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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宫里的女人,是非中的至尊!

  皇后有孕在身,且为一国之母,没有亲自去请皇贵妃的道理。

  如此,使昭仪去便理所应当,合情合理。

  深宫无尽的繁华,需断送多少亡魂来铸就洽?

  在这里,若没有至高的身份和地位,你就什么也不是,更享乐不到那些只属于权利顶端的美好钤。

  慕容若文仿佛听到紧绷在脑中那根黑弦断裂的声音,连同她云袖下,死死纠缠在一起,早就变得麻木的十指。

  嗡鸣声充斥在耳边,让她忽然听不见任何人的说话声。

  但她看得见她们的虚伪脸孔,每一张清晰无比!

  粉黛妆点下的精致脸容极尽虚伪,想对她表以同情,甚至露出少许愤慨之色,为她报以不平。

  私底下,都在乐不可支。

  明明姐妹二人姓作‘慕容’,却是云泥之别,同人不同命。

  一个总是不能及另一个,永远只能做可笑的陪衬。

  宁玉华暗自得意,将慕容若文眉眼间丝丝渗透出来的恨和不甘尽收眼底,随后怀着歉意对她道,“如此,就有劳若文妹妹了。”

  言毕在宫人的左右搀扶下,又坐了回去。

  天越来越冷,湖面都结起了薄冰,宁玉华穿得厚重,瞧着越发的像有身子的人。

  虽得不到圣心眷顾,矜贵的劲儿可不比谁少。

  她开始有所领悟,既然已经坐在皇后这个位置上,已然不用她绞尽脑汁去谋算哪个。

  守好属于她的立政殿,安安稳稳的诞下孩儿,待到两宫百年归去,后宫里最尊贵的便是她。

  而慕容紫,说不定死得比这座上的两个老妖婆还早呢!

  不过,让慕容紫当众出丑的机会就在眼前,她不会白白放过。

  见慕容若文好似没有听见自己说话,一副想得如痴,恨得入骨的模样,宁玉华再假意关怀道,“若文妹妹,你可好?莫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的,只有心。

  蓦地!

  慕容若文冷不防突兀的站起身,随她一起惊动的裙袖,差点将面前的酒桌点心掀翻!

  她素来自若从容的脸孔露出了慌张失措之色,睁大的美目盯着宁玉华看,怕被追问,之外,她的举动更像是与人暗示——

  快问她,到底因何而慌张。

  “妹妹怎的了?”宁玉华是读懂她传递来的意思,只拿捏不定,不知她打什么主意。

  能坐上后位,有大半的功劳是慕容若文亲自奉上。

  后来宁玉华再进一步对她拉拢,只得到她干脆的回绝,情面不留分毫。

  在她眼中,这女子心思深如沉在潭底的石。

  长了如何的样子都没揣测通透,哪儿敢贸贸然陪她唱双簧。

  哪里有容宁玉华想明白的份?

  当着众人,慕容若文的很快双眼泛出晶莹,欲哭不哭,楚楚可怜的隐忍着。

  她正藏着一个秘密不能说!

  关氏大为不快,拍响酒案道,“这是作甚?让你去请个人就觉着委屈了?那还不是慕容渊教出来的好女儿,你慕容家的堂堂嫡女!”

  霎时,前一刻还尽显和气的殿中,仿似因为关氏的恼怒,连灯盏里的光都黯然了几分。

  关怡一语分明是在告诉慕容若文:且是不讲究宫里妃嫔位分,嫡庶有别,自个儿投错了娘胎,如今有多大的罪都生生受着,该!

  当众把她羞辱得好惨!

  见太后动怒,慕容若文连连摇头,手忙脚乱的解释,“不是的,太后,臣妾”

  “既然不是,那就快去快回吧。”

  萧氏对关氏笑笑,讨得了片刻面子,打圆场道,“劝学宴乃宫中三年一度的盛宴,你且去同慕容紫说,大家伙儿都在这,独缺她一人,若无大碍就过来与众姐妹聚上一聚,圣宗当年定都于此,就是为了磨练后人的意志。慕容紫身为帝妃,莫要太过娇气,更别因此丢了慕容家的好你——”

  话还没有说完,慕容若文就地跪了下去,“求太后开恩!”

