲,行尸走肉一般承受还意犹未尽的吴南邶。

  在吴南邶心中,曲珍不是个特别的存在,而是个唯一的存在。

  他幼年失恃,几经周转被舅母收养,两个极端供他选择——一是当个安稳不与人争做个老实的种地人,二是必须出人头地,所有的事情他必须争取,他是他国度里的王者,不需要怜悯不需要祝福,他只有自己,只能靠自己。

  村里面唯一考出去的大学生,还是去了座名校,马车拉着他走在出村的路上时舅舅和舅母出来相送,抹着眼泪与他挥别,吴南邶说“你们供我的这几年我都记在心上,我视你们为亲生父母,必定为你们养老送终。”

  舅母一向知他乖戾身怀抱负,虽然他甚少言语,村中之人说吴南邶自视清高,舅母知道他是等着有朝一日,用实际行动封住他们的嘴,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他像一头拉磨的驴子,无休止围着一个中心转。

  但舅母却也是担心,她知道吴南邶的偏执与倔强,以及不服输的劲头,如果用错地方会适得其反。

  此刻的吴南邶望着曲珍,她躺在身畔微微卷曲着身子,已经累得不成样子。

  乌云褪开,月色喜人,慢慢爬上她的身子,吴南邶低头亲吻她臀侧的那枚痦子。

  曲珍不是标准美女,但气质脱俗温婉恬静,像是民国时期穿着旗袍的女子,剪裁妥帖的布料包裹她玲珑有致的丰臀肥乳。

  曲珍翻了个身,够到冰箱门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根雪糕。

  她没有吃,而是放在了吴南邶下体上,冰着他的器官。

  曲珍觉得,她也许跟吴南邶一样,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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