  两宫相视了一眼,觉出有另有内情。

  真是不安生啊

  关氏厉色,“开什么恩?”

  不等慕容若文答来,她信手掀了旁侧的茶盏,无波无澜的面上不见盛怒,“你可前往别对哀家说,她是故意恃宠生娇,借今日的学宴,有心给我们这两个老太婆难看,更向众妃嫔昭示皇上对她的专宠!”

  从金光闪闪的凤椅上站了起来,暗紫色的长袍拽地,来自关怡身上最正统皇族的威严,震撼着每个人。

  “区区慕容紫,把我楚氏的皇宫当成了什么?不过是小小一个皇贵妃,就算哀家要废了她,皇上能如何?!”

  殿上鸦雀——

  废皇贵妃,皇上的宠爱?

  若两宫联手,或许是可以的吧。

  萧太后没有对此多说,如此便说明,或许她也在做着这个打算了。

  一听太后要废皇贵妃,最在意的人莫过于段意珍。

  慕容紫给整个后宫的女人摆脸色,她绝对相信表姐做得出来。

  假如因此生了矛盾,皇上必定会不顾礼法相护,闹开闹大,慕容家和段家都要被牵扯进去。

  到时候,谁还来管她另嫁的事?

  没准她还会遭受牵连,被人非议,既与慕容紫是为表姐妹,性情总不会相差太多,加之她平日行事是有些嚣张,仅剩的好名声都没多少了!

  越想她越慌,脑子一热就站起,跪到了殿中去,颤声儿的自荐道,“臣妾愿意去将人请来,还请两宫太后息怒。”

  “不必了,你请不来的。”慕容若文如早有所料般,肯定道。

  将茫然的段意珍望了望,她苦笑,敛下眉目,“这时皇贵妃娘娘,已经出宫去了。”

  关氏狐疑的蹙起淡眉,“怎么可能!”

  慕容若文深深沉息,向两宫深跪下去,与人感觉俨然是做了认命的打算。

  两宫亦是默契,暂且不言,容她喘息。

  末了,慕容若文再度启声,语态便冷静了许多,“太后容禀,今早巳时中,六局的灵霜曾来找过臣妾,灵霜出身国公府,自小跟在皇贵妃身边伺候,入宫想来也是为了方便照顾左右。”

  萧氏没闲工夫听她说这些废话,直问,“这个叫灵霜的找你,所为何事?”

  慕容若文埋着脑袋,温声答来,“她对我说,皇贵妃要与御前统领霍雪臣私奔。”

  惊涛骇浪,跌宕掀起!

  殿中全是屏息和抑制不住的猜测。

  慕容紫与霍雪臣?

  那是老早就有的事了,纸保不住火,苏城那些许事,京城里但凡有心打听,总能听到不同的。

  贤妃在神情恍惚的时候对宫人们失过言,就连淑妃关红翎都难逃一劫,险些被拉进火坑,当作替死鬼。

  皇上再宠慕容紫又如何?

  南巡时候横刀夺爱,平白断了那二人的姻缘。

  立后大典封妃又如何?

  说不定是慕容紫的报复呢?抑或她游走在皇上和霍雪臣之间,终还是选了后者?

  这实在是太让人欣喜好奇了!

  宫里已经沉闷太久,慕容紫将皇上霸占得太久,多少人盼着她死,期望见到她从高处摔落,被当作尘埃扫出东华殿的那一幕。

  就算是她要和霍雪臣私奔,宁负皇上。

  那么快些发生吧!

  人心早已迫不及待。

  “胡闹!”关氏僵默了半响,怒声质疑,“只是个女官的所言,你就当了真?”

  她在宫里沉浮大半辈子,若还看不出她们这些个不安分的又在借机生事,暗自斗法,那真是瞎了眼。

  事已至此,慕容若文打定心思孤注一掷!

  “臣妾不敢有半句虚言,灵霜前往东华殿的时候有不少人看到,皇贵妃对她说了逃宫一事,要她从旁相助,灵霜害怕,知道这是诛九族的重罪,故而跑来求助臣妾,那时臣妾也像此时殿中众人这般不信,于是回绝了她,可”

  她抬起头,愁眉不展,顿生悔悟,“来到仁寿殿入席前,臣妾想,毕竟与皇贵妃同为一脉,便差人前往东华殿请皇贵妃,孰料宫婢去而复返,遭了回绝,臣妾觉出蹊跷,再使人去六局寻灵霜,哪知连她的踪影都未见,臣妾实在,实在”

  关氏道,“听你说来,慕容紫是真的与人私奔了?”

  眼前这场戏只是一半,她端着几分好奇勉强看下去。

  慕容家的人自己斗,鹿死谁手,与她不相干。

  没有阻拦的必要。

  这时萧氏和她想法一致,略略沉思了下,随意的向殿中众人问,“你们谁在午时后见过霍雪臣?”

  众下一片沉默。

  谁答得上来?

  天那么冷,又还遇着劝学宴,仁寿殿里作陪两宫的机会难得,兴许还能见到皇上。

  由此,都忙着照镜打扮,暗暗警醒自个儿,就算没得圣心,至少别在太后跟前出了岔子,招了不喜。

  往后的日子才叫难过!

  霍雪臣?

  宫妃们没事去留心他作甚,莫非早就心猿意马?

  看见了也没人敢说。

  “口说无凭。”萧氏缓声掂量,又看了关氏一眼,挑起凤眼,对慕容若文道,“哀家就且陪你疯一回,看看你究竟是说了真话,还是胆大包天,要陷害自家姐妹。说吧,你定晓得慕容紫要从哪个宫门离开。”

  只差没有言明到破,谁是对的,全赖谁的手段本事高。

  “说的是北边角楼,每天御膳房采买食材进出的那个门。”

  “好!”关怡利落应声,“来人,去北角楼给哀家仔细查问清楚,午时后有哪些马车从那处离宫,若见到任何可疑之人,统统绑了来!”

  口谕刚下,殿外响起喧声渐进,殿上得令的禁卫军,几乎与走在当先的慕容徵在宽敞的殿门那处错肩,将他们这方才带来的好气氛冲散了些去。

  宰相大人一阵侧目,心生不解。

  复又向明亮的殿中看去,何以如此沉重?

  再有,跪在中间醒目处的是

  识出那两道背影,慕容徵扯了扯嘴角,脑门上都是汗!

  又就着迅速寻望,没看见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贵妃娘娘。

  他更觉不妙。

  和这一个二个有关系,那第三个还跑得了?

  罢!

  女人么,连他家公主都放过金句:女人就是是非,宫里的女人是是非的至尊!

  扬笑,秉承一贯洒脱作派,大步迈进,先对跪着的段意珍和慕容若文打趣道,“莫非是下官眼花了?喜宴正好,为何昭仪娘娘和昭容娘娘长跪于此?哦,臣,向两位太后请安!”

  他大而化之的下跪请安,身后进来约莫三十余人,有朝臣,有出类拔萃的俊杰,依次列为五排,齐齐行跪礼,齐齐请两宫太后安好。

  只瞧当先的宰相大人春风得意,将跪在跟前的两人无视,借着跪在后头的做陪衬造势。

  料想,那么多人在,两宫发难慕容家也需留两分脸面。

  关氏劈头骂来,“请安?本宫等那一位皇贵妃来请个安,才叫登天的难!”

  萧氏习惯了她随时发作的性子,端坐在凤椅上,平和道,“慕容昭仪,你好好与宰相大人说一说,时才发生了何时。”

  今儿个慕容家的脸是丢定了!

  慕容若文应声而动,回首与兄长四目交接,之余,从前的熟悉和深刻使然,她在跪地的众身影中,一眼就将方玉泽寻了出来。

  而方玉泽亦然,在和众人一齐进到殿中的时候,就在慕容徵之后,将那女子识出。

  听太后点了她的妃号,他悄悄抬首,仅是刹那,两人真正望见了彼此。

  心潮涌动,百感交集。

  方玉泽在与她相视片刻后,顺从的将头低下,看尽世事百态的眼眸,光彩不复。

  他知,一切为时晚矣。

  派去北角偏门的禁卫军,还不得半盏茶的功夫就回了,在这时辰里,慕容若文轻声将始末讲给慕容徵听。

  自然,殿中其他的人也都听入了耳中。

  皇贵妃与御前统领私奔,这真真要眼见为实才敢下定断!

  故而慕容徵没有就此多说,得萧太后赐了座,锦袍一展,接过宫人送来的茶,闲适尔雅的饮了起来。

  再度出乎意料的是,被抓回来的仅有灵霜一人。

  见到她,两宫与慕容徵同时了然。

  胜负已定。

  徒留其他人纷纷猜测,雾里看花。

  至于慕容若文,下场怎还会有好

  灵霜被被禁卫军架入大殿的时候,不住的为自己喊冤,嚷嚷着要见慕容紫。

  她还穿着宫装,头发微有凌乱,楚楚可怜的脸早在外面的时候被寒风吹刮得双颊泛红,那异样的颜色里,还透着对面前所有的深深恐惧。

  只差一步。

  她都与换了便衣的慕容紫去到北角楼的偏门外,上了马车。

  驾车的只有霍雪臣一人,她打算先将慕容紫迷晕,到了街上后跳脱出去。

  外面有打点好的巡逻兵,只要途经一处就会连人带车拦截下来,抓到那二人私奔的现形。

  这计划原本应当滴水不漏,可就在灵霜将将摸到怀中的迷药时,她听见慕容紫轻叹,说:你真是让我失望啊

  再而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等到她恢复少许意识醒来,尚在浑沌茫然中,赶来的禁卫军将她拽出马车,望清外面的景象,竟然又回到了北角楼宫门外的巷子里!

  灵霜什么都明白了,中计的人是她。

  恐慌,害怕,单单被禁卫军拖架了一路,足够叫她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来到仁寿殿时,已然吓破了胆,除了喊冤,求生,再不会其他。

  无数双眼睛将她看着,真是蹊跷极了!

  慕容若文不是一口咬定慕容紫与霍雪臣私奔了么?为何只抓了这个小丫头回来?

  对于第一次进宫的年轻才俊们来说,居然能够遇上如此奇事!

  看似无非妃嫔之间的争斗设计,然,往深了思索,这无不与大楚局势息息相关。

  慕容世家内部的矛盾,两宫时而联合,时而分庭抗礼各抒己见,围绕着一个慕容紫——这个得到了武德皇帝全部宠爱的女人。

  她的私奔到底有何内情?

  随便想想这些边角都令人血液沸腾。

  又在此时,高高在上的关c萧二人还没来得及问话,殿外传来太监拉扯嗓子的通传——

  “皇上驾到!!!”

  遂,众起,转了方向,朝外跪迎。

  楚国风华正茂c卓绝无匹的皇帝果真不负盛名。

  当他阔步走进明亮的大殿时,顷刻间光辉熠熠,尤其是那些初次入宫的才俊们,一个个都肃然起敬,那氛围一下子就变得不同了。

  用着憧憬的目光把绝世无匹的男子迎来,于是都亲眼看到了,在皇帝身旁的是一名穿着打扮,还有相貌气度皆不俗落的女子。

  她毫不避嫌的挽着楚皇的手,两个人有说有笑,讲到有趣之处,皇上的笑容就会变得越发明朗,温柔无边。

  而她因为讨得他欢喜,自个儿也笑得满足。

  那个女子,是世间再无第二人的慕容紫——唯她能与帝比肩。

  分明,他们站在一起是合衬如天偶佳成,更似画中璧人。

  连旁人都轻易察觉流转在他们之间只与彼此的爱意,再说到私奔?

  谁和谁?

  当来人全然走进这人心诡异的大殿,慕容紫仍旧弯着甜美的唇角,侧首精准无误的向慕容若文看去,状似不经意,其实,是用了些心思的。

  傻如段意珍,为她松一口气。

  聪明如慕容徵,连怀疑担心都不用,他这个妹妹,还没笨到被人轻易陷害的地步。

  楚萧离是作陪,万苦千辛才征得小辣椒点头,容得他看她风光一回,做她的陪衬。

  最后,纵观大局的萧氏摇着头打量慕容若文。

  这宫里啊,斗败了的就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是,徒添一缕活人看不见的魂而已。

  她淡语,“将造谣生事的先拉下去,听候发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